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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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光,换成日光,并且已老到中年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屋内暖洋洋的,阳光穿透纱窗,蓬荜并未生辉,反而,不如月光的清澈澄亮.炕床上散发着一股潮湿的腥味,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卸到了炕角.我已记不清,昨晚癫狂到最后,是怎样的筋疲力竭,整堆肉,抽筋卸骨,散了
夏涛摊在炕上.他匀细的鼾声,音如天籁,在我耳边韵绕,他的嘴,贴着我的脸,他的手,揽着我的腰,他的腿,攀着我的双腿,彼此的生命之根,犹如追悼会上的哀者.
一整夜,我们就象连体人,亲密无间.从未分开.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竟是如此惹人,心旷神怡.
我轻轻捋开他的手,象从死人堆里,慢慢往炕沿爬.
他一激灵,骨碌的,翻身而起.从后面抱回正向外爬行的我,我不经意,倒向他怀内,听见彼此的骨骼和经脉,吱吱作响,重新组装.他茸茸的阴毛和软耷耷的阴,被我坐在下面,一种异样的快感,电击般掠过心头.....
往哪儿去,我的小媳妇儿.他嬉戏地抱住我说.
撒尿.
对呀,我也憋的慌,一块儿去.一块儿去.他说完,撒手将我向外推.自顾在炕上找到他的四角裤叉。
我裸,走到书桌前,捡起地上的背心,找回昨晚他放在书桌上面的内裤,还没来得及往脚上套,他已飞快穿好裤衩,跳下抗,从背后冲上来,猛然抱起我.打开门,撞了出去.
阳光,刺破视膜的瞬间,完全是白色,每个细胞都在涣散,又在包容,白日的梦,给的身体披上一层温暖的纱,灵魂,在天外无处容身,乱飞乱窜。
涛,有鬼.我紧闭双眼,大声叫唤,不,因该是荒原上野马般的嘶鸣.可能是过度惊慌,有人,语误为有鬼.
没人,他听懂我的意思.今儿礼拜天,爹妈早就去我姐那儿呢,哈哈哈.....他得意忘形的笑声,震动我整个身子,也跟着他弹性的胸膛,节奏起伏.
我睁开双眼,看清这五颜六色的世界,犹似东瀛古老的盛体大餐,被自然的风,自然的光,自然的声音和颜色,浸蚀的脱胎换骨。
他心奋的抱着我,在院子里旋转了一圈,然后,往院落的茅厕跑.
快放我下来,没穿鞋,地面脏.我大声喊.
呆会儿,我帮你洗脚.他豪无顾忌,我行我素.
北方早先的茅厕,就是一条拉通的深槽,[不同于南方的茅坑面镶有白色的瓷砖,傍边的水龙头,接了一条软皮塑料管,以便冲涤.
夏涛问我,来大还是小,我说大小一起来他说也一样.于是,我蹲在前面,他蹲后面.
他问我,臭不臭.
我说,如果我说臭,我他妈这句话,比你那句话,还要废话.
他哼哼地笑,从墙上的纸蓝里取张草纸,揉成团,递给我。叫我捂住鼻子。我没好气的接了,回头,一副生气的样子,一撒手,砸向他脸,纸团在他脸上蹦地弹飞,随后就滚进屎槽里.
他歪歪脖子,调皮地说,没纸了.
我仰头一看,果然,纸篮已空.我没好气地低下头,等他想办法.
用水冲吧,更干净.他指指那根链接水管的皮管,并拍拍我圆圆的.又哼哼地笑,茅厕很臭,他不敢放声笑。
我照他所说,一口气.冲洗完毕.猛地,转身,想把他拖出茅厕,没想到这小子力比我大,他抓紧我双手,将我固定在原位,我一挺下身,阴X在他脸蛋上报复性的乱撞。他向后仰,松了手,差点掉进屎槽。我趁机挣脱,同样带着哼哼的笑声,跑出茅厕.
他没再反抗,温顺的迎合过我的虐戏。
一缕清新的初夏的风,携着枣的香味儿,像被燃着了一般,满鼻扑香,驱的体内一切浊气,从每根竖立的毛孔中,落荒而逃.
是院内那棵硕大的枣树,它已翻过墙院,爬上房顶.
我已不再羞涩自己赤身,反而,心甘情愿被这样恰倒好处的日光包围。暖暖的,融融的.一伸手,一抬腿,仿佛身体的每个肢节和晦暗角落,在蒸发,在吸收,洗心革面般精神抖擞起来.
