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下的复仇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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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散发出炽热的气流,把谷地染成一片赤色,原本湿润的地面也被烘烤的龟裂,雾气蒸腾,空气扭曲起来,山壁在熊熊烈炎之中被烧的通红,发出哔剥哔剥的声响。
两条火链带着呼呼风声,窜进嵌在山壁中的两个洞口,凶猛的火舌舔舐,把漆黑的洞照的通明,亚戈和伊妮德,清楚的看见有四个影子,两两分立在两个洞中,都拿着匕首,正伛偻着身躯小心后退。
火光中,这些影子凹凸有致的身材,映入眼帘。
“女性?”伊妮德惊讶的睁大眼睛。
没有谁回答她,似乎是看见火光,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继续隐藏下去了,那四个黑影猛的跳起来,匕首高高举去,用力向袭去的火链挥下。
“叮叮叮叮!”
几声金铁交鸣同时响起,那四点寒芒像弯弯新月,划出亮银的轨迹,从火链上斩过,速度非常迅捷,快的亚戈都来不及反应,刚窜进洞口的两条火链,顿时一阵剧烈的抖动,好像蛇被谁砍了头,“啪”的一下分成两半,无力的落在地上,转眼就崩散成赤红的热气,带着一股股热浪,消失于空气中。
看见自己的两条火链,被四个黑影砍断消失,亚戈也不意外,只是笑道:“武器不错,力量也不错,动作非常敏捷,而且居然都是高阶,难怪矮人拿你们没办法,不过,链子能砍断,不知道这你们砍不砍的断?”
说着,他又招招手,一片浓稠好像液体似的,散发着赤红光芒的火云,从空中显现出来,随着他的指挥,翻涌了几下,突然铺开,呈火红色雾气的模样,漂浮在地面上,顺着洞口蔓延进去。
见火雾逼来,这四个黑影迟疑了一下,转头看看洞外被压扁的同伴尸体,突然齐声大喝,身上黑光黑雾顿时爆发出来,手中匕首一扬,就向火雾砍去。
“愚昧!”
随着亚戈的冷语,果然,匕首划过火雾,却只是**点点闪烁的火星,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继续蔓延过去。
四个黑影见攻击无效,顿时慌乱起来,疯狂四处乱劈,却只是把雾气搅的有些混乱而已,眨眼的时间,就又重新凝聚,不一会儿就蔓延到她们脚下,稍一停顿,陡然翻卷起来,就像海上拍击的浪头,一下把这四个黑影,裹进了一片火红色里,后继的火雾,则层层缠绕上去,才几个呼吸,就把她们包的像粽子一样,牢牢捆住。
这还没完,亚戈半眯着眼睛,左手摊开,四只小小的乳白光芒锤子,静静悬浮在手心上方,滴溜溜的打着旋儿。指挥火雾把四个粽子拖出来,亚戈也不停手,屈指一弹,那四只小型光明之锤立刻就被弹了出去,在空中盘旋几下,无声劈开赤红色雾气,顺着四个黑影的头部,狠狠砸了进去。
“砰砰……!”
一阵闷响,原本还在挣扎扭动的四个卵状雾团,立刻安静下来。
“亚戈,亚戈,看看她们是什么东西。”
见战斗完毕,没帮上忙的伊妮德,急的原地蹦跶着。
亚戈依言指挥包裹了四个黑影的雾团,落下,心念一动,火雾分开一些,露出黑影们漆黑看不见任何器官的头部。
伊妮德凑上去看了看,惊奇的说道:“咦?这是什么东西,这是头?怎么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的?”
“应该是一种神术效果!”亚戈仔细观察了下,说道,然后上前,把手往其中一个黑影的脸上按去,果然,手指还没触碰到,只觉得指尖一麻,一缕缕黑气从接触的地方波荡起来,阻止他的手再继续前进。
他正要再用力试一试,看看这个神术的效果怎样,接触面浮现出的黑气,突然剧烈的翻滚,一缕缕黑气,好像被风吹拂起的线条一样,猛的就往他手上缠去。
亚戈心中一惊,连忙后退几步,快速的抽出法杖,舌尖几个音节快速蹦出,顿时头顶洒下一蓬乳白的光点,把他笼罩在内,那些黑气,跟着缠绕上来,但一接触光点,就立刻崩散。
这一下,仿佛是捅了马蜂窝,几根缠绕上来的黑线,刚在光点下消散,马上就有无数黑线跟着窜出,齐齐向亚戈围绕过来,一根消散另一根接上,无穷无尽,不一会儿就把亚戈淹没在滚滚黑潮里。
“啊!”
