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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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面临两种死亡:过早的死亡和自然寿命耗尽的死亡。
过早的死亡,可以透过修持延寿的法门加以改变。
由于我们的业,我们的寿命是一个定数。这个寿命是一个定数,就是所谓的白然寿命。
“一旦死亡的原因是自然寿命的耗尽时,我们就像枯竭的油灯一般,没有方法可以挽救延长,我们必须准备走。
“死亡只是生命的一部分,一个人从出生之日开始就在通向死亡,死亡不是终点,只是新的生命的开始……”贺晓岚的葬礼上,为她主持超度仪式的僧人如是说道。
为她主持仪式的是袁荃的父亲。
被迫残缺的尸体己经很可怜,袁荃哭著请求贺晓岚的父亲将贺晓岚尽快火化。
白色的骨灰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就是贺晓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形式。
无论一个人生前的势力有多大或者地位多么微小,死后的世界都是平等的。
大家都住在小小的骨灰盒里奢侈一点顶多是拥有一只棺材。
袁荃坐在自己的床上,红肿著眼圈,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的相框上。
是她、阿紫还有晓岚的合影。
什么叫自然寿命耗尽的死亡?什么叫时间到了,那个人必须走?晓岚的死是必然么?只是因为阳寿耗尽了,所以必须走?晓岚的死明明是她害的。为什么承担后果的却是晓岚呢?是自己要她关上窗户的,事后医生说如果当时窗户开著,也就不会发生严重的中毒事件。
是自己把她活命的窗户关上的。
袁荃将脸埋在膝盖里,眼里却再也流不出眼相。
“阿荃,你不要太自责,晓岚的死和你没有你想像中的那种必然因果关系。”
轻轻推开门,站在袁荃的床前,沐紫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窗户……就算关上了,可是如果役有停电的话,排气扇也不会停,事故就不会发生,而探戈呢……如呆要不是它之前每天大叫让邻居们习以为常,事故真的发生时。人们也不会对示警的狗叫置之不理。
“晓岚的死只……能说是无数偶然之后形成的必然。”
虽然这样说似乎有点不好,可是沫紫真的是这么想的。
晓岚的死仿佛是被注定的一般。仿佛老天爷注定要她那天死去。
忽然想起晓岚身上那道胎记……沐紫感到自己情不自禁地颤了颤。
“是必然么?”袁荃小声的声音忽然从她低垂的头发下飘出来。
“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注意到不对劲了,我那天……晓岚……‘去’之前那个晚上曾经和我打电话,她告诉我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可是我没有在意,还害她生气挂电话。
“如果那时候她不生气挂上电话,继续和我聊天的话……或许也不会死。
而且我要是在察觉不对就立刻赶到她家的话……她也不会死。”
“嗯?”直觉认为袁荃话里有话的沐紫忽然歪了歪头,“你察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袁荃听到此言,半晌役吭声。
像是挣扎了很久,袁荃终于开口,“声音,是声音。”
“啊?”
“那天我在晓岚的电话里听到她家似乎有别人的声音。”
“什么?你是说谋杀?!”直觉往最现买的方向想去,沐紫大惊失色。
“不”袁荃轻轻地摇晃著头,“是很多人说话的声音。
我就是问晓岚她是不是带人回来了,她才生气挂电话的。
事后想起来真的很诡异。”
“那时候……探戈叫得也很是厉害……”
“然后我给晓岚占卜,结局出来了这个……”颤抖地,袁荃递出来一张纸片,纸片己经被不知是扡水还是泪水的液体浸得皱皱巴巴,看样子己经被袁荃那样握在掌心不知多长时间。
沐紫向那张纸牌看过去,倒吸一口气。
“死神!”
