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狙杀游戏(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砰”,又一个继续想逃跑的人“光荣”中弹了,四肢在地上乱踹几下,就不动了。
好像放冷枪的人专狙杀逃跑分子,只要你不逃跑,即使那个翘着高高的**当作绝世好靶的仁兄,子弹也没有光顾他。
剩下的五个人发现了冷枪的规律,不敢再动,嘻嘻,果然没有事。
进攻不敢,退也不行,黄毛的心就快要爆炸了。他快疯了,冲出大树掩体,立在空地上,对着空荡荡的丛林大声喊:“你妈的,有种的向大爷开枪,大爷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黄毛的中文居然说得很准,连地方俗语也能说出来。
黄毛喊完话,树林立时寂静下来。
枪没有再响,黄毛当然也没有事。
黄毛是这队人的头儿,冷血才不会傻到先把头儿杀了,那剩下的人如果分几个方向逃跑,那他就不能全部狙杀了。
自从和邓报国一齐执行了那次喋血丛林任务之后,冷血已经一年多没有这么痛快地狙杀敌人了。
在商业城喋血奋战时,周围都是无辜的群众,冷血能放开手脚大干一票吗?在血战魔鬼城时,恐怖分子又太不经打,他还没有狠狠地过过手瘾,恐怖分子就灰飞烟灭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进行大练兵,冷血还有点儿不舍得一会儿就将他们全部干掉呢。
这时候,南方远处长发的方向却传来猛烈的枪声和爆炸声。
面对鲜血和危险,冷血的热血沸腾起来,兴奋得如行走在云端上,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他的触觉更灵敏,任何丁点儿的危险信息,他那超级的第六感都能捕捉到;他的听觉更敏锐,任何异常的声息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他的视觉更锐利,好像可以看穿已经漆黑的天宇。
冷血如狼般机警地、如豹般敏捷地消失在丛林的深处。
冷血有时候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嗜血成性的变态刽子手,为什么在和平宁静的生活里,他郁郁寡欢,只有面对鲜血,面对危险,面对硝烟,他的精神状态才发挥至极点。
冷血默默地想:难道自己真的属于杀戮世界?难道自己真的喜欢刺激、冒险、喋血的生活?自己要去看心理医生吗?
有一个人见黄毛站在空地没有事,以为冷血走了,赶忙偷偷溜之大吉。谁知,向后跑了不到十步,枪又响,结果不用说,死定了。
但偏偏站在空地的黄毛竟然还没有事,血的教训不能忘,终于没有人敢走了,但也没有人有胆子敢去追冷血。就算叫剩余的4人去追,也无法追起,他们都不知道冷血在什么方位。
枪声一会儿在东边响,一会儿却在西方鸣叫,让他们摸不着北。
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这次,冷血真的离开了,他去和长发那伙人玩狙杀游戏了。
长发领队由南向北搜索冷血的行踪时,听到黄毛的方向不时传来枪声,大手一挥,率队直扑黄毛方向。
丛林的光线越来越暗,在丛林中几乎辨别不出东南西北。长发他们只能根据枪响的声音确定前进的方向,但枪声忽东忽西,忽南忽北,从冷落稀疏的枪声来判断,对方埋伏的人数不多,但从枪响的方位判断,好像对方至少也埋伏了五六个人。
他们糊涂了,不知道对方埋伏了多少人,跑动的脚步越来越慢,全神贯注地据枪警戒着前进。
谁不怕死呢?若黄毛能杀死对方的一个人,最起码自己的安全感就增加一分。
寒风吹过树稍,树叶发出诡异的“沙沙”作响之声,就像幽冥世界传来的、欢迎到处游荡的野鬼孤魂的召唤声。聚积在树叶上的水珠毫不客气地“嘀嘀嗒嗒”地往下掉,滴在长发他们的颈脖上,然后调皮地钻进他们温暖的胸怀中。
冰冷的水珠入怀,他们的身子都狠狠地打几个颤抖。是冷?是怕?他们可说不清楚,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吧。
