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传试发—第二章 梧桐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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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那棵梧桐树上,稀稀落落的光斑印在地上。三个不大不小的孩子,正在树下嬉戏。二女一男。彼此间,高兴且喜悦。
“楚先,你看树上有只猫!”叶玫指着梧桐树,对着男孩高兴地叫道。
“在哪里?在哪里?我来看看!”楚先顺着叶玫的目光望去。果然,梧桐树上睡着一只懒猫,根本不知道正有人打着它的坏主意。
另一个女孩,焦急地说道:“你们两个,算了吧!很危险的!”
“你怕?那就站远点,楚先…”叶玫对着楚先给了一下狡猾的眨眼。
“收到,看我的!”楚先马上行动,在地上找了个小树杈,然后跑到树底下,准备往上爬树。
“看我怎么把这只懒猫弄下来。你们如果怕的话,就站开点!”说完,它就开始爬树。不知道为什么,楚先从小力气就很大,身体强健,爬树什么的对它来说,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
看到它越爬越高,叶玫心里有些害怕,慢慢地退开了去。只有她,那个执着的女孩,她虽然害怕,但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她去守护。所以,她战胜了心中的恐惧,死死地盯着他,身体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眼中充满了关心。嘴上还在不停地劝说,劝说着那个倔强的男孩。
楚先慢慢地爬了过去,越来越接近那只懒猫。命运的改变,经常在不经意间。当楚先正打算给那只在他们头上睡觉的懒猫一点教训时,那只猫,居然跳开了。楚先那天生的好强的性格。决不容许他的攻击落空。脚一蹬,终于戳到了那只懒猫,但自己也随之从树上掉了下来。
“啊!”女孩,抱着头,保护着自己不被天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伤。
“啊!”女孩,被压在了男孩的下面,一声惨叫发出,不但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也惊醒了沉睡中的我。
我只有一阵苦笑,自以为,能改变这个女孩的命运,才选择了这个悲伤的寄主。哪知道,最终还是徒然,一切还是发生了。
楚先马上从我的身上跳了起来,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当时的我,脊椎断了,断在颈椎的末端。颈部以下的一切我已经指挥不动了。但我还没死,因为死对我们这些历灵来说,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如果自己不去努力地追求,那就只能回忆那一千多年前的那一刻。我不会再次地死去,只要我觉醒。甚至,还有希望改变这个女孩的命运。这一切,都建立在我能觉醒的基础上。
楚先,叶玫看着我,看着一句话不说的我,看着脸色苍白的我。头上还不时地冒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我在融合,一个未成年的灵魂,又要保护这个肉身,甚至还要修补这个身体的创伤。我已经无力去说话,去告诉,去嘱咐他们什么,只能希望他们不要打扰我。
但楚先,毕竟那时还不是他——吕布,吕奉先,我的爱人!他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一切他所看到的,都预示着我可能出事了。出于关心,担心和歉意,他没有给我留一点的时间,没有给我一个安静地觉醒的机会,也可以说没有给我一个康复的机会。他跑开了,留下了一句话,不是给我,是给她——叶玫。叶玫,一个我们从小的朋友,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去叫人来!你别走开,看着她!”
最终,他还是叫人来了,叫了我的父母,他的父母,还有叶玫的父母。我们三家,是多年的邻居,从我没出生开始,就已经是邻居了。或许,说邻居不合适,但多年以后,我只能找出这么一个词,来形容,去修饰这一切。三家共有的一个地方,就是这棵梧桐树的周围。也是,装载我们三个小孩童年的地方。
听说,这棵梧桐树是当年三家人一起种的,象征着三家之间的友谊。至于为什么要种梧桐树,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但我猜,或许它早就预示着我悲伤的重生。种完树后,三家的人一起打拼,虽然各自最后有着不同的事业,但他们还是一起住在这,住在这棵梧桐树旁。
大人可不像小孩这么手足无措,第一时间就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他们拨打了急救电话,而我只能不停地在心中苦笑,叹息我即将到来的悲惨的一生。
救护车来了,医生也来了。但他们不明白,颈椎断开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即使他们不明白,但他们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做了一个万金油式的决定,马上手术,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我还是被推进了手术室,在我没有觉醒完成的时候。我既要维持那应该死去的身体,又要无奈地看着医生们在我身体里捣蛋。我当时真的想哭,但我却忙得连哭的时间都没有。

手术结束了,我也觉醒了。医生们全都遗憾地摇了摇头,但嘴上却说着“奇迹!”
