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淫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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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疼痛灌入无痕的神经,他的耳朵被人揪起来,正沉浸在痛苦中的他只好顺着那只手站起来,然后无奈的离开网吧。
一盏明晃晃的灯摆在他眼前,刺得他的眼睛生痛。
“还不赶快起来吃饭做什么春梦?”妻子看着无痕在梦里发出的微笑,心里很不是滋味,揪着他那一只有些肥大的耳朵往空中使劲的牵拉。
“哎哟,夫人放手!”无痕疼得龇牙咧嘴的喊叫。
“什么时间了?”他看到妻子放下手来接着问。
“都快六点了!”妻子有些夸张的甩开大嗓门叫道。
“啊!”无痕一骨碌爬将起来。
饭桌上,无痕心猿意马,呼噜呼噜喝完三大碗稀粥啃了三个黄色硬馒头,打着饱嗝,将一双大脚放进镂空凉鞋里,迈出门去。
东方出现了一道彩虹,那没消失完的月亮好像在同他眨着眼,只是那像火一样的太阳放射出嬉皮笑脸的光芒,好像在故意作弄他无痕。
他是个特别怕热的人,在南方,他感觉自己很适合那儿的天气,可惜回到家没法脱身,“也许是命中注定吧?”他想。
“不是没法脱身,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脱身!”想到自己难处的无痕突然耳边响起一句反驳他的声音。
他四下看看,没有人,那是一句厚重的音调,像男中音,又好似女低音,低沉,磁性,忧伤。
“不是云霜的,她不会埋怨我的!”无痕坚持自己对云霜的判断,“虽然离开了她,但是现在她不是更自由么?活着有什么好?像我,生不如死,在家里,要受老婆的气,在单位被人呼来唤去,快到四十的人了,还没什么建树,只是在网上空有其名,唉!”他不禁悲凉起来。
“我是脱不开身,家有老母,有妻儿,还有兄姐,一大家子呢,他们都为我的出走伤心流泪,吃不下饭!”无痕在心里继续同没有形体的声音对话。

“你当初是做什么的呢?你不是要爱云霜一万年吗?才几天呀?你不是不怕他们难受吗?你不是说你母亲有你大哥二哥吗?还有你大姐二姐三姐呢?你儿子不是也被你安排好了吗?你现在钻出那么多理由来了?”那个带磁性的哀怨的声音继续在无痕的耳朵旁边飞来飞去。
“云霜,是你吗?你不该埋怨我的,我那么爱你,现在我仍然爱你呀?”无痕没有回答的理由,他要找出说服云霜理由的理由,他不要云霜恨他,他要她爱他到永远。
“我不能失去你的爱,云霜!”无痕喊道,不过没有出声。
“你不能没有她的爱?不是又有人在爱你吗?你那个研究生呢?这两天,你不是正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吗?”那声音继续说,一次比一次刻薄直率。
“没有啊,霜!冤案啊,霜!”无痕又开始耍起云霜在世时他常耍的手腕,他每次冒犯云霜后的手腕。
“你倒是潇洒了,你知道云霜是如何过的吗?你想听听她的悲惨吗?你想不想看看她自杀时的惨状呢?”那声音不依不饶的说下去,“我们旁人看了,我们这些专管别活人情感的鬼神看了都掉泪,那可是惨不忍睹!你知道吗?”
听到这儿的无痕才知道那声音并非云霜,而是一个管理人类情感的神仙。无痕心里有些发毛,身体有些颤抖“怎么了?这两天尽遇上稀奇古怪的事,尽听到稀奇古怪的声音?”
他不说话了,他不想听云霜死时的悲惨,他更不想看云霜那倔强灵魂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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