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手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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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我感到一阵无力。
今天的天气很凉爽。海面不再像昨天那样平静。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浪海风吹拂起我的白发。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天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新家人,被我当做在这个世界亲人的人,居然是一伙盗贼……
我真希望这都是一场荒唐的梦,等我一醒来,就能看到索菲娅躺在我的旁边……
我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不对!这个思路不对头……艾瑞儿,冷静下来呀!你要冷静地想想这一切!
……
她们为什么一定要选我?这个恶魔的身体真的有天赋?还是出于把我当成自家人,而将我带入这个家族式的权力集团?
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难怪昨天晚上妈妈和索菲娅的表现那么奇怪……也许那时我撞到的人就是她们所说的公会的人?说不定就是……妈妈?所以才没有杀我……那么,我捡到的纱巾应该就是公会的东西了。索菲娅发现了它,所以非常惊讶。她们以为我知道了她们的秘密,于是他们希望把我拉入伙?
可是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我只认识她们一天而已。
换一种想法,在我来到异世界的第一天,是她们收留了我,给了我在异世界的一切生存基础。现在,她们需要我,我理应帮助他们呢!可是,盗贼这种职业……
似乎……盗贼在异世界是个很普遍的职业,原来玩游戏时其实很喜欢选盗贼之类的……不过让我自己当,这根本是两码事……
难道我本身就希望成为这样一种角色?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想不通啊……我该怎么办呢?
……
“艾瑞儿……你真的在这里啊……”
我从膝盖里把头抬起,回过头……是索菲娅……她应该从刚才一直就在这里吧……
索菲娅坐在了我的旁边。“艾瑞儿,你……喜欢这个地方么?”
我没有回答。其实我不知道。
索菲娅笑了笑。“我出生在这个地方。我喜欢这里,喜欢它的一切。我喜欢这里的大海,喜欢这里的学校,喜欢这里的集市,还有冒险的人群。我喜欢我的家人们,朋友们,还有……”她突然沉默了。
“是吗?我其实……也是喜欢这里的吧……其实,我不太清楚,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艾瑞儿,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讨厌我,不想让你讨厌我们,不想让你讨厌这个城市……对不起……”索菲娅说着,突然哭了起来。
“没有,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只是……”我把索菲娅搂进怀里。小美女哭了,这可怎么办呀?
索菲娅伏在我的肩膀上嘤嘤地哭着,我只好拍拍她的背。
好不容易,她不再哭了。
“你们……真的希望我加入你们的盗贼公会?”我问道。
“嗯!妈妈说了,我们需要你加入我们。本来我们以为你会喜欢……”
“可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果然还是这样。“如果我们不告诉你整个事情,你很有可能无意中泄露些什么。而且就算我们撒手不管,那条纱巾在那天晚上是作为情报交接用的,但是却失踪了,这件事情已经上报,这是严重的事故呀!秘密情报组的人一定会追查,如果查到是你,为了保护公会的秘密,暗杀部的杀手就会找到你来灭口。”
“公会里还有杀手?”我又吃惊了。
“嗯,暗影公会不仅训练盗贼,还有杀手,而且还有专门向别人卖情报的谍报人员。”
“可是……你们为什么相信我呢?”
索菲娅显得比我还吃惊。“我们是家人呀!你是我的妹妹,是妈妈的女儿,我们是亲人,还有比这更值得信任的人吗?”
我感到脸红了。我一直在以恶魔之心度盗贼之腹……
“就是这样的。妈妈本来不想让你卷进来,毕竟你刚来了一天,这样很难接受。可是为了救你,妈妈只能出此下策。而且你真的很有天赋。刚才你跑了出来,妈妈伤心极了。”
我更加窘迫了。
“可是,我不想当……呃……偷东西,不是我理想的职业。”
“我们不是小偷,是盗贼,这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吗?
“这个……索菲娅,你很喜欢当盗贼吗?”