我伫立于院中央,才看清楚整个房屋的结构.这是一栋很普通的乡村民屋,3间房,并排成列,中间,是他父母的,两边,是他们姐弟住.黄色的门,墨色的窗,都显的非常陈旧.门上还贴了年画,钟馗捉鬼。因该是夏涛的手笔。他上课的时候,就喜欢东摹西描,他爱美术,有这方面的天赋。我忽然想起刚才被他抱出来的瞬间,是不是愰到门上的钟馗,才大叫,有鬼。
院墙是用泥砌的,中间开了个月亮门,大门紧锁,锁住院内春光,院左侧,架着一顶大碾磨,墙角堆满蜂窝煤和几捆干枯的玉米杆,右侧不远处是煤炉,炉上雄着一个翘嘴的铝壶,没有翻吐热气,但里面盛有温热的水。那棵成年枣树,靠近夏涛的房间,生机勃勃,蹭过窗,越过房.参差伸展的枝条上,绿叶茂盛.有条练功的沙袋,从粗枝上垂下,可以拳打脚踢,一猜,又是夏涛的杰作,可能是少林寺看多了的原因.还有把木梯,斜倚枣树.用来随时攀树爬房。

河北的农屋,顶上都没瓦,非常平整,可以晒谷物和玩耍.跟南方那些终日默立在烟雨中,层层叠叠的木梁青黛瓦房相比,风格迥异.
由于昨天到他家,已是夜晚,他父母在屋内聚精会神注视着14寸黑白电视,夏涛没有让我去打扰他们.他独自进去,问候了一声,告诉他们,来了一位同学,一起做功课。
学习途中,他母亲拿了些糖果进来,见我就说,不象河北人,眼睛大的,跟洋娃娃似的.
我说,你也不象妈妈.
吓她一跳.
她的确很年轻,我以为是夏涛的姐姐.后来.夏涛告诉我,是后娘,他生母3年前就死了.原本,这里是农庄,但政府征地,旧父新母都进了棉纺厂工作.姐姐夏茹,刚嫁给棉纺厂一个姓薛的主任,并帮她解决了工作问题,安排到电影院上班.我们班最后一排,那个个子最高大,青春豆布满额头的薛国强,是他小舅子.
夏涛从茅厕跑出来,见我裸的仰望着枣树,便把木梯搬来,靠到房沿.要我上房摘枣吃.
枣还没有熟。我说
他说,可以吃,摘那些早熟的。
好吧,我去穿衣服。我说
他拽着我说,别罗嗦,怕啥,都没长毛这里十几岁的小孩,都不用穿衣服.
我明显被他诱唆。其实,也懒得穿,昨晚到现在,一整天,都光着,习惯了.
我贼头贼脑往上攀,夏涛紧随其后,不时小心谨慎用手托托我光光的.渐渐的,我崭露头角.视线赫然开阔,房顶没有人,只有一把木制的摇椅放在屋顶中央,静静的,荡漾着这午时的阳光.
我像一个外星来客,一丝不挂,怯怯地走到摇椅旁,举目四望,这一带房屋,都差不多高.全是平顶,象一方方错叠有秩,平整摊开的布.连绵一片。若是夜晚上来,忖托着月光和满天星辰,一定会感觉置身于阿拉伯神话中的奇幻飞毯。
房屋之间相距甚近.下面形成路向复杂的胡同.有稀少行人从胡同经过。但没有谁,注意到房顶,有个天外飞仙的我.几乎每家都种有果树,都窜出屋顶,绿荫如盖.
夏涛抱起我,要我摘枣吃。其实,不用抱,也能够着。他已习惯抱我,我也喜欢他抱.
夏涛,这枣好小啊,会不会很苦很涩啊。我摘了几粒,低头问他。
他将我放下,从我手中拿了一粒,透着阳光说,不小啊,比你还大,可以吃了。说完他还横到我比了比。
我也不示弱,拿了两粒分别按在他,说,咦,怪了,怎么比你的还小呢。
都是昨晚被你咬大的。他说着,又将我抱起,放到摇椅上,把我双脚抬高,分开,跨在摇椅扶手两侧.于是,我脆嫩的**儿,在阳光下闪着粉红的光,完全翻露在他眼前.
我已无所谓了,随着摇椅晃荡的节奏,爵着尝未成熟的青枣,回味着它苦涩过后之甘甜.
夏涛蹲在我旁边,指指远处,那棵最高大的槐树.他说,那是村口,这里叫槐村,连接村口那条乡村公路,看见没有,呆会儿,我们就从那条公路,去有野鸭野兔的地方。这儿距离我们学校要骑1小时的车,早晨都要早起,中午只能去爹妈单位,用自备的午餐......说话间,一位老妇人的头,从对面不远处的房顶,冒出来.我惊惶的扔掉手中青枣,神速般捂住下身,双腿合拢.夏涛镇定无恐,转身,搪遮我前面.目光如炬,随时准备和那老妇人,迎面招呼.
老妇人并未注意到我俩,晒完谷物,就下去了。
我问,夏涛,你认识她。
前面王裁缝他娘。
我又问,她看见我没有。
小屁孩儿,嘘啥,有爹在,她还敢吃了你.说完.夏涛脚掌一伸,践踏在我绵软的肚脐上,一用力,摇椅又载着全裸的我,前后摇摆.
金色的阳光穿透密致的树叶,稀稀疏疏,洒落到我光洁的细腻的肌肤上,犹似我青春年少的心,斑驳,放肆.
咯咯咯咯........我俩自由的笑声在这晴天朗日中,盘旋,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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