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惨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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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请您务必三思!人命非儿戏,更何况这次能受到恩泽的不是少数的人呀!”这个左副将已经在营帐里跪了好久了。
废话一大堆,硬是生生地把人拦在营帐里。
“恩泽?已经死去的人,你怎么不跟他们谈恩泽?若是无辜的人,莫说三十七万,就算是三百七十万,再多,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他们,更别谈去亲手杀了他们了!一个,就算是一个,我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的!”南王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差,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是带些轻佻,叫人摸不清楚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将军,您不仅是统帅三军的主将,更贵为我国的南王,那些俘虏,他们......他们也并非出于自己真心的愿望参战的呀,他们也有亲人的死伤,他们也不是每一个都是天生的杀人者......更何况,此次人数众多,施以威慑,以仁政相待,天下人必定会称赞您的博大胸怀......”
“够了!你是想说都是我的错才会死那么多人,还是想说我国民众的死伤是理所应当的?”南王突然“啪”的一声狠狠地将手中把弄的剑扔在地上打断了左副将王诚年的话。
营帐中的气氛陡然降低,王诚年将头压的更低,却倔强的继续。
“末将斗胆!请将军息怒!只是人皆有生身父母,妇亲骨肉,末将......末将实在是不希望人君日后遗人话柄......”
王诚年还在不停的说着,南王却突然缓步走到王诚年的身边,伸出双手将王诚年扶起,极其和善的笑着说:“老夫子的心情,小子自是明白。”
这一下让王诚年万分的惶恐:“不敢当!不敢当!南王自称小子实在是让在下.....”
王诚年被南王紧紧地握住手臂,起不敢起,也不敢让南王的手一直扶着自己,只得一个劲儿的摆头。
“有什么不敢当!您是小子的启蒙老师,又是此次凤仪公主特意派来辅佐本王的……天地君亲师呀!实不为过!刚才是小子多有怠慢,还请老夫子海涵,不要与小子一般计较。夫子教诲,小子定句句记在心间!来来来,夫子请坐!”南王将王诚年轻轻搀到自己的座椅前,脸上尽是愧疚反省之色。
“不了,不了,末将已经叨扰将军很长时间了,莫将该告退了!”王诚年见南王如此态度,于是以为自己辛苦劝解终是有了效果,心下不仅满是欣慰喜悦之情,还想着终于可以松一口了。他也是此次随军出征,方才知道南王对战俘向来是杀无赦,一直颇为担心,此次战役大胜,战俘众多达三十七万之多,所以一听说南王正要前往处置就赶紧过来劝阻。
“夫子要多多注意身体,来人,送左副将回营!”
“是!”
南王满脸恭敬将王诚年送到将军帐的门口,看着他远去。

站在营帐门口已经等候多时的一人在王诚年走远之后,斜看着南王问道:“你……该不会真地听进去左副将王诚年说的了?”
“那老头?”南王一笑:“来人!马!”
南王治下一向严谨,话音刚落,马已到眼前,南王一跃而上就向营地外奔驰而去。
方才问话之人看着远去的身影暗自一笑:“我想也是如此,要不也就不是你了!”说罢也骑上士兵刚刚送过来的马追了上去。
墙楼下满是战俘,身上完好的屈指可数。
象征将军身份的头盔在夕阳的照射下有一种异样的光芒。头盔下的面容隐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楚。
“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
刚刚在营帐外等待的那个人突然从楼墙另一侧走上来,凑近南王耳边轻轻说到:“夫子正往这边赶来呢。”
南王定住了片刻,然后把左手抬起来,微微伸出两指,往前轻轻一甩。
这动作显得相当懒散,很难让人联想到这竟决定了墙楼下三十七万人的生死。
数箭齐发。箭雨中哀号声,唾骂声不绝于耳。
一切都被映照在远处大大的红色夕阳中,一幅令人惊绝的画面。
“你,你,你果然还是......”王诚年看着南王从城楼上缓缓走下,刚发生那般的惨剧脸上却没有一丝慌恐之色,再想起方才在营帐里让自己误以为一切已经回旋的和善笑容,顿时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一个女子厉声喝问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南王注意到王诚年身后数米外的人影。
“哎呀,原来是凤仪公主,您怎么会大驾光临此地?这儿可不适合您呀!”南王说的语气讽刺味儿十足,最后一句更是充满抑郁之意,听得旁边众人也不禁侧目。
是人都知道南王和凤仪公主是一母同胞,也是彻底的水火不容的双方。
“杀那么多的人!你,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难道没有心吗?”凤仪公主紧上前两步,满脸愤怒之色,语气也是苛责之意。
“有心?杀人就是没有心啦?那你呢?”
风仪公主脸上突然僵住了。
“啊呀呀,果然呀,原来凤仪公主早就已经忘了他啦!我还记得哟,当年可是他跟你说过,人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知道,即使看见饿殍满地,感受和自己饥饿到极点时的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还有......”
“你住嘴!”凤仪公主的反应颇为出人意料,完全的恼羞成怒,甚至有些不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和仪态。
“哈哈哈哈哈,是呀,你见过饿殍满地,可是你没有挨饿过,你更没有成为饿殍过!”南王大笑着走过凤仪公主身边的时候,停下来对着她的耳朵小声却是恶狠狠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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