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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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达勃勃似哭如嚎的自诉中一切因果渐渐清晰明了起来。达勃勃误杀至爱至亲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每天内心不停的挣扎终于分裂成了阴阳两个人格,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自己还能神智清醒的活着。分裂成两种人格的达勃勃对神兵也有了不同的看法。阳方认为神兵是一切恶的源头,想尽办法要把神兵和自己分开。可是神兵与兵主血肉相连,只有兵主寂灭才能和认主的神兵分离开来。限于神兵和另一人格的阻碍,无法自杀的达勃勃想到了找高手杀掉自己的办法。只是这天下虽大,能杀兵主的却屈指可数。其他的兵主俱都行踪隐秘,无处可寻。十余年下来,只引诱到几个九阶高手,却从没有成功过。几经周折,达勃勃对神兵的控制也日见纯熟。控制不住而随意杀人的事在也没发生过,达勃勃寻死的念头也就不在那么强盛了。今天机缘巧合下见到叶天,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放杀意,达勃勃的心又一次动了心,因此才有了前面的一切。
新月不知道何时悄然的高悬星空,秋高云疏的星空繁星闪耀,无尽的夜空在星月闪耀下越发深邃。夜风轻拂中达勃勃那已经沉静的声音仍在回荡,叶天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心里七上八下的拿不定主意,这时眼看达勃勃眼神清明如镜,刚刚那丝混乱疯癫早以不知了去向,不由一阵的后悔。哪知道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早动手好了!
达勃勃不知何时沉默了下来,只是冷冷的注视着叶天。空气在这样的压抑中似以凝成了实质。良久,达勃勃才幽然地道:“你很聪明,没有趁虚而入!”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新月,又道:“星空总是那样的迷人,小时候我总想,等我长大后一定要把星星摘下来几颗,挂在自己床前。现在我比小时候强大无数倍,可那星空依然深邃无边!这高悬的星空让我想起了命运,你以为自己把握不住是因为力量不够,待你有了力量才发现一切依然如故。什么样的力量都只能在命运下徘徊!没有人能把握命运,那是只有神明才能接触的领域。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啊……我祈祷,我咒骂,后来我明白了,就算有神明,他们也不会同我们一般。你玩过蚂蚁么?摆弄它们总让人生出信心和乐趣,看它们在手底下徒劳的奔波着,而你只需要一个手指头就可以结束它卑微的一生。可是……你可以让它们死,却不能把死的变活过来。你可以随意的左右它们的行止,但你永远无法操控它们自由的意志!这就是命运,不因你比蚂蚁强大就可以改变一切!决定生死,对活着的都非常重要,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死人没什么不同,只有活着的人才不同!就如现在这般,我觉得你活着时候给了我乐趣,如果你死了,那么一切都没什么不同了!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但既然只有活着的你才有意义,那么我决定你的生死又有什么必要呢?强大的力量一度让我迷失,但这样的强大却是假象,是神兵赋予我的!强大的力量是神兵驾驭我的结果!”说到这达勃勃仰天狂笑,“什么是杀之道?我始终也不明白?极天杀最狂!我已经杀的足够多人了,那又怎么样?神兵是神遗留给人的迷梦啊!你想要这样的神兵么?”看着达勃勃认真的质询眼神,叶天不知道说什么答案才对。本心来讲他并不觉得这么狂暴的神兵有什么不好,不过达勃勃一脸的痛恨让他犹豫了在三!
达勃勃嗤笑道:“你在犹豫什么?身为九阶者,你简直软弱的可耻啊!不过你的眼神还是告诉我,你很喜欢神兵啊!哈哈,还真是有趣啊!马上你就有机会了,杀掉我,没意外的话神兵会很喜欢你这个家伙的!”说着一卷右手长袖,露出苍白手肘上紧箍着的一个黑色手镯,这手镯有四指宽,材料似铁非铁似玉非玉,露出的部分正雕着一的龙首,其上须发眉眼俱都栩栩如生,幽深的黑色中龙首似欲择人而噬,不尽的狰狞狂暴显露无疑。“这就是神兵第一的极天啊……”达勃勃叹息宛转低回,说不尽的惆怅惘然。
又道:“你可知道神兵偈语?
极天杀最狂,沧海勇无双。轩辕必称王,画戟名最强。是了,他已经和你说过了!但你可知道这几句话何解?”叶天摇了摇头,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知道眼前这人自然会继续解释明白。也知道达勃勃为什么畅所欲言,只因此夜过去,他们之间只会活一个,那么、知道什么秘密都无所谓了!
