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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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西领着我来到楼梯拐角处,合上电闸,顿时小楼内的灯都亮了起来。
我们又回到书房内,教授颈部的血已经慢慢凝固了。小西强忍的悲痛用毛巾将教授身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让我帮她把教授抬到客厅的长沙发上,用床单将教授包裹了起来。
书房的地面上四处散落着书和一页页的文件,显然有人在这儿疯狂地寻找过什么。我正要开口说话,小西忙用中指放在嘴唇前示意我什么也不要说。
她来到房间中央,轻轻转动的圆形茶几的桌面。正转或反转,重复了好几次,每一次的圈数都不一样。片刻之后,我惊奇地发现,教授办公桌下出现了一个方形的洞口。
我们蜷缩着身子,循着洞口中的木梯走了进去。小西按了壁上的按钮,头顶上的洞口缓缓关上的同时,一盏灯也亮了起来。显然,这里应该是楼下的一个房间,只是将原先的门封闭起来,另开了一个进出口,让外人难以发现。密室内依墙排列着三张带密码锁的铁柜。小西打开第一张,里面排列着奇形怪状的瓶子;第二张柜子里同样如此;第三张柜子里除了一只密码箱外什么也没有。
小西示意我取出那只箱子,箱子挺大却出奇的轻。然后她让我将那那两张装着瓶子的铁柜推倒,铁柜倒地的巨响伴随着玻璃的碎裂声,让我仿佛身处梦幻之中。
我们带着密码箱重新回到书房内,小西将那张茶几来回旋转了几次。
关了所有的灯,我背着教授和小西一起下了楼,进了车库。我们坐进车中,至于教授只能委屈他安睡在后备箱中了,尽管小西并不想这样做,可也没有别的法子。

小西开着车子在小区了兜了几圈后,停在假山脚下那片樟树林小径之中,这儿离小区的大门很近。她紧握着方向盘,两眼凝视着那幢小楼。我知道此刻她内心的痛苦;我能想象教授的死对她意味着什么,因为我也曾经失去过父母;我也理解她对生活多年的家充满了眷恋。我想安慰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们彼此沉默着,这沉默或许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事实上,我心中也是满是沉痛,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对这位和善可亲的教授已经产生了父亲一般的情感。他的死令我震惊,同样令我悲伤不已。
突然,仿佛从地上生长出来似的,一些黑影在小楼四周徘徊,紧接着又有几团黑影跳入了窗户之内。
小西打开汽车大灯,雪白的灯光中竟是一条条体型庞大的黑犬。受了灯光的刺激,这些黑犬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有几只似乎醒悟过来,向我们奔来。
“果然是黑头帮的那些混蛋!”
“黑头帮?”
“是的!打开小区的门,我们走吧!”
我掏出遥控器按了一下,大门无声地向两边滑开,小西猛踩油门,车子呼啸着冲上了马路。那几条黑犬再也不见了踪影。
我转身面对着小区的方向,在心中默默地说着:
再见了,老孟!
再见了,德宝大叔!
再见了,伊甸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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