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染氏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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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發呆之時,一個溫軟沁香的物什覆到我的唇上。
……我被偷吻了?
被偷吻……爲什麽我總是被偷吻?
頭腦不知爲何昏沉沉的,我迷迷糊糊地想,從小到大,趁我不備抱著必死的决心偷吻我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九十,成功的概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十分之一。
說到那九個人爲何會成功,就真讓我咬牙切齒了。
九個人裏,有六個是我的好朋友好哥們,有兩個是不算親近但有師兄弟姐妹之誼的宗師們的兒女,還有一個,是跟我在日本鬥了六年的對頭。
至於我吻過的第十個人,則是我的心上人,林微秋——那一次,是意外,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次意外。
第十一個,就是現在的這個——這個人是誰?腦子好不清楚,好混亂……
怎麽回事?
“你也沒什麽不同……沒有練縮骨功,不過是個奇怪的小鬼……今晚之後,我就可以很肯定,你和那些人骨子裏是一樣的……”隱約中,似乎聽到有人沙沙啞啞冷冷怒怒地說。
唇再次被吻住,這一回不同於我以往的經歷,是深深地吻。有人**著我的下唇,嚙咬著,然後試探著往我嘴裏伸進一個有絲甜味的軟物,輕輕碰觸我的牙齒和舌尖,帶來一陣**。
感覺衣服被挑開,皮膚暴露在初夏的空氣中,一絲凉意襲來,我縮了縮身子,却覺得身體僵硬,幾乎動彈不得。
濕潤的吻順著下頷,一路滑到胸前,儘管渾身僵硬,有些感覺却更加敏銳。當右胸上的顆粒被含住時,我顫了顫,體內好像有一道電流通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氣。
好……難受。
一隻柔潤光滑的手在我的腿上滑動,若有似無的撫摸著我敏感的大腿,腿彎和脚踝,像春天的風,剛剛拂過,又旋即退開,勾得人心慌。
僅存的那點理智,讓我瞭解到現在正在發生些什麽。
我有貞操危機了。
我冷冷地笑了笑。
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我死死咬住舌頭,直到聽到牙齒刺入舌肉的悶響,神智才變得清楚些。用力張大眼睛,我握了握拳,再握握,終於能使出點勁兒後,便立刻毫不猶豫地抽出綁在腰後的小刀,迅速往大腿上一扎。
這一扎是很需要功力的,既不能太輕,起不到警醒神智的效果,也不能太狠,要不腦子清楚了,結果傷勢過重血流不止,還是動不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混蛋王八羔子,敢打你爺爺的主意,也不看看老子是誰!我楚藍瀟到處囂張橫行稱王稱霸近三十年,難道靠的是嘴上功夫嗎?!
敏捷地坐起來,我脫掉已經被扯開的上衣,把刀拔起來的那一瞬,立刻用捲成長條的衣服包住傷口,勒緊了繞幾圈,打個死結。
然後拿刀指向對面那位吃了豹子膽的混蛋。
由於我剛才坐起來時用力過猛,趴在我身上的他一下子跌倒在床上,狠狠的被床板撞了下。當他抓住床欄,緩緩直起上身時,面對的,就是被我磨得閃著寒光的小刀。
別看刀小,殺人和殺兔子沒區別,一樣好用。
“爲什麽?”賀蘭允兒一改往日的端莊淡然,也不同於方才的妖嬈嬌媚,此時他眉目冷然,眼神如冰,語氣譏嘲。
他這樣子,就跟我欠了他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他仇人呢,天知道老子有多無辜。
“這話該我問你吧。”可以的話真想把他揍一頓就走人,但我畢竟不是衝動派的魯漢,不會做那種逞一時之快後被掃地出門,到時候還是自己倒楣的傻事兒。
最好就是說清楚了,把問題解决掉。在沒錢沒勢沒實力的現在,住在彤曉莊園當小厮鍛煉自己,適應這個世界,才是最適合我的生活。何况,我並沒有忘記這個身體的不尋常,臉上質地精緻絕倫的面具到底意味著什麽,我不敢深究,更不敢掉以輕心。
“……你的身體,不是有反應嗎?”賀蘭允兒冷冷地看向我的下身。
這人是不是變態啊?真討厭他的態度。
我也和氣不起來了,嗤笑了一聲,嘲道:“是有反應,變硬了,沒錯。可這不是因爲你吧——我不相信你沒有給我下藥。”
繼續用刀指著賀蘭允兒,我下了床,後退一步:“我不知道你這麽做是爲了什麽,也不想知道,可是你似乎沒有任性的本錢吧?與其像今晚這麽玩兒我,不如爲你的正事兒多花點心思。賀蘭允兒,我對你不感興趣,你也不是那種非要每個男人都臣服在你脚下,以此獲得毫無意義的成就感的白痴吧?”

