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群英聚会（二）
领班领着众服务生行了个屈膝礼后款款地退去，夏雨打开电脑包启动电脑，同时拿出电话拨号，他朝诧异的众人挤挤眼睛：“美国长途，赵柯的。”
电话里想起赵柯的声音：“夏雨？你是不会算时差吧，这边是半夜，我刚刚睡下。”
“甭睡了。”夏雨说：“上网打开视频，兄弟们都齐了，就差你了。”
电话里传来赵柯打哈欠的声音，众人笑了起来。
陈说：“起床了，起床晚了打屁屁！”
夏雨关上手机，又看了看电脑屏幕说：“也是，这会儿美国那边半夜两点，他小子起床洗漱的皮光毛顺还得一会儿呢。我们先不等他，各位大哥们先说说你们的生意怎么样？”
陈说：“我那边，大伙也知道，房地产现在很难做。北京的地价寸土寸金，好多北京市人都到通州、廊坊，甚至是天津买房，我们的空间越来越小。现在有一个方向是往二类城市，象青岛、大连那些地方发展，扩展范围，可人家那边也有地产商啊！地头蛇有不少优势，我们还得进行人际投资，可也没办法，如果有理想的项目最好了，我可以把公司卖掉，把资金投到新的项目上来。”
钱仕飞说：“我这儿算什么生意啊，饭店是承包人家的，租金是年年见涨，我都快有些吃不消了，今年三月份就得重新签下一年的合同，可能又得涨15%到18%，可这客房入住率可越来越低，客人不见多，酒店越来越多，我也在琢磨着转行呢！”
鲁治平说：“我没什么说的，劳改释放犯一个，房子拆迁了，没得住，也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不给，血有一盆，骨头一堆，干啥都行。”
张楠望望大伙：“该我了吧？我和老美分手了，现在什么也不是，只剩下个独人儿，家里有个老婆要养活，没了。”他说：“不过，这次在伊拉克我发现了个好项目，实际上人家做了好多年了，干美军的承包商，只是国内还没人干。”
“美军的承包商？”众人诧异：“承包什么？”
夏雨说：“美军和许多国家军队不一样，他们的许多后勤事务是全部交给承包商来干的，上个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讲过：”我们有必要让士兵去削土豆吗？”——成了名言，可实际上美军士兵早就不削土豆了，除了和敌人真枪实弹的打仗以外，军中的大小事务都承包出去了，一战时他们就开始把后勤保障承包给了企业，二战时，企业开始为美军运输兵力，实际上，从伊拉克到科索沃，从阿富汗再回到伊拉克，每场战争都少不了承包商的份儿，吃喝拉撒睡，只要美军需要，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满足。在波黑，承包商甚至还弄婚介所，让士兵在驻地找女朋友赚中介费呢。”
众人笑了起来，陈说：“有意思，以前还没听说过，美国兵可真美呀，咱们在部队那会儿，谁要在驻地找对象可就惹了祸。”
夏雨说：“咱们国内对这些事情很少报道，所以很少人知道，实际上在就有人统计过，到1991年海湾战争时，战场上士兵和承包商的雇工比例是50或100比一，到2003年伊拉克战争时已经接近10比1，美军外包服务务，创造了一个300亿美元的市场。”
张楠说：“我们算过，这个数额占美军军费预算的8%。”
众人一阵惊叹，陈问：“那承包商都干什么？”
夏雨说：“什么都干，现在有20000名承包商的工人在伊拉克为美军提供各种服务，擦枪洗炮，修屋铺路，做饭洗衣，送信开店，兵员运输，什么都干，那个一直打到巴格达城下的第三机械化步兵师，就是五角大楼一句话，承包商就靠波音－777把他们拉到海湾的，那是战场供给，生命攸关，也照样由承包商代劳。”他说：“赵柯那边有个名单，让他说一说。”
电脑视频上，赵柯已坐到电脑前喝着咖啡，夏雨冲麦克风说道：“赵柯，你把那承包商和项目说一下。”
赵柯说：“承包商多了去了，项目也多了去了，”他翻着一叠纸张：“有S，总部在田纳亚的装备公司，专门负责向美军提供头盔，防弹衣，防火服，沙漠作战服由‘美国服装’公司制造……”
“谁问你这个了？咱们国内也开始向民间采购军品了，我问在伊拉克的，有没有适合我们的，比如劳务服务。”
赵柯说：“这一条例适合你，美国库比克军事协调公司，还负责在战场上指挥美军作战呢，你行吗？”
夏雨一下子泄了气。陈说：“别打岔，指挥美军我们干不了，你说呢，有多少承包商在和美军做生意赚美元？”
赵柯说：“《纽约时报》上有篇文章估计，全世界有110个国家，90过个企业在和美军做生意，美军部署到哪，他们就到哪去“随军”。有的一跟几十年，象KBR，二战期间就向美军提供舰船，战后又到南朝鲜，越南负责建造美军军事基地，建造桥梁，修筑道路，看过美国大片《黑鹰堕落》吗？那一年跟美军进入索马里盖房子。1995年在巴尔干为维和任务的一万多美军提供口粮，1999年在科索沃为美军建造三个大型基地，911后在阿富汗为美军追捕基地组织，提供物资保障，光这个合同就达1.83亿美元。现在负责在伊拉克十几万美军的食宿——怎么样，这活儿可以吧？”
