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妙云撒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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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涉握着那洗衣女子的小手,轻轻地揉抚着手刚从水中出来,冷冰冰的,他的感觉却是一团温热,并且那温暖的感觉瞬间弥漫到了全身,舒服极了。他陶醉着,像失落在一个飘渺的温柔的梦境里,暧昧而甜蜜。
贾涉心中流淌着下流的意识,嘴上却言不由衷地道着歉:“对不起,我抓着您手了!”嘴上说得很礼貌,手却一点也没松。
“没关系!”那女子边说边往回抽,却怎么也抽不出贾涉的手心,脸色更红了。
“你的手可真白呀,又白又嫩,就像蛤蟆肚子,不,像凤凰肚子——”贾涉想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却反使自己更加紧张。他两手发抖,语无伦次,连声音也嘶哑了。
“放开我,不然,我可要叫喊了!”那女子笑容顿敛,用力挣脱着。
“水凉吗,怎么不在家里用温水洗?这么娇嫩的手,湿了凉水,被风一刮,皮肤会粗糙裂口的!”他本意想克制自己,放开那只手,实际上却下意识地握得更紧了。
那女子身上有些发抖,声音颤栗着,嘴上说喊,却并没有喊出声来,有些听天由命的样子。
“相公,谢谢你帮我捞了棒槌,我得回家了!”那女子不再挣扎,淡淡地说着,像是在求饶。
“你家在哪?我送你!这么多衣服,挺沉的!”贾涉大献殷勤。
那女子笑了笑,像是默许的样子。
贾涉心中一热,胆子大了起来。他放开那只手,弯腰去端那只盛衣服的木盆。
“不用了,我丈夫来了!”那女子低声叫道。
贾涉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冻得打了个哆嗦,手一松,刚端起的木盆又放在了地上。他忙直起腰,四处察看,并没见有一个人影,待回过头来,那女子已经端起衣服快步走出了很远。
贾涉盯着那女人扭动的腰身,摆动的,心中如猫爪轻挠,痒劲难禁。
他有心追上前去再缠,又恐怕惊动她的家人,且顾及自己是个官员,传扬出去对仕途不利,只能两眼死盯着那女人走进院门,懊恼地回到住处。
当着捕头的同乡好友陈履常见他走路碰墙撞树,说话东拉西扯,吃饭筷子拿颠倒,诧异地问道:“大哥,想什么呢?怎么魂不守舍的?”
“对,我应该守一会儿,说不定她放了衣服还会出来呢!”贾涉沉津在浮想中,顺口答道。
“谁呀?你说的是哪个案子?发现了哪个疑犯?”陈履常还当他发现了什么案子的疑犯,很为上司对工作极端负责的态度感动,很重视地问道。
“她虽然想挣脱,可明显并没用力,并且说话很客气,脸上还带着笑——”贾涉喃喃自语着。
“他这是想迷惑你,假装无事,实际心中一定紧张得不得了!”
“是啊,她的手明显在颤抖——”
“那你就不用客气,抓回来再说!”
“我怕她真的喊叫,有人出来那就不好办了!”
“大哥,你到底说的是哪件案子,我怎么越听越迷糊?”
“陈兄,龟溪桃园后的人家你熟悉吗?”
“不太熟悉,只知道哪家女的姓胡,是湖州德清人,长得十分漂亮,是去年才嫁过来的。”
“她男人是干什么的?”
“在家种田,农闲也出外跑些生意。人倒不错,只是好赌。听说这胡氏便是他在外边来赌赢过来的。怎么,是男的在案还是女的在案,我怎么不知道?你给我说详细一点!”
陈履常追赶根究底问了半天,方才明白贾涉是被胡氏迷住了。
陈履常是贾涉属下,又是同乡好友,当然想上司所想,急上司所急,为上司当好参谋。他向贾涉笑说道:“大哥,此女出身良善人家,非之女,想要到手,实在不易。”

贾涉见话已说透,干脆撕破脸皮,公开求道:“陈兄帮我成事,我大恩永记!”
陈履常思忖半天,说道,“俗话说,山贼攻山贼,水寇擒水寇。若得此女,须用一女人在内行事,方易成就。法华庵尼姑妙云,我与她有些交情。她常走村串户,进出各家,托她撺掇此事,方便容易,外人也不会怀疑。”
贾涉听了大喜,即随陈履常来到法华庵,拜见妙云,赠银五两,托其撺掇与胡氏的好事。
妙云笑说,“这并不难,三天后来听回音,保你欢喜。”
妙云将手中数珠,剪断绳子,捻定在手,往桃园溪边转悠,头一天不见胡氏涮洗,空回了。第二天又去,见胡氏在河边涮洗用具。妙云从身后走过,故意将断了绳子的数珠撒放满地,有的滚进了草丛中,有的滚在了污泥里。
妙云惊呼一声,满地乱找,胡氏看见,便起身帮忙寻找拾捡,并将沾有泥污的数珠用水洗净,交与妙云。
妙云再三拜谢,互道姓名、住址,二人便算熟悉。
第二天,妙云买糕果饼面四品,前往胡氏家谢。胡氏中午备素酒一席。
席间,胡氏问妙云,“你多大出的家?”
妙云说,“我半路出家。出家时已经结了婚了。”
“为什么?”
“因父母给找的男人好赌钱喝酒,经常不在家。我常守空房,有夫如同守寡,故宁愿出家。”
胡氏听了,长叹一声,说道,“就是,嫁那号男人不如不嫁。”
“妹妹为何长叹?”
“我和你同病相怜。我家男人也是好喝好赌,常不归宿。回来一次也是满嘴酒臭,真正烦死人了。”
妙云见胡氏口有怨言,便进一步煽风点火,“当女人摊上一个龌龊男人,这一辈子算是白活了!”遂感慨论道,“俗话说,好男没好妻,丑小子娶了个花嘀嘀,真是千真万确啊。你看,你这么说低不低说高不高,不胖不瘦,该凸凸,该凹凹,一疙瘩一块都如同天生地造的美人儿,却找了个窝囊男人,而军里贾校尉能文能武,一表人材,却到如今还没找到一个称心的呢。月老月老,作弄人啊。”
妙云以酒遮脸,顺嘴胡说,胡氏只是低头不语。妙云知她动了心思,便待席
罢离去。
第三日,贾涉一身鲜衣,前来探情况。妙云说,“事有八分成了。凡夫人与夫和顺者,极难挑动。昨天胡氏请我,我已摸透她心。她对夫有怨,但有机会,便可得手。你付银与我,我办一席回她,用好酒将她劝醉,她必睡我床。你便可在我屋中任意行事。但醒来之后,你须将镯戒之类重礼送之,并好言相慰,收买她的人心,如此才能长远相交。”
贾涉听了,躬身拜道,“若如此,终身不忘。今再送银十两,由你任意安排!”
第二天,妙云让人备好酒菜,亲自去请胡氏,胡氏欢喜而来。
胡氏见酒菜丰盛,感到诧异,问道,“你还请有什么人?”
妙云说,“专请娘子,并无别客。”
“仅咱二人,何必如此破费?”
“我无亲人,多感娘子知已,愿结为异姓姐妹,永世相好。此为大事,故稍作准备。”
胡氏笑说,“你我知心,不过心嘴相慰,能真的相爬痒痛吗?”
二人大笑入席,妙云百般劝饮。
胡氏果然喝醉,在妙云床上大睡。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尼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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