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禁军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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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过几天便要开始选拔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把他们发配到这里来训练这些呆瓜,能不能参加选拔都成问题了,这也难怪这些学员感到丧气。这批抽调出来的学员无论是训练水平还是理论知识都是分院里数得着的,更别提枪法了,他们一个个都自认为特种作战分队里肯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也不知教官是怎么想的,莫不是把他们给忘了吧?这些学员里,从神卫军出来的那些人还不敢表示什么,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看神卫军那些士兵们的眼神都有些恶狠狠的。
“立正,别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我们要相信太子,相信教官,他们不会忘记我们的,我们相信他们是公正的,公平的。难道你们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了吗”,临时队长彭靖大声地吼道。
“不抛弃,不放弃!”,队员们打起精神大声地回应,他们相信太子,他们相信教官,相信他们决不会抛弃自己。
这时,两个刚离去的学员骑马飞奔过来,到近前跳下马,一人在彭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立正!”,彭靖大声命令。
“命令,彭靖、王前等两百名学员成立临时教导一队,队长彭靖,副队长王前,此令。天波分院副院长赵桢、总教官李钰”,读完命令,那两名队员待彭靖和王前签了字,合上文件夹,跨上马飞奔而去。
“稍息,刚才太子特意派人传过话来,这射击训练便是特别作战分队选拔的第一个项目,其他的同学也将组成了教导二队至四队,分赴捧日、天武、龙卫三处负责禁军的训练射击。太子还说了,咱们比其他人多了五天的准备时间,可别让他失望。兄弟们,我们会么?”,彭靖大声吼道。
“不会!”,队员们大声回应。这下他们放心了,原来这是太子特意照顾他们的。
“报告庞将军,天波分院教导一队集结完毕,请您指示”,彭靖和王前向刚走过来的庞隆立正敬礼。
庞将军还有些不习惯这新式军礼,草草地回了个礼,大步走到队伍前面,大吼一声,“神卫军的兔崽子们,都给老子滚出来”。
二十余名神卫军籍的学员跑步出列,整齐在他面前列成一队,昂首挺胸等待他的训示。庞将军显然对他这些部下的表现很满意,口气也缓和了许多,“都给老子听好了,你们可要好好表现表现,不能给咱们神卫军丢脸,那个,那个特别作战分队,你们都要想办法给老子挤进去,表现得好了,回来老子有赏。庞云,你小子给老子听好了,要是选不上,你就别回家了,该上哪上哪去,老子丢不起这个人!”,说完转身带着众将走了。他刚到一会儿,别的话他没听见,可那个‘特别作战分队’几个字他却听了个清楚,他可以肯定这又是那个李钰想出来的新奇东西,只要是李钰想出来的,那肯定是好东西,别的不说,就这步枪,啧!啧!能做出这种厉害火器来,那得是什么脑袋啊,想着想着,火气又上来了,“把昨晚那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找出来”。
庞云脸胀得通红,其余的队员都诧异地看着他,原来这平日里闷声不响的庞云是庞将军家的公子啊,咋不象庞将军那样大嗓门呢。
这一晚,校场上的嗵嗵声响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几个负责清扫的士兵吃惊地发现那排用木桩支着的木牌全都倒了,几十个士兵也累得趴在木牌上爬不起来了,那是他们用肩膀硬撞倒的。这时,让他们更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天波分院第一教导队的那二百名学员一个个扛着一根木桩子,排着整齐的队伍从他们身边跑过,从他们湿透的衣服上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跑了很长时间了。
