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伤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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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仓山方圆二十里并没有人家,但在近山顶的地方竟然有三间木屋。
那是少仓山山上很难得才有的一块开阔地,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却可以盖上十几间房子。
那里原本也有树,但却被人给砍倒盖了木屋。
那的地原本也不平,却被人用山上的碎石铺垫的很平整。
三间木屋在中间,而木屋的四周是用砍削平整的木棒围成的一个院子。
院子的一边是个菜园,种着几种蔬菜,而另一边则饲养着动物。
饲养的动物并不多只有两只,却不是什么鸡鸭牛羊之类,而是一雌一雄两只老虎。
老虎本是凶猛的动物,但这两只老虎却看不出丝毫凶猛,反倒是比那绵羊还要温顺许多。
此时,那两只老虎正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享受着阳光带给它们的温暖。
少仓山多树,但阳光还是透过树叶的缝隙一层层射了下来,到了木屋这就豁然散开。
木屋四周已无树,可以享受到更多阳光的眷顾。
院中,一个少女正向满是怪树的大山中张望着。
少女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目如秋水,眉似新月,面如桃花,上身也穿着一件灰色的上衣,腰里则围着一条金黄色的虎皮围裙,露出一双美丽修长的腿,脚上穿着一双鹿皮做的靴子。
少女一早起来就不时地从屋中出来到院子中向山上张望一阵,然后再回到屋中去。
这次,少女还是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回来,脸上有些焦急的神色,但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又回到屋中。
屋是木屋,屋中的摆设也很简单,也都是木制的。
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几把制作的很简陋的木椅就是屋中的摆设。
少女在屋中待了一会,就听见外面的那两只老虎发出低低的吼声。
那声音里丝毫听不出老虎的暴戾之气,反倒是有一种像见到老朋友似的欢快之气。
“哥哥回来了?”少女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开门跑了出去。
门外果然有人站立,但却不是少女以为的哥哥,却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爷爷,是你回来了?”少女看见老人同样是感到很惊喜。
“雪儿。”老人一笑,“天儿又出去打猎了?”
“是,他说要去打火眼黑豹,天没亮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孩子……。”老人摇摇头,“好杀之心还是那么强。”
老人名字叫梅云峰,今年已有九十五岁了,是个练气士。
梅云峰原本是舞阳镇的一个猎户,年轻时家穷娶不起老婆就和一个寡母靠打猎度日。
一次他到少仓山来打猎,结果不想被一头猛虎咬伤,多亏一名云游到此的道士出手相救赶走猛虎。
那时的梅云峰还不到三十岁,道士说他很有仙缘,就传了他一套修真练气之法,让梅云峰早晚勤练,有一日也许可以肉身成仙。
梅云峰谢过道士就回到了舞阳镇,早晚开始勤练那道士教给他的修真练气之法,而白天还是出去打猎,但以能维持家用为好不肯再多杀。
没几年,梅云峰寡母有病不治去世。
梅云峰干脆把舞阳的家当变卖而上了少仓山搭下一间简易茅屋专心修炼。
几十年的修练,梅云峰虽然不能达到长生不死肉身成仙的境界,但也是小有所成。
他年纪越大,体内真气越强,精气神黑也越足。
闲暇时候,梅云峰还打拳踢腿,时间长了竟然被他创出三招威力强大的招式。
他分别为之取名斩虎、屠龙和伏魔。
梅云峰并不总是住在少仓山上,他每五年下一次少仓山遍游天下名山听人讲经说道,结识了不少修真练气之人,有僧有道也有俗。
