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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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最闲的人,2夏放学后都忙活练球.我就在操场等他们.替他们看衣看帽.一个球场轮番练,有时男女混练.张延婷这个新班长也满负责.她大都留下来.为球场上的精英们端茶送水,我俩自然走到一起.她问我,脖子上挂的钱币,怎么跟夏涛的一模一样.
我说.是我们一起买的.
她略有所思地说,你和夏涛还有夏茹的关系,都不错嘛.
我说,是一个班毕业的,而且,能进入A中,全靠夏茹的帮助.
她后来又介绍她自己,是江苏人,父母都在银行上班.其实,我早已知道.她美丽飘柔的长发,没有梳辫子,用一条白色手绢扎个蝴蝶结.微微隆起的胸部,走路时,一颤一颤,随左右摆动的长发,舞蹈.她腿部修长,还总是穿双黑色高跟鞋.虽然学校禁止女生穿高跟鞋,但她经常偷偷抗令.他因该算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2夏练完球后,跑过来,我们准备回家.张延婷出了校门,就跟我们是相反的方向.薛国强已改变路道,随她而去.剩下我们3人.
到了青圆街口,又将跟夏涛道别.这次,夏涛让我叫夏茹先回家,他有事跟我商量.
风轻柔的吹,夕阳又缓缓升起.我想起这段日子,可能是我年少时光中最快乐的日子。读…啦每天晨曦和夏涛一起,暮色又一同归家。虽然,夏茹也一路同行。但我俩的目光里,只有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世界里,又是如此朗朗欢笑。仿佛四周都没有声音,只有我俩的笑声,在空旷明澈的苍穹回旋。夏涛总是多情地搭只手在我肩上,我俩的自行车就那么自然并排,协调前行。槐树花开,落英缤纷,满眼都是飘零的花瓣,落在肩上,落在脸上,落在自行车上,落在街道两旁,大片大片,雪白雪白的花儿铺展成我俩最纯真,最纯真的青春梦想。石家庄的风,从辽阔的蒙古高原吹来,它有着彪悍的血性,奔腾的张狂,但隐约间,我却总能嗅到有那么一股一股玫瑰的香味,这香味,柔和而又妖娆,它调戏我敏感而充沛的神经,使我皮肤舒展,笑容明媚。就跟生活在童话世界里一样,并且,有点儿,沾沾自喜。还有那光,我记得,那些日子,总是充满阳光,或阳光灿烂,它丝丝穿透,那翠绿的柳儿,高大的梧桐,斑驳的白桦树,将万丈金光交错在一片绿嫩的色彩中,像一幅展开的轴画,我的青春就随着它这样展开,美轮美奂,不知不觉,遥不可及。这条宽敞,笔直的中山路啊,可以为我俩作证,它的尽头在哪里,即使我知道它的尽头,那么,尽头的尽头又在何方。(读啦网)生命就这样充满渴望,令人期待。活着,真的一件美好的事情。我们青春稚嫩的脸颊,放纵的能唤起路边垂死,枯萎的生命。仿佛都在羡慕而又垂涎地议论,他们是兄弟,他们是朋友,他们是同学,他们是哥们儿,他们是邻居,他们是死党,他们是,,,,,,没有谁能猜到,即便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我俩,其实是一对恋人。
我和夏涛很快穿过长安公园,出到市郊.这里是一片空旷的杂草地,远处只有几棵白杨树.孤伶的在风中摇曳.我俩推着车,朝白杨树的方向走去.
夏涛在白杨树下看看地形,用脚到处跺,下面传来空洞的声音.我们将泥土拨开,见一块木板.揭开木板,是个深坑.坑内有一堆废铁.夏涛说,假期到处捡的,偷藏于此,等我回来,同去卖了,换钱花.
我俩几经周折,费了好大劲,分3次,才将废铁卖完.共15元.又饿又累,匆匆赶到长安公园附近那间著名的老北方餐馆.点了2碟羊肉,1碟牛肉,2盘韭菜饺子,2支啤酒,还有大白菜,土豆片,黄豆芽,山木耳,红箩卜,拌豆腐,拍青瓜等.共花掉13元钱.
这间餐馆以红色为主调,分楼上楼下.前身叫红旗餐馆,改革后才改名。屋顶还悬着老款吊扇,精致的壁灯照射着餐厅,也照射着墙上挂满西式的圣母圣女的油画。明明是地道中国菜,真是挂牛排卖涮羊肉,也不知是从那里弄来的。不过,那时候刚刚改革,到处不伦不类,合情合理.餐厅中间铺了一条大红地毯,两侧是象车厢一样的座位,桌布也是红色.我和夏涛在一楼最后面角落,靠窗对坐.
夏涛说,深秋天气,吃些羊肉,暖暖身子.我俩还没有庆祝过呢.
庆祝,庆祝什么.我问.
庆祝什么呢,那,随便吧,随便庆祝什么都行.
那就庆祝,今天我们挣了很多钱吧.我举起酒杯说.
夏涛脱掉鞋,曲腿椅上,如坐家中炕床.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他穿胶鞋了.总是一双手工做的黑色布鞋.他说,穿那玩意儿,脚臭.还是后母纳的布鞋舒服.
你后母对你,还好吗.我问.
