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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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凉爽的秋风微拂,万里无云的长空下冉冉升起的旭日光芒万丈。群峰耸立连绵无尽的太行在金黄的光芒神秘而悠远。在这样明媚的清晨,空气中飘荡的落叶、枯草、成熟果实等各种纷繁交杂秋天味道,叶清明深深吸了口山林中独有的轻灵空气,心情无比的欣悦。
无以言表的感动充满在心中。“爱汝玉山草堂静,高秋爽气相新鲜。”叶清明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了这两句诗。这不知道遗忘在脑海哪块旮旯的诗句此刻清晰无比。山山寒色树树秋声的萧索秋天,叶清明却感受到天地间那无处不在永不绝尽的生机勃勃。“生亦是道,死亦是道。生死轮回才是天地之间的至律。“万物生灭,各有因由。葬身此山此景,尽可瞑目了……”叶清明温和清朗的声音未散,藏身林间的三个黑衣人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就爆成一团血雾。
叶清明不知道为什么对连杀五个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如同踩死五只蚂蚁般,什么内疚啊、恐惧啊之类的负面情感居然一点都没有,有的只是对人体爆开的漫天血雾尽于绚烂的惨烈景色的欣赏,及隐藏在心中的不可言喻的舒爽。就如同欣赏暴力血腥的电影或在游戏中放大招摧毁敌人那样兴奋感觉。这不是变态,叶清明在心里对自己解释着:“一他们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论是出于第七识还是理智推断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二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世界,这样的疏离陌生感让他对自己作的一切没有任何罪恶感。三随着莫名其妙而来的强大力量,需要证明和发泄。四也是最重要的,性格中有了自己不很明了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应该是源于前任主人冷酷血腥的记忆。这是强者的世界,强者永远无法被指责……不是我变态,是这个世界太变态……”竖起黑乎乎中指,冷冷地说道:“除我之外,尽皆虚幻!”
“那个家伙藏的还挺像回事,可惜自己不是用六感来看这个世界的。”叶清明在心底冷笑了声。来到那颗树下,只是静静的对着那人藏身的地方不出一声。“且看这瓮中之鳖还有什么花样可变?”
张老六听到怦怦声响后,虽然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心里却清楚肯定是非常的不妙。哎,几个新人估计是凶多吉少。现在只能寄望与那个高手没发现自己,这套隐匿藏身龟息**虽然非同一般,可那个人实在是太强了。那样的内力和速度,就算自己拼死发动血羽檄,也未必能能逃的出去。
什么飞禽走兽都在叶清明那气贯长虹的狂啸中躲的不知踪影,林子里越发的寂静。令人窒息的安静仿佛扣住了张老六的脖子,在龟息**下根本不用呼吸的张老六却觉得自己就要发疯了。这绝对不是正常。张老六对自己的心境很清楚,就算在安静万倍自己也不会如此焦躁。三十年的杀手生涯早把自己的神经锻炼的钢铁般坚韧。这是一种无声的心灵压迫,张老六隐隐感觉如果在这样继续下去,自己很可能会无声无息的安静的死在这里。想到这在心里下了决定。修罗诀自丹田转出气海逆行奇经八脉,张老六只觉得身如万刀乱割,浑身立时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真元如一团火焰般腾地燃烧起来。这血羽檄正是血羽堂名字的由来。也是帮会的杀手锏之一。超过二阶的武者就可以使用此诀,但那是要被动的接受高手催发,要想自如的使用最低也需要六阶。正如名字那样邪气,血羽檄可以在极短时间内爆发十倍的力量,一个高手瞬间提高十倍的身手那是多么恐怖,只是后遗症也是非常可怕,基本上都是必死的,侥幸不死也是武功全废。
叶清明饶有趣味的通过第七识观察着张老六。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入微的观察一个人。在第七识的神妙下,张老六身体所有的一切变化都如掌上观纹,甚至比张老六本人还要清楚百倍。在他神识高压下张老六的一思一动都如同写在纸上般清晰可见,看到张老六在运行血羽檄后突然爆发强盛内力让他有点惊喜,看来这个是激发潜力的法诀,看来需要整理下,给自己危险的时候用啊。真的很厉害啊,张老六在他神识中整个人都变成了血红一片,经脉中运行的真元在遵行奇特路线运转两个周天后,经脉的真元竟然慢慢不受经脉限制,在体内混沌一片,经脉竟然是被真元炸碎了!“看起来非常危险啊!”这些念头说来话长,其实只是在叶清明脑子里一闪而过。
张老六在血羽檄的爆发下,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弹起来,一跃冲天。他一跃之下甚至超出了身边这棵参天大树,这个平时绝无可能的高度对已经被血羽檄控制的张老六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狂暴的血羽檄刺激下,张老六自诩的清醒冷静全不见了影子,脑子里只余下一个念头,杀死敌人。初次运转这样狂暴的真元,张老六全无控制之力,能发不能收。所以虽然在跃起瞬间就发下站在树下的叶清明,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一飞冲天。这让他此时发热的头脑里更是狂怒不已。
手中长刀举过头顶,一式力劈华山如一道狂雷般直劈了下去。在运刀过程中,张老六虽然脑子狂躁不堪,但基于武者的直觉却在血羽檄的刺激下愈发的敏锐起来,人在空中这式简单的劈招却是能发挥最大优势的刀法,虽然身在空中,张老六却觉得混身真元无不如意,五感也分外的敏锐,看着不断接近的人影,无论那个人怎么躲,怎么的挡架,他有把握一刀把他劈成两片。这是在运转十倍真元后自然而然得到认知。一种神念中的锁定,这个往日可望不可即的高阶技巧对现在的张老六而言,已如呼吸般轻松。

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支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信心,张老六持刀化成一到匹练般刀虹,以雷霆之势直指叶清明。在隐约呼啸的风雷声中,叶清明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强大的爆发力,神智受很大影响,但武功的运用却似不受影响,看身体真元的如火般燃烧情况,支持不了一百息。嗯,也就是一分半英雄,在威猛也是个早泄!!!”脑子里转着近似不着调的念头,叶清明以无比悠闲的姿态等待着那看似威猛无匹的一刀。事实上早在张老六高高跃出来的时候,叶清明就察觉出来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就算他真是能如意控制那又怎么样?这样程度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威胁到他!若是个这么强大的术者还有点危险,不过在自己眼光所及处的术者,哼,只是一个死字罢了!纵然是九阶术者,敢这么空门大开的飞在自己头上,就是属猫的也不行!
