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农有女香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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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阳哪知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梦里当然是越好玩越好,当下又走上前来,握住了轩辕楚的手轩辕楚愁眉苦脸,不敢放开,生怕得罪了他。傅邪清笑道:“阁下认错人了。我们师徒二人执掌天地珠已久,因此身上有了两位大神的神力,这可不足为奇。”轩辕楚听到“天地珠”三字,顿时大惊失色,说道:“那是……三……三大神器中的天……天?”他瞪大了眼睛,瞧瞧秦小阳,又看看傅邪清,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傅邪清道:“没错。盘古斧,天地珠,玄黄剑,就是这三大神器里的天地珠。”他脸上神态倨傲,睥睨左右,气势竟震的轩辕楚退了两步。秦小阳笑道:“什么珠啊剑的,轩辕哥哥,你带我到处玩玩好么?我要飞着玩的。”他仍是小孩子脾气,生怕在梦里辛苦,不肯找师傅学武,只喜欢到处游玩。其实贪玩乃人之本性,秦小阳在现实生活中虽老实木讷,不爱动弹,但在“梦里”却喜欢大玩特玩,实乃天性使然。傅邪清本是一副傲气超然的神态,转向他时却变得慈祥柔和:“你伤还没好,不宜练功,这神农界处处鸟语花香,玩玩也不错。”他名动三界数千年,当年是何等超群的人物,自是不便和秦小阳玩闹。轩辕楚看他师傅答应了,只好点头道:“小仙,请这边来。”言语之间仍不敢失了礼数。
秦小阳跟着他拐了两个弯,见地势已然空旷,兴奋道:“我要飞!我要飞!”轩辕楚道:“小仙稍等,我唤云来。”说完一声轻啸,只见天边的两朵云彩动了一动,朝这里飞翔而来。秦小阳拍手叫好道:“有云骑了,有云骑了!”那两片云转眼即至,只见其中一片颜色深蓝,另一片却是彩色,紫、橙、红、绿等七种颜色兼而有之,眩美异常,华丽非凡。轩辕楚先把秦小阳举到了彩云之上,才敢跨上那片蓝云。问道:“小仙,坐好了吗?”秦小阳抓住云身,只觉软绵绵的甚是舒服,听到问话连忙点头。轩辕楚摸了摸身下云彩,说道:“那就走啦!”两朵云腾空而起,缓缓而去。这片云彩虽然没有师傅带着他飞行时快,但却更稳,尤其是身下那七种绚烂的颜色,更是令他欢喜不尽。秦小阳左摸又摸,忽然问道:“这云好像棉花糖啊,能吃么?”他这话问完,只觉底下的云彩轻微颤抖了一下。轩辕楚忙道:“不能吃的,不能吃的。吃了要坏肚子。”秦小阳心想坏肚子倒不要紧,可别一拉出来,梦就醒了。他畏惧梦醒,又想:“我这一掉下去,梦肯定也醒了。”当即端坐在云中,不敢往下看一眼,说道:“好云儿,不用飞快,我不吃你的。”说完哈哈大笑,只觉得生平以来,这次的梦做的最为真实开心。
不多时,两片云在一座宏伟的宫殿前停下。轩辕楚率先跃下云来,又托起秦小阳,轻放在地上,说道:“小仙,这里是神农居。你看好玩吗?”秦小阳极目四顾,只见眼前芳草青青,花红柳绿,又有许多蝴蝶、飞鸟、白兔穿梭于其间,不由大喜,连连点头。轩辕楚道:“小仙请先玩着,我去吩咐殿内膳房做些饭菜。小仙什么时候饿了,喊我名字就是。”秦小阳道:“好,你去罢!”自顾自地朝一只色彩艳丽的蝴蝶追去。跑出几步,那蝴蝶越飞越远,眼看是追不到了。他叹了口气,又朝一只小白兔跑去,忽然觉得脚下一阻,扑通一声,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他坐起身来,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坐在树下,修长伸展,正好奇地注视着自己。他浑身酥软,目瞪口呆,心头如遭电击,奇痒如麻,不住地想:“我在做梦!我在做梦!她是哪里来的仙女?就算在梦中,也非得问个明白不可。”恍惚之中,竟又呆了。
