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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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到拓跋力微眼皮底下的速侯终于沉不住气了,因为没有人理睬他和他的骑兵,更别说有人给他们送来酒肉和姑娘了。他们成天在这里呆着,有的在帐篷里睡觉,有的在外边聊天,感到无聊透顶。偶尔也能看到有牧人在不远处放牧,或者有猎人在附近狩猎,但不管牧人还是猎人,好象都没有朝他们这里看一眼。除了聊天和睡觉以外他们唯一而且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出去打猎,要不然他们没有东西可吃。“看来这样他们根本不买我们的帐。得逼他们买咱们的帐。”速侯恶狠狠地说。
“快行动吧,我们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他手下的骑兵们喊叫成一片。
“小子们,你们要吃好,喝好,完了还要睡好。明天一早我们直逼拓跋力微的军帐,逼他出来见我们。”速侯说。
但第二天一早走出帐篷他就傻了眼。在他的北、东、西三个方向各出现了一处帐篷群落,每一处帐篷群落外边有很多马匹和带着武器的士兵在走动。不用说,他们是昨天夜里赶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速侯嘟哝道。情况再清楚不过了,那三个方向的三处帐篷已经形成了对他的合围态势。
他命令自己的队伍准备投入战斗。现在只有南面没有出现帐篷,他可以从那里撤回木纳山谷。但他又有点不甘心。他本来是为了吓唬他人来的,现在无论如何不能自己吓跑吧?那真是太丢人了。
但他在这边摩拳擦掌准备战斗,而那边三处人马却似乎没有跟他打仗的意思。他们有的在整队训练,有的在晾晒衣服,有的在闲溜达。速侯没有了办法,只好派出几个人去那些帐篷那边,看看他们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派出去的人有的回来说,那些人是西部鲜卑的军队。速侯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也想不明白西部鲜卑来这里干什么?
到了中午,远处又过来二三十个人,他们骑着马赶着羊群,挨个地走过那三处帐篷。他们每到一处总是要热闹起来,帐篷外边炊烟飘荡,人们在那里唱歌跳舞。微风在草原上随意地吹荡着,把远处的欢歌笑语不断地往速侯这边送来。这边有的士兵甚至还说,随风飘来的似乎还有鲜羊肉的香味。
派出去的侦探们又回来报告,那是拓跋部的阿盖在带人慰劳西部鲜卑的士兵呢。
速侯怔怔地站了很久。这究竟是什么回事?难道拓跋部与西部鲜卑联合起来了?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他思索着。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意识到,这里继续呆下去是太危险了。但他仍然不愿意悄悄地撤走,那不是让拓跋力微笑掉大牙吗?

“立即启程,我们直接去见拓跋力微。”他恶狠狠地说。
他们在草原上疾弛了一个下午再加上一整夜,于第二天清晨到了拓跋力微军帐下的河边。一个侍者闻声从高坡上一边穿衣服一边走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那个人走到速侯他们跟前问。这个人好象还没有睡醒,显得睡眼惺忪,稀里糊涂。
“我是没鹿回部的速侯,专门来见拓跋力微。让他出来迎接我。”速侯生气地说。
“哎呀呀,首领还在睡觉呢。你们在这里等吧。”那个人说完回头走去,好象急着要回去接着睡觉。
“你说什么?让我在野外这么等他?混蛋!你立马把拓跋力微给我叫起来。”速侯咆哮道。
“好吧,我去叫。不过你怎么也得等几个时辰,我们的首领起床很慢。”那个人说着向高坡爬去。
太阳升起来了,越升越高。速侯在那里一直骂不绝口:“这样的混蛋还当侍者,我非让拓跋力微当着我的面把这个混蛋的脑袋砍下来不可。”
过了好长时间,终于有一个人又从坡上下来。一看那正是拓跋力微。他也跟刚才那个人一样边走边穿衣服,还不时地揉揉眼睛。
“简直是不成体统,这样来迎接我。”速侯在暴跳如雷,这当儿拓跋力微也走到了跟前。
“你怎么来了?这么突然。”拓跋力微站在速侯马前,眯起眼睛问。
“你在问我吗?我来了好多天了。”速侯说。
“好多天了?是吗?干什么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马。”
“你别问我干什么来了,我先问你,西部鲜卑的军队怎么到你的地盘上来了?”速侯问。
“你看见他们啦?”
“我差点被他们包围了。哼!”
“哎呀,那可太危险了,他们很能打呀。你忘了?那年他们把我的岳父大人都追得把靴子都丢了,幸亏我搭救了一把……”拓跋力微说着皱起了眉头,“多危险呀?你们干什么来冒这个险?”
“我倒要问你,西部鲜卑的军队怎么就在你的地盘上?”速侯又把刚才的话提起。
“他们是来训练的。怎么?这是我的地盘,你不是也来了吗?”
“你这是背信弃义!”速侯大喊。
“没有,没有。”
“我要正告你,我们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你越说越没有边了。这些事我们以后谈吧,今天我忙得很,你回去吧。”
“什么?回去?你……”
拓跋力微伸了伸懒腰,走了。速侯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追过去砍倒拓跋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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