“……这是我……那天给晓岚做出的占卜结果。”
终于抬起头来,墨鸦般的头发映衬下,袁荃的脸庞苍白得可怕。
“这也太玄了吧一”走在路上,看到路中央有一个可乐瓶,沐紫一脚将其踢开。
可乐的瓶子在墙壁上撞了一下。然后砸回沐紫腿上。
“好疼!”苦著脸揉了揉被砸痛的小腿,“这……也是必然么个”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从沐紫嘴里吐出,沐紫慌忙晃了晃头,不行!看样子连自己都要不正常了!“死神持著镰刀在黑暗时分来到人们面前,见到他的人难逃一劫……”这就是塔罗牌第十三张“死神”的基本含义。
代表**死亡的含义在占卜中非常罕见,可是它发生了。
晓岚的死亡仿佛是被注定好的一样,在种种预兆之下终于到来。
说到预兆,本能的,自己童年时候那个梦境忽然清晰起来,再度涌上沐紫心头:自已和晓岚一样,都遇上了某种“预兆”,如果说晓岚得到的预兆昭告的是死亡。那么自己呢?黑衣的年轻男子……黑色,是死神的颜色。
怔怔地想著,沐紫发现校车到了,往常她都是坐第二班校车,今天由于担心袁荃起了个大早,居然赶上了第一班校车。
沐紫一进到车里。就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真是讨厌!别人的好朋友意外身亡是那么有趣的事清么介?恨恨地想著,沐紫低著头直接向车尾走去。
“沐紫,你一个人么?袁荃同学还是不肯来上学么?”旁边响起一个男声,声音不大,刚好让自己听到而己,沐紫抬头一看,才发现坐在自己旁边的是自己的班导一段林。
“嗯,她还是有点太在意。”
沐紫点点头。
对于袁荃的反应她不是不理解,她和晓岚的交清和阿荃和晓岚的一样多,可是……她会继续生活下去。
所以晓岚葬礼的第二夭她就恢复上学了。
而袁荃则是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能从那件事里拔出。
“是么?我哪夭去她家拜访一下成许比较好……”段林想著,却发现沐紫不敢相信似地瞪著自己。
“啊!”不自在地动了动,却发现对方的视线完全役动,这才发现对方瞪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左侧,忽然想起坐在旁边的人是谁,段林忽然有点期恃两人的反应。
“他……他……!”女生的沐紫指著段林旁边的男生沐紫,指头颤个不停。
段林微微一笑,“这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介绍一下,他是你的学长,而且……他也叫沐紫。”
与此同时,段林旁边原本闭眼假寐的男子睁开了眼睛,细长的眸子,纯粹的黑,看向自己的时候犀利如电!乌黑的头发,鸟黑的衣服,乌黑的眸子……这个宛如黑色代言人的男子,即使站在阳光下,给人的感觉仍是冷冽!刺骨的冷冽!对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随即转过头去,可是沐紫却发现,自己还沉浸在对方刚才瞪视自己的那一眼里。
是真实的!不是在梦里,不是某一天的惊鸿一瞥。那个人现在就在这里,就在自己的眼前!当遥远梦里的人终于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沐紫感到不能自己的震撼,何祝这个人……居然和自己同名同姓?!叶南山迟疑著,终于在手机键盘上按下了自己的号码。
嘟音响起,浸长的等恃中,叶南山好几次想要将电话挂掉,然而最后一次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却被接起了。
“您好,我是段林,您就是那个和我拿错电话的人吧?”对方的声音很年轻而且礼貌。
嘴巴张了张,叶南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自己的喉咙中一样,试了很久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是的,我是捡到你电话的人”
“真是对不起,这几天我有点忙,忘了给您打电话……给您带来麻烦了吧?我想还您的手机,请问什么时候方便?”对方是很有礼貌的人,可是,对方的礼貌并役有阻止叶南山心里逐渐升起的暴躁情绪。
“……你住在哪里?我去找你。”
“啊?不用了,我们还是约个大家都近的地方吧。”
“我说去找你就是要去找你。你家住哪里?快说!”叶南山第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和一个陌生人说话,尤其是对方的语气还不差。
对方听到他这一吼显然愣住了,不过还是乖乖地报出了自己的地址。
叶南山知道自己的口气不好。
可是他太急切了,他想要证明一件事,为此他需要到对方的房间查看一三十分钟之后,叶南山阴沉着脸赶到了段林指给自己的地方。
决到之前。又收到对方从他家中打来的一通电话,对方说自己的手机决要没电了来不及充电,然后告诉自己他在哪里等候。
对方是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可是几乎是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叶南山就浑身僵硬如刚一错不了就是这个人。
电话里听就觉得心里有些颤抖,如此近距离的说话……叶南山终于肯定,眼前的男子就是自己那五位“芳邻”之一。“真是给您带来麻烦了,我还是闹铃没响迟到了,才发现拿错手机的……”段林如此七解释道。
“……没什么,你的闹铃一直都是五点十五?”叶南山也是淡淡地说。
