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集二十三
午时四点左右，豪华的大厅里还没有一位客人。 微微显得有些冷清而空寂，空气中有一种微微的甜香，有些如合欢，可能我也不记得那合欢究竟是什么样的香味了，只想当然地把清心醒神泌人心脾的香味全都归于了合欢。
那个如合欢般香蜜馥郁的学生生涯已经离我好远了，远得如幻梦般只是在记忆深处残留着一丝不经意的余味，细想时却有些无措、、、、、、
现在的我已经能熟练的跟人讨价还价，用各种谈判技巧、心理战术、还加些貌似真诚的手段去打动人心，甚时还用些小礼物去有意无意地博得客户的好感。这当然要归于楚南跟刘连对我的帮助。
我有些微微走神，但还是尽力把注意力投向了对座的赵惋情。说实在的，在这样的美女面前走神，的确是我的不应该。我在心里暗自道了一声歉。
“你在向我道歉吗？”赵惋情冷不丁插了一句，我心中暗自一凛，把视线投向了对坐的赵惋情。
水汽氤氲中，她一双美丽的杏眼仿佛也泛起了雾，有着迷离的美，细看你内心便会生起怜意。
这不，我心中就隐隐生起一种心疼，我不知为什么会这样，每次一见她，我就会生出这种感觉。仿佛熟识了很久很久，她的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手中捧中一杯雾汽升腾的白开水，发红的葱指因为用力紧抓做酒杯的关系而微微泛白，美丽得有些招摇。
我们就这么彼此凝视着，什么话也不说。当她的美目凝注在你身上时，你便会局促不安，她的美让人有一种窒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我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把视线移开，投向了窗明几净、井然有序、装饰豪华的大厅，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四点四十分、、、、、、
我知道，五点以后，这里将陆续坐满客人，而且将会座无虚席，人们将呼朋引类地上演一出“民为食为天”的暄嚣。
我知道我应该告辞了，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心头，那悲伤有如实质般奔腾在血管，一潮一潮穿行，涌上心房，涌上大脑，涌上双眼，然后无孔不入地渗入每个一个细胞、毛孔、、、、、、
泪珠便涑然而下，几乎未在面上做任何停留，便一颗颗滴在了双手合捧的水杯中，瞬然消失不见、、、、、、
我用手装作梳理头发，然后提起包低垂着头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离开，我不想回公司，便去了河边、、、、、、
嘉陵江水还是那么岁月无惊的留着，看不出一丝悲喜，江水没有夏天那么宽，但也瘦得有些怡人、、、、、、、
矗立在江边，任寒而不烈的风慢慢烘干泪眼，也慢慢烘干潮湿的心情、、、、、、、
赵惋情那明丽的身影再次印入脑海，每次见到她或是想到她，我就会无由地觉得心痛，我不知怎么了。那种痛浸入骨髓，挥之不去、、、、、、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真的。
赵惋情是一家大酒楼的楼面经理，其实也就是服务员的头，但不知什么原因，老板对她信任有加，所以她的权限也就凌驾于其它经理之上，她还兼管了采购，真是有点匪夷所思，至于其它采购是不是她管，我不知道，反正我找到这家酒楼谈酒水业务一直是她接待的、、、、、、
这家酒楼分上、中、下三层，一楼火锅厅，二楼中餐厅，三楼娱乐城，可以想像那得需要多少服务员，能管得了这帮服务员的也绝非一般人，她偏偏当时才17、8岁的样子。
更凑巧的是，这家酒楼居然叫“天书阁”，位于老城河街集餐饮娱乐之大成的商业黄金地段，生意火爆非常、、、、、、
更奇怪的是“天书阁”的后台老板非常神秘，居然无人知晓，连王经理、楚南这样消息灵通的人物打听了几次，居然也没打听出来。
自从楚南带我来过一次后，我便暗下决心，要将这家酒楼的酒水龚断，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天书”这两个字。如果能成为这家酒楼的、、、、、、那就、、、、、、当然后一个愿意我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
我先后跟刘连、王经理都拜访过这家酒楼的老板，均不得其门而入，每次都是赵惋情来接待我们。坐在大厅一角，我每每总觉得有人监视，但又不知这种监视感来自何处，最后便把这种感觉归于错觉一类。
赵惋情总是为我们奉上香茗一杯，而每次问我，我都只要白开水，她也端着杯白开水默默在一旁陪着我。也就因为她的默默，我们均无法施展我们的销售技巧，因为你无论说什么，她都瞪着大眼望定你，眼神中有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眼神澈沏无欲，在这种眼神下，你会觉得自己心怀鬼胎一般忐忑。于是，便续不了以后的话语，只得措措然离开。我想很多的销售人员都是在这种应对下颓然离开的。但，始终有一点让人觉得不至于无望的是，无论你坐多久，赵惋情始终默默相陪，
我哩，明知无望，干脆把这里当成了歇脚点，加之有赵惋情这样的美女作陪，何乐而不为哩。
于是，便隔三差五的来坐坐，也不谈业务，只要我一来，赵惋情便叫人奉上一杯白开水，然后也端着一杯白开水默默陪在一边。我跟赵惋情也不多话，只是她看着我，我看着她。眼神里有许多我们彼此也读不出来的东西，但也有更多的理解，在她的眼神下，我在业务中所有的颓丧消极，荡然无存，会鼓起勇气面对明天。每当我开心或不开心，我都想来这里坐坐，借眼神交流过我们大家的喜怒哀乐。而赵惋情总是很平静的陪坐一旁，一副看不出悲喜，岁月无惊的样子。但我还是从她眼神中读出了更多的东西。我想这会不会是叫做：神交。
我想要是旁人看来，一定会误会我们在耍朋友。我当然也知道该来则来，该退进退，绝不死缠烂打，当然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我跟刘连不知是爱情还是友情的发展着。说爱情吗，我们最多只是吻过，其它的根本都不敢做也不敢想。说不是爱情吧，我们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了。
后来在刘连的建议下，我干脆把本应该在办公室里完成的资料整理工作也在这里完成，反正这里一连四季都冷暖适度，空气怡人。慢慢地跟这里的工作人员打成了一片，偶尔还开开适可而止的玩笑，或是送给他们一个小礼物，比如说钥匙扣，开瓶器，圆珠笔，还有挂历什么的小玩意。那当然都是公司的赠品。
慢慢的，一些不知情的朋友都以为我在这里上班，或是以为我跟这里的关系一定非浅，甚者有人以为我是这里的管理阶层里的重要一员。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这家“天书阁”真正的幕后老板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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