达勃勃不出意外的点了下头,接着道:“神兵其渊源远不可查,只知道黄帝战蚩尤的时候就使用了神兵轩辕。而黄帝距今已经三千六百余年,对与百岁的人生而言,实在是太过久远了。神兵又不记与文字,遂使得神兵之史不可考。虽然来历秘不可测,但随神兵世代相传的还有它们的偈语,也就是刚刚我念的那几句话。哼,不过我猜也是后人胡乱补上去的。所谓沧海勇无双,其实是从三国时名将赵云而来,简单猜测下,使用此神兵必是要求勇气过人,嘿,这沧海枪你是永无可能了!”叶天被达勃勃的话说的脸一热,心中恼怒。只是隔着一层黑皮,才保持些许脸面。

其实达勃勃只是随口一说,到也并不是特意要给叶天难堪。接着又道:“轩辕必称王!这话到也不假,自黄帝以来,能得到轩辕剑的最终都必然是称皇号帝。几千年以来,从无例外。轩辕剑都把持在皇室手中。是皇室最重要的根基。这期间气运实在是不可思议,我也曾动了一探究竟的念头,只是,嘿,不说也罢。”却是达勃勃去了皇城几次,才感觉到那君临天下的王者气息,就被神兵所控,掉头而去。试过了几次,均是如此。让达勃勃觉得好生无趣,当下也就绝了刺探的念头。这番丢脸的缘由却没必要告诉叶天。
这些念头之是脑中电闪而过,达勃勃顿了下接着道:“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上曾经天下无敌,为世人所熟知。故称它是名最强!只看神兵偈语就知道,极天才是第一神兵!”其傲然之意溢于言表。“极天杀最狂!果然是杀意沸天,初得神兵我就血祭了天山剑派七百余人,自此杀意愈盛不可抑,怒放的杀意下我也成了刀奴!兵主做成这样还真是够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酷烈的狂笑让叶天的头皮发麻,这也让他深切明白眼前这个人的确是精神上有很大的问题,一方面极爱神兵,一方面又对不能驾驭神兵耿耿于怀!这与白天的达勃勃痛恨神兵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情。
叶天不知道这样的推测有什么用,只是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冒出这样的想法。这个集强大疯狂神秘与一体的达勃勃让他真的很困惑。一方面他很想离这个危险的家伙远点,有多远跑多远。另一方面又对他说的一切感到极端的好奇,如果不是不可能,他真想问达勃勃摸摸那神兵极天。种种念头在脑子里轮转不休,第七识下自己纷繁的杂念显得如此的可笑!叶天在心里长呼了一口气,收拢诸般杂念,开始竭力想对付眼前困境的办法。这人明显就是人格分裂,但转变之际不动声色,而且他显然可以知道自己白天做了什么,也就是说此时白天的人格也可以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那有什么用呢?显然他不能在这个时间控制身体啊!如此只能靠自己了,先前还以为知道他的招式套路占了很大便宜,只看这极天小小的发威,就似乎势不可当,我此时的能力,能在这样凶猛无双的力量下最多支持三招,生死成败就看这串珠子了……
达勃勃长笑一毕,寒声说道:“极天讲的是以杀证道!故事你也该听够了吧,下面,你就准备接招吧……”随着他话而来还有铺天盖地的杀气,在如山洪怒发是杀气中,叶天恍若一叶小舟,随波起伏,时刻有灭顶之危。看着叶天竭力挣扎的对抗,达勃勃意兴索然地道:“认命吧!命运让你我相逢,那时候就注定好了一切!死前且让你一睹神兵真容……”言毕空空的右手忽然一亮,一把丈许的长刀出现在手中。这刀宽有四指,刀身似玉如冰,一抹光芒在其中流转不休,夜幕中刀身闪烁的流光如梦如幻,全无一丝的狰狞,竟然美丽不可方物。叶天清明通灵的第七识中也不禁为之惊叹:“这神兵之美,竟然一至与斯!”达勃勃享受着叶天的惊叹,这等超越尘世的美丽带来虽然只是毁灭,但每一次达勃勃都忍不住沉醉其中。
感到了达勃勃刹那的失神,叶天不在犹豫,暗结般若咒。“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破解了神兵领域对自己的压制,叶天已经可以调动天地气机加持法咒。这此加持的般若咒是配合般若金刚大能力心法,持此咒可以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大的能力。要知道九阶高手就几乎可以调用无尽的天地气机为己用,但临战的瞬间最把握的还是自己实在掌握的战力。尤其是在神兵领域之内,兵主拥有了最大的优势。这一瞬间时间恍若凝固般,叶天从持咒到发动般若金刚大能力就在达勃勃亮出神兵失神的万分之一秒内完成。随着叶天的神识一动,凭借般若金刚大能力驾驭的风雷之身,同时出现在了达勃勃身前,从加持法咒、到发动般若金刚大能力、在到驾驭风雷机变无双速度逼到达勃勃身前,这期间没有任何眼睛可以捕捉的影像。在达勃勃而言,只是神识微懈下,叶天的打击就已经到了!
叶天唯一凭持的就是速度无双的风雷机变。这是一个可以让世间所有高手都瞠目结舌速度,在与达勃勃白天的一席话中,叶天明白了纵使是天位和神兵兵主,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们发挥能力终究还要受肉身局限的!这一番话让叶天信心大增,自己的风雷之身有如天成,这世间高手虽多,但绝对没可能有自己这样变态的速度。只要气机不受压制,不限制场地,那么,自己至少是不败的!也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叶天才一次次的压抑着自己,以寻找最佳的机会!
恍若在凝固时间中漫行的叶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在达勃勃眼中看到了一丝似嘲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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