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节 开不了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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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卿和杨柳是邻居,从小学到高中他们也是同学。父母也是很要好的朋友,按照正常发展他们应该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了。但是往往事情总是偏离了大家的设想,照着自己的轨道义无返顾的走。
杨柳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高挑如河岸边的垂柳,长的也像柳枝般嫩绿,娇翠。王尚卿长的则有点跟随潮流似的,是时下流行的小眼睛,但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是异常协调,帅气。
杨柳从没有注意过这个跟她从小玩到大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一个大小伙子,而且常有女生红着脸递给他信样的东西。而王尚卿的一颗心则盯在杨柳身上,他打算等高考结束后向杨柳表白。
“哥,你有没有注意到,四班的路尧简直是帅呆了。刚才他那一个扣篮真是酷的无与伦比!”
放学的路上,杨柳兴奋的和王尚卿说。从小到大,她都是叫他哥,现在也是如此。天知道,王尚卿简直厌恶这个称呼到了极点。
路尧是同年级的四班的同学,是A校著名的两大校草之一。杨柳像其他情窦初开的女孩子一样,对这个高大帅气,篮球又打的特别好的男生有了粉红色的感情。只是她从来没有留意到,身边这个每天和她一起上学放学的男生是与路尧齐名的另一位校草。
王尚卿默默的听着杨柳对其他男生的赞美和掩饰不住的倾慕之情,淡淡的笑,心里,早已酸楚一片。
“哥,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杨柳推推早已神游天外的王尚卿。
“在听。”王尚卿轻勾唇角,笑了。声音低沉好听。
“哥,我好象有点喜欢路尧呢。”杨柳吞吞吐吐的说道。
王尚卿蓦地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一脸小女儿娇态的杨柳。虽然已经猜到,但是听见她亲口说竟然是这样难过。幻想过无数次她娇羞的样子,如今,却是为了别人展现。心口像狠狠的被人打了一拳,却不能喊也不能打回去。
“很好……”王尚卿哑着嗓子说。
“哥,你怎么了?”杨柳奇怪的看着表情怪异的王尚卿。
“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逃似的走了。
“哎……哥!”杨柳跺脚。
方才还晴朗的天这会突然阴沉起来,王尚卿看着嗅着沉闷的空气,觉得心情愈法压抑了。小雨淅沥沥的落下,王尚卿好笑的抬起头:这是言情小说吗?老天也为我难过?真是太好笑了。
酸涩感一直在心口盘旋,绵绵小雨似乎落到了他心里,虽然不大,却把那股酸涩给涨得四处蔓延。
糟了,杨柳没有伞!
想到这里王尚卿飞快的往回跑去。
远远的看见杨柳薄薄的裙装几乎湿透了,王尚卿不禁自责:怎么可以这么粗心,现在才想起来。
“哥,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杨柳嗔怪的嚷到。
“怎么会,我是哥哥嘛!”王尚卿脱下校服,遮在杨柳头上。
以前很亲密的称呼,现在王尚卿觉得叫起来反而把他和杨柳给隔开了。
“快走吧,阿姨会担心的。”
“好。”杨柳甜甜的应了声。
杨柳在王尚卿的遮挡下安全的到家了,而王尚卿已经全身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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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杨柳喝着妈妈煮的姜茶听妈妈的唠叨。
“以后上学要带伞知道吗?”杨妈妈说着第N遍。
“哎呦妈,谁大晴天的带伞啊!”杨柳受不了老妈的“魔音贯耳”。
“那今天还不是大晴天的忽然下雨吗?要不是尚卿啊……哦对了。”杨妈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杨柳,你去给尚卿也送一碗姜汤。”
“干吗,王阿姨会弄啊!”杨柳看着自己喜欢的节目,不情愿的推搪。
“你这孩子,尚卿为了照顾你全身都湿透了,要是病了就是你的错!”杨妈妈恐吓道。
杨柳想了想,不大甘愿的站起来:“好嘛好嘛!”端着姜汤碗望隔壁走去。
门铃丁冬丁冬的响,随着王阿姨拖鞋擦地声门开了。
“是杨柳啊,进来进来。”王妈妈高兴的把她拉进来。
“阿姨,哥呢?”这个时间他应该坐在这里看他喜欢的新闻啊,怎么不在?
“他啊,淋了点雨,有点发烧。”王妈妈笑笑。
“啊?病了?我妈妈正让我给他送姜汤呢!我去看看他。”不等王妈妈说话,杨柳连珠炮似的说完,把姜汤往王妈妈手里一放“噔噔噔”的上楼了。
从小玩到大,王尚卿的卧室她闭着眼也能找到。
杨柳推开虚掩的门,王尚卿脑门上正搭着一条凉毛巾睡着,毛巾已经要滑下来了。
杨柳走过去,把毛巾放正。摸摸好象已经不凉了,又去洗手间拧了一下才拿来重新搭在他脑门上。
王妈妈站在门口默默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笑了:从小她就喜欢杨柳,两家关系这么好,如果能亲上加亲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王妈妈轻轻的关上门,这里就让杨柳来吧!
杨柳坐在王尚卿的床边,看见他真的病了不禁自责:要不是我你也不会生病了。
看着他熟睡的面庞,杨柳想起小时候她老是作弄他,趁他睡着剪掉他的睫毛,谁叫他睫毛长的比她还长!杨柳回忆着轻轻笑起来。
即使这样,他也从来没对她生过气啊!想想自己还真是有点过分哦,从小到大一直是肆意的享受他的照顾,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照顾他。
好吧,你生病了,我来照顾你!
杨柳拿掉他头上已经捂热的毛巾,又去拧了一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是烫。杨柳把毛巾重新搭在他额头上,无聊的发慌:“你这个家伙,怎么就生病了呢……不过,你是因为我才生病的,还是谢谢你啦!”
杨柳趴在王尚卿的手边,自言自语般的对沉睡的王尚卿说。
王尚卿忽然笑了,趴着的杨柳自然没看见。其实打杨柳一进来他就醒了,只是发烧让他浑身无力,再者他不想看见杨柳想起那些让他难受的事。
“有你照顾我真好……”杨柳继续自言自语。
王尚卿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要是你是我亲哥哥就好了。”
王尚卿唇角蓦地垮下,心里针刺般的疼。
杨柳,你可知道,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这句话王尚卿没有说出来,他依旧假装自己还没有醒来。上下滚动的喉结说明他已经醒了,只是粗心的杨柳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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