“只要我願意,即使和不喜歡的人上床也無所謂,但是我不會容忍强迫的行爲,也絕不會屈服在“不得不做”的情况下,這一點,你給我記住。以後,不要再打我楚藍瀟的主意,下一次,我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的。”
說罷,我轉過身,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走出去。
腿,很痛。
但這不是最要緊的,我早就發現,這個身體癒合傷口的速度非常快,癒合之後甚至不留一絲受過傷的痕迹,是個極度健康的身體;最要緊的是,我頭又開始發昏了。
不僅頭腦發昏,而且渾身發熱,下腹異常騷動——我有過這種經歷,是催情藥起作用了。
被下了催情藥,如果不發洩,很傷身。上輩子我心裏裝著一個林微秋,就算痛苦得要死,也要咬牙堅持,而且女人憋不壞,頂多覺得難受。男人的身體不同,不發洩,尤其這著身子年齡這麽小,要是留了後遺症,真是後患無窮。
就像我對賀蘭允兒說的一樣,我不介意和不喜歡的人上床。要介意還得了,這輩子連見林微秋一面都不可能,我還守身如玉就是發痴發傻,而我自認不是那麽死心眼的蠢人。
我可能因爲忘不了林微秋而可憐的打一輩子光棍,但絕不允許自己可悲的做一輩子處男。
那樣的話,裏子面子全丟光了。
我可沒那麽想不開。
當務之急,世上哪找一個能讓我“解决”的人,而且事後不用負責任的。
貼身小褲裏有些錢,是我一直收著的,就是不知道大門在哪兒,哪兒又有妓館。
妓館裏,最好有男妓。
上輩子吃喝賭都幹過,一直想嘗嘗“嫖”的滋味,如今終於可以一償夙願,哈哈。
我一邊胡亂想著,一邊摸索著前進。由於右腿疼痛無力,我一直扶著牆走,繞啊繞的,居然繞到一個小院裏。
靠,死鬼老天爺,又在關鍵時刻整老子,老子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我不想讓自己身爲男人的第一次,是靠打手槍解决的,忒丟人啊。
猶豫了一下,我剛想離開這個陌生的院子,突然聽到一聲遲疑的叫喚:“誰在哪裡?……是你!”
這個聲音——
我慢慢轉過身,在月光照耀下,隱隱看見一抹嬌小瘦弱的身影,散著長髮,一雙漆黑的映著月色瑩光的大眼睛……
小正太?!
“你,你怎麽了?”小正太稚嫩的娃娃音裏充滿擔憂。他三步併兩步來到我身前,大眼睛急切而焦慮的審視著我,不知察覺到了什麽,清秀的小臉皺成一團。
“絕神香!”他驚呼道。
我嚇了一跳,有點急了。
“絕神”?一聽就是要命的東西,我和賀蘭允兒有什麽仇,他至於害我如此。要是這回能活下來,看我怎麽收拾他。
“這個香是什麽東西?”我沉聲問道。
小正太很不可思議似的上上下下瞧著我,看到我腿上的血迹,小嘴張了張,咬咬唇,小身子抖了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又走近一步,過來攙住我,我實在是沒力氣了,便借著他的力被他攙回房裏,坐下。
“絕神香不要命,但厲害得很,它能讓人在一段時間內五感全失,神智全絕,渾身只有一種感覺,就是情慾。如果情慾不得疏解,香的效用便不會消除。另外,拖的時間越久,對人越不利。它……雖然不是頂級的春藥,却是最折磨人的藥之一。”小傢伙這時說起話來,條理倒是很分明。
我心裏直駡娘,他媽的賀蘭允兒,心够毒的,遲早老子得給你還回去!
問題是,現在該怎麽辦?
我深深呼了口氣,不停提醒自己要清醒,啞聲問道:“你知道最近的勾欄院在哪裡嗎?”
小正太沉默了幾秒,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絕神香是我爹做出來的,我會聞味,你已經憋了到極點——能耐住絕神香,堅持這麽久,神智還如此清楚的人,你是我迄今爲止遇到的唯一一個。”
“你……”他急促的喘了一口氣,“你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有屁快放!”媽的,那團火已經從小腹燒到了胸口,我眼前發昏,滿心怒火慾火真要發瘋了。
“你……你記住,我……我叫做,叫做,叫做……染——漸——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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