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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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司马晋连回到王府时,魔天道、小郡主、慕容雨以及空瑾都呆在大厅里,似乎是可以在等候这个晚归的主人,他们彼此间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领神会的不再说话,此刻的大堂安静得有些诡异——
“晋王爷回来的速度还真快,在下以为您还要和皇上继续商量着我和秋水的婚事呢,以后的事情就劳烦您了,四叔——”魔天道展现出一副毫无危害的笑脸,却在司马晋连看来厌恶无比,这个人无论怎么笑都让他觉得讨厌。
“客气了,逸,去收拾一间上房给天道王子,可别失了礼节。”
“是——”梁逸恭敬的把魔天道请了出去。
“其他人没事的就回去吧,要道喜的明儿赶早,秋水,你随我来。”司马晋连不由分说的拉住秋水的手往大厅后边的花园走,他把她拉到亭子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侍卫远远的守着。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司马晋连很认真的问到。
“是的,考虑的很清楚了,而且,这不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吗?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就决定好的事情。”
“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叫皇上收回成命,我会保护你的。”
“为什么要保护我?你以什么身份呢?叔叔?恋人?还是对我母亲的愧疚!”
秋水一句一步的走向晋连面前,她的额头就在晋连的鼻子下面,两个人的距离近的有些暧昧。
司马晋连往后退了一步,他对秋水的问题居然也会有一丝不自然的紧张。
“我是你叔叔,而且你母亲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当然要好好保护好你,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在我看来不过都是孩子的任性。”
“哼——你一直都当我是小孩,可是,我已经不小了,你知道我爱你爱到都要发疯了,可是为什么你可以爱慕容雨爱我母亲甚至爱那个奴隶,也不愿意,爱我?!”秋水的歇斯底里的叫着嚷着,甚至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所以,你给我下了‘遗忘’,对吗?傻丫头,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不管相隔多远,都能在一起的。我知道我对你的宠爱让你误会了,可是你是叶沁的女儿,我没办法不去宠你,但我对你,只有亲情。可是,这是最后一次我对你的容忍,你这次的任性,叫我遗失掉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以前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可现在,我后悔了,因为你让我遗忘的不仅仅是一部分记忆而已,我不准你再对神木空瑾下手!”
秋水看着一脸严肃的晋连,忽而笑了起来,笑的那么伤心:“连,你知道你现在又多可笑吗?报应吧,你曾经说过你没有骗过我,可是现在,你被那么多的谎言包围着却还不自知。爱,这个东西真的很可怕呢——放心好了,神木空瑾我没兴趣!”
“等等!”司马晋连拉住转身要走的秋水问到:“中了‘遗忘’,就真的没有解药可解吗?!”
“没有解药,你遗忘的永远也不会想起来,我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不会让给别人,这是我父亲教我的,虽然他死了,可是连,我父亲的血液在流淌在我身体里面,到了一定的时候,有些帐该好好算算了。”然后是诀别的转身离开。
司马秋水真的没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棋子神木空瑾如今居然也能在他们的计划中掀起不可小视的力量来,也难怪,流着神木砌的血,怎么也会有他的心计吧。如果不是事先慕容雨告诉了她神木空瑾改编了银的故事,她还真想在进了王府后就杀了那人。但是慕容雨说的对,与其杀了他不如好好留着利用,因为比起看着冒牌货和连亲热,她更加受不了连看银的眼睛,那么温柔,还有他抱着银入睡的样子,好象世界只剩下了他们彼此而已。她讨厌很憎恨着银得到的连的爱,要不怎么说女人都是毒蝎心肠呢。
在秋水走后,司马晋连对着空气说到:“峪,出来吧。”
自他身后的雪地里,涌出一个还带着伤的男子,不过似乎伤势已经好了很多。
“王爷有何吩咐。”
“地牢里有什么动静?”
“今天那个叫神木空瑾的少年去过地牢看熏风少爷。”
“你哥哥为什么会允许他去?”
