第九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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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难得风和日丽的日子。刚过初春的天气依然冷的让人不住发颤,但是今天,太阳却似迫不及待地早早就升了起来,照在身上,竟隐隐觉得温暖和怡人。
一早,犹在睡梦中的石川莎也就被一阵吵闹的门铃声所惊醒。门铃声持续响着,大有没人开门就不离开的意思。她不由有些烦躁地把头蒙到了被子中,想借此消除恼人的魔音,但是效果显然欠佳。
一会儿,房间的门开了。
“莎也,有同学找你。”母亲柔和安详的声音隔着被子传到她耳中。
同学?她不由掀开被子疑惑地看着母亲。
“应该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吧,说今天网球社有比赛,你是经理一定要出席。”母亲微笑着揉揉她的一头自然卷发,示意她起来。
她却因母亲的话不由自主蹙起了眉。今天是周六,说实话,她本是打算翘了今天的比赛,在家好好过一天安静悠闲的日子,但是那个心机很重的跻部显然并不打算放过她,才会一大早就让人来家里烦她。
她不禁有些气冲冲地下床走进浴室,气冲冲地换好衣服,然后又气冲冲地走出了房间。
一到客厅,她却顿时被眼前怪异的景象怔住了,只能愣愣地站在客厅的通道上。
客厅里,父亲、忍足、向日、芥川正围坐在餐桌边谈笑风生,他们的面前都各自放着一份西式早餐和牛奶,母亲还在厨房里煎着培根和鸡蛋。
“莎也,起来了。快过来用早餐,吃好后就和同学一起去学校吧。”父亲首先看到她,和蔼但又透着威严的脸上有着难得的开怀笑颜。
听到父亲的话,其他三个人也都抬头一起看向了她。她不由有些尴尬地微微一笑,然后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早上好,莎也,我们来接你了。”首先开口的是向日,他莹亮的大眼中全是兴奋的神采,但是据石川的直觉,这些光芒应该是出于人类本能对于食物的热爱和偏好。
忍足则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转头继续跟父亲攀谈着什么。得体的礼仪、适当的教养,让他完美地让人挑不出一丝瑕疵。
而芥川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头,只是坐在那里猛吃,好像此刻对他来说只有眼前的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母亲从厨房出来,把一份培根三明治和一杯温热牛奶放到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都不说今天有事呢?这样早上我也可以叫你起床。还有你加入了网球社也不告诉我们,听爸爸说冰帝的网球社很厉害啊,本来我和你爸爸还担心你会在新的学校生活不习惯,但是现在我们放心了,你已经很好的融入了同学中,交到了朋友就是好的开始。”母亲的话中满含欣慰和宽心,她知道父母是真心在关心她,但是她也真的很想反驳,告诉他们交到这些朋友绝对是她遇人不淑,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和他们划清界限。

吃完早点,4人愉悦地离开了石川家,也许更确切一点来说,是3个人,因为一进电梯,石川的脸色就整个变黑了。
“莎也,你妈妈做的早餐真好吃,今天是我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早餐。”电梯里,向日兴奋地开口,可爱的脸上一脸餍足。
“我有种感觉等下的比赛一定可以大获全胜。”吃饱的芥川眼睛闪闪发亮,和之前一声不亢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我也是,我现在觉得全身力量充沛,已经随时可以开战了,今天一定要把青学的那些家伙打个落花流水。”
“不过,刚刚那个培根真是美味,煎的恰到好处,比我家请的一级厨师做的还棒。”
“那个荷包蛋也是,外面的蛋白很嫩,一点都没有焦,里面的蛋黄也正正好,不会流出来,又不会很腻,让我吃了好想再吃啊。”
“还有面包,外面的皮好脆……”两人越谈越起劲,甚至完全忽略了电梯中的另外两个人。果然是美食当前啊。(原话是不是美色当前?)
石川在一旁看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转向一脸微笑的忍足。
“为什么你们会在我家吃早餐?”她几近咬牙切齿地问
“因为向日闻到你妈做的早点,只喊肚子饿,你爸妈就很客气地邀请我们一起用餐。”他闲适地靠在电梯里,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优雅笑容。
“难道你们都不会不好意思?”她继续瞪着他,看着他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有什么关系,吃饱了等下才能安心比赛嘛。”他微微一笑,回答地没有一丝歉意。
“叮”一声,电梯平稳地停在底楼。电梯门打开,忍足跟在向日和芥川身后悠闲地走了出去。
“其实经理帮社员准备早餐也算正常,只是可惜我们的经理是个料理白痴。”他凉凉地说着,声音很轻,好似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每一字每一句却都清晰地传到了石川的耳中。
直到这一刻,石川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早该想到和跻部关系那么亲密、交往那么过甚的人本质上都不会相差太多,即使一开始性格完全不同,之后也会被慢慢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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