修真练气之人大多偏爱练剑,梅云峰也学得几招剑法,经他研究演化,又创出一套剑法取名穿云。
梅云峰八十岁那年,捡到一被人丢弃之女婴。
他把女婴带上少仓山,为之取名梅落雪,从此后十年没有再出去云游,而是在梅落雪五岁是开始教她练气。
九十岁时,梅云峰带着梅落雪又下少仓山,途经舞阳镇看见一流浪少年正被人一群富家子弟欺负。

那流浪少年只有**岁模样,打不过欺负他的那群富家子弟,被按在地下痛打,但却不肯屈服,用眼睛狠狠地看着打他的仇人。
如果眼睛能杀人,那些顽童恐怕已经被杀的不止几十遍了。
梅云峰修道多年看人之术也小有所成,观那被打小童虽然杀戾之气很重,却自有一番造化,遂赶走打人者把那流浪少年带上少仓山。
梅云峰此举还有一重用意,就是想给梅落雪找个玩伴。
梅云峰经过询问知少年那少年名叫任啸天。
梅落雪比任啸天小上一岁,也很高兴能有人在山上陪她玩耍,遂叫任啸天为哥哥,而任啸天却不管梅落雪叫妹妹只叫她小雪。
梅云峰也教任啸天练气,同时把那斩虎、屠龙和伏魔三招相传。
那三招刚猛并不适合梅落雪,梅云峰就没有传给她,而是把穿云剑法传给她。
任啸天练气进步神速,三年就已经可以掌劈大石,配上那斩虎、屠龙和伏魔三招威力更是惊人,这让梅云峰时常感叹他当初果然没有走眼。
这山上再无有其他人,多的是狼虫虎豹。
任啸天闲着无事就开始上山打猎,不管什么见之既杀之,然后带回来剥其皮当衣,食其肉当食,并乐此不疲。
一次,梅落雪说死了的老虎不好,任啸天就上山杀了一只猛虎,捉了其两只幼虎回来给梅落雪。
此后,任啸天更是每天上山打回猎物喂养两只幼虎。一年时间那两只幼虎长大,可以自己上山寻找猎物,但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就待在院子里并不四处游荡。
一月前,梅云峰又下少仓山,并在漠外青灵山结识一道士。
道士也练气百年以上,邀梅云峰共同在山上闭关练气十年,说可以修成正道,羽化成仙。
修真练气之根本就是想成仙不死,梅云峰听自己有机会成仙当然很高兴,遂立即答应,但却要回来把少仓山之事料理一下。
梅落雪见梅云峰回来就开始烧火做饭。
中午时分,任啸天也扛着被他猎杀的火眼黑豹回来了。
“小雪,我回来了。”任啸天进院把那黑豹扔在地上。
“天儿。”梅云峰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梅落雪。
“爷爷。”任啸天看见梅云峰回来也是很惊喜,“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以往梅云峰出去最少也要两耽搁月才会回来,出门一个月就回来还是头一次。
“我有事要和你说。”梅云峰招呼任啸天和梅落雪进屋。
任啸天便不再理那黑豹,进了木屋。
“爷爷,你有什么事要说?”任啸天问。
“爷爷要到漠外去闭关练气十年,不能照顾你们了。”梅云峰说。
“十年?”任啸天和梅落雪呆了呆。
“是十年!”梅云峰和这两个孩子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但他却不能不去,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他都会离开他们。
如果梅云峰成仙了就不可能再和凡人在一起,如果不能成仙也总有一天会死去,那分别就是注定的。
“你们在我走后收拾一下也下山吧。”梅云峰说。
他这么说是知道他不在了就不可能再让两个孩子留在山上了。
任啸天和梅落雪还太年轻,不可能像他一样死守在这虚度光阴。
“我知道了。”任啸天点点头。
他很早就想下山了,毕竟他才十六岁,正是爱热闹的年龄。
“爷爷,我舍不得你离开。”梅落雪是个女孩子,感情要比任啸天丰富的多。
“傻孩子。”梅云峰摸了摸梅落雪的头,然后又对任啸天说:“天儿,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天性好斗,而且杀戾之气太重,下了山一定要凡事多忍耐。”
“雪儿,你要多劝劝他,你们两个以后就是最亲的人了。”
任啸天和梅落雪点点头:“爷爷,我们记住了。”
屋里的气氛有点伤感,离别总是这个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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