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遇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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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明世界长大的张少军哪经历过这阵势,他坐在地上半天,那颗狂跳的心才渐渐恢复正常,紧张的面部表情也跟着松弛下,老张用脚蹬蹬已经死透的火焰熊,很无力地抬起右手冲熊尸比了比中指,然后手摸胃部、双腿有点打晃地站起来向原来返回,嘴里念叨着:“刚才被烤焦的熊掌哪去了……”
因为并没有追出多远,老张顺着树木、高草被碰压的痕迹很快就找到了那截自己亲手掐下来的断掌,他刚想兴奋地弯腰拣起,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丛林中五双瓦蓝瓦蓝的眼睛所包围。
老张也来了脾气,乾指骂道:“别躲躲藏藏了,都滚出来吧,MD吃点东西都不让人消停,还让不让老子活了?”
也不知道丛林后面的魔兽是被张少军叫出来的,还是真听明白了他说的话,总之老张话音刚落,四条近两米的魔狼从阴暗处瞬间扑出,四张能咬断钢筋的长嘴分别钳制住张少军的四肢,老张被四肢上传来的冲力带的仰躺在地,这时第五头魔狼紧跟窜出,目标正是张少军的喉咙。
这是致命的一击!但经过刚才火焰熊的轮摔洗礼,这种阵仗对老张来说已经小意思了,头没昏眼没花的他猛地抬起被咬住的右手,连同上面依然死死咬住右臂的魔狼一起迎向从正中扑来的杀手。来做致命攻击的魔狼也没想到猎物还有反击的能力,由于身体已经扑到半空中,再想改变姿势为时太晚,它等于把自己的头脸送到张少军张开的右手中。
老张在军校那段总算没白混,伸出去的右手正好卡在目标颈项间,魔狼可没有火焰熊那么粗的脖子,于是,老张还没用上全力,对方已经在一记轻微的嘎嘣声中不甘心地软了下来。其它四条魔狼没想到老张如此辣手,左手的魔狼立刻松口做为替补继续向张少军颈项咬来,狰狞愤怒的模样仿佛恨不得一口咬断其脖子来替同伴报仇。
刚甩开手中魔狼尸体的张少军这次没来得及阻挡,被对手正中目标,这只替补魔狼失望了,老张的脖子比钢铁坚韧多了,任它如何嘶咬啃嚼都有一股莫名能量穿插其中不能伤到分毫,这时张少军回防稍晚的右手正好掐住了拱着身子向后拉扯、正在自己脖子上拼命努力的魔狼背脊,又是一声嘎嘣后,这只被掐断脊椎骨的替补魔狼全身瘫软地被老张回过来的左手拉下身体。
魔狼是聪明地,眼看两名同伴被身下的猎物抬手解决,那只想继续用力咬住张少军右手的魔狼连同其它两只一起散丫子头也不回的跑了,这次老张没起身去追,一是没那个力气了,二是看那三头魔狼逃跑的速度,就算他骑上诸葛无双的流马也得撵一阵子,所以干脆躺在地上用脚将已经冷却的焦黑熊掌夹起来用手接过,不干不净地上去就是一口,心里还想着:“这玩意在宾馆餐厅一顿能卖上万八千呢,想拣个剩吧,又不好意思和收拾餐桌的那帮老娘们抢,今天可逮着了,虽然卖像不好,但这可是平时吃不到地东西。”
老张这面正美个滋的想着手中的兽爪会如何好味,可啃上一口之后才知道,自己梦想中的肥美烤熊爪和现实中的区别是多么巨大,这截被火焰熊自己烤焦的脚掌,大部分肉、筋都已被瞬间焦化,嚼在嘴里如同吃炭一般难以下咽让人反胃。
张少军看着树林上方慢慢消失的光线,泄气地将本以为会很好吃的熊掌扔到一边,看到旁边那只被扭断脊椎骨的魔狼正瘫痪在地盯着自己翻白眼,不由得狠声道:“看,看什么看?一会老子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也许高处的植物将大部分热量都聚为己有了,黑魔林到了晚上变得既潮湿又阴冷,由于纹身铠并没有厉害到寒暑不侵的程度,在与魔兽连续遭遇两次后,体力消耗很大的张少军此时正窝在一堆相比之下尚算干燥的矮草中佝偻成一团,以他特有睡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夹在两腿间昏昏睡去。
只有疲乏到极点的人才会选择在黑魔林的地面上入睡,体力稍微恢复一些后,张少军就在黎明的黑暗中惊醒过来,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自从踏上龙岛后不断重复的梦,梦的内容由模糊到清晰,这次,他在梦中分辨出了一名美丽的女人,女人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仿佛在说着什么……
张少军翻身坐起,尽管他有时会很无聊地慢慢回味某次印象深刻的春梦,但至少不是在这个令他浑身不舒服的早晨,也许昨天的运动量大了点,老张像被别人暴打过全身一般,动哪哪疼。
口干舌燥下,他浑然不觉自己腰间用来遮羞的树枝在昨夜的翻滚中被压变了形,就这样春光大泄地开始寻找起水源来,转了一圈后,张少军停在一潭与自己当初藏身处极为相似的泥水前,他的确很渴,渴到嗓子感觉像是要冒烟了,但他还没疯,想起黑魔林中部分魔兽的喝水习惯,再弯腰闻闻空气中的味道,他又一次干呕出声,这到分泌出了不少唾液和泪水,暂时把渴水的压制了下去,但这只治标不治本,老张看看四周茂密的丛林,一种孤单感让他想起了平时并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父母和因长大而逐渐陌生的哥们,这是他踏上龙岛后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思念故土,就象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在迷茫中产生一股想哭的冲动,老张退靠到一棵树干上抬头望着阴沉的天空想道:“也许这就是死后的世界。”
或许他少有悲情感动了神灵,一阵稀稀拉拉的雨水从天而降,从层层叶片上滑下滴落在张少军被泥土覆盖的黑脸上,顺势而下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渐大的雨水暂时冲去了张少军心中的阴暗,原来就喜欢在雨中漫步的他向前走了几步,在享受的同时张嘴接受这大自然的恩赐,片刻后干瘪的肚皮总算弄了个水饱!