是啊!当然是奇迹了,一个脊椎都断掉人,居然能活着,那不是奇迹,是什么?他们摇头不是为了我的这个奇迹,而是他们错过了一个成名的机会,一个把脊椎断开的人复原的机会。因为,最后我还是瘫了。本来,要是他们什么都不做,我完全可以送他们一个奇迹的,是他们自己葬送了自己,顺带的,也葬送了我的一生。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外面,所有的人都在,都在焦急的等待,他们的脸上充满了关心。
“医生,怎么样?”问话的是我的父亲。
“奇迹啊!这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奇迹了,颈椎本来断开了,但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在神经反射链的运动神经方面,我们失败了。以后,她可能永远不能动了。”医生说完,叹息一声,摇摇头,走了!
我没出声,就让医生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他们只做了一件事,把脊椎复位外加乱搞。但这话我不能说,因为没人会信。那就只能让他说,我这也是无奈。
我的母亲直接晕倒了,大家连忙把她救醒。母亲醒来,流着泪,看着躺在床上的我,自语了一句,“她今年才8岁啊!”
“我去把那树给砍了!”父亲恶狠狠地想离开,不像砍树,到像砍人!
“你把树砍了,不如把我儿子砍了,算了!”楚伯伯看起来仿佛老了很多,头上居然平白地冒出几根白发。
“女儿,你说句话啊!”母亲没有理任何人,一直关注着我。因为我从出来,到现在,只是看着他们,却没说过任何的话。
“能让楚先过来吗?”我的声音很微弱,好像很疲惫,因为刚才的消耗太大。
众人马上都让开了去,楚伯伯把楚先推到了我的面前。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我们俩,他们可能在怕,怕一些不愉快事情发生。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笑了笑。“你以前可从来没哭过!我没事,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是不会怪你的!”
“我…我…”楚先说不出话。
“你以前说话也没吞吞吐吐过!”我依旧在笑,奉先从来没给过我一丝软弱的形象,而今天我在楚先的身上看到了!
“我…我,我以后一定娶你!”楚先对着我吼道。然后,坚定地看着我。
我没有意外,这一切我早已经料到了,在选择寄主的时候,我就猜想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大家,也都在惨淡的表情上露出一丝宽慰,而只有我在叶玫的眼中看出一丝怨恨。
最后,我被关进了病房。而不幸,并没有因为我住进了病房而结束。一切仍然围绕着那棵梧桐树,继续上演应该上演的一切。
压抑的父亲,不顾三家人里所有人的劝告,甚至包括我的母亲的劝告,一心想砍掉那棵梧桐树。我没有开口,因为一切已经改变,我已经没办法去预知很多事情。按父亲的性格,我的劝告可能一时有用,但长久的就未必了。除了因为融合了那个女孩,而附带的一丝亲情,一千多年的历灵生活,亲情对一部分历灵来说他遥不可及了,包括我——貂蝉!
大家最后都扭不过我父亲,他走了!楚伯伯很伤心。虽然,父亲并没有想断掉他们之间友谊的意思。但毕竟,这悲剧是因为楚先而引起。父亲要砍倒梧桐树,就好像父亲要断绝他们三人之间的一切一样。这让他很难过,难以接受。
最后,父亲离开时,母亲因为担心,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不但她,作为与梧桐树有关的叶家也跟去了,甚至包括叶玫。楚伯伯他们不好意思跟去,于是,留下来照顾我。
噩耗传播的速度总是很快的。在他们离开几分钟后,叶伯伯给楚伯伯打来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两件事,一件喜事、一个噩耗。喜事是,梧桐树不会倒了。噩耗是,想要砍它的人死了。车祸,生气的父亲,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不但,送掉了自己的性命,也送掉了我母亲的性命。
楚伯伯不敢告诉我,但我已经听到了。我终于明白,命运不是一成不变的。因为我们的介入,它还是会变的。可惜,改变的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人。
那一年,我8岁,不但成了一个全身瘫痪的人,而且成了一个孤儿。
这就是梧桐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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