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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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夜班虽然无聊,但我却可以安安静静地思考。城里的天空和乡下的天空差别不大,星星也是蛮多的。到了后半夜有点渴睡,便站起来四处转悠,蹦达几下身子,权做锻练吧。日子过得安闲,身上长出些闲肉来了。
每日我们就这么枯坐着,那本随身带着的小册子我早就翻了个遍,都快背出来了,想找本别的书,也不知从哪里弄。上书店去买吧,也不知人家会不会卖给一条狼,再说我还没干满一个月,兜里没钱,去找德宝两趟,他工作太忙,只见着了他的“内人”,想开口又不太好意思烦人家。
我夹了个长手电筒起身再走走。其实独自一人散散步也是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夜静无人差不多万籁俱寂的时候,这刻儿是思考问题的好时光,心中总能触动些什么,总想说出点儿什么来,于是便急急地赶回去用笔写下片言只语。比如我曾记下:一条孤独散步的狼,在寂寞无边的暗夜里,遐想着成为世界的主人!还有:骤然升腾而起的夜风,扑面而来,唤醒我从一个山头扑向另一个山头的**等等。虽没有太多的哲理,可毕竟是滋生于我心灵的深处,这样的句子,我每夜都能记下三五条来,渐渐地,夜晚独自一人的巡视竟成了我的癖好。对此,老孟当然不反对,他这人就像个树桩似的,坐哪儿就不想挪窝了。

我沿着往常的路线,不仅不慢地走着。周围是熟悉的景色,不用手电,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前面是假山,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爬一爬。山不高,也不算陡,爬起来一点儿也不带劲。寻思中,脚已不自觉地往山上走。到了山腰,只见一侧的小楼还亮着灯光,这在漆黑一片的园子里颇有些刺眼。这是谁家呢?我打开手电向那边照去,这有点冒失,可是已经来不及后悔了,有人出现在窗户边,“是谁往这边乱照?”正是白天坐在教授身边的那位漂亮的姑娘,她一头长长的蜷曲的头发剪影一般,那窗户正仿佛一个画框,将这美丽的倩影呈现在我眼前。
“对不起,是我,我在巡夜。”我跳上一块鹰嘴般突出的大石头上,这样便离他们很近了,并把手电照向自己。
“哦,是新来的保安吧?这么辛苦啊!”教授也出现在窗边,“进来喝杯咖啡吧!”
“不用不用,不打搅你们了。”
“呵呵,没什么,我们还是认识一下吧。你可以直接跳到阳台上,免得我下楼开门。”
阳台的灯亮了起来,教授开了门,我只好纵身一跃,跳到教授身边。
“好利索!到底是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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