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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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晨玉刚进房门,忽地眼前一亮,只见屋中桌旁,灯火摇曳中,俏立着一个美丽的女子,面若芙蓉,艳若桃李,不可方物。
他怔怔地看着,心跳忽然加快,口中低低叫了一声:“师姐!”
这美丽女子自然就是虞剑萍了,她看着王晨玉好象呆住了一样地看着他,不由得嗔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哦,没什么!”王晨玉被虞剑萍这么一说,马上回过神来来到桌边坐下,顺便为虞剑萍倒了杯茶。
虞剑萍举起茶杯就喝了一口,问道:“今天在前厅没把你吓着吧。”
“恩,哦,那没什么。”王晨玉低着头轻声说道。
这时门外下起了绵绵细雨。打在枝叶上“淅淅沥沥”的响个不停。
虞剑萍走到门口,推门,走到了屋檐下,一股清冷海风顿时吹进,带着冰凉雨粉,凉丝丝的。
王晨玉连忙跟着走了过去,站到她的身旁,关心的说道:“师姐,小心着凉。”
虞剑萍似乎没听见王晨玉说什么似地,只是怔怔的望着那雨。
寂静而黑暗的夜里,天空下着雨。整个天地一片黑沉沉的,目光所及,只有屋外小院之中模糊的轮廓。雨丝从夜空里落了下来,在黑暗的夜色中,在王晨玉的眼里,仿佛带了几分温柔,甚至于他忽然觉得,这夜是美丽的,这雨是缠绵的,就连雨水打在竹叶上的清脆,也是动听的,响在了他灵魂深处。
只因为在他身旁,有那样一个美丽女子,抬着头,带着七分青春二分欢喜乃至一分凄凉的美,怔怔出神地看着这一场雨,或许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但都融化在了雨里。
身后屋内烛火摇曳,在山风中忽明忽灭,偶尔发出“劈啪”的声音。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虞剑萍忽然幽幽地自言自语道。
王晨玉“恩?”了一声,带着疑惑不解的眼光看向了虞剑萍。
虞剑萍又凝视了这夜色一会,缓缓转过身子,拔出自己的佩剑,细细的抚摸起来。
烛光倒映在她妩媚而明亮的眼眸中,就像两团温柔却炽热的火焰。
“从小,爹娘都宠着我,师兄们和你都照顾着我,让着我,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才女,我五岁就拿剑学武,武功修为不在大师兄之下,而今天他却轻轻的把我的剑挑落了,宝剑掉落的那刻我发现我似乎长大了,他似乎开启了我那扇自以为是的大门。”虞剑萍目光停留剑身上,带着一点坚定,又带着点柔情,似乎好夹杂了一种特殊的向往。
但此刻的王晨玉似乎突然间失去了什么,他的心,空空荡荡,慢慢沉了下去。带着一点酸更多的是痛。
他走了过去,鼓起了全部勇气,用尽了一身气力,才让自己看起来这般从容。虞剑萍抬起头看了看他,忽然发觉这一个平凡的师弟这一刻的眼睛,竟是这般明亮,甚至带了一丝狂热与痛楚。
“啪”,宝剑回鞘,虞剑萍呵呵一笑说道:“走了,你早点睡觉。”
俏丽的身影缓缓远去,她记住了今天打掉她剑的那位出众才子,而忽略了今天舍命保护她的那个平凡少年。
这夜,王晨玉想练拳静不下心来,想睡觉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美丽的影子,似乎自己的世界成为了她的,但就在刚才似乎一切都失去了……
海浪滔滔,山雨潇潇,天地肃然,有谁望见夜色里那一个少年,站在雨夜里,仰望苍穹!整整一个夜晚。
清晨,雨后,潮湿的空气带着凉意。王晨玉来到熟悉的厨房,生火烧水。
往日的笑容在那少年的脸上消失了,连往日活蹦乱跳的小四和旺财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个少年的忧伤,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陪伴着他。柴火劈啪劈啪地灶间响着,明黄的火焰像在木头上狂舞的妖灵,映着他的脸庞,红通通的,但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肃冷。

想起虞剑萍走之前的的眼神,每想一次就心就痛一次。他知道这样很傻,他知道,师姐是门派中公认的才女,刘勃是则是门派中公认的才子,金童玉女,而自己在门派中只是一个平凡的弟子,甚至是老末的存在,怎么和他们比。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拼命地想,就像心间有那么一团狂野燃烧的火焰,无止境地焚烧心灵。
过了几日,刘勃又来了,看见虞七真就马上行礼道:“拜见虞师叔。”
虞七真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免礼,什么事情?”