还可以,就是跟姐,不太和,所以姐早早就嫁人了.

她怎么认识薛国强的大哥呢.
他爹是个老干部,很有势力,他还有个2哥,在部队当兵,他大哥在棉纺厂,年轻有为,很快被提拔,我父亲是厂里的大集体[合同工],现在,转成正式职工.姐姐和后母都有了工作,何乐而不为呢.夏涛,片片段段,讲了些家境给我听.
看来,薛家3兄弟很有来头嘛.我吸了一口气说.不过,又觉纳闷.夏涛并没有告诉我,他姐姐怎样认识薛家大公子,既然,薛大哥是,前途无量,怎么会看上一个村姑呢.难道他姐姐美如天仙.我不想再问他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了.与我无关.
我俩边吃边聊着,一会儿功夫,肚子就隆得像孕妇,面容红得似猴腚.桌上残杯冷炙,像弃甲丢兵的战场,锅里浓浊的汤,仿似战壕里冒着寂寞的烟.
夏涛把筷子一扔,抹了嘴,说,想抽支烟.
他跟服务员要了一包。平时,他不抽烟,只有跟薛国强和其他男孩一起玩,才偷着抽.今晚,他干嘛抽烟。
他问我,要不要来一支。
我说,不要.
小时候,我也偷偷学抽,但烟一进喉咙就咳嗽。医生说是过敏现象。所以,我不能抽烟.
他深深吸了一口,头靠窗棂,悠然吐出几个烟圈.他思绪万千地想着什么.不说话,仿佛在享受烟的味道.我象一个听话的小学生,双手平整交叠放在桌上,腰板挺的笔直,仔细欣赏他抽烟的样子.默默等候他,吸完这支烟.
柯锐,你以后还要找媳妇吗.他终于开口问我.
要啊,当然要,每个人都要结婚,生子嘛.我不加思索地应答.心想,原来他在思考这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遥远的不能在遥远的鬼名堂。
对啊,我想,我也是吧.他有点自言自语。那,我俩,现在是好朋友,对吧.他说这句话,语气含混,模棱两可。他并未正眼瞧我,继续仰头抽烟。他戴帽子,多数时候帽毡在脑后。此时,他头依着窗,帽子被压得扁扁的,从侧面看过去,脸也拉得老长,像医院里的护士。
当然那,是很好很好的哥们儿,是知心朋友.我天真而又激动地解释给他听.生怕他不明确我俩的关系,不把我当最好的朋友。
是,知肉朋友.他吐完最后一个烟圈,滑稽地说.
知肉朋友.哈哈哈.......
这个叫法,太贴切了,我忍不住,哈哈地笑出声来.又感觉害羞,捂住嘴,想把头,钻到桌子下面去.
夏涛立起身,将烟头扔进汤锅,看着我痴笑的样子.没好气的,一下摘掉他那顶歪戴的军帽,扣到我头上,说,屁孩,走了,外面下雨了.
「那个谈性色变的年代,男女都将受到抑制,更不要说同性恋了.没人提起,更没人懂.我和夏涛都还以为自己跟男性女性没区别」
街道上,果然飘起了稀稀梭梭的细雨,这是深秋的第一场雨.
夏涛捧起我的脸,就在餐厅门外。我问他,干嘛。
别动,咧嘴。他说。
我咧开嘴,他仔细检查我的口腔,原来,牙缝落片菜叶。他用指甲,帮我挖出来,轻轻弹了。
臭小子,别人都在牙上镶金,你到好,给爹镶片韭菜叶。他又使劲挤我的脸,挤得像个猪嘴。然后,就咯咯各地笑,笑得眼睛眯起来。爱意蜜流。
我趁他不备,用力捏他鼻子,是使劲的捏。他啊且一声,一个喷嚏,松了手,我从他蹂躏中挣脱,往街道上跑。他追我。我就往行人伞下钻,他也跟着钻,我俩就像在丛林中捉迷藏。他极尽疯狂地抓,我几次魔爪脱险,从他掌中滑掉,他不好意思拽错了好几个行人的衣角,引得行人骂我们,小屁孩。
天上飘下的雨水,把我俩的衣裳都弄湿了,追逐中溅起的水花,把我俩的裤子也弄湿了,还弄湿了其他行人的裤脚,引得他们,顿足而骂,小流氓。
等我和夏涛回到青圆街口,我俩的衣裤彻底淋湿完了.夏涛将帽子给我戴,他更象落汤鸡.他还有半小时的车程才到家.
我们去街角避避雨吧,我陪你一会儿.我说。叫他去我家,他死活不愿意.
马路上已没有行人,只有时而奔驰的汽车,发出滋滋的声响,溅起的雨水,在灯光的照耀下,象满地的珠子.
我俩找到一棵柳树的下面,这里没雨,又非常黑暗.我们将自行车也推向了黑暗.他一把搂过我,我也不放过他,立马,唇枪舌战.一股刚才涮羊肉的味道,使我仿佛还在畅饮鲜美的肉汤.凸起的生命之根,被他冰凉的手,一把攥住。
手,很快被它,融暖了.
我激动得不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套泻.他将我理顺后,再慢慢秋后算账,他要我蹲下,将他的阴X,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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