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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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计策
医院里,云翔静静卧在床上,刚刚打了镇静剂,他睡得像个孩子,呼吸均匀,微微颦蹙的眉尖显得有些突兀。
沈世豪伸出手去,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揉了揉,想要把他所有的不快都抹去:“小野猫,你真是傻到家了……”轻轻说出口的,是自己这一辈子都未曾说过的柔情,“幸好没事儿……”是啊,方才医生在他的威逼下检查了半天,只说是撞晕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什么大碍,最后还是在他的瞪视中给他打了镇静剂,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醒过来之后,他就没事儿了。
云翔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碰触,动了动眼睑,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对于此刻的状态并不是很满意。
世豪急忙起来,把棉被给他往上盖了盖,又给他掖好——现在虽然初秋,可若睡着了,不好好保暖,还是容易着凉的。
幸好,真的是幸好。
如果云翔真的有什么事儿,他沈世豪决不会放过萧家上上下下——尽管她们除了女人就是小孩,但是这也不是他放过她们的理由,他不是个慈悲的人,从来都不是,如果论仁慈,倒是这昏睡的小野猫才是那个狠不下心肠的人。不过,他还真不能让萧雨鹃那个丫头好过了,至少,要让她知道,伤害了云翔,她就要倒霉——不,该是她的佳人要倒霉,这丫头自己出事儿,她会当作是一种磨练,但是她的家人出事儿,却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打定主意,世豪打发了人回去郑府,不多时,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还在昏睡的云翔就迷迷糊糊地给世豪抱上了车。
马车缓缓,摇摇晃晃的,在车里抱着云翔,世豪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当然,他是自责的,这种高兴让他有点看不起自己——也就只有在云翔没有知觉的时候他才敢这样任由自己的性子去碰他,真是……太让人鄙视了。
鄙视归鄙视,自嘲是自嘲,心上人在怀,又是在车里晃晃悠悠碰来碰去,就算沈世豪再君子,也有忍不住的时候,于是,抱着云翔的力道是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浓重了,手上,是握拳还是舒展都不重要了,只是这双手所碰触的是云翔,透着薄衫,他几乎感觉得到他结实的肌理,于是,这个怀抱也多多少少带上了**的色彩。
“嗯……”被抱得不舒服了,云翔一声呓语,吓得沈世豪手一松,又急忙抱了回来。
“真是……”世豪失笑,“你呀,看我能不能轻饶了你……”整天跟着这小野猫,守着看着,也难免出状况,真是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惹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祸事——真是个惹祸精,只是,要是这祸事都惹到别人头上才好。
把云翔安顿好,又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梓康去打扰云翔休息,这才拾掇拾掇,起身去了待月楼——虽然这待月楼是士逵的产业,但是他不会让这里有什么变化的——这里,还是要那姐妹俩唱歌,她们俩越红,他的计划就越容易实施。

其实,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展祖望知道自己一直最心爱的大儿子竟然迷恋上了一个戏子的表情——他展祖望只是娶了个名角做妾,就要后悔好久,以至于迁怒自己的庶出儿子,那么……他大儿子想要娶个戏子做大的话,他不得气得发疯?当然,这还不是主要的,他沈世豪的手段从来都不少,自然也不会那么简单——这只是第一步,第一步,就这么有趣……他真怕自己都演不下去了——中途笑场……这可是演戏的大忌,大忌啊!
来到待月楼,沈世豪第一眼就认出了云翔的那匹枣红马——是了,萧家二丫头跑的时候,是牵了云翔的马的,她是怕他们追上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金老板,叫人把这马给我送回去——郑府。”世豪说话从来都是清楚明白,他从不对不值当的人说废话,所以,现在,他交代得清楚明白。
“晓得。”金银花笑得十分炫目,果然,十年前的安庆第一美人儿,不是头脑简单的角儿,“我的沈大老板啊,今天儿您可真是有空儿了——喏。”下巴点了点楼上一个席位,沈世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那儿吃喝的可不正是展云飞——身边还有萧雨凤作陪,两人你来我往,看似一对璧人,却各怀了心思。
“多久了?”他才几天不来啊?这两个已经打的一片火热,真是难得,实在难得!
“没几天,昨天晚上开始,就郎情妾意的你侬我侬了。”金银花笑得十分坦荡,“萧雨凤那丫头可真是聪明,我就是点了点,她就真铆了劲儿了——死活要把这展家大少爷套到手。”
“错了,金老板,你错了,”世豪倒了杯茶,“她铆劲儿跟你有什么干系呢?”
“啊——是是是,”金银花笑了起来,手帕掩在唇边,“我倒是忘了,是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您说她看上了展大少爷,跟我这个当老板的,可是真真儿没有半点关系啊!”
“这就对了。”世豪点点头,“不过,已经是七天了,这个速度下来,金老板你可要小心输给我啊……”
“我会输?”金银花傲气地撇撇嘴,“桐城地界,还没有我金银花输的一说——沈老板,咱们可说好了,要是我赢了,我可要陪展二少爷三天——就三天。”
“当然,”世豪轻轻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你当然可以要陪他三天——不过,就是陪着他而已。”
“这个自然,我也只要陪着他而已。”金银花可不想要跟展云翔之间有什么,只要陪着他三天,看着他三天,圆了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个美梦,就够了,她啊,才不是小姑娘家家的,见了美男子就要贴过去。
“那好,”世豪喝了口茶,抬头看看台上,萧雨鹃那丫头正在唱一曲《菩萨调》,正是《游春》中的一段,小腔儿甩得,勾搭得人心痒痒,“她学了这黄梅调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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