钱仕飞说：“这活儿可以，适合老陈干，盖房修路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陈说：“还有其他什么项目？把我的建筑公司全拉到伊拉克去？这成本可不低。”
“油水也大呀！”夏雨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大概是六大项。”他取出一叠打印纸翻看着：
“第一个是运兵送货，不过这活儿恐怕我们没戏，美国佬自己有地理优势，就是往战场上运输兵力和补给，这些美军都交给了承包商，有资料说，目前，美军50%的空运项目都交给了承包商，海运更多，达到85%货到了派人签收就行了。1991年海湾战争时，萨达姆估计美军没有那么大的运输能力，把部队都送到海湾。可能就是出于对美军民间承包商的无知，当时有38家航空企业，40家海运公司，7个州的铁路部门和几百家运输公司拿了钱为美军运输，不到6个月的时间就把美军送到萨达姆的家门口，这就是民间战力动员，我们搞“神圣98”演戏时，不也有动员民船向台湾运部队的项目吗？现在还不止如此，自科索沃战争开始，承包商不仅管运输，还到战场上替美军储存和分发，完全是上门服务。”
陈说：“这活儿实际上中国远洋航运公司可以搞。”
夏雨继续说着：“再有就是征兵和培训，现在美军在伊拉克死了不少人，有人说是第二个越南，以布什总统宣布伊拉克主要战争结束到现在，战死已有2700多人了，美国现在闹兵荒，没人愿参军打仗，美军想了好多办法，象征集外国人参军，有功者授予美国国籍，提高军人待遇等等，还不行，现在美军就请承包商帮忙，2003年弗吉尼亚的SER和M－PRI公司拿到1.7亿美元合同，他们就靠手下400多征兵人员，招到1.5万新兵，整整一个步兵师。”
众人惊叹后，鲁治平说：“这倒是好办法，听说美国是劳兵制，这倒挺适合我的，SER和MPRI从中国征兵不？我去！”
“暂时没有这个业务”，夏雨说：“这就是我们的商机之一，你知道吗？在美国，他们征一个新兵就能挣5700美元，赚大发了，这可全是劳务的活儿，咱这边要能干，赚的还得多。”
“你说还有培训什么的是吧？”张楠问。
夏雨说：“他们也提供培训业务，包括新兵训练，培训炮手，坦克手到飞行员，只要拿钱他们就能干。听说美国每年要向承包商付400亿培训飞行员。”
“这活儿可干不了，陈说：”咱这里除了夏雨，还就个赵柯会开飞机，鲁治平只会飞直升机，我和张楠更差劲，只会跳伞，钱仕飞什么都不会。”
“我可会玩导弹。”钱仕飞说：“除了路基战略导弹，哪样玩不了？”
夏雨继续说着：“下面这活儿我们可以考虑，就是翻译和报表，鲁治平英语，阿拉伯英语，阿拉伯都很好，我这些天也在复习，保镖我看在座的谁都能干，现在在伊拉克，有数以千计的阿法翻译，月薪可大1000美元，这钱不算多，可是伊拉克普通人收入的十几倍。”
“我干报表凑合”鲁治平说：“反正是卖命，钱能多点吧！”
“每月几千，甚至上万美元”夏雨说：“看你给什么人警卫了，——现在伊拉克有两万多保镖，有伊拉克人，也有外国人，其中有好多是美国特种部队的老兵比如黑水公司，专门向美军提供报表服务，他们拿年薪十几万的条件拉一些美国特种部队的军官跳槽加入，他们成立时只有6个人，还包括办公室的女秘书，‘911’后业务来了，到05年收入增长600倍，赚大发了。”
“我说吧，我这前步校凭这一行，也算合适。”；鲁治平说。
“上校又算个屁呀！”屏幕上的赵柯说：“好多保安公司拥有的退役将军比五角大楼的密度还多，知道卡文弗纳将军吧？沙漠风暴的指挥官，现在就属于私人承包商的属下，这和夏雨他们那公司相同，夏雨，美国前国务卿乔治基辛格不就是你们那家安全公司的顾问吗？”
夏雨点点头：“不光是他，上名人录多的是。”他歪嘴笑笑：“下面这活儿适合赵柯：看押审讯。”
“看押犯人？”人们惊讶，张楠说：“你就别卖关子，快说吧。”
夏雨把酒一饮而尽，拿着资料：“好多人都不知道，象看押监狱，审讯嫌疑犯，美军照样承包出去，承包商都是一些情报机构下来的人员，前年闹虐囚事件那个阿布格莱布监狱，就有27家私营承包商在运营，负责内保看押，吃喝拉撒，还有审讯专家从犯人身上榨取情报，美军按质付酬，佛吉尼亚州阿林顿的CA就是搞这个的，近几年收入每年增长都被指控涉嫌虐俘，象让囚犯在女兵面前赤身叠罗汉，学狗叫，模拟就是他们干的。”他们笑道：“赵柯可以到CA碰碰运气，不为钱，只为满足虐待狂心理。”
众人哄笑起来，赵柯结结巴巴地反驳：“胡说，你才虐待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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