那少女见秦小阳呆呆地望着她,不由“噗嗤”一声笑,问道:“你是谁?”声音十分悦耳动听。秦小阳一双眼睛盯着她修长白皙的,没听到她问什么,顿时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那少女见状微微摇头,目光中流露出怜悯之情,叹道:“没想到是个呆子。”秦小阳这句听的清楚,忙道:“我可不呆,我可不呆!”其实他人极老实,又不甚聪明,说他是呆子并不为过。那少女见他连连摆手,不肯承认自己呆,微微觉得好笑,说道:“那你怎么证明自己不呆?”秦小阳一愣,心想数学证明题可以摆公式慢慢推理,但此刻要证明自己不呆,却没公式、没证据可摆,这可十分难办。他这番发傻的模样被少女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她心里的想法:“这人果然是个呆子。”秦小阳愁眉苦脸,摇摇头道:“你再出个别的题目吧,这个太难,我做不出来。”那少女笑道:“不用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秦小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只觉她动作舒美之极,似乎浑然天成,几可称得上曼妙无双。那少女走出几步,回头看时,只见他仍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自己,忍不住笑道:“呆子,别看啦!”秦小阳看的痴了,仍以为置身梦中,心想:“我要多看一会,看她走到哪里去?这样的仙女,恐怕梦醒以后就再没机会见到了。”那少女又走出十余步,回头再看时,只见秦小阳仍远远地注视着自己,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留恋之情。不由心想:“这呆子好奇怪!看他穿着,也不像是神农界的人,难道是外面来的么?轩辕大哥说我也是外面来的……唉,刚才怎么没问他?还是再喊他过来吧。”想到这里,便朝秦小阳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秦小阳见她向自己招手,显然是唤自己过去,顿时大喜过望,跳起身来,快奔而去。那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外面来的么?”秦小阳点头道:“是,我叫秦小阳。”回答的极为顺溜,哪有半点呆气?少女又问:“你来神农界做什么?”他答:“师傅带我来了。哦,还有轩辕哥哥请我坐云来的。”少女吃了一惊,心想乘云而来乃是神农居待客之道,他嘴里所说的轩辕哥哥,自然是轩辕楚了。她此刻才知秦小阳乃是宾客,忙追问道:“你坐的是什么颜色的云?”秦小阳笑道:“那片云漂亮的很,是七彩色的。”少女闻言,更是大惊失色。原来七彩神云得道多年,不载宾客已久,眼前这呆子竟有偌大面子,让轩辕楚非得挑七彩神云来载他?秦小阳见少女脸露惊异之色,以为她不相信世上有七色云彩,忙道:“姐姐,等会我见到了轩辕哥哥,我要他再召出彩云来让你坐,你肯定喜欢的。”少女摇头道:“不行的……我哪里坐的起?”神色间忽然懊丧了许多,闷闷不乐起来。
秦小阳见她眉毛微皱,似乎不甚高兴,又道:“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现在喊轩辕哥哥去做给你吃。”那少女急道:“吃不起的,我……奴婢吃不起的。”秦小阳听她自称“奴婢”,心里一惊,说道:“什么奴婢?你这副天仙似的模样,应该是公主才对。”说完这句,他脸上微微一红,暗想:“我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还好是在做梦,要是在学校里说给舒灵听,她不笑死我才怪。”想到舒灵,他心里一热,对眼前美丽少女的喜爱顿时少了几分。那少女听他称赞自己美貌,轻笑道:“你说我是天仙?连他都成不了仙,我怎么可以?”想到轩辕楚,她脸色又黯淡了下来。原来这少女生来就被遗弃在神农界,连一个名字也无,大家都喊她“竺姬”。她在神农居地位低微,向来没有朋友,方才见秦小阳与他年纪相仿,举手投足间虽然有些呆气,但也颇为好玩,不由起了交往结识之心。可又听说他是七彩祥云载来的贵客,自己怎配结交?转而想到自己凄苦的身世,眼圈一红,忍不住哭了出来。
秦小阳从没见过女生哭泣,这时见她突然流泪,顿时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啦?我说错……错……说错什么了么?”那少女拼命摇头,哭的更加大声了。其实此刻秦小阳倘若搂她入怀,加以细声安慰,双手在她柳背上抚摸拍打,日后必可赢得美人芳心。但他对待感情之事一窍不通,连跟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的舒灵牵牵手都不敢,如何敢去拥抱这比他还大上两三岁的少女?更何况眼前的少女比舒灵多了几分成熟艳丽,使得他愈发不敢太过冲动。他抓耳挠腮,只觉得奇怪之极:“怎么她动不动就哭了?梦醒了以后可要问问舒灵去,她也是女生,想来应该知道为什么。”
注:轩辕楚所吟之诗,出自《封神演义》,原诗较长。“天残并无强人志,无奈地破遂箴言”两句则是他自己的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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