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沉默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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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娥的眼神中陡然间又起杀机,但随着一阵幽香的飘来,她轻盈的躯体也倒在了温软的床上。那身体是如此的诱人,造物主毫不吝啬地将所有女人**上的优点都点缀在这个毒辣的女人身上,那紧闭的红唇,坚挺的乳峰,散发着诱惑的皮肤,都在勾画着一幅极美的图卷。
稳坐于横梁之上的黑衣人对着杨羿天一阵怪笑,却是毫无恶意。那人的手在黑暗的半空中一伸一缩,立刻洒下了几点明亮的星辰。黑衣人方才想再将手探入囊中,却被下面的声音止住了。
“九川,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由我自己来解决吧,如果总是依赖你的话,我永远都无法成长,更別说保护身边的这些人了。”
徐九川见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拍拍**跃了出去,给这二女一男相处的时间,他终于可以歇歇自己的眼睛了,连续许多天监视着杨羿天四周的所有人,实在是太累了。
李月娥头痛欲裂地用双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长时间的睡眠使得眼睛对于有光线条件下的事物分辨能力减弱,她只有用双手在床的周围混乱地摸索。她突然摸到了一只光滑的手,再往上摸又是一张精致的脸,等光线变得柔和了,她发现在自己的左侧居然躺着一个姑娘。
她尽量回想着在其失去知觉之前的事情,忽然她想到了当时自己正在杨羿天的房中,难道……!她不敢再往下去深想,一次,第二次,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突然,右侧一个陌生的身体蠕动了一下,她仔细地辨认了一下背对着自己的那张脸,那个人就是杨羿天。李月娥此刻才发觉床上的三个人都是一丝不挂,就连自己也是仅用被的一角遮盖着身体。她忙身体缩进了被中,里面二个陌生的**与自己发生了亲密的接触,那种特殊的感觉使得她全身不住地燥热。为了控制这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她死死地抓住枕头。
此刻的杨羿天半眯着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李月娥所有的动向,可接下来对方的动作却令自己不仅全身冒起了冷汗,李月娥居然手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自己而来,他记得自己已经搜过对方的衣服,除了她自带来的快刀,应该没有其他任何武器了,那么现在她手中的匕首又是从何而来?
匕首渐渐逼近,那点点的寒光不断地暗示着死亡的来临。杨羿天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匕首到来的时间,只要李月娥一动手他就会马上还击,可那匕首居然在中途停了下来,只见李月娥急匆匆地光着身子简单地穿上了衣服,冲出了房间。
“难道她真的心软了?”
凤儿似乎听到了杨羿天的说话声,揉着睡眼醒了过来。
“相公,那位姑娘是随你一起回来的吧,你这回可是违反了我们当初的约定哦!”
杨羿天此刻才知道,凤儿原来昨天夜里就已经醒过来了,那么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被她看见了,可是眼前的凤儿却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相公,现在的你与之前的你不同了,就像哥哥一样,当了官之后所有的生活都要有所改变,你不用担心我的感受,刘家上下都会全力支持你的,不会总烦着你去问为什么,我想相公也不喜欢那样整天唠唠叨叨的凤儿。”
杨羿天温柔地抚摸着凤儿的脸蛋,充满爱意地在她的额头闪吻了一下,凤儿像是陶醉了一般,闭上了双眼回味着那美妙的感觉。此刻的凤儿在他的眼中是最美的,并且占据了心中最重要的地位,那双散发着智慧的眼神也深深地烙在了记忆中,这就更加坚定了要保护他所爱的人的理由。
自从又发生了那种难以解释的事情以后,李月娥就越发的魂不守舍,二女一男缠绵的场面时刻地在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她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面对着黑暗,她不再有着那无比的自信,而是在担心着那一幕再一次重演。
她曾经无数此下定决心要杀死那个罪魁祸首,就算冒着要被组织上追杀的危险也要那么干,可扥她见到了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何心软了,失去了所有当初的勇气,而那个可怕的男人无时不对自己表现的关怀备至,总是带着充满深情的面容,让人难以拒绝。只要与那眼神相对,自己的双腿之间就忍不住地发汗,全身也跟着燥热。