长发突然被一根蔓藤或者是枯枝绊了一下脚,身子一个趔趄,收不住脚步,竟然摔了个狗吃屎。
长发是这支队伍的头儿,这个不雅的招式可有损他作为领导的光辉形象。他猛地吐出嘴里的烂泥枯草,说句:“SHIT”,就想用双手撑地腾身而起。
就在这时候,“呼”的一猛响,一条巨大的黑影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向他直扑而来。
长发顾不得领导的光辉形象,把刚刚抬起的**狠狠地向地面砸去,即使拥抱最喜欢的情人,他也没有这么的热情,这么用力。
他的头又狠狠地扑入那堆败叶枯草中,令他郁闷的是,他的下身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他的小弟弟恰好狠狠地撞在一块凸起的小石头上。他刚张嘴想呼痛,带着腐臭味等他也说不清味道的败叶枯草狠狠地塞满他张得大大的嘴巴。
下身钻心削骨的疼痛和满嘴不知道什么味道的臭气才传到他的大脑神经中枢,那条巨大的黑影就贴着他的脊梁狠狠地划过,带起的一阵刺骨的寒风,刺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作痛。
“什么鬼东西?”这句话他还没有出口,他那双听觉还算敏锐的耳朵就听到身后两声能撕天裂地的惨呼声。
长发因伏在地下,面向大地,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翻身抬起头向后望望,想看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
刚抬起头,一面巨大的黑影带着两条人影又狠狠地向他的脸庞直扑过来。
长发想闪,来不及了,只觉双肩猛地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头狠狠地撞在一根树木上。跟着那黑影又扯得他的身子离地而起,向身后荡去。
他身在空中,定睛一看,才知道发生什么回事。原来这面巨大的黑影是一面呈“田”字形的用树木编织起的“网”,“网”上绑着很多削的很尖利的树枝。
他的两个兄弟,一个正被削得锐利的树枝穿头而过,当场死亡,耷拉着身子,像干尸一样挂在树枝上。另一个被树枝穿右胸而过,一时间却又死不了,四肢正在拼命地挣扎,用求助的眼神死盯着同样身陷囹圄的长发,正在发出临死前的嚎叫。
这是种冷兵器,是猎人常做的陷阱,长发也会制造,想不到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居然能亲身感受这种陷阱这种冷兵器的厉害。
长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刚才所见只是传说中漂浮在空中的灵魂所见。但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其他兄弟的呼唤声,他用力晃晃自己的脑袋,用力咬咬自己的舌头,舌头传来阵阵的疼痛,他才确定自己真的没有死。
还有一点让长发确定自己没有死的就是,树网向下荡时,因为他的双腿没有缩起来,狠狠地砸在地面上,脚上又传来刺心的痛。
兄弟手忙脚乱地把长发救下来时,长发暗叫声“侥幸”,原来头脑刚好在两根锋利的树刺之间,两根树刺却只是穿透双肩的衣服,把他挂起来。那两根树枝居然只是穿过衣服,没有穿肩而过,只把肩头的肌肉擦损一点,你说长发幸不幸运?
长发记得有个算命先生说他今天得到上天庇护,万事逢凶化吉,当时他一时高兴,还赏了这个算命先生不少的钱呢。如果这次自己能全身而退,回去后一定要重重奖赏这个算命先生。
出师不捷,敌人的脸还没有见着,已经有两个兄弟命丧黄泉了。军师的军令如山,没有军师的命令,他们绝不敢私自放弃行动回去的。
长发逃过一劫,大难不死,跪下向天拜几拜,谢谢上天的庇护。然后手一挥,以323的队形更加小心地向前搜索。
丛林几乎黑下来,长发心想:这样的环境搜索太危险了,要不要向军师汇报情况呢?
