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拔 第三节 玄妙的“佛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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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一关既然已过,接下来就要考“悟禅”了。于是赵鑫就和考试过关的和尚们转到了“菩提院”。
“菩提院”首座“法空”绝对是禅师级别的人物,在整个“少林寺”中,就数他对佛法的理解及禅悟最深。
赵鑫他们刚到“菩提院”附近,就见“法空”禅师坐在一颗大树底下,双目微睁,若有所思。众僧一见之下,都立刻原地站定,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这位“禅师”。
赵鑫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老和尚有起身的意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老……禅师,您在想什么呢?”
“法空”睁眼,左手朝上指去,众僧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
只见一片树叶轻飘飘地在半空盘旋飞舞下落。
众僧都不知何意,眼光齐刷刷地望着“法空”禅师。
“法空”叹息一声,又闭上了眼睛,却不做任何回答。
赵鑫在心底大骂:
“你个老贼秃,装模作样的到底想干什么?说是来考试,却闭着眼睛不出题,只指着一片树叶让我们看!”
“咦?不对!少林寺里的老贼秃们个个都诡异又狡猾,他指着树叶是什么意思?莫非这就是题目?可这树叶又代表了什么?他到底想什么呢?”
“莫非是想让我们说说树叶为什么会落下?”
就这样又站了好大一会儿,“法空”问:
“你们在想什么呢?”
众僧齐说:
“我们都在想“禅师”为什么指着树叶,难道“禅师”是以树叶为题来考我们吗?可是题目又是什么?我们都等禅师出题呢!”
赵鑫这才知道所有的和尚居然都和他一样的心思。当时就说道:
“树叶早已经落下,我们为什么还要念念不忘的牵挂着它呢?这已经是一件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在树叶上面纠缠了吧!”
“法空”听到赵鑫的话,立刻就从树下站了起来:
“阿弥陀佛,你叫“十戒”吗?你很好,很好!”
“小僧正是十戒。”
“法空”对众僧说道:
“你们听懂十戒话中的含义了吗?”
“法空”的问话听的所有和尚们都云里雾里的,众僧一齐摇头,连赵鑫也差点跟着一齐摇头:
“呸!我话语中又能有什么含义了,我的含义无非就是别在这傻站着了,别再提那个破树叶了,赶紧出题考试吧!考完试赶紧走人,能不能当武僧赶紧有个结果,别一会儿放蚂蚁咬,一会儿又指着破树叶让人猜谜语。”
“法空”道:
“老衲刚才指这叶子,只是想说万物万法的自然规律,有生就有灭,有阴就有晴,有圆就有缺。落叶凋零也是这般,是不需挂怀的。唉!老衲都已忘记了刚才指树叶的事情,可你们却长时间的记在心间,放不下心去,实在是修为的魔障啊!”
“法空”又指着赵鑫说道:
“只有十戒,只有他心中不存一丝杂念,没想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修为。”
赵鑫差点晕倒:
“你个老“贼秃”无聊不无聊啊!一片树叶值得你啰嗦这么一大堆?更何况你没事干指那树叶干什么?幸亏我随口一说蒙对了,不然我不也成了没有任何修为的笨和尚?”
“阿弥陀佛,禅师,小僧以为,世间万物皆有规律,不能总将一些庸俗之事记挂在心间。树叶既然已经落在了地上,就让它落在地上吧!我们再想它,它也不能再从地上飞到树上去。”
说着话,赵鑫走到树下,把刚才那片叶子捡起来拿到手中:
“除非我把它再用胶水沾到树上去,就当它从来也没有落下来过,其实……其实就算它曾经落下来过,我们也可以当它没落下来,它落下来又如何?不落下来又如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正是如此。”
众僧到此时才恍若酒后初醒,齐念:
“阿弥陀佛,我等愚钝,此时方解禅师之意!”
“阿弥陀佛!弱水三千,取一瓢饮,便能解除干渴;佛法虽有八万四千个法门,如果能够确实奉行一法不违,便能得到利益。今日你们要牢记“十戒”之语,慢慢参悟吧!”
“法空”又指着寺中那缭绕飘散的香火问众僧:
“那是这么?”
一僧抢答:
“小僧早已忘记了禅师刚才指着的是什么!烟既然已经飘去,那是再也聚不到一起了,即使再聚到一起又如何,聚不到一起又如何?何必管它。”
“法空”笑笑不语,赵鑫更是在心中狂笑:
“哈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一点自己的创意都没有,尽跟在我的**后面学了,我要是那个老和尚,非好好骂你一顿不可。”
他岂不知,“法空”此时也是如他一般想法,只不过“法空”是有道高僧,又怎么会轻易发火、生气、骂人。
又一僧老老实实地回答:
“禅师,那是寺中供奉佛祖的香火之烟气”。
“法空”微笑、点头又问:
“是烟随风动呢?还是风随着烟行。”
众僧皆无语,低着头沉思。
赵鑫是学过“自然常识”课的,当然知道风的产生是空气流动的结果,烟既然在空气中,当然是烟随着风动,可转念一想,这些和尚太无知,我如果要说是“烟随着风动”,老和尚肯定要批评我,因为这个答案实在是稀松平常,不行,我得说一个古怪一点的答案:
“禅师……以小僧来看,烟也没动,风也没动,是我佛心动,如我佛心不动,则风也不动,烟也不动,阿弥陀佛!”
“我佛心动……我佛心动……”
在场所有的和尚都惊讶成了一片。“法空”禅师赞叹道:
“善哉!善哉!好一个“我佛心动”阿弥陀佛!十戒小小年纪,佛法修为却如此精深,实在是我禅宗之幸啊!”
众僧一齐点头,都认为“法空”禅师说的很有道理,“十戒”确实很了不起。不仅很了不起,而且是相当的了不起。
随即,“菩提院”的“法空”禅师也想收赵鑫为他的入室关门弟子,无奈赵鑫不同意,只是推辞。
“法空”心想:
“这小僧年纪如此幼小,说的禅理就如此精妙深奥,我听了实在是欢喜的很,不能把他留在“菩提院”里继续深造,弘扬佛法,实在是我院的一大损失啊!”
赵鑫却想:
“这老和尚痴痴傻傻的,我如果当了他的徒弟,那他整日里问这问那的,我还不得被他折磨疯了呀!就是不疯,也要郁闷死了。留在他的身边,那是说破大天也不行。”
赵鑫定力高深,精通佛法,再加上一副慈悲心肠,理所当然轻松地就通过了“舍利院”及“菩提院”的考核,并被这两个部门列为了重点的推荐对象,晋级到下一级的武僧选拔当中。
赵鑫的师傅“慧光”得知这一消息,对他的其他的几个徒弟道:
“我早看出这十戒不是一般僧人,其实从他在寺院门口磨石头做镜子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赵鑫抓紧了“洗髓经”的练习进度,其实他也知道,这绝非一朝一夕可成之功,“洗髓经”文中也写着:
“参透《洗髓经》,长生无尽期。”自然是说,哪怕是穷一生的心思都去练习,恐怕也不能够完全掌握。
但赵鑫想:
“我也不要求练的多么高深,只要有一点点小的成就,可以在拿人钱财的时候不被抓住,那也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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