伊妮德大吃一惊,连给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些黑线就淹没了亚戈,她大叫着,独角上乳白光芒闪烁,猛的往前一顶,“轰”的一声,炮台似的,一道粗大的光柱从独角射出,洪水一般,一下就把那些黑线冲的干净,露出里面亚戈的身影。
“亚戈,你没事吧?”
伊妮德担心的问道。
依然被光点笼罩住的亚戈,手里抓着一条黑丝,仔细查看着,听到伊妮德关切的询问,他抬起头,笑道:“没事。”
“没事?没事你为什么让那些黑丝把你缠住?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听着她的埋怨,亚戈也不介意,心中念头涌动:“真是神术,还是黑暗神明的神术,可是,从这神术的结构里,怎么分辨不出是属于哪个神明?看来一会儿,要回去向康奈克询问一下,毕竟在神明的认识上,神职人员比我了解的要多。”
想着,他看向触碰过的那个黑影,大概是因为黑影身上的神术效果,刚刚来袭击他,已经用完了力量,所以再也不能遮掩黑影的容貌,那里出现的,是一颗被包裹的严实,只露出眼睛的头颅,刚刚中了他一击光明之锤,以他开始往传奇进化的灵魂、精神力,所施放的法术,即使是小法术,也带有强大的威能,对方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受了一击,早被打的昏迷,现在眼睛正紧闭着。
“神神秘秘的,倒看你们是什么东西。”伊妮德忿忿的说着,独角凑上前去,顺着对方耳朵下的空隙,穿过包裹着灰布巾,一下挑开,露出下面那隐藏着的容貌。
线条圆润、精致,苍白的皮肤下甚至能看到血管颜色,嫣红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牙齿的一张美丽脸庞,就暴露在夜晚湿冷的空气中,在那侧后的位置,两只尖长的耳朵,在轻柔的寒风中微微抖动。
直愣愣的看着那一对尖耳朵,伊妮德大张着嘴,失声叫道:“精灵?”
“精灵?”
亚戈也有些呆住了,怔怔的望着,但瞬间他就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把把对方头上包着的头巾扯掉,黑色的长发顿时像瀑布一样泻了下来。
软软的发丝,随风轻微的摆动,拂在这位女性精灵苍白的脸上,为她凭添一股病态的柔弱。
伸手抓起一缕发丝,摩挲了下,又翻开女性精灵紧闭的眼皮,察看着她的瞳孔,片刻后,亚戈摇摇头,“不是精灵!”
“不是精灵?可她的耳朵……”
“应该说,不是像我们这样生活在地上的精灵。”亚戈思考着,轻声答道:“是精灵统治大陆末期,被发配到地底的堕落精灵……”
伊妮德看着堕落精灵那黑色的头发,还有尖尖的耳朵,疑惑问着:“怎么,会是她们?”
对于堕落精灵,不是在精灵社会长大的亚戈,也许并不太清楚,但伊妮德却知道的很详细,这些在旧魔法王国末期,投靠了魔族而把屠刀指向同胞的堕落者,当魔法王国战胜了魔族,把魔族赶回新大陆之后,就被同样战胜了新大陆神明的葛罗瑞娅(精灵神系主神),愤怒的抛弃,并把她们扔到地底深处,承受着永世再也无法生活在太阳下,再也不能使用魔法,再也不能沟通自然的惩罚。
但她们强大的精灵天赋没有被剥夺,后来这些堕落精灵,在地底恶劣的环境下,因为长期的战斗、争夺,诞生出了一位神明,这位掌握了黑暗、谋杀、复仇、阴谋、狡诈、混乱、黑精灵、阴影魔法等八项强大神职(因为黑精灵神职的原因,该神的神职,只在黑精灵,也就是堕落精灵中才能传播信仰)的女神,勾结了几位黑暗神明,企图破除葛罗瑞娅对堕落精灵的封印,虽然她的不自量力,使葛罗瑞娅产生警觉,并在半途摧毁了她的仪式,把她和她的神国一齐压进深渊,但已经成功一半的仪式,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成功打通了许多可以前往地表雾霭森林的通道。
有了通道,就有了希望,极度渴望着地表新鲜空气,渴望森林花草清香,渴望温暖太阳的堕落精灵,开始疯狂的想要重回地表,重新沐浴在阳光下,重新夺回已逝去的荣耀。但因她们曾经背叛,而唾弃她们的地表精灵,奉了葛罗瑞娅的神谕,派遣重兵和传奇强者,看守住森林内所有的地**出口,扼杀了她们美好的幻想。