“因为他说他是熏风少爷的,兄弟——”
晋连听到后面的两个字抬了一下头,然后喃喃的说到:“似乎是有点像呢。”
地牢里,烛光微弱的跳动着,虽然是严寒的冬天,因为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爱地牢的上空架设了一个魔法阵,使这里的温度像阳春的三月,也还温暖。
地牢的角落里,脸色有些惨白的少年缩倦自己的身体靠在墙壁上,即使是睡着也呈保护的状态双手环臂抱住自己的脚,天蚕丝织成的被子滑到腰部,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离少年不远处的地上还放着之前送来的食物,根本就没有动过。
司马晋连看了良久,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地牢。门被关上的瞬间,疲惫的少年睁开眼睛,他看着刚刚关上的门,把头偏向一边,再次闭上了眼睛,可眼角分明有温热的液体滑下脸颊,挚热无比。
司马晋连的书房外,有人轻声的敲着门,然后门被推开,好象放了什么东西在司马晋连的书桌上,司马晋连以为是送夜宵的奴婢,并没有抬头。可过了一会他发现站在桌前的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真的不懂规矩,新来的吗?!
“我说你……是你,你来干吗?”
“我看你太辛苦了,所以来看看你的,连——”神木空瑾小心翼翼的叫到,如果是一般人听到这样的美少年这么叫唤着,估计都要甜昏过去了吧。
“先别这么叫,在我王府叫我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晋连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到:“因为我还听不惯除秋水以外的人这么叫。”
空瑾温柔的笑了笑,然后端起送来的糕点,似乎是要给晋连喂食的样子:“我可喜欢吃这个桂花糕了,松松的软软的,还很清香,王爷您也尝尝,我还拜托了府里最会做糕点的婆婆做的,她可凶了,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是那个屈婆婆吧,晋连好象还记得有次夜晚慕容雨也要吃千雪糕,好象也是那老婆子做的吧,糕点做的确实可以,就是人势力了点,好象后来赏了她不少的钱,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就记不起来了?

“王爷,您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神木空瑾探过头去问。
“没有,对了,说说以前你和我的事情吧。”司马晋连吃了口桂花糕说到。
“您……相信我吗?!”神木空瑾期待的问到,可是换来的却是晋连简单的摇头。
“我只相信我自己,不过,我也好奇你会给我讲什么样的故事——”晋连拉住他的下巴故意在空瑾的耳边轻声说到,呼出的气体打在空瑾的耳边叫他的脊梁骚动得有些颤抖。
“我们的相识是……是一次意外,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普通人家里的奴隶,那时主人没有钱就叫我到街上去偷钱,然后我不小心撞上了你,你们以为我是小偷,就把我抓了起来严刑逼供,后来……”空瑾故意停下来,装成脸红的样子说着:“后来王爷您抱了我,因为我的不乖你把我交给以前的那个管家调教,之后我变乖了,您就带我去愈山狩猎,再后来我们遇见了我父亲,他叫神木砌,因为我体内有他想要的半块苏醒石,就把我掳了去,之后我体内的苏醒石被我父亲取走,在他要杀我之际,你带人来救了我,可是我还是中了很严重的毒,之后您为了救我到处找解药,最后在圣魔边境的小镇上遇见了小郡主……”虽然这个故事在空瑾的心里已经编排了无数次,他还是不免紧张的看着做在前方闭目聆听的晋连。
“小郡主虽然救了我,可是她嫉妒您对我的喜欢,因为她也喜欢您,于是他就设计给您下了‘遗忘’,并把我交给魔天道大人。”
“那他们为何现在又要把你献出来呢?!”