“嗯,我是老师,学校比较远所以需要起早……该不会是那个闹铃定得太早,给您带来困扰了吧?”男子抓著头,抱歉地说道。
叶南山僵硬地板著脸,点头。
男子随即楞了愣,脸上歉意更浓。
“可以去你家看看么?”叶南山提出了一个,对于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来说很难接受的请求。
果不其然,谦和的段林也有点为难。
“我想确定一件事,所以请务必让我去。”

叶南山语气中无法动摇的坚定,终于让段林点头。
“您请坐,我去给您倒点水。”
段林将请他坐下之后便出去倒水。
看著这间十来平方米的卧室内整齐摆放著的三组床,叶南山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有什么事情么?”叶南山接近疯狂的笑声,似乎让端水进来的段林微微吃了一凉。
他放下水杯,视线不经意地瞥到叶南山放在桌子上的钥匙,然后说了一句让叶南山关声戛然而止的话。
“您……是要住进这间公寓的人么?那把钥匙……和这间屋子的钥匙很像。”
男子的话让叶南山心里的恐惧越发扩大,颤抖地拿著他的钥匙向房门走去,然后惊异地发现,他手中的钥匙居然能够拧开门锁……“这里的房间钥匙只给住户,原来您就是要住进来的新房客啊……床都摆好很久了也没有人来,我还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昵”段林却丝毫没有任何惊讶,只是看著他。
忽然一“月阴长床是我的。”
指著门口的下铺,叶南山忽然开口。
接著不顾段林诧异的目光。叶南山连续向其他几张床指去,“那一组是两个女孩的,我上铺是一个中年男子。”
段林一脸诧异,他不懂眼前的男子究竟在说些什么。
似乎看出了段林的疑惑,叶南山忽然渗淡一笑,拿出一张光碟放入CD机,示意段林仔细听。
“很惊讶么?你们的声音……我每天都听得到,包括那个瓦斯中毒的女孩一”段林小心翼翼地扣著耳机,熟悉的摇滚乐让他愣了一下,这个不正是自己每天听到的隔壁传来的音乐么?那个吵到让自己每次拍墙抗议的噪音……心跳乱了一拍,段林看著那个男子按了一个神秘键之后声道忽然分开,一只耳朵内听到的还是喧嚣的乐曲声,而另一只却是……段林惊异地看向了对面的男子。
这些声音是……段林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听到了狗叫,听到了己经死亡的贺晓岚的声音还有……马楠、沐紫、袁荃的。
虽然背景里面每个人似乎都在说自己的话,然而仔细听却能一一分辨得清楚。
段林不太费力就分出了背景里面几个人的声音,然而分出来的刹那却更加诧异:这些人的声音怎么会被录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这名男子是他的邻居,然而他怎么会有自己这些人的声音?简直是……好像这几个人住在一间屋子里同时说话似的。“每天早上五点+五起床的人是你吧?我的音响稍微开大一点会敲我墙壁的人,也是你么?那个老头子每天咳嗽,很晚才能睡著,有个女孩家里养了一只狗,那只狗每天都会叫,还有一个女孩喜欢听……”叶南山说著,嘴角竟然是笑意。
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可怕,段林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抨坪跳了起来,静静地,他听著男子继续说下去一“六个人,我们一共六个人,从很久以前就居住在一间屋子。”
“这里……是六人房间。”
“六人房间啊?!怎么会这个样子?你们的声音为什么我会听得到?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叶南山的样子明明是在笑,可是他的声音却像是要哭出来,几乎是用吼的将那句话说出来。
他的表情归于平静之后脸上再无笑意,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蕴涵了无尽的惶恐抓起桌上的手机,男人头也不回地逃开!叶南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响,不去管他,叶南山只是拼命向前奔跑,一路奔回自己家的对候连鞋子也役脱,叶南山将自己紧紧地包在棉被里。
几乎是惊恐的,叶南山不停地颤抖著。
耳边的声音却又开始一“怎么会这样呢?”这是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
“……我发现……”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咳一”一个一个的声音初听混杂,然而稍微仔细一听就可以分得情清楚楚。
那些看不见的室友就在自己身边,而且……听著那个求救声,叶南山知道那个声音是谁的。
那个声音的主人现在己经死了,死人的声音自己怎么还能听见个?为什么!自己听到的这些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色渐渐暗下来,叶南山飞快地伸出手去将灯打开。
他开始害怕黑暗,黑暗中似乎躲藏著那些看不见的人一声音却越发大了,伴随著叶南山咚咚的心跳声。
叶南山第一次觉得自己耳力好是一件悲惨的事清。
紧张加上闷热,叶南山己经出了一身扡,衣服紧紧包裹在身上异常的难受。
可是他不敢出去。
不经意地向窗外看去,忽然一叶南山惊呆了。
“不!”硕大的落地玻璃上,由于室内开著灯的缘故,忠实地倒映出室内的景象。
