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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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冬天每次都来得毫无征兆,总是在11月的某一天晚上,忽然刮起大风,下起雨,气温骤降,然后冬天就踏着沉重的脚步到来了。刚到武汉时,总是不习惯这种忽如一夜寒风来,昨天还穿着短袖,今天就要穿棉衣了。武汉是个很尴尬的城市,南不南北不北,由于政策的限制在武汉没有“冬天集中供暖”这一说法,于是屋里屋外一样的冷。冬天里经常是寒风凛冽,雨借风势,风借雨威,愈发地感到刺骨的寒意。来过武汉的北方人都受不了这种寒意,因为它是从里面冷向外边。虽然气温经常在零度以上,但是感觉比北方的零下十几二十度还冷。
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往教室走去。
“江南!”
我往后一看,是林静。
“怎么?今天凯子没陪你?”
“哼,本小姐还需要他陪吗。”
估计两个人又吵架了,我讪讪地笑笑。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江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
“哎呀,就是问你是准备考研还是找工作还是其他的啥啊。”
“不知道啊,现在还没想呢。”
“那你会留在武汉还是去哪啊?”
“拜托,现在才大二,我哪想得了这么多。”
“小敏跟我说,她以后想回长沙。”
“是吗?”
“别装了,江南,那天小敏生日真不该把她带去你那,可怜单纯的小敏就被你骗走了。”
“这……”
“这什么这,我跟你说,你可别欺负小敏,要不我可不放过你。”
这时我深刻理解了凯子的痛苦,面对林静连珠炮似的轰炸,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你自己看着办吧,小敏可是想去长沙的,你做好准备吧。”
她丢下这句话就走了,我呆呆地望着她走的方向,现在才大二而已,难道就要考虑这个问题了吗?
在十一过后没几天,小敏对我说,她喜欢我,于是我们就在一起了,很平淡的过程,没有浪漫的场景,在大家眼里,这也是自然而然的。我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可是也总是有种不踏实的感觉。我们走在一起时,小敏会主动牵起我的手,我很兴奋,很紧张,可是我也觉得很不自然,牵着小敏走在街上,我内心深处感觉街上的行人都在看着我,指点我,让我无地自容,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走进教室,教室里开了空调,很温暖,我把围巾取了下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后天,也就是圣诞节前夜,我们要考六级。可是今天晚上我怎么也看不进书,满脑子里都是小敏。无奈,只好收拾好书包回了寝室。
小敏的短信过来了,她又胃痛了,每次她胃痛的时候,我都会和她一直说话,说到她不痛了为止。等到小敏睡去,已经是10点半了。我打开了石器时代,棉花糖果然在老地方等我,我们在游戏里已经结婚了,婚礼办得不大,就叫上了家族的一些人,长老为我们主持的婚礼。后来棉花糖说我们的家就在卡鲁他那村,那个村是个岛村,很少有人去,所以很清静。我来到卡鲁他那村的最南端,棉花糖今天不像往常一样吵吵闹闹说我迟到,而是用项圈把那只金色飞龙放在地上玩,看起来很是寂寥。
“怎么了?一个人在这虐待宠物。”
“一剑,我失恋了,55555555.”
“你跟他表白了?”
“嗯,是的,可是他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呵呵,那是他没福气,别伤心了。”
“嗯,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伤心,因为我有勇气对他说了,说出来我就不后悔了。”
我又想起了小敏,小敏经常睁着大大的眼睛问我:“你喜欢我吗?”而我每次都糊弄了过去。我很想对她说我喜欢你,可是因为我的自卑,我怕我说出来之后,我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在小敏单纯的笑容里,我觉得我很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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