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奇怪的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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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怎么办?”她双眼定定地看着我,带着我未知的期待。
“还能怎么办,我明天就陪你去医院。”我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有些残忍。
我的回答让她有点失望,郑云沉默了一会,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凌宇,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绝对不行!!”我几乎激动得跳了起来,对她说,“我们现在还在上大学,被学校知道的话会完蛋的。”
“我可以请病假休学一年,然后把孩子给姐姐养。”
“不行,”我用没有任何商量的口气告诉她:“郑云你别傻了,现在的大学生遇到这事哪个不是去医院流掉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马上感觉到自己的冷漠,女孩子打胎对身体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于是我又连忙抱着她哄她道:“好了好了,喜欢宝宝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再要,我们结束这个话题好不好,乖乖。”
她只好点了点头,趴在我怀里叹了一口气,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穿过衣服渗透进了我的肌肤,冰凉一片。
为了哄她开心,我出去买了一块蛋糕,把家里的灯全部灭了,微弱的烛光夹杂着透进窗子的月光荡漾在她的脸上,那是一副绝美的画。我倒了一杯红酒,伸过杯子要喂她,她笑着喝下,期间我看到她悄悄地伸手进包里将电话掐断。我没有问她是谁打来的,我不希望谁在这个时候打断此时温馨浪漫的气氛。就像电影中出现的情节一样,我们借着酒兴互相抚摸对方,我向她发出了跳舞的邀请,然后两人在轻缓的音乐中拥抱着跳舞,郑云抬起头来忘情地拥吻我,我发现她最近在这一方面越来越主动越来越热情了……
半夜我睡醒的时候发现郑云站在窗户旁边打电话,看到我醒来,就对我笑了笑,又聊了两句将电话掐掉。
我看她脸色苍白就问她:“怎么了,谁的电话?”
“没事,我姐打电话过来说我外甥今晚特别精神,闹得她和我姐夫睡不着觉。”
我就抱着她又聊了一会天,话题围绕着她那可爱的外甥,说他多可爱对好啊,就在我发困的时候,郑云又说了一句让我马上清醒的话:“凌宇,我真的也想要个孩子。”
晕,原来谈了半天她的外甥是有阴谋的。我好好和她商量了几句,她还是想要坚持,最后我火了,和她吵了一架,然后背对着她倒头睡觉。
她终于妥协了,从后面抱着我说:“好吧,我明天去医院。”
为了不被同学碰到,我陪她去了离学校比较远的一家医院。她今天穿着浅红色的羽绒服,将一直披肩的长发扎成马尾辫,和她走在风中,她一直眯着双眼注视着前方,美丽的小脸被烈风吹得苍白发凉。我伸出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为我昨晚恶劣的态度向她道歉。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来对我笑了笑,笑容中有一丝苦涩,我看着就感觉自己混账,在心里发誓以后要更加怜爱她。
我们在挂号的时候用了一个假名,然后到到妇产科的长队里找到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郑云坐在我的旁边,牙齿用力地咬着嘴唇眼睛死瞪着门口,每看到一个女孩子被人搀扶着从里面一脸痛苦地出来的时候她就加大了握住我双手的力度。
轮到她的时候,郑云恐惧地看着我,我牵着她走了进去。
医生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妇女,看到我们后伸出手指着她身边的座位让我们坐下。
医生倒没有我想象中拿着手术刀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和蔼的呵呵一笑:“小伙子以后要多疼惜点女朋友啊,注意点安全。”然后又转过头对郑云说:“小姑娘别紧张,没事没事,一会就好,不会太痛。”
郑云讷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医生进了内室。我紧张地上前抓住医生的手,激动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郑云对我回眸一笑:“宇,没事的,你在这里等我。”
我就记住了她那寂寞的笑容,像囚禁在堤坝中的河流一样映入我的脑中。
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手里拿着郑云的衣服,暖暖的都是她的温度,我马上就联想到冰冷的器械在郑云的身体里撞击以及郑云痛苦的表情,心中便掠过一阵刺痛。

在漫长的等待后,郑云面色苍白地坐在轮椅上被医生推出来,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
郑云看到我,将头靠在我身上,低声抽泣起来,我知道她现在脆弱得像个娃娃,从生理到心理。
我将她稍稍抱紧,拿过衣服为她盖上,蹲下来拉过她的手捂在我脸上,心疼又自责地问:“是不是很痛?”
