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发哥那帮人不停地喝酒，茶几上排满了空酒瓶。发哥摇晃着脑袋直夸我好酒量，后来他接了一个电话，手下人便把他扶走了。临走前说明天请我到酒店痛痛快快地喝酒。
我走出包厢，发现歌厅内的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那是一种惊奇、敬畏之中夹杂着一丝惶恐。
我向吧台走去，瘦津津的老板娘正坐在那里算帐。我希望为我打碎的镜子承担必要的责任，可是我还没有开口，老板娘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你的工资！”
我一楞，“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啊？”
“被发哥看中的人，还用得着在我这儿打杂？以后，你就跟着他发达吧！”
我接过信封，阿苇向我走来。
“喏，给你！”老板娘同样给了她一个信封，然后扭着肥大的臀部走进吧台后的房间。
“怎么，她也不让你干了？”
“咱们出去说吧。”阿苇拉了拉我的衣袖。
夜里的凉风令我清醒了许多。
“现在，我俩都没工作了！”阿苇闷闷不乐地看着脚下。
“没什么好担心，我们有钱了。”
“就那点工资？能撑多长时间？”
“你什么也不必做！”我掏出厚厚的一沓钱往她眼前一亮。
阿苇惊得张大的嘴。“你？哪来的？莫不是……”
“发哥给我的，他可真是个有钱人！”
“发哥？你打了他手下，他还会给你钱？”
“是啊。”
阿苇沉吟了半刻说：“你既收了他的钱，那就是他的人了！”
“他的人？”
“是啊，你得帮他做事。”
“做事？发哥是什么人啊？”
“他是这儿的老大，很有势力！”
“老大？什么老大？”
阿苇盯着我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说：“唉，你什么都不懂！老大，就是谁都得听他的，谁也不敢得罪他。”
“为什么？”
“你没见过他手下那帮人吗？一个个如狼似虎，谁得罪他，就得遭殃。”
“我可不怕他，没见我把他们一个个打趴下？”
“是啊，你真勇敢，真棒！”阿苇无限敬佩地对我说。
“我能帮他做什么？”
“你今天表现得身手不凡，当然是帮他打架了。”
“打架？我可不愿意帮这些人打！”
“石头，这么想很好！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要吃亏了！你把钱还给他，这种钱不能要。”
“还给他？这么多钱，我还真舍不得。本来想拿回去给你爹治病，咱们也改善改善生活。天天像兔子似的吃萝卜青菜……好吧，听你的。可我们现在都没了工作，这些家伙把我们害惨了！”
“其实也不用担心什么。歌厅的工作我早就厌倦了，每天都得陪着笑脸，还要受气。”
“可我们还能到哪里找工作？”
“不找了，我们也学着做点小生意。咱们下屋卖烧烤的那俩口子，每晚出去，想必也能挣不少钱。我们回去跟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在他旁边也摆个小摊，卖香酥鸡，要不卖麻辣烫也行啊，吃的人更多！只要肯吃苦，还怕赚不到钱吗？”
“那好吧，咱们俩口子也做生意去。”
“胡说！”阿苇生气地盯了我一眼，“我们怎么会是俩口子？”
“两个人，不就是俩口子吗？你说呢？”
“那是指在一起生活的人！”
“咱俩不就是生活在一起？”
“还有我妹呢！”
“那就仨口子吧！”
“唉！”阿苇对着我半嗔半笑半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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