她必须要克制自己,避免想起和见到那个人,从此阴暗的角落里,寂静的小河边,不时地出现她的身影,最后她与寂寞成为了知己。
数日过去了,刘庄往日的平静已经不复存在,自从杨羿天回来之后,他就开始了清点庄内的所有人员和物品,此刻的范年和张氏兄妹早已经回家了,只剩了自己一个人忙活,他对内务还一窍不通,弄了这么多天也是毫无头绪,最后还要凤儿出面亲自整理。

別看凤儿有点刁蛮任性,但这些统计的工作在她的手上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全部搞定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看来自己真是娶了一个贤内助啊。
杨羿天之所以这样做,是要将所有的人员都遣散,因为他考虑到组织的杀手,一定混迹在这些人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让那人离开自己的身边。同时还要做的就是卖掉刘家在沛县的祖产,换成流通的银票,以便能够在长途跋涉中便于携带,本以为这一项会遭到刘员外的反对,可他居然二话没说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就像凤儿所说的,他们会全力支持自己,不问任何的问题。
又过了几日,朝廷下发的命令来了,委派杨羿天这个五品的官员到河间府一代巡视民情。这份巡察使的差事其实是个闲差,虽说没有多大的权力,但是可以依据巡查得来的情况报告给朝廷。这对那些清廉的官员算作好事,但那些犯有原则错误的官员,就是大祸临头了,为了保住小命自然银子不怕花得多。
有了这种好差事,杨羿天也来了干劲,到什么时候钱都不怕多,更何况自己有权在手,到了那边除了游山玩水之外,也就是敲诈一下那边的土财主们。
杨羿天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带上所有的家小出发去河间府,沛县县令曾涂听闻,忙临时组织了县内大小乡绅为他送行,杨羿天也借此向范年和张文忠告别。
在路上足足走了半个月,方才进了河北境内,可一到了这地方杨羿天就有点后悔了,此刻他才想到,搞不好这个“美差”是张邦昌那个损家伙给自己派来娥。这哪里还有什么山水美景可看,到处是荒废的田地,遍地腐烂的尸骨,如烧焦了的黑土。
看到这副景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末日来临了。看着那些在路上流离失所的难民,周身褴褛,各个都饿得皮包骨头,没有了人形。那些长在道路两旁的树木,也被这些难民将树皮啃得精光,就连那些不知名的野草也都不放过。
凤儿有颗慈悲的心肠,见了这些难民心中之后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她忙叫车夫听下了马车,伸手拉住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将一块未曾动过的肉饼塞进了她的手里。
少年充满感激地看了看马车上的恩人,眼中饱含着泪水,狼吞虎咽地咬着满是肉香的饼。他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吃到东西了,最近只在一条脏水沟中喝了几口泥水,他几乎都将肉的味道给忘了,现在似乎他又重新想了起来。
凤儿见少年强咽着那肉饼,忙递给他水壶。
“慢点吃,不够的话还有很多。”
少年点了点头,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将整壶的水都灌了下去。
凤儿见少年的脸上恢复了一点面色,忙问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少年听了这话忙将嘴里的肉饼嚼了嚼咽了下去,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恩人你不知道,去年我们这里发生了旱灾,田里的庄稼颗粒无收,在冬天的时候已经饿死冻死了不少人。今年到现在也还是一滴雨都未下,为了活命我们不得不离开这个鬼地方,可这旱灾波及的地方太广,小人走了一个月的路,也不见有一处能够活命的地方,不过也是没办法,只有继续走下去。”
车内一直未动声色的杨羿天听了少年的叙述不仅皱了皱眉头,此地旱灾已经持续一年,也未曾见官府的上报朝廷。
“难道你们的地方官,不曾开仓放粮吗?”
少年见从车内又钻出来个面相俊朗的男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对答。
凤儿见少年有些慌张,忙帮忙介绍道。
“你別害怕,这位是我的夫君,是朝廷派来探查民情的巡察使,他问些什么你尽管说就好了。”
少年这才缓缓说道:“官仓中的粮食有很多,但多都是被地方的大老爷们以高价卖给了那些奸商,等上报朝廷的时候就说是被土匪劫去了,而那些奸商粮食的价钱又要得高的离谱,普通百姓根本就买不起一粒米,就连那些有些积蓄的人也是勉强度日。”
杨羿天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想来这地方大捞特捞一把的,可现在看来自己恐怕要成为这些贪官的替罪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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