“是呀,其实我只出过一次任务,是我单独完成的,在钻石城。感觉,就像是在挑战,在冒险……”

是吗?好像挺好玩的……
“艾瑞儿,你理想的职业是什么呢?”
这个……我没想过啊……
“呃……不记得了……”勉强过关。
是啊,我的理想职业是什么呢?
还在原来世界时,这个问题就不曾想过。老爸是武术家,我从没想过做一样的职业。也许在他的光芒之下,我永远都不可能超过……
——‘……在每个人的成长历程中,都有一个觉醒的过程……等到你长大了,就能明白……’爸爸最后好像说过这样的话。
——‘……你要记住哦,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去大展身手吧!……’恶魔莉莉的话又在我耳边回响。
如果真的像妈妈说的那样,也许我真的能成为很出色的盗贼。盗贼,也许真的不是什么不好的职业……
“公会里盗贼的身份都是保密的,平时我们就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索菲娅努力消除我的顾虑。
那不就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怪盗了吗?有趣啊!
“索菲娅,我真的可以吗?”
“一定行的!我最看好妹妹你了!”
决定了,就不能在改了。我决定了!我霍地站起身。
“决定了!我愿意加入!我要成为最出色的职业盗贼!”
最重要的是,我不能辜负她们对我的信任……虽然只相处了两天,但是如果就这样远离了她们,我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
“真的?太好了妹妹!太好了!”索菲娅突然扑过来把我抱住,然后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嘻嘻……”她伸出两个手指,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这小丫头……
我突然新情好了起来。
“索菲娅,以后我叫你小耗子好不好?”
“咦,为什么啊?”
“因为你一笑起来,就露出两颗门牙,像老鼠一样。”其实更像兔子,但我想起原来我在武馆有一个兄弟,我叫他耗子,所以我决定叫她小耗子。(详见第一章)
“嘻嘻,小耗子就小耗子,反正老鼠也很可爱嘛!”她笑着又露出两颗兔子牙,或者说是“耗子牙”——还真的是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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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罗坐在那里,看着坐在角落里的伊尔明丝。她低垂着头,看起来很难过。这不能说是不常见,事实上,简直是罕见。了解伊尔明丝的人都会说:“想看到伊尔玛像女人的一面,除非她女儿在场,不然做梦去吧!”而今天,他们的大姐头这样的伤心。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去安慰她,对她来说,安慰纯粹只是打扰。
那个小丫头,不就是我上次捡回来的那个女孩吗?大姐头为什么这么难过啊!
要是他没记错,上次看到大姐头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十三年前,那个叫罗格尔的男人出海的那一天。那个人一去十三年,杳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这些年里,大姐头从未表现过她柔弱的一面。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索菲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
我正打量着这个名叫“黑珍珠”的酒馆的招牌,忽然里面传出一声惊呼——
“艾瑞儿,你回来了!对不起,你肯定以为……对不起……对不起……”
我被妈妈抱在怀里,她好像一个小孩子,终于找回了失而复得的心爱宝物,再也不愿松开手。
“妈妈,我没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愿意加入你们!”
妈妈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说:“孩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妈妈,对不起我误会了你的好意,请原谅我好吗?”我感觉心噗嗵噗嗵地跳。
“别说这些傻话了!亲爱的,你愿意加入我们,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瓦罗!瓦罗!快,买酒去!”
“哦哦哦……!我们有艾瑞儿了!我们有艾瑞儿了!!!”人们庆祝起来,为了新手的加入,更为了大姐头第一次主动让他们去买酒。
唯一心有怨气的,恐怕只有被迫负责跑腿的瓦罗了。
今天,我,艾瑞儿,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正式加入暗影公会阿斯卡兰分会影部,成为了一名职业盗贼,走上这条前途无量的道路。让我不曾想到的事,不久以后,一个名字将传遍整个费尔罗恩大陆,给光明与黑暗的势力带来颠覆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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