源自于同一种族的双方大战,就这样在希望与绝望之间爆发,堕落精灵失去了回到地表的希望,在黑暗中已经扭曲的心灵,开始仇恨地表精灵,并疯狂的发动了战争。
这样的战争,断断续续绵延了近一千多年,最后因为堕落精灵的那位黑暗神明,被束缚在深渊位面,神力越来越微弱,再也无法维持对葛罗瑞娅神力惩罚的影响,地**重新封闭,才慢慢结束。
最后一次与堕落精灵的战争,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伊妮德的曾祖父也才刚出生而已,长这么多,她还没见过堕落精灵是什么样子。
向亚戈稍微解说了下,伊妮德在那个堕落精灵仔细察看了一会儿,撇撇嘴,“没什么区别啊,妈妈当初还骗我,说堕落精灵都是青面獠牙,生吃小孩儿的怪物,我看她们长的倒是挺漂亮的,啧啧,好好的,干嘛要堕落呢?”
亚戈没有理会她的感叹,仔细分析了一下伊妮德话中,堕落精灵被重新封印的时间,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想:“一千多年前,那时,正好是深渊和地狱,联合入侵主位面的时候,深渊和地狱的力量空前强大,为了抵御它们的腐蚀,堕落精灵里的那位神明,才会神力越来越微弱,但是,现在堕落精灵又重回地表,最早出现还是在矮人的领地,这……难道堕落精灵中又出现新的神明?还是那位被束缚在深渊里的,已经挣脱了深渊魔域?毕竟现在深渊正与地狱在外层位面频繁战争,深渊的力量会被削弱,也是理所当然,也许,她真的会挣脱出来,可是,不管怎样,精灵神系的神明,应该都会给信徒发出神谕警示才对,康奈克好像并没有接到过这样的神谕……”
这时,远远传来沉重的奔跑声,让亚戈暂时按捺下心中的思绪,看向谷底转角的地方,不一会儿,拉图斯矮壮的身影,就从拐角闪出来,依然扛着他那对大锤,人还没到,大嗓门就先传了过来:“我刚刚听到这边有爆炸声,还有战斗的波动,是不是遇见强大的敌人了?敌人在哪?敢在这里对我们矮人的朋友动手,真是活腻了,看老子不一巴掌拍死他。”

“少在那儿吹大气,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伊妮德秉持了女人最记仇的优良传统,到现在都还看不顺眼拉图斯,一脸嘲弄的讽刺道:“说的你好像多厉害一样,还一巴掌拍死谁谁谁,也不知道当初某人是怎么在我们家亚戈面前被打的满头包,真有强大的敌人,你来了又怎么样?别又被打的满头包,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亚戈看着嘴像抹了毒汁似的,把拉图斯讽刺的满脸铁青的伊妮德,脑中回想起在地球上时的一句话: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可她倒好,人家哪个伤疤疼,她就专揭哪个伤疤,也应了一句话: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女人果然是最惹不得。
估计拉图斯现在心里都在后悔,当初怎么脑袋一冲动,就打了个惹不得的家伙。他铁青着脸,几次紧了紧攥着锤柄的双手,一副想发火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了下来,狠啐一口唾沫:“你妈妈的,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无视伊妮德得意的模样,拉图斯走到近前,才看到地上平躺的几位堕落精灵,顿时瞪大眼睛,一拍大腿,叫道:“他,这,这三个全身上下都黑漆漆,连眼睛、鼻子都没有的怪物,不就是当初追杀我们的家伙么?好好好,老子一股气憋到现在,可算逮着你们了。”
他兴奋的脸红脖子粗,扬起锤头就要把那三个还没露出面貌的堕落精灵砸成肉酱。
当然,亚戈可不会任由拉图斯蛮干,这几个堕落精灵还需要带回去审问,至少要知道她们在这附近,已经聚集起了多少力量。
他一把抓住拉图斯粗壮的胳膊,摇头道:“你还不能杀她们。”
“为什么?”矮人瞪大眼睛,没了胡须毛发的脸庞,眼睛一瞪大,就像猫头鹰一样滑稽,不过看他那眸子里满满的怒火,仿佛随时都要爆发出来,淹没任何阻挡他的人,相信谁都不敢笑出来。
亚戈却不怕他,依然抓住他的胳膊,说着:“跟你也解释不清楚,我说不能杀,你有不同意见?”