叶清明早发现自己在某种状态下,时间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流逝。这样的状态下,一切的一切都物质似乎处在静止的状态,只有自己的神思才能正常的运转。所以他才能这么悠闲的想这么多,随着神思任意的飘散,而根本不用在意头上飞流而下的长刀。对他而言,张老六就如同木偶般可笑,爆发的强大真元下身体动作严重的走形,只要他想,下一个刹那他随时可以解决张老六。双方存在着本质的差距,这绝对不是靠单纯爆发力量可以弥补的。再让他爆发十倍力量也是不堪一击啊!心中哀叹着的叶清明终于等到了那一刀。想了在想,他还是决定用最暴力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在刀锋几乎挨道脑门瞬间身形一动,一拳轰在了张老六大开的胸门上,张老六那看来威猛可断山岳的一刀在叶清明出拳后,以及更迅疾的速度向后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张老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临近成功的瞬间,自己被一股不可抵御的沛然之力送飞了。在受了这样一击后,血羽檄虚假力量带来的神识上的假象破灭后,脑子似乎一下子清醒起来。明了了眼前的敌人根本无法力敌。在以最难看的四脚朝天摔在地上后,一个翻滚消去后力,逃生的念头无法抑制的冒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的运行血羽檄第二变:血羽飞天。这才是血羽檄最原始的用途。激发将死之人潜力,使之不惧伤痛,可以疾飞如电来传递消息,请求救援。
出于对强者的畏惧,张老六选择的逃避。可是脑子不清醒的他忘记了,一旦使用第二变,就注定活不成了。秉着脑子里最后的残念,就像受伤的野兽般,不由自主的逃向了印象中最安全的老窝,太行山的秘坛。
看这张老六以残破的身躯迅如疾风的在林间直冲出一条小道,叶清明诧异的咦一声,虽然没想打死他,但那一拳也足够震碎他十二对肋骨。居然还可以这样,这门功夫还真是够诡异啊。不过也好,看他的走的方向,正是目标那里。全当领路了。唯一疑问就是他能坚持到地方不能?
太行山深得雄、险、奇、秀、峻、幽。山谷间层林尽染的林海,刀削斧劈的悬崖,千姿百态的山石,清澈的山泉,如练似银的瀑布,碧波深幽的奇潭。遍布峡谷的峭壁悬崖,构成了太行山独特的地形地貌。枯涩的秋意下太行山更蕴含着说不出的旷茫怆然。一路品味着这难得的山色,叶清明施施然的尾随这前面狂奔的张老六来到了一处山谷。遥遥感到里面人声嘈杂,心中一动,深入山里这么远,应该就是那帮家伙的所在了吧?叶清明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何处,但这群山环绕,山路陡险,根本人迹罕至。这么嘈杂的人声应该是不少人在聚居。而这声音还中气充沛,看来还是个贼窝呢!
这山谷四面山峰险立,独在中心处有一潭深水,围绕此潭四周的空地上建造了数十间木屋。嘈杂的人声由中间一小片空地上一群练拳汉子发出来的,看他们个个黑衣,和那伙人一般无二,是同伙无疑。
看他们不慌不忙的身形,竟似还不知道出事了。在随眼四处打量,发现里面还有少许妇孺走动来回,时有隐约的笑语传来,不禁有些头痛。怎么搞的,做山贼这么不专业,弄群妇孺官兵来了怎么办啊?弄两个压寨夫人就好了!叶清明心里清楚的知道这帮人肯定不是山贼。凭着前任遗留下来残存记忆,他了解这个世界虽然有山贼,但绝对没有这么统一制式武装的山贼。更别提能有那样诡异武功的高手了。虽然对自己来说他们都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但最后那个堪有六阶水准的家伙可不是遍地都是臭鱼烂虾,爆发真元后更是可怕。虽然这是个武者的世界,但有那样的身手,没几个那么傻会做山贼的。可恨的是由于前任的神识受损,继承记忆的时候只能选择对武道知识融合,对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和他的生平只记的寥寥无几,所以才成了现在这样对情况根本没有明确的判断。凭借前生的现代知识很没谱啊!不管他们,找会珠子就可以了,其他的无所谓。绵羊在多也对付不了老虎。
叶清明想起前生看过的某剧里的台词,嘴里哼道:“你看前面黑洞洞,且让我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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