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八不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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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临近毕业,每个人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徐若熙和周慕蓉坐在自己的床上,彼此交换着关切的目光。夜不知不觉就深了,外面的狂风吹得呜呜直想,周慕蓉说睡不着觉,感到冷。
周慕蓉不停的在床上翻着身子,旧木板不堪重负地吱吱呀呀的地叫着,她好像有些无力的在寒冷中挣扎着。
终于,她忍不住小声地叫着徐若熙。
“徐若熙,我们睡一块儿,好不好?不知怎么,我总感到害怕。”
“嗯,我也害怕,以闭上眼睛就是噩梦。”
周慕蓉缩紧了身子,光着脚,悄悄地钻进了徐若熙的被窝。
“做怎样的噩梦?”
“反正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一会儿是我毕业了到处奔波找工作,一会儿又是我被许多人围着,他们拉着我拼命的扯我。我见到地上有一些被扯下来的胳膊、大腿,横七竖八的放着,全都是血肉模糊的。”徐若熙边说边还觉得有些寒意。
此刻,世界一片寂静,只有桌上的闹钟声响的格外明亮,“滴滴答答”地走下去,让人随着它的机械性无限的延续着心中的空洞。
她们轻轻的拥在一起,静静地听着空洞的声音坚持不懈的走着。
周慕蓉默地睁开大眼睛,心似乎已经被那空洞的钟声走的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灵魂也像飘浮在混顿之中,怎么也找不到依托的地方。听见徐若熙均匀的呼吸声,她皱着眉头。试探性地轻声问道。
“徐若熙,你睡着了?”
“没有。”
“我怎么觉得那钟声像是在慢慢地掏我的心一样。”
“我也是,听得让人发毛,心好像在远处醒着。我们还是说说话吧!”
“好吧。说什么呢?”
“随便。”
周慕蓉沉默了一会。
“徐若熙,你见过男人的身体没有啊?”
“没,没有。”
“男人的身体非常的美,他们走路的时候你总会感到一种阳刚的动感,在与他们的时候你会感觉他们征服的力量,也只有那一刻的男人才最男人的存在。”
“?”徐若熙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特别喜欢这个词,尤其是那个‘做’字,它十分完美地包涵了男人和女人的一切创造性,以及所能体味到的一切灵魂上的快感。市纯粹的,一种灵魂上的纯粹,近乎于一种纯创造的艺术。”
周慕蓉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身子紧紧地压在徐若熙身上。
徐若熙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股力量堵塞住了,微微有些透不过气来,但这种压迫感却让她有种莫名的快感。
周慕蓉有些忘情地用迷醉的目光盯着黑暗中徐若熙模糊的脸,幽幽的说。
“我喜欢这种被力量包容的感觉,实在令人眷恋。”
徐若熙的呼吸愈来愈急促,禁不住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停驻在胸口上的诱惑。

周慕蓉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轻轻地吐了口气,有些调皮地娇笑了一声从徐若熙地身上翻了下来。
半晌,周慕蓉缓和地询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懂得性地?”
“恩,好像是十三、四岁时吧,但那时感觉却是朦朦胧胧的。”
周慕蓉抑制不住有些得意地说。
“我也是那时候就懂了。并且很清晰时我们小区里的一个青年教我的。我从未忘记过他的模样,他看上去比较敦实,在我儿时的印象中他高大的形象就像现在所说的白马王子,特别是他那双眼睛,有大有充满活力。我和他的事是从我十四岁的那年夏天开始的。所有的一切,甚至每个细节都清晰地刻在我的记忆里。夏天是一个令人骚动的季节,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我想这也是我当时为何会感到快乐的原因吧!”
周慕蓉的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缓,仿佛整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那对她来说也许并不算遥远的往事中去。
那个青年住在与姑妈家相邻的那间小房子里。据说他的父亲因为他母亲与另一个男人的是疯了(好像那仅仅是一种谣言),而她的母亲在他父亲疯后没多久的冰冰死了(这一切都是她后来听人说的)。
当周慕蓉搬进来时,他已经成了孤儿。他在周慕蓉最初的印象中是个孤癖而难以接近,但又有些神秘的人,他经常一整天一整天地将自己关在屋里弹吉它,即使偶尔在楼道里遇上周慕蓉也从不看她一眼。
终于,有一次他用他那又打又充满活力的眼睛盯住;俄政看着他的周慕蓉,并且是愣愣地长时间地呆盯着,眼里闪着遐想的光芒,火辣辣的。
周慕蓉发现他的眼窝很深,而那双黑眼睛像两汪闪着水光的深潭,有一种看不透,而她又毫无知觉的东西深深地吸引着她。那一刻她便觉得他与自己十分的亲切。
当时,她并不因为他直直的眼光而感到羞涩,反而他的脸却通红通红的。这到现在她都不明白他是因为遐想的冲动,还是因为羞涩而脸红?
“你,你想看我弹吉它吗?”
他似乎是攒足了劲才鼓起勇气对她发出邀请的。
她好像有些受宠若惊,惊喜地走进了那间曾经让她浮想联翩的房子。
于是,她每天都去看他弹吉它,看他在那一条条线上画着至今她都不懂得小蝌蚪,听他低声亨着曲子。
她记得,那时不知是天热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在他那间小屋子里总是只穿着一条短裤,着上身。
那一阵子,对周慕蓉来说是格外的灿烂。并且,他曾对她说,要为她谱一曲世界上最美妙的歌。她为此兴奋了好久,满怀憧憬地期待着那一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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