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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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我看着居庸关高高的箭楼感慨万分,古人的诗词对比我现在的处境一点也不为过。出了居庸关就是辽国,再无一人相识,我来了,一个未来战士又将回到燕山,开始他新的特训。
“小兄弟,出了这关,就不是故土,契丹人骁勇,非我同类,小兄弟过不惯的话就早些回来,这边才是你家。”李大牛指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山脉,好心的指点着。
“小弟要不是没有办法,怎会离开家乡,契丹再骁勇总也讲道理的吧!”我答道。
“契丹人现在也学我们汉人治国,老哥我去了几次,也见过不少契丹人都是讲道理的。就是娘们刁蛮,骑着大马满街乱跑,还舞刀弄剑,要是在咱大宋早就浸猪笼了!契丹的老爷们也不管管,有伤风化?”李大牛越说越气,顺手就是狠狠的一鞭抽在马背上。
“得,以后我见了契丹娘们绕着走。”我调侃着说道,估计李大牛在契丹娘们那吃过亏。我心里鄙视他,一个爷们让娘们当街痛打,何等壮观的场面啊!怎么我没见过这等场面,真人版的三娘训子,有意思。
“小兄弟,你不信?到了幽州你自会相信。契丹人好酒,小兄弟若是见了醉酒之人还是避开为妙。”李大牛继续言传身教。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发酒疯的见了多呢,我见了不跑傻子啊!“呵呵!对了那幽州和上京哪处热闹,大辽对汉人做官的如何?”
“上京热闹,不过契丹人为多。幽州其实不错的,比太原好上几倍。我是个粗人哪见过什么当官的,怎么兄弟想去大辽做官?”
“说不上当官,只是想了解点大辽的情况。要是对契丹汉人同等,我不介意当官。”我微笑道。汉人契丹日后都是一家,这个我没意见,而且历史上当政的少数民族契丹是最温和的,这个历史早有定论。
李大牛思考了半天,勉强同意了我的意见:“这个说的也是,不过我跑幽州有五次了,从没见过契丹人欺负我们汉人。”
“吁!”李大牛停住马车,我停住马车,抬头一看,原来到了关下,箭楼上白底黑边的辽国大旗高高飘扬。
“李天兄弟,等会帮老哥个小忙。前面辽军检查,你是读书人,等会还请帮老哥写张凭据。”洪总镖头急跑行来,笑呵呵的说道。
“好说好说,这些天麻烦照应,还没谢过总镖头呢。不知该怎么写。”我行了个礼,这洪总镖头人品没话说,打尖住宿上好的房间总是留给我。
“跟我来,我怎么说你怎么写,不用怕,这是惯例,不会为难你的。 ”洪总镖头边走便说。
跟着洪总镖头走到城门口一看,数十名契丹士卒威武十足的站在城门口,比大宋士卒结实好多,最可笑的是帽子上都戴着一根长长的羽毛,五颜六色都有,刹是好看。
“这边等我,我去拿笔墨。”洪总镖头指着右边摆着的几十张桌子,大概就是大辽办边境通行证的地方。有几张桌子已有人疾笔而书,找了张空桌坐下,打量起雁门关雄姿。
这时的雁门关远必不上我后世所见的规模,不过也已成形,倚靠在山势之间,四座三层的箭楼高高耸立,巨石堆砌的城墙连接两山,当真是易守难攻之地。
“李天兄弟,照我说的写,不用急。”洪总镖头帮我磨墨。那蒲扇大的手掌我真怕他把砚台给穿个大底。按照洪总镖头的口述,洋洋几十大字我一挥而就,我鄙视的看着他,入境凭证比我所见的请假条还短。简直就一文盲。
“小兄弟字写的真好。我这就交差去。该死的东家到现在还不露面,这不为难我老洪吗!”洪总镖头恭维着我还不忘发着牢骚。笑话了,象他这种文盲都能看出好坏,强烈鄙视!!
。。。。。。
虽然经过前面的小插曲,办好手续之后车队还是快速的离开了雁门关。
“小兄弟,你以后还会回来吗?”李大牛伤感的问我。
“不知道,若我李天能有出头之日,或许会回中原。”我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
“如果回中原,一定来郑州威武镖局找我,我家就在镖局旁边的巷子里。驾!”李大牛狠狠的抽了一鞭,似要发泄心中的伤感。
短短的十几天我和李大牛相当融洽,两人之间的友谊逐步加深,李大牛真把我看作小兄弟了,两人无所不谈。虽然只比我大了两岁,一路上一直照顾我。李大牛忠厚老实,倒是一个可以推心之腹的帮手。虽然笨了点,不过做事一丝不苟,以后做个护卫倒是不错。我到这世界还没有帮手,以后有机会了一定找他,现在不行,我自己都不知明天如何!