也许是因为曾经感受过亚戈那不动声色间,就能击败自己的强大实力,当亚戈语气没有一点波动的问出“你有不同意见?”这句话时,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拉图斯,心里一寒,那股火气莫名其妙的就消了下去,原本在手中隐隐震颤的传奇锤头,也畏缩的停止了嗜血的轻鸣。
剧烈的喘息一会儿,拉图斯终于还是提不起抗拒的心思,垂下头,“……没意见……”
“很好,现在帮我一个忙,把这些家伙……”说着,亚戈指了指脚下四个堕落精灵,“……都背回营地,你扛着两个,伊妮德驮着两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拉图斯闷声答应着,把锤头别在腰上,弯腰就要搬起她们,突然看见中间那个已经露出面貌的堕落精灵,就惊讶的指着她,向亚戈问着:“这个也扛回去?她不是精灵吗?是不是受伤了需要救治?”
“你不用管那么多,扛回去就好了,记住,让你的族人都戒备起来,最好所有人都在天上火团的照明范围内,明白了吗?”
不是亚戈不想对拉图斯解释,实在是这个矮人,脑袋少根筋,脾气就爆的像火山,不管什么事,跟他都说不清楚,只好用强硬的姿态逼迫他服从。
这时,伊妮德担心的插话进来,问道:“那你呢?你不跟我们回去?”
“嗯!”亚戈回头看了看山壁上,往西南方向延伸出去的洞**,“我要到那里面去看一看,看能不能多抓几个回来,她们和我们精灵的仇恨实在太深,遇到就是不死不休,只这几个,可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趁着她们还没发现,多抓几个,总有骨头软的。要不然,等会她们知道了这里有成员被杀、失踪,那就会提高警惕躲藏起来,再想找到,就不容易了。”
而且……亚戈看着那幽深的洞**,心里的疑惑止不住的冒出来,堕落精灵什么时候会打洞了?而且打出了这么长的洞,都快形成一个隧道了,与大地亲近的矮人们都还没察觉,这样的技艺,怎么可能是堕落精灵能够掌握的。
“也许是和别的堕落种族联合了?比如堕落矮人这类会打洞的种族,那么,事情就不太妙了,堕落种族属于混乱阵营,轻易不会联合,一但联合,只能是主从关系,如果堕落精灵们收服了堕落矮人,那,她们以后不是想到哪就到哪?就算不看以后,只看现在,说不定,说不定她们这么长时间没出现,就是准备把洞挖到精灵村庄去,从内部偷袭?”
心中在担忧着,表面却没有谁可以看的出来他在想什么,帮助拉图斯和伊妮德把四个堕落精灵都扛起来,亚戈分出四只意识触角,深入到她们的精神海里,狠狠搅了通,损伤了她们的灵魂,保证她们在一天之内不会醒过来,才让拉图斯和伊妮德带着离去。
其实他本来可以把这四个堕落精灵的记忆剥离吸收,但作为堕落种族,堕落精灵们深入混乱已经实在太久了,久到灵魂的烙印,都刻着“混乱”这个词汇,吸收了她们的记忆,恐怕即使以他的心性,也会被混乱所左右,除非灵魂能够成长到传奇境界,那时灵魂无比稳固,任何事情都再动摇不了,这也是传奇以上强者,根本不会背叛阵营的原因所在。
……
幽深的地**里,地下的涓涓水流,从岩石间淌过,湿润的空气粘稠的沾在任何一个闯入这里的生物的皮肤上,留下一片片细密的湿痕,连地**顶上,都因为水汽的积累,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偶尔掉落下来,砸在石头上,“叮”,好像深闺处女拨动的琴弦,只有“静”蕴涵其中。
地**中心,是一片不算宽阔的平整石面,十多个堕落精灵,敬畏的匍匐在地上,朝向地**东部那一尊坐立在宽大石头上的阴影,连头都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已经多少天了?阿芙拉,我可爱的妹妹,你来告诉我?”