刘勃马上回答道:“家师此次派小侄前来是要告诉下师叔此次比武大会的一些细节要事,家师贤戒真人以为,举办比武大会本意在于发现各岛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蓬莱门时至今日,门下弟子已近200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所以家师觉得,让所有蓬莱们弟子都参加此次比武大会,采用淘汰制,这样也可免去沧海遗珠之憾。”
虞七真和虞娇对望一眼,面色有点难看。他秀山岛弟子人少武功修为浅薄,看来更难在此次比武大会上有所建树了。
虞娇见丈夫神色难看,微微摇头,以目示之。虞七真心中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不管怎么个比法,他秀山岛接公都大尽相同,争也无益,当下叹道:“如此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刘勃洒然一笑,道:“那比武的事就这么定了,小侄必将师叔的原话告诉家师。另外临行前家师曾吩咐一事,那就是小侄上次在秀山岛多有冒犯,特命小侄前来道歉。”
说着走到虞剑萍面前,低头道:“在下那日对师妹多有得罪,还望师妹见谅。”
其实那天在场之人都知道,是虞剑萍无礼动手在前,刘勃只是出于自卫打掉虞剑萍的剑,今天反过来他先来道歉,这也让在场的人觉得这个人不错,虞剑萍也觉得这个人很有风度。
忙欣然点头道:“师兄过谦了,那日是我莽撞,该见谅的是师兄你才是啊。那日师兄的剑法无比高超,败在师兄的剑下,我心服口服副。”
刘勃连摇摇手道:“师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心思敏锐,那日剑法也是无比精湛,在下只是赢在比师妹多练了几年的内功而已。”
虞剑萍被他说得俏脸一红,刘勃一见,心中一阵荡漾,但沉稳的他马上收拾自己的心,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串色泽剔透的珍珠项链,递给虞剑萍,笑道:“虞师妹,为表示在下的歉意,赠上这串珍珠项链,这些珍珠都是从深海捕捞蚌中挖出来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带在身上有助于本门的内功修炼。今天就送予师妹,权当我赔罪了。”
虞剑萍脸上又是一红,看着这么漂亮的东西,不舍得放下了,还没说话,虞娇已道:“师侄,这东西太贵重了,萍儿不能要,你还是快快收起来吧。”
刘勃又微笑道:“师叔,你想想我堂堂男儿,身上留着这样一件饰品,让人知道了像什么话啊,但师妹青春美貌,正好适用,也算我的歉意,还望师妹不要嫌弃。”
虞剑萍看了看刘勃,神色间充满着喜色,伸手接过了珍珠项链,低声道:“多谢师兄。”
虞剑萍拿着珍珠项链看了一会,虞娇见自己女儿喜欢也不强求,对刘勃说:“贤侄,晚上留下吃顿饭吧。”
刘勃马上行礼道:“多谢师叔的盛情,只因家师命小侄早去早回,小侄也不做逗留了,小侄现在就告辞了。”说着就又朝虞七真行了个礼,就要走了。
一旁的虞剑萍,马上对自己的父亲说道:“我去送送刘师兄。”说着不顾虞七真的反对,径自跑了出去送刘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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