或许是哭了太久的原因,她轻轻地“恩”了一声,声音有些咽哽,双手捂在肚子上,眼泪又流在了手背上。
离开医院前医生再三强调病人不能碰冷水,手术后两个月内不要过性生活,如果回去后出血的话要及时打电话给她。我像听圣旨一样将所有的注意事项都记下来,然后背着郑云打的回家。
回去后没多久麻药的药效就渐渐消去,郑云躺在床上,牙齿紧紧地咬着被单一声不吭,美丽的脸盘上不停地有汗珠滑落,里面夹着她因为过于疼痛而留下来的泪珠,一滴一滴渐渐地将被单浸湿,我心疼地伸出手去轻轻地为她擦拭,冰凉的液体就滑落在了我的手心里,钻骨的刺寒,像冰凌一样刺入我的肌肤,在我的心间融化开来。我看着她那张有时候因为过于疼痛而微微扭曲地脸,看着她强忍着痛苦一声不吭的模样,恨不得拿把刀杀了自己。我心疼地抱住她,吻着她的额头说:“云,乖,别咬着牙齿,放轻松点,难受就叫出来,没有关系的,家里没有别人,我真是该死,让你受这样的痛苦,以后我们小心点,乖,不要撑着。”
郑云抬起满是泪水和汗水的脸,吃力地说:“宇,我疼……”我急得手足无措,可是除了紧紧地抱住她以外不能分担她哪怕一丝一毫的痛苦。好在郑云不久后就宁静地睡着了,我看着她清淡的面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的睡相那么地可爱那么香甜,像婴儿一样,我的内心便被充实美满的感觉塞满了。我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她的面容,我犯的错误,却让我深爱的女人来承担,一想到这里,禁不住又深深自责起来,人流对一个女孩多多少少都会留下阴影,不知道郑云会难受多久。我抚摸着她的发丝,亲吻着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地爱这个女孩,用上我的全部。
女人常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男人的中伤,因为在郑云术后的一个多月来,每个晚上我睡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宁静地睡容,我没有任何淫邪的。
12月24日,圣诞节的前一天,也就是平安夜。
今天老师做了一件比较人性的事情——提前下课。其实我是怀疑是她自己晚上也有约会。回到我和郑云的小屋时路过菜市场,进去买了些菜,想要今晚和郑云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哼着小曲回到家里,打开门,家里很安静,一房一厅的小屋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以说是冷冷清清。郑云这一阵子和叶琳一起报名参加了一个英语培训班,主要是锻炼英语口语,经常会上得很晚回来。每次回家后洗完澡后累得倒头就睡,我心疼她,对她说别太较劲,身体要紧。郑云只是笑,说报都报了,认真学呗。
我决定给她一个惊喜,在她下课的时候去培训班接她。
时间算得正好,当我到达培训班的时候正好下课,我在大门外等了十多分钟仍然不见郑云出来,于是决定进去看看。
在风雪中逛了良久,仍然没有找到郑云的身影,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手机中死了妈的女人重新复活,用既机械又优雅的声音告诉我“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心里忐忑不安,郑云和我说好了要今晚要一起去看冰灯的,她不是一个会忘事的女孩,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路上碰到了叶琳,她看到我就过来打趣我道:“帅哥,特地来接我啊!”
我说:“嫂子说话要注意分寸啊,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你和张浩无所谓但是也要替我和郑云着想啊。”
叶琳马上又和我贫了几句,我没有心情和她斗嘴,掐断她的滔滔不绝问她:“郑云没和你一起走吗?”
叶琳奇怪地看着我问:“郑云今天不是请病假了吗,你不会不知道吧,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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