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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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鲜卑的士兵们没有想到拓跋鲜卑竟是这样不经打,他们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他们首领的军帐。他们现在就在拓跋力微的军帐里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人把衣服脱光了在坡下的河里洗澡。他们谁都不怀疑,拓跋鲜卑已经被他们打败了。连首领的军帐都被占领了,这难道不是失败吗?如果连这个都不叫失败,那还什么叫失败?蒲头没有进入军帐喝酒,他带着西部鲜卑几个头面人物站在河边紧急商量下一步行动。与那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士兵们正好相反,他认为目前形势很严峻。
“弄不好我们已经陷入了拓跋力微事前设计好的陷阱。”他说“我们必须立即撤回去,决不能呆在这里。”
但他手下的一个头目却说:“我们已经打到这里了,最好还是找到拓跋力微,与他决战。”
“但……我们能够找到他吗?”蒲头犹豫地说。
“找着看嘛,真的找不到再撤也不迟。”
他仍然在犹豫。他也觉得这样无功而返真的有点不甘心,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决不能像现在这样,全部人马集中在一个地方。
“把队伍分成四路,马上出发去寻找拓跋力微的主力。四路人马要注意互相配合,互相呼应。”他命令道。
队伍按照他的意图出发了。蒲头的指挥才能无疑是第一流的,四路人马形成四个独立作战单位向前推进,但他们又是一个整体,虽说他们之间都拉开了距离,但一旦其中某一路受到攻击,其他三路能够立即掉头支援,能够很快组织反进攻。
但他们在广袤无际的草原上走了四五天,却连拓跋力微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越是这样,蒲头就越感到不安,他心里太明白了,这决不是一个好兆头。
蒲头找不到拓跋力微,拓跋力微却把他哥哥的行动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他就跟在蒲头后边不远的地方。阿盖有时候跟他在一起,有时候又离开他去关照队伍。
这一天阿盖来找拓跋力微。
“怎么样了首领?”他问。
“他们是越走越慢了。”拓跋力微说“骄横之师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找不到对手。他们大概是骑在马上打瞌睡吧。”

“我们是不是该打了?”
“从他们的**后边打一下吧。”
“好的。”阿盖立即跑去执行他的指令。
蒲头的四路队伍一直保持着棱形队形,具体说前面是一路,中间是两路,后面又是一路。他们之间保持着二三十里的距离。这样一来他的兵力无形中扩大了很多倍,战斗力也增强了不少,但他们却找不到对手,为此他们始而烦躁,愤怒,接着又感到无聊,无奈,现在又都变得稀里糊涂,昏昏欲睡了。
正这个时候,最后边的那一路遭到了突然袭击。袭击他们的那一路人马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还没有等他们完全反应过来已经冲进了他们中间横冲直撞起来,他们一下子被冲得七零八落,损失惨重。
拓跋力微站在一个高坡上,这里视野很开阔,下面草原上的情况他看得很清楚。蒲头最后边的一路人马受到了突然冲击,差不多有一半的士兵被砍下了马。这时候蒲头棱形队形中间的两路和最前面的一路开始掉头了。多么出色的布阵,多么出色的指挥呀,他不禁为他哥哥赞叹起来。
他微笑着对身边的士兵说:“吹螺号!”
低沉的螺号声响起,坡下边立即又有螺号声相应,草原上又有螺号声传来……像接力赛似的,那螺号声一直传递到第一线。
听到螺号声,袭击后路的人马开始撤出战斗,而这时候蒲头前锋队伍又受到了突然袭击。他们本来刚刚掉转头准备去支援后路受袭击的队伍,现在却他们的**后头又冒出一批人马发起了冲击。这样,他们就不可能去支援别人了,只好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士兵们撕杀起来。再看蒲头中间的那两路,马上进入了犹豫不定的状态。这很好理解,他们前后两头的队伍都受到了冲击,应该先支援哪一个?
螺号声又响起,袭击前锋那那股人马也突然撤走了。草原上又恢复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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