“因为夜魔大人想要巩固和扩张自己的故土,他们知道只要有你在的一天,他们就没有胜利的可能,要动摇誉廷王朝就要先除掉你,他们知道你喜欢美少年,打算利用我来除掉你。”
“哼——故事编的不错,不过,如果你说你是爱我的,为何还甘愿臣服他们来害我呢?还有,小郡主既然能给我下‘遗忘’也可以给我下其他足以致命的毒,何必弄的现在这么麻烦呢。”
“小郡主喜欢你怎么可能害你,而您当时身边还有一位忠心的护卫擎风,即使擎风大人很喜欢小郡主,但是他也不会看任性的小郡主去伤害您吧,他能做的就是让小郡主对您下‘遗忘’,自己则选择逃离。”
“那你呢?他们给你了什么条件,你同意他们的计划呢?”这时晋连站起身走在空瑾的身后,同时抽出自己的配剑把玩着,看上去更像一种威胁。
“由我来总比让不认识的人来要好些吧,至少我一定不会舍得害你的,王爷——”
“哦——那他们也应该知道,你如果爱我,就不会对我出手的。”剑身搭在空瑾的肩膀上,晋连的眼神冰冷而无情,如果这少年说出的理由不好听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刺下去。
“他们对自己的手段太自信了……所以他们觉得,任何一个人遭受到我这样的对待,都会屈服的——,因为没有人不看中自己的命……”空瑾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剑,用力的滑下去,剑身立刻涌现出黑色的液体,自空瑾的手上,如水般滴落下来。
黑色的血,恶心的叫人厌恶——
司马晋连仍下那把带着黑血的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空瑾留着血的手,然后果断的撕开自己衣袖,扯下一开长布包住空瑾受伤的手。
“他们对你用了毒!有多久了?什么毒?”晋连一边包扎一边问到,而空瑾看着为自己忙碌的晋连,不露痕迹的笑了,然后瞬间换成无辜的表情:“很多很多毒呢,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拿这些毒威胁我说,只要我能杀了你,不但给我解毒,还给我数不尽的荣华。我确实心动了,谁叫我以前的生活都是那种——那种奴隶般的生活呢,谁都会心动吧,可是,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什么奢望都没有了,只要能死在你怀里,就是我最大的愿望,连——对不起。”然后泪水很娴熟的从眼眶里猾落下来,双肩还轻轻颤动着。
司马晋连不可否认,他被神木空瑾的话打动了,凭着司马晋连的智慧怎么可能不知道,怀里正哭泣的少年刚才讲的故事里还有那么多漏洞,可是看着躺在地上那把带着黑血的剑,想着这个银发少年受的苦,晋连的心又有隐隐的痛,从第一眼看到这少年的银发他就有些痴迷,内心有说不出来的感觉像要冲出身体,可是他抓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像是被遗忘了很久很久的东西,忘记了原来的面目——
寒冬里铺着雪融毛的温暖大床上,司马晋连抱住神木空瑾细嫩的腰肢,晋连轻轻散开空瑾的长发,把自己的头埋进颈窝里,舌间游走在空瑾细腻的皮肤上,他一便便吻着他的银发和身体,那蓄视待发的火热顶在空瑾的私密处,白法少年乖乖的张开自己的大腿扣上晋连结实的腰,然后微微抬起自己的腰,司马晋连用力一挺——
“啊——!”
呼吸开始混乱的两人彼此交缠着,索求着对方的力量,一次又一次的冲击,这样的欢娱竟叫空瑾激动的迷蒙了双眼。
司马晋连,你是我对神木空瑾这么热烈的爱着,还是对那个遗忘掉的另外一个白发少年呢?!
地牢里,神木银伸手接住从窗外飘进来的雪花,又下起雪来了,这个冬天似乎很漫长啊。
……………………
地牢的门被打开,衣着整洁的少年管家端走了地上没有动过的食物,又换上新鲜做好的冒着热气的米粥,他对银温柔的笑着,宽大的手抚摩了一下银的头,离开时始终也没说一句话,也许说什么也是枉然的吧,被这样虐待过的少年,心早就死了吧。但是没由来的看着少年空洞的眼神就会心疼,就会想要好好去照顾他,哪怕只是尽一点微泊之力,梁逸这么想着,抬头看天空的雪,下得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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