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婕先开口说话了：“江南，我长得很难看吗？”
“没有，你很漂亮。”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呢？”
“……”
我把头抬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充满了柔情，还有一丝怜悯。我很不习惯这种眼神，这令我感觉我就像个弱者，特别还是在女人面前。
“江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看了很心痛，为什么你还不能从往事中走出来呢？”
“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感受。”
“可你自己又懂你自己的感受吗？你只是找了个堕落的借口而已。”
“随便你怎么说，我无所谓。”
苏婕紧咬着下嘴唇，继续说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无所谓，我在你心中只是个没有分量的人。”
我没有说话，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然后再倒了一杯，苏婕按住了我的手，说：“江南，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生日，我跟你说过，你现在接受我也好，不接受也好，我只希望你能正视你自己。别再喝了，也别在为过去的事折磨自己了，就算是为了你自己。”
我感觉头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重，“苏婕，我有什么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爱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吗？”
“……”
“我还记得很清楚，大二那年的圣诞节，你送了一束花给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送给我，但是那是第一次有男生送花给我，我正要等你解释，你却一眨眼就跑了，而且后来也没有找过我说过什么。”
我努力回忆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这事，然后对苏婕说：“其实那花本来不是给你的，是我要送给小敏的，可是那天发生了点意外，就在你碰见我的时候，花送不了，所以我就干脆给了你。”说完我看了看苏婕，她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变化。“现在你知道事实情况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她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说：“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是专门送花给我的，可是，女人就是这样，感性要多于理性，爱来了就来了，不管事实怎么样，我都已经爱上你了。”
心里一阵抽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看着眼前的苏婕，我又一次觉得自己特别龌龊。
“早点从回忆中脱离出来吧，人不能总是生活在回忆里。别再伤害爱你的人了。”
“苏婕，我就是不想伤害你，所以才告诉你，我真的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别说傻话，我不是说过了吗，女人感性要多于理性，所以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我回想起了刚才凯子的话，“这是个好女孩，你自己看着办。”
头越来越沉，我是真的醉了，一股强烈的倦意袭来，我扑倒在桌子上。
梦里面那张美丽的笑脸又出现了，慢慢地，那张笑脸开始转过头去，越来越远，我伸出手想抓住，但始终都够不着，我想大声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泪水涌出我的双眼，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心脏一阵悸痛，我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我看见了一盏六角花边的灯，然后马上想到这不是我的房间。我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床头柜旁放着我的手机，钱包和钥匙。这是哪呢？我穿着拖鞋走到了客厅，看到了苏婕正躺在沙发上睡觉，双手抱紧，腿也缩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孤单无助。我走到房间里拿了床毛毯给她轻轻盖上，然后找我的衣服。
在阳台上找到了我的衣服，都洗了晾在上面，可是还没干。不管了，我正要把衣服拿下来，身后传来苏婕的声音：“等衣服干了再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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