就在长发想掏出对讲机向军师汇报情况时,前面传来一声惊呼,有个兄弟大叫起来:“救命呀,我踩中机关了。”
长发的心狠狠一颤,顾不得暴露目标,连忙亮起手电赶上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兄弟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动也不敢动,其余的弟兄早已经找好大树隐蔽,并用惊恐的眼睛不住扫射这片充满陷阱的神秘的丛林,想从中发现有什么危险。

丛林中除了那个小兄弟强忍的压抑的哭声和其他兄弟粗重的呼吸声,丛林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静!
静得诡异!
压抑!
压抑得难受!
长发毕竟是当过兵出身,也见过一些风浪,他把惊慌失措的心强硬地稳定下来,命令其他兄弟在四周据枪警戒,他就小心翼翼地亮着手电走向那个小兄弟。
如果只有他和这少年两个人,长发早就撒手而逃,但边上还有五个兄弟在看着,他不能这么干,传出去,轻则,他这个“领导”就当到头了,重则,会被军师处以极刑。
长发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很小心地把少年身旁的树叶慢慢扫开,原来少年的右脚被一条蔓藤狠狠地套住了脚。经历了刚才血腥而恐怖的陷阱风波,他们脆弱的心灵已快到崩溃的边沿,见脚被蔓藤套住,可能是另一个致命的陷阱,他们又怎能不惊?
长发用手轻轻地摸少年周围地上的土,没有松土。长发又轻轻地摸少年脚下踏的土,是硬土,不是松土。
长发轻轻地吁了口气,不是松土是硬土,就说明少年的脚下没有埋着地雷了。
长发不放心,抽出军刀轻轻挖少年脚边的土,虽然下了雨,土质比较疏松,但新土和旧土,长发还是能分辨得出的。他当兵也不是白当的,如果他的能力这么差,军师就不会挑选他做中层领导了。
长发百分之百肯定少年没有踩中地雷,但套住少年的脚的蔓藤有没有玄机呢?把蔓藤斩断会不会有箭或削尖的树枝射出来呢?对于这点,长发没有把握,不敢掉以轻心。
长发顺着蔓藤的方向慢慢摸去,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叫少年慢慢躺下,他也躺下,用手上的军刀狠狠地向蔓藤砍去。
“喀”,缠着少年脚上的蔓藤断了,没有什么异响,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的声音,此时的丛林像一位温柔的少女,在轻缓地呼吸着。
宁静!
安谧!
丛林绝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虚惊一场。长发和少年爬起来,拍拍**,继续向黄毛的方向前进。
在前进的路上,长发他们接连三、四次被蔓藤和绳索绊倒或套着脚,都是虚惊一场,别说暗器,连树叶也不掉多片下来。如此这般折腾,浪费了他们很多时间,虽然是短短的千多米距离,但他们愣是不能及时地支援黄毛他们。
他们已经很清晰地听到AK47特有的枪声了,枪声离他们的距离绝不超过200米。长发他们用的武器没有AK47,那么响起AK47的地方就是敌人匿藏的地方。
长发莫名其妙地中了陷阱,差点儿死在冷兵器下,路上还给那些乱七八糟的绳索和蔓藤弄得就快神经衰弱,长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可以和敌人面对面大干一场,长发就像狗闻到屎一样兴奋。
长发手一挥,很有头儿风范地弯着腰带头向枪响的地方冲去,他们以树为隐蔽据点,交叉前进,有点军人在战场上的战术特点。
现在的丛林已经一片昏暗了,再不抓紧时间歼灭敌人,等到晚上一来,他们没有夜视装备,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敌人扬长而去了。
长发走得快点,他的脚又被一根绳索或者蔓藤的东西绊了一下。一路上他被这些可恶的东西弄得心烦气躁,他恼怒地弯腰一刀狠狠地劈下去。
绳刚断,风骤涌,一条条朦朦胧胧黑影挟着刚猛的风从四面八方狠狠地冲撞下来。
“糟糕,是真陷阱。”长发心里狂呼,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他的反应并不比的后悔的念头慢,他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现在他开始不满自己平时很自豪的将军肚了。
“啊!”“救命呀!”