叶南山看到了正在床上探出头的自己一脸惊恐的表情,对面床上的女生脸庞埋进膝盖,和自己一样坐在床上,上铺的女生听著歌,那个下午见过的男人站在中间的过道,背冲玻璃不知做著什么,然后门口有一只黄金猎犬,冲著屋内的生人大声地吠叫……是那个房间!叶南山真的割白了,一切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个房间真的存在著。“给我消失掉。”慌乱地打量著四周,在看到一把钢制椅子的瞬间,叶南山举起那把椅子用力朝落地玻璃投掷而去。
伴随著破碎的声响,那个六人房间的幻影也随即梢失。
大口地喘著粗气,叶南山站在空荡荡的玻璃前。
风从没了阻挡的窗户吹进来,吹在他汗湿的身上,竟是刺骨的寒意。
叶南山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这种单调急促的声响让他安心。
然而……心跳稍微平静下来的瞬间一“不一该死。怎么又……”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叶南山惊恐地发现,那个声音再度从耳朵深处传来。
“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声音颤抖著,发觉那个声音是自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的以后,叶南山的视线开始在室内四处飘忽,看到窗前碎掉的玻璃的瞬间,他心跳停了一拍。
颤抖著手掌,叶南山艰难地拍起一枚尖利的玻璃碎片,盯著碎片那尖锐如刺的头部,叶南山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祸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闭上眼睛,叶南山将那片碎片狠狠地捅向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叶南山看到的是白色的屋顶。
穿著白衣的女人走过来,嘴唇翕动似乎在问著自己什么,可是叶南山什么也听不到。
诡异地,叶南山面对著焦急的护士小姐,露出了一丝解脱般的微笑。
终于听不到那个声音了……终于摆脱那个房间了……叶南山的耳朵被鉴定为外伤性耳聋,刺得太深以至于他失去了听力,脑部万幸没有受到太大波及,不过为了防止意外还在观察中。
事业正在稳步上升的音乐人,居然做出亲手废掉自己赖以为生的听力这种事……这件事实在让人想不透。报纸上隐去了他的名字,对于他的这种行为称为天才音乐人的自残行为,然而看到报导的时候叶南山却讽刺地笑了:才不是自残,自己这是自救。
如果继续听到那个声音,叶南山知道自己一定会因此而死。
什么也听不到的世界是纯白的,仿佛世界只有自己的感觉,如果说自己前半生是靠耳朵感受这个世界的话,接下来,叶南山决定用眼睛去观察这个世界。
眼睛比较迟钝,迟钝是一件好事情……叶南山躺在床上。犹豫自己是要继续睡觉还是起床,现在是早上,同间病房的人大多出去散步、吃饭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困。
即使再也听不到了,可是他还是会在五点十五起床,仿佛那个闹铃安在了他的体内。
有一点冷……是护士役有关好门么?感到周身不时一阵凉风游过的叶南山猛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一简直是一个噩梦!睁开眼睛看清站在自己床边的人是谁的时候,叶南山倾时挥身僵硬。
“滚开!你们滚开!”叶南山吼著,他吼得如此用力以至于嗓子都开始隐隐作痛,可是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那些人的声音却隐隐浮了上来……咳声、狗叫、求救声……自己还是役有摆脱他们么?那些人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他们这次来……是要把自己抓回去?抓回那个房问?“想都别想!”咬破了嘴唇,叶南山从床上跳下来,撞开一名少女之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碰撞的感觉如此真实,真实得让叶南山毛骨悚然。
幻影已经进化到现实了么?一定要逃!自己一定要逃!奔跑在医院的走廊里,来往的护士医生嘴巴开开合合似乎对自己说著什么,可是叶南山听不到,他只是想要逃开,逃开身后那几个人。可是那几个人却缠著自己不放。一边狂奔一边向后看,叶南山发觉那几个人居然追上来了!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张大口形吼著什么。叶南山没有听见,他不停地跑,跑到了马路上,然后一阵巨大的冲击力袭上他的身子,嘴里有带著腥味的热烫液体大量涌出,接著,叶南山感到自己的后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一群人迅速包围了自己,那几个紧追自己的人被挡在了人群外,这点让叶南山终于松了口气,他感到自己忽然有点困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未。
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听不到。
他只能“听”到自已的心眺。
渐渐地。叶南山连自己的心跳也听不到,因为他不再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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