坐在石头上的身影,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半边精致邪魅的脸庞,暴露在地**里幽暗的光线下,薄薄的嘴唇微启,吐出慵懒撩人的语句,向她面前匍匐着的那些堕落精灵,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随着她的问话,堕落精灵中匍匐在最前方的一位,膝行几步,战战兢兢的抬起苍白的脸,答道:“尊贵的碧翠丝祭祀,已经3天了。”
碧翠丝单手撑着自己小巧的下巴,一副惊讶的样子,“从发现我们那些可爱的地表亲戚开始,已经3天了吗?时间过的可真快啊,可是你们的进度怎么样呢?有没有让我满意的地方?这个潮湿的地**,我真是受够了呢,真想赶快去到我们那些亲戚的村子里,享受一下他们热情的招待,也许,还可以见到美丽的艾谱莉永恒之光……嗯,这么一说,好像那种温暖的感觉,已经渗透进我的肌肤了,阿芙拉,说吧,把好消息告诉我。”
阿芙拉额头上的冷汗,流进了眼睛,她也不敢去擦,只是目光有些躲闪的看向那慵懒坐着的,她同母异父的姐姐,一阵阵恐惧涌上心头。
3天时间,地洞还没有挖到,后援也因为路途遥远没有跟上,这些消息,哪里会是什么好消息,一但她说出来……不要看现在碧翠丝很亲切的叫她妹妹,也许下一刻,她就会被变成一只丑陋的蝎身精灵,在哀号中承受着失去美丽的痛苦,慢慢死去。
“该怎么办?怎么办?”
阿芙拉急速的转动着脑筋,想着该怎么解决目前的处境,但是,根本没有办法,她的姐姐碧翠丝,是黑精灵神摩黛丝提的次席教导祭祀,如果按照地表上的分阶方法,已经是快要到达传奇的等阶,在这个等阶下,作为一位黑精灵,她无法成功欺骗摩黛丝提神的教导祭祀,因为神掌握有阴谋和狡诈。
没办法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嗓音干涩的说道:“禀报尊贵的碧翠丝祭祀,地洞……地洞只挖了一半……”
“哦?”
阴影中,碧翠丝转过脸庞,幽深的黑色眼眸,对上阿芙拉满含惊恐的漂亮眼睛,“只挖了一半?3天时间?”
阿芙拉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势,降临在自己身上,她浑身颤抖着,头重重磕在地面上,“是……是的,尊贵的碧翠丝祭祀。”
碧翠丝突然笑了,白皙的手掌伸出,黑色的光芒一闪,阿芙拉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修长的脖子被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她勾起嘴角:“我可爱的妹妹,我把指挥的权力暂时交托给你,让你督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信任?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姐姐,我……我……”阿芙拉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指,那强大的力量仿佛随时会捏断她的喉管、颈骨,她知道,这是碧翠丝给她最后的分辨机会,是看在她们由同一个母亲产出,而自己又不能威胁到她地位的情况下,所顾及着的情分上。
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在死亡的威胁中,她脑袋突然清明了许多,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艰难哀求:“求求您,我……不是我不督促,是那些……那些黑石……矮人,他们不听从我的指挥,他们,他们只听您的命令!”
碧翠丝沉默着,一双幽深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片刻后,突然轻轻一笑:“你变的会说话了,我的妹妹,好吧,看在你哄我开心的份儿上,这次就饶了你,那么,现在告诉我,我们的后援呢?那些该死的地表矮人,炸毁地下河道,砸死了我们不少可怜的姐妹,再没后援,难道去我们地表亲戚那里的时候,要我亲自动手么?”
“很……很抱歉!”阿芙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勉强回答道:“妮蒂亚姐……武士长,没有传消息来,后援还没……”
刚说到这里,碧翠丝猛的提起阿芙拉,像扔破布袋一样扔了出去,撞在洞壁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那笑靥如花的美丽脸蛋上,已经布满了寒霜,变的尖锐的声音,在咆哮着:“你想叫她姐姐?那个该死的婊子,贱人,你想叫她姐姐?她不是你姐姐,她是个毒妇!!没有后援,没有后援,我就知道,她一直想我死,想要夺取属于我的权力……哼,她不会得逞的,总有一天,我要把她……咦?”
正尖锐怒骂着的碧翠丝,突然表情一滞,奇怪的看向地**的出口方向,那里,一丝丝隐晦的魔法波动,顺着灌入地**的气流,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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