呼救声、惨嚎声、树木的撞击声,呻吟声不绝于耳。长发懵了,伏在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良久,头上没有什么动静了,耳边只听到不绝于耳的呻吟声。长发亮开手电,小心翼翼地爬起身,向周围照照。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幅惨不忍睹的画面逼入他的眼帘,此时的丛林是人间的炼狱。
他的四个兄弟混身插满削尖的手指般的树枝,早就气绝身亡。那个少年这次逃不了厄运,他的头破裂了,红的血,白的脑浆洒满一地。而头上的几根大腿般粗的树桩,在蔓藤和绳索的捆绑下在有规律地做着机械运动,少年肯定是被大树桩狠狠地撞击在头部上的。
原来长发刚才砍的那根蔓藤是所有机关的开关,长发砍断了蔓藤就是打开的潘多拉魔盒,树桩如炮弹,削尖的树枝形成极具特色的“箭雨”,无死角地覆盖了方圆近10平方米的地方。
长发是以323队形搜索前进的,后面的三个兄弟因为在“箭雨”“桩弹”波及的范围之外,所以没有事,而进入陷阱的五个兄弟,除了长发,其余四个兄弟都命丧在这些最原始的兵器下。
劫后余生,长发心里一阵激动和喜悦。算命先生说的话就是没有错,他两次都能逃出生天。
长发除了悲愤,胆颤,恐惧之外,也对制造陷阱的人的构思奇妙和匠心独具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人能抓住人的心理特点,他的制造的陷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教人难以分辨。
要猎杀的对象居然还没有亲自动手,就用最原始的兵器把手执最先进的武器的人打得死伤惨重。这人绝对是丛林作战的高手,也是游击战的高手,是职业军人中精英,绝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混混杀手所能比拟的。
长发哆嗦着掏出卫星电话,给军师打电话。军师听了,沉默半晌,只说了一个字:“撤!”
得到军师的命令,长发如得赦免,连忙带着剩下的三个兄弟如丧家之犬,向游艇方向仓惶逃窜,这时候,在200多米外的黄毛方向传来爆炸声,还夹杂着惨呼声。长发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在心里祝贺兄弟好运。
长发一马当先,向游艇方向夺命狂奔,他没有回头看,一点儿也没有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个兄弟变成两个,一会儿又变成一个,最后,他的身后没有人再跟着了。
他的三个兄弟难道能上天遁地?否则为什么这么神秘地失踪了?
在长发他们心中,还有一点的希望,就是他们集团第一杀手的猎豹先生,希望猎豹能把这个可恶的敌人像捏蚂蚁一样捏死。
猎豹执行过上百次的任务,没有一次失败,因此别人都尊称他为“猎豹”,而他的真实姓名却没有记得了。
可能想着猎豹太入神,长发一不小心好像被树枝绊了一跤,就在他想爬起来时,突然,一只宽厚而非常有力的手狠狠地扣住他的下巴。他的眼前锋锐的寒光一闪,一把154CM的钢材手工磨制的格斗军刀打锋上流光的瞬间划破昏暗的丛林,就像流星划过一样,刺痛了他的双眼。
那只扣在他下巴的手不但有力,而且非常有技巧,他的五根手指死死地扣住长发的下颌和人中**,那种犹如钢爪扣进身体的疼痛感,让他一时间竟然失去反抗的力量。“吱”的一声,锋利的军刀从他的喉咙狠狠划过。
一蓬血花夹着股人体腹腔内那腥臭的气味喷了出来,全洒在地面上。长发临死前还感觉他的灵魂升在半空中,看着自己鲜血在脖子处狂喷,他好像还在想算命先生的话为什么不灵验呢?
割喉,这就是杀人手法中最血腥、最残忍、最可怖的割喉!仍然有鲜血继续喷洒出来,渐渐变小,冷血把手一松,长发猝然倒地而死。而对讲机中,军师正在用泰语在不断呼叫长发。
军师的两队十人小组在和冷血玩的狙杀游戏中,居然被狙杀对象冷血不知不觉地全部狙杀了。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