张少军看看天空寻思道:“丫的,你也有对我好的时候,以后不骂你了。”他刚张开嘴准备继续享受,喀嚓一声巨响,张少军身后的大树就在火光四射中被硬生生从头到脚劈飞了一半,老张捂着耳朵连滚带爬到空地上后指天恨道:“你大爷的,俺后娘生匝地。”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更加剧烈的落雷声,老张顶着雨默默走开。
森林中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留下片片泥泞,也充当了洼地上泥潭的水源,雨过天晴,空气都特别新鲜,早晨太阳的第一缕光芒终于透过层层树叶照到了张少军的脚指头。他甩掉头上的雨水,低头看看被冲刷干净的身体尚算满意,然后迈步来到一处树根前准备进行吃喝拉撒中的最后一项,却刚开了个头,一声惨叫也脱口而出:“我靠,疼死了。”于是,在N声呻吟中老张完成了这次出恭。
张少军半蹲在地上眼睛里充满了痛苦,还时不时透过腰间满是缝隙的数枝看看下面的重要部位,半个小时后他想明白了,自己的命根子一定被龙玉儿的白绫重创了!
“这下完了,自己不会变成性无能吧?”一时间,老张觉得自己人生中最后一点低级趣味被彻底毁灭了。
“死?自杀?”这种念头马上被老张自己打断:“怎么也得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和她同归于尽才行。”想起龙玉儿仙子般的容貌,老张异常歹毒地想道:“下次再被我抓到一定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他这正发狠呢,后脑勺却啪地一声被人削了一闷棍,老张顺势爬在地上,只听到后面一个女声喊道:“快来大哥,我抓住一个魔野人。”
差点啃了一嘴泥的张少军刚想回头骂人,听到声音后转念一想又忍住了,片刻,一个宽厚的声音跟上道:“都叫你不要随便出手袭击这森林里的动物,你就是不听,万一这野人是群居的,你哭都来不及。”
“可是,可是我看这个野人很奇怪嘛。”女人的声音里满是狡辩。
“你倒是说说,哪奇怪了?”宽厚声音不温不火,似乎与之应付早有经验。
“你看,你看那……”女人似乎在寻找,然后突然道:“对了,你看他竟然带着一只手套,这还不奇怪啊。”
“这有什么,死在这里的人很多,他拣到一只手套也不稀奇。”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
“可是你看手套的样子的的确很奇怪嘛。”
“好,那我就看看他带的手套怎么个……”男人的话就此打住。张少军正觉奇怪时,突觉右手一紧,整个人也被随之吊起,他眯着眼睛一看,立刻忘记了伪装,哎呀一下喊出了声。
原来他的右腕正被一头高三米多的温驯栉龙叼在嘴里,而一根黑铁长枪正伸过来扒楞张少军右腕上的手套,以便坐在栉龙背上的人能看得更清楚。
男人仿佛早就料到张少军会喊叫,所以手中动作无丝毫停滞,长枪挑动两下收回后宽厚声音继续道:“手套上印着邪工的标志,这个野人十有是邪帝的实验品。”
“看吧,我就说有问题,幸亏我及时出手抓住了他。”女人得理不饶人。
男人摇摇头道:“既然你抓住了他,你想怎么办呢?”
“我想……”等了半天也没见女人继续下去。
“唉!”男人叹口气,拿出一条绳索将正对着栉龙发呆的张少军捆了结实搭在身后,边用手拍下栉龙头顶特有的气管示意调转方向边道;“那就先驮着吧,要是半路遇到邪帝就还给他。”
“好吧大哥,就听你的。”女人马上同意道。
再说男人背后的老张,等他反应过来想挣脱时男人的绳子已经捆紧了,他只能留个心眼将右手尽力移动到绳索中间,以便关键时刻能顺利掐断,当然,刚才老张之所以没有立即翻脸也是因为在又饿又渴的情况,如果他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迷宫一般的黑魔林机会真是百分之一都不到,倘若暂时假装野人,等被带到有人烟的地方再想办法逃脱那生存环境会好的多。
另一头栉龙背上的女人走出几步后问道:“大哥,你说这次咱们弄到的魔狼血能治好父亲的病吗?”
“薛神医说只要是新鲜的魔狼就血就可以缓解父亲的病情,这只魔狼不知道被谁掐断了脊椎要害,虽然全身瘫痪但到家这段路还能坚持的住,正好可以得到新鲜的狼血。”
“嗯,希望这次真的有效果。”女人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忧郁。
“放心,这次还意外地获得了火焰熊胆,此物清热、解毒、明目、止痉,相信父亲连它一起服用的话定会逐渐痊愈。”男人放柔声音安慰着。
被扔在后面的张少军却越听越觉得亏,这兄妹俩口中所说的狼和熊摆明是拣了他辛苦奋斗后的便宜,老张再抬头一看,那女人骑的栉龙后背可不正驼着那条倒霉的魔狼,魔狼那随脖子来回晃荡的蓝眼珠也正好看到了他,愤怒的目光一闪而过,在看到张少军和自己境遇好象差不多后,它反而幸灾乐祸的眯起了眼睛。
把老张看得这气啊,可他现在是野人又不能随便行动引起两兄妹的注意,只有用眼睛瞪着魔狼在心里骂道:“你大爷,得意个毛,你是板上肉,老子是过江龙,你等着被放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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