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奶奶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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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风今天起得很早,没有人叫他,因为没有人有空来叫他!家人都忙着摆酒席的事情哪得空来管他起床没有。今天是父亲宴请亲戚朋友到家庆祝的日子,说直白点,就是请亲戚朋友帮忙筹资的日子!因为过2天承风就要到GG大学去报到了,应该是被赶出去求学了,但是学费却还没有个着落。求学这个词,承风心里压根就想过,他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个词的存在。因为他心里清楚的记得,初中三年申请退学3次,被父亲打了一次,骂了3次,带着上山N天苦力一次!山里混的孩子,做苦力和不做是两回事,做苦力心里感到塌实,心里舒坦,闲着就是罪恶。就读书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深深的罪恶!这小子什么都不好,就TMD命好,初中不读书,班主任看得起他,天天督促着他学,逼着他学!结果在中考时考了个全校第一,进了县城重点中学,国家实验十大重点中学之一。完全可以说,太聪明也是一种罪啊!
承风塌出大门感觉有一点点不对劲,回头一看,却是自己昨天自己写的对联,“前求后索丁已学业初成,上堂下效君应自强不息”这对他也没深入研究过,管他对不对称,工不工整,协不协调,随便写写,讨个喜庆而已!承风自己看了摇一摇头,朝厨房走去!
“吃饭了吗,今天你负责接亲戚的礼金,来一个礼送一包烟(烟肯定不是什么高级货了,本来是宴请亲戚朋友来筹资的,而且家里情况贫寒,也买不起嘛)”父亲交代着就把一个黑色小包交到了承风的手中。
笔和本子的事情肯定不用父亲交代的,他也懒得说,一个高中毕业的小子如果连笔和本子都还要父母送到手上,那就难了!简直是悲剧啊!
“恩,知道了”承风回答着接过小包。
来的亲戚的朋友都没几个见过面的,名字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写?心里想着,脸色却是有点无奈。
“礼金的红包上有客人的名字的,对着写就可以了”父亲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又嘱咐道,毕竟第一次做这样事情,父亲也是懂的,可以理解的。
“那我在哪个房接亲戚们的礼金啊”承风问着父亲。
父亲脸色变了一下,一时的心酸却瞬间掩饰过去。“去叔叔房间就行了,我昨天和他说了,钥匙在厨房的碗柜里,自己去拿”父亲回了一声就忙活去了。父亲的脸色时时刻刻跑不开承风的眼睛,太多事情不用说都明白,父亲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他想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尽早的做好了,父亲就是一个典型的急性子!看着家中的破漏,房间的数量,自己的年纪!是人都该懂了的事情。他心里的罪恶又进一步被深化,想着父亲吃了晚饭就上床睡觉,想着家里的摆设,不言而欲啊。家里唯一的电视机早就卖了,剩下的除了木头还是木头!床,木头的,柜子,木头的,一面污垢不堪的镜子都看不清影象了,两张大木椅是父母结婚时的了,也是木头的,自己房的一张书桌,木头的,书桌里面放的不全是书,而是各种各样的农药,只有一个格子是承风放些七七八八的小东西。哎,怎一个穷字了得!一句话,除了穷就是穷,没别的!但是却从来没有穷得志气过!
“风,在哪啊,你来我房一下”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什么事啊,奶奶!”承风边说边朝奶奶的房走去。
“乖孩子”奶奶说着就眼泪溜了出来,满脸皱纹的脸上又是欣喜又是难过。

“奶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舍不得孙儿啊?”承风说着眼角也红了,奶奶对他的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出来的,一种亲情的深度,就像那大海,总是感到不到底在哪儿。
“奶奶是高兴,你考上大学了,过两天就要出去报名了,奶奶高兴”奶奶说着手却不知道从哪儿摸一个红包接着又说道:“拿着,孩子,出去好好学,莫要叫我和你爷爷失望,你爸爸天天劳累你也看得见的。你是我们家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奶奶高兴着!你堂兄堂妹们虽然多,但是他们都不争气,现在基本上都出去打工了,一年到头也不回来看看我和你爷爷两个老把戏,哎!”边说她老人家就边将红包往承风兜里塞,眼泪也流得厉害,嘴也有些哆嗦,满面的邹纹包含着一切的心酸!
“奶奶,你不要给我这个,孙儿不争气,暂不能赡养你和爷爷,孙儿心里难过,这钱,你和爷爷留着买肉吃,我不能要你们的钱,我知道的!”承风说着就把红包推回奶奶手中,眼泪却再也抑制不住!
两个老人家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从哪儿赚钱,也就是姑姑一年到头给他们点买营养品的,奶奶天天在外面捡些破烂卖,一年到头都不买点肉吃给慢慢省下来钱。
“傻孩子,我和你爷爷在家吃得很好的,你爸爸也总是叫我们一起吃饭,我和你爷爷过得很好,你要出去了,家里穷,没几个钱,你在外面别苛坏了自己。我们老人家哪还有什么钱给你,这个红包也就是给你添个彩气,拿着吧,孩子!”奶奶哭泣着说完又一个劲的往承风兜里塞,使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硬要把这个红包塞到承风的兜里。
“奶奶”承风哭了出来,双手赶忙去扶着奶奶。这老人家倔起来,还真是的!“孙儿接着你的,孙儿接着你的”他很怕,他怕奶奶摔着了,因为此时奶奶只想把这个红包塞进承风的兜里,什么都不想,奶奶对他的一份亲情怎能忍住眼里的热泪。
“奶奶,我一定会努力的。将来一定回来好好报答你们”承风语出真诚,没有任何一点做作。
诚实、朴素是我们农家的孩子的作风,亲情永远高于一切!
“乖孩子,你过得好就可以了,管我们老东西干什么,我和你爷爷都一大把年纪了。你大哥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结婚,奶奶心里憋得慌,我一个老骨头,什么都不想了,现在就盼望着你们几兄弟成家立业了,奶奶心里也就塌实了。也不知道还能吃几年,能不能看见你们结婚。你爸爸天天累死累死活,你以后一定好好的对你爸爸,你妈妈不争气,放着家里若大一个菜园不管,一天就想村里几个女人打牌,迷了心了。现在对我们两个老东西也变了,你爸爸最可怜,十三岁不读书了,在家天天上山砍柴卖给你姑姑伯父们买本子买笔,一直累得没停过,人是肉长的,看你爸爸天天这么做,太阳大也好,下雨也好,累个没完,他这个身体怎么受得住哦,铁打的都受不住,我这心里难受啊”奶奶顿了一顿又说道:“你要说一下你爸爸,叫他少抽点烟,那鬼东西抽那么多干什么,一天到晚咳嗽,咳到我心都揪揪的痛。”奶奶不再说了,剩下的是眼泪,承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样的心情,这样的心痛,只有去感觉,感觉父亲辛酸的背后,感受着父亲一阵又一阵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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