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军人形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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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老三,我和老六马上就回家了。你们的好心我也知道,这事情你用不着太自责。这几天,我希望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琢磨琢磨,我们过几天有时间再聊吧。老三,记住,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现在做什么生意,都不能做害人的事情,都不能做违法的事情。咱们兄弟当初想的,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在这一点上,你比我还要强,不过,要是这事业是建立在不正当的基础上,那可就是走了弯路了!我的话,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吧。”
钟国龙说完就挂了电话。王雄放下手机,有些发呆。
“三哥,老大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李兵迷茫地说,“以前老大带着咱们,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事情没干过?这次他和老六回来,我总觉得怪怪的。怎么说呢……就好象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似的。”
王雄苦笑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是啊,老大他们是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老大,真让人琢磨不透了……”
“真搞不明白,这部队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药了还是洗了脑了?”老蒋仰面倒在床上,苦恼地说,“我感觉现在老大不像咱们老大,怎么那么像我爹呢?我爹也整天这一套,什么要走正路啊,要有理想啊……烦!”
他们的迷茫与不解其实是对的,有的时候,友情与思想并不是一个统一体,这次钟国龙他们回来,几个人的兄弟之情并没有丝毫地减弱,见了面还是那么亲热那么激动。”
钟国龙也站住了,两个人默默地站在马路边。
“不会吧。”钟国龙叹气:“只要我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刘强当然知道老大担心的是什么。
余忠桥在汉口告别了钟国龙他们,独自一人坐上了开往他们县城地汽车,到了县城,他没有学钟国龙那样再搞突然袭击,而是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是用余忠桥寄回去的钱装的,余忠桥要妈妈装上电话,他可以有时间就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回来了,就在县城,很快就坐上车回家。余忠桥的妈妈接了电话,惊喜交加。余忠桥打完电话,那急切的心情一下子成倍的膨胀起来。坐上县城到家里的班车,心早已经提前飞了回去。
余忠桥的家在农村,从县城要坐两个小时的汽车,从镇上下车,还要再走上一个多小时地路。县城到镇上之间地公路在翻修,车的速度慢了许多,余忠桥不断地向车外张望,计算着自己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家。一次又一次地期盼下,汽车终于驶过了最难走地路段,重新快速开动起来,终于到了目的地了!余忠桥还没有下车,就从车窗外面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是妈妈和弟弟!
“妈!小路!”余忠桥大声地喊着,连忙拽了自己的行李下了车。路边,余妈妈惊喜地看见儿子从车上下来,又马上慌乱起来,急急地嘱咐余忠桥的弟弟忠路:“小路,快过去帮你哥拎东西,他的腿不方便!”
小路赶紧跑过去要接哥哥的东西,余忠桥没给他。说自己能提,转眼一看,妈妈已经流了眼泪,赶紧把东西又给了弟弟,走过去说:“妈,你就在家等我就行。干吗走这么远的路啊。”
“哥,妈是怕你腿脚不方便,妈也是想你了。”小路拎着包过来说。
“忠桥。快让妈看看你的腿。”余妈妈流着眼泪俯下身来,要看儿子地伤腿,余忠桥忍住心酸,把妈妈扶了起来:“妈,回家再看吧,咱回家吧,小路。把那个大包给我。”
小路没有同意,自己背上背包,又将拉杆箱提了起来。余妈妈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余忠桥的腿,余忠桥强做笑容,轻松地说:“妈,没事儿,瘸的不厉害。”
“家里知道你受伤的消息。全都揪着心呢,要不是你爷爷奶奶都有病,我离不开,妈说什么也得去部队里看着你去。”余妈妈抹着眼睛说。

“妈,我没事儿,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吗?部队安排我做军械员,工作比以前轻松多了,累不着我这腿。”余忠桥说完,又关切地问:“病怎么样了?”
余妈妈叹着气摇了摇头:“怕是没几天活头了。^^^^前两个月县医院就说是晚期了。治不了了。最近你奶奶老是哭,说不想再拖累咱们了,死了算了,吓得我都不敢离开她身边。你爷爷瘫在床上,也一个劲儿地直掉眼泪。”
“妈,那可不行!回去我跟奶奶说,可不能想别的!”余忠桥着急地说。
“是啊,是啊。这不吗,奶奶一听说你回来了。才不哭了。我才敢出来接你呢。”余妈妈边走边说。
“小路还没开学?”余忠桥看着弟弟,弟弟身材比自己高。比自己长得清秀。
“没……没呢。”小路低了头。
余忠桥立刻明白了,忙跟妈妈说:“妈,小路上学的钱,我这次带来了。我自己攒了六千,战友们又给我凑了七千,这下钱够了,我一回家就给你。”
余妈妈和弟弟全都露出了欣喜地目光,余妈妈感动地说:“孩子,你可千万别忘你的战友们啊!没有他们,咱小路上不起这个学啊!”
“妈我知道。”
母子三人沿着回村的土路走着,小路终于有了上学的钱,情绪也好了许多,一路上,母子三人不再发愁了,三十里的山路,娘三个有说有笑地走。
一到家,余忠桥把东西一放,就赶紧去了爷爷屋子,两位老人一见日夜想念的孙子回来了,都高兴地老泪纵横。忠桥劝了这个又劝那个,好不容易两位老人不哭了,他连忙把给爷爷奶奶带地药和吃的拿了过来,看到瘫痪在床的爷爷和癌症晚期的奶奶终于露出了笑容,余忠桥才放了心。妈妈过来说,二老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晚上的时候,余妈妈终于看到了儿子的腿伤:小腿的位置,一个横向地刀口足有三十公分长,已经愈合,却伤痕累累。子弹贯穿的部位,也已经凹进去一个坑,整个小腿看起来有些变形了。余妈妈抚摩着儿子的伤口,眼泪一行行地流,却不敢大声地哭,怕隔壁二老听见了伤心。余忠桥一遍一遍地劝着妈妈。弟弟小路忽然走进来,拿着小丽送他的那把自己用了好几年的吉他说:“哥,我给你唱首歌吧!”
说完,小路弹着吉他,低声唱了起来: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在我们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在我们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地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在我们的土壤里
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在我们的土壤里
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在我们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在我们地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地风采
血染的风采……
这次,老余终于哭了,在母亲地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地哭了起来……
余忠桥在家里呆了四天,送走了去北京上大学的弟弟,又拖着腿帮家里将漏雨的房子好好修了修,把家里里外打扫了个干干净净,原本因为各种祸事显得有些破乱的农家小院,在余忠桥的手下重新焕发了生机。余忠桥鼓励妈妈,说现在自己长大了,再过几年,小路以后毕业有了工作,妈妈的苦日子一定到头了,有他们兄弟俩,什么都不用怕!妈妈听儿子自信地语气,高兴地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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