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集二十五
楚南从斜刺里拐出来，正想给我打招呼，却见到我的脸色，再加上王晗的声音还在如旁白似的传来。 他脸色一变，拍拍我的肩道，“天书，我可以解释……”
“算了，”我觉得那手有些恶心，“我他妈再不想听你任何话了，好一个做业务的，操……”然后挥开他的手重新挎起包大步离开……
刘连迎了上来，眼神的伤痛更浓，我才明白她先前眼中的慌乱。刘连一只手轻牵着我的衣服后襟，因为她的速度只能这样了。
我心中也掠过一片伤痛，我停下脚步转过头上，我想我眼里已经让泪水充满，“告诉我，你什么时间知道王经理是王晗父亲的？”
她怔了怔，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狠狠吸了一口气，轻低了声线，无限温柔地道，“连，告诉我真话，好么？”
刘连没有说话，眼神的伤痛更浓了，都快滴出来了……
“很久了，是不是，从我还没离开学校你们就知道了，对不？”我声色转厉，说真的，我好想好想朝着她那张貌似无辜的脸狠狠地挥上一记耳光。
“天书，我们不知道你跟王晗有什么过节，但我们真的很想……”她声音已明显带着哭意。
“好一个你不知道，如果不知道刚才你的眼神会那样，你不知道，楚南会不知道，好好、、、好，你们都骗我，我走就是了……”我尽量不让泪水流出来，心里却绞痛如裂，先是雨香，再是王晗，后是许强，现在居然还有了楚南，还有如今的刘连……
四周已经陆续围了很多人，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并不觉得丢人，突然间觉得好累，说真的，这一个月来，我觉得我学到了好多好多，我真的很喜欢做业务这份工作，我并不是很舍得离开，但我还有什么办法，我禁止自己再想下去。我至少不希望自己在王晗面前哭。于是，我推开人群，跌跌撞撞离开，挎包在身后一起一伏的，说真的，挎着这个包，真的跑起来很不方便，下次我他妈的一定注意，这样跑起来象个丧家这犬似的……
“天书……”身后吵杂声中我只听出两个音线，一个是刘连的，一个是王晗的，我这才发觉，原来她俩的声线竟如此相似，让人有些想吐。
我沿着河边一路走，一路走，任风慢慢吹开我满面的泪水，我真的觉得自己很不争风，两个月来，居然两次泪流满面了。
从老城到上西，从上西再回老城，然后转到南河，再到东坝，然后再回老城，我一路走，一路走。暮色四合，但光线怎么还是这么刺眼，风也这么凛烈，嘉陵江水不急不缓地流着，我心中却翻江倒海……
我突然脑中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尤如谁硬生生塞进去一般。想楚南当初提议我一定要把学校那件事闹大，最好是找媒体报道，那样学校就会软下来。不错，一切如他预料中，学校是妥协了，但我也得罪了相关人等，他们有意无意的排挤，也让我无法在学校立足，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最初把事情闹大不知也是不是王晗的授意，他们是不是最初已经预料到了把事情闹大的结局。如果是的话，这个计划也太可怕了吧，一下就断送了我的学生生涯，埋葬了我升学再出社会的未来。不然，继续留在学校，未必没有机会……
我想到了很多，很多，还有刘连，不知与刘连的交往是不是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那样未必也太恐怖了吧。
那我的未来哩，我应该怎么做的，我心中一片茫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助，此时此刻，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法。雨香，你哩？你会这么对我么？还有赵惋情，你会当我是朋友么？在我绝望时，你会帮我么？
还有，我最近的泪水是不是太多了，我他妈的有点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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