“一定一定,你大牛哥的喜酒我一定去喝,晚了你得给我补上。”
“行,随你什么时候来,到时得喝个痛快!”李大牛哈哈一笑豪爽的应道。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李天兄弟,刚才多谢了。”洪总镖头驰马跟在车旁,满脸笑容,大概是到了辽国地境,心情放松好多。”
“总镖头来的正好,还想找你打听点辽国的情况。问你最合适了”
“这辽国啊,我也是听来的,据说比咱大宋还大,远的地方全是草原,所以辽国的战马最多。据说辽国有五座京城,我只去过上京和幽州,听说现在大辽国的皇后厉害,连大臣议事都是直接找皇后。”洪总镖头侃侃而谈。

“是啊是啊,我和小兄弟说契丹的娘们刁蛮还不相信,现在知道了吧。”李大牛同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我贼笑。
“呵呵,那是人家皇后厉害,把国家治理得好。一码归一码,你李大牛打不过人家娘们,还好意思说人家刁蛮,连我都替你脸红。”洪总镖头揭发着,毫不留情的揭露了李大牛不光彩的历史。
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不过李大牛也算这镖局里的好手了,我见过他舞刀,一套刀法还是有点根底的,怎么会拜在娘们手下。我笑着问道:“大牛哥,说说怎么大战刁蛮娘子的,让我长长见识。”
李大牛涨红着脸,憋了半天,才惭愧地说:“别提了,那还是丫头。出手忒狠,要不是我求饶,我大牛就挂了。刚开始我见她是娘们,就客气的让了她几招,后来我一不当心脚下一滑,结果被她打倒在地,那丫头就往死里踢,我冤不冤,脚下暗算碰到个野丫头。要是真打,那丫头早就被我打翻在地。”
“哈哈,”这回连我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你李大牛也太抬举自己了吧,被人揍的阳光灿烂,好意思说是脚下暗算。无耻匪类!大哥贱字怎么写,不会写?那找李大牛,没问题包教包会!
“那是今年春节刚过,刚送镖到幽州,等忙完之后,我和几个镖师去酒楼庆祝一下。喝酒时不知道怎么提起,我吹了一句刀法了得,被那娘们听见了,就上来挑教......”李大牛痛苦的回忆着,看来是记忆深刻,终身难忘啊!
“结果走出去四个,爬回来四个,不过人家手下留情,都是些皮外伤,将养了几天就好了。所以我规定了出镖不许喝酒。我威武镖局的脸都丢光了!”洪总镖头强忍着笑,憋着口气勉强说道。
“好!”我赞赏了一下独斗四人帮的社会主义新女性,伸出四根手指晃了晃,问道:“一起上的?”
李大牛惭愧的点了一下头:“一开始不是,后来那丫头叫一起上,结果......”
我同情的看了李同学一眼,以后别留下心理恐惧症,见了娘们就讨饶,可怜的孩子,帮不了他。
“不过那小丫头还真是美,想着都心痒。看装扮是个大户人家,还丢了一个银锭做医药费。早知道我就一个人让她揍了,那么美的丫头帮我捶背,这辈子值了。”李大牛恶心的说着,一脸花痴。
“我呸!还好这事没传开来,要不这次南院大王的管家还敢找上门来。四个镖师打不过一个丫头还好意思吹,听得都恶心!我到前面去看看,大牛你继续吹!”洪总镖头抱马逃窜,隔着老远还能听见他的狂笑声。
我听了洪总镖头的话感觉有点蹊跷,南院大王多大的官啊,南方军区总司令怎么会看上你个小小的威武镖局,而且托了镖之后就没露面,这么多的货物,数千两银子啊!我踹了发呆的李大牛一脚,疑惑着问道:“大牛哥,你们以前保过辽国大官的镖没?”
“啊,没,以前都是大宋的客商,东家亲自跟镖。”被我提醒的李大牛解释道。
“那就奇怪了,这镖没问题吧!你们查过货吗?”我继续提问,像审问犯人,我有个预感,这镖没那么简单。
“查过,全是丝缎茶叶还有胭脂水粉,查货当天郑州知府陪着来的。”李大牛肯定的回答。
乖乖,连知府也出动了!货没问题,人也没问题,可我的逻辑也没问题啊!这事实在想不通,看来要到幽州找答案了。象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玩的把戏实在是高,连我这么严谨的推理都没破绽,除非这是洗钱,也不象,才几千两银子而已。只有一样,这货里夹带着情报,肯定是情报,所以货主才不能露面,穿帮的话有镖局顶局。辽国的奸细通过镖局运送情报,若是情报的话就凭南院大王的路引也没人敢查啊,这个我已经领略过了,宋汉两方都是礼送有加。这个问题复杂啊!我的推理全不成立,看来只有到了幽州,货主才是唯一线索。
其后的几天我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虽然百思不得奇解,但也消磨了时间,这几天就在聊天,思索中度过。洪总镖头不时地跑来卖弄他那渊博的知识,我乐得正好,还答应了帮他一齐交割货物,写个文书什么的,一来能拿个赏钱,二来我也想看看这个神秘东家。我总结了洪总镖头的发言,这南院大王名叫耶律斜轸,是契丹的皇族,号称智勇双全,在幽州口碑不错。幽州汉人居多,契丹对待汉人一视同仁,没有异族歧视。其他的风土人情听他吹了一大通,对契丹民族的饮食生活有了大致了解。虽然有点吹嘘,不过幽州给我的印象相当不错,最少我会投它主办奥运会主办城市一票的。不知道没有故宫,天坛地坛颐和园的是什么样子,怀着满腔的疑问我走进了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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