早起练功的庞将军也看到了这一幕,将手中八十斤重的铁枪往地上一戳,跃上点将台,拾起鼓槌便擂了起来。嗵!嗵!嗵!嗵!……一支支队伍陆续地进入校场,庞将军把鼓槌一扔,“都给老子砍树去,一人准备一根木桩子,给老子准备一根最大的”,手指着远处,“从今天开始,他们怎么练,你们就怎么练,听到没有!”……
因为天波分院四支教导队全面介入捧日、龙卫、天武、神卫四路禁军的日常训练,李钰这个天波分院的总教官,实际上也成了驻京几十万禁军的总教头。对于这一点,四路禁军的主将们都是心知肚明,私下里也都是暗自窃喜,举杯相庆。四支教导队所带来的训练方法是李钰综合了后世几个军事强国的陆军科学合理的训练方法并结合大宋军队士兵的身体特点和作战需求精心编撰的。八百个学员就象八百个火种,在真宗乾兴二年(1023年,真实的历史中应是仁宗天圣一年)年末,在各路禁军中燃起了一把训练的大火。李钰的《步军训练操典》一书也在各路禁军中迅速传开,经兵部会同各部负责军事训练的将领们经过认真的研究最终一字不差地予以采用,成为大宋军队步军标准训练操典。
而在各路禁军主将们都在打他的主意,想方设法要把他拉拢过去时,李钰却失踪了,连过年也没有回家。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管氏兄妹和天波分院的那些教员及大批的研究人员。李家人都很着急,可他们知道李钰在为军队做事,也不敢四处打听,终于在春节这一天,亲自登门给李老爷李夫人拜年的太子赵桢向他们透露了李钰的去向,一家人这才安下心来。

真宗乾兴三年正月二十,这一天,天波分院的四支教导队全部完成了对四路禁军的射击训练任务,返校开始新一年的学习生活。
训练场上,学员们按班级排列成十八支整齐的方阵,静静地等候着教员们的到来。
几十辆马车进入了学员们的视野,缓缓地停在了训练场边上,几十个工人从车上卸下一个个大包。这时,远远地传来了“一、二、三、四”的口号声,教员的队伍从远处渐行渐近。
“立正”,值星官一声命令,一声整齐的声音,学员们全体立正。
“敬礼!”
“同学们好!”,曹老将军看着眼前这精神抖擞的九百多个弟子,心中充满了自豪。
“院长好!”
“同学们,这一个月你们辛苦了,不过为了咱们大宋军队,为了咱们大宋,就是再苦在累那都是值得的。这段时间,你们的表现我们和这些教员们都看在眼里,我们为有你们这样的学生而感到自豪,为有你们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这段时间,太子和教员们也很辛苦,他们为你们准备了最好的礼物,现在请太子训话”
“101号出列,102号出列,103号出列、104号出列”,赵桢神情严肃地命令道。
四个队员跑出列,在太子面前列队。
“脱衣服”,赵桢没有一句费话。
四个学员迅速脱掉衣服,还剩下一条牛角短裤时,迟疑地看了看那几个女教员,又看了看太子,见太子没命令他们停下,正准备要脱时,太子怒道,“谁要你们脱这个了,停下!”。
四个学员暗松了口气,挺身立正。这时,几个工人将四个绿色大背包分别放在了他们面前,包上的白布块上分别写着他们的学员编号和姓名。工人们打开背包,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在了块雨布上。
“向后转!”,赵桢命令道。
四个队员整齐后转,动作整齐标准,赵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汗衫”,工人们取出一件草绿色短袖汗衫,上面有不规则的斑纹,教四个队员穿上,其余的学员们都明白了这是在给他们做示范,都认真地看着。
“这是短裤,回宿舍后自己换,这个不用教吧?”,队员们听了发出一阵轻笑,这太子说话越来越幽默了。
“这是衬裤”
“这是长裤,上面有扣子,注意扣好。这是皮带,注意使用方法”
“这是上衣,这上面四个是口袋”
“这是袜子,这是军靴!”
……
当这四名学员在工人的帮助下全部穿戴整齐后,在学员方阵里引起一阵骚动。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服装,草绿色服装上那些不规则的斑纹虽有些怪异,也让他们有些不理解,但这并不影响整套服装的美观反而更增其英武。
“这叫作训服,是今后咱们天波分院学员的标准训练服装,这套是冬季作训服,以后根据季节还将分发一套春秋作训服。为了研制这一套服装,我们的教员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离开过书院了,在此,我代表院方主事和全体学员向他们表示感谢”,赵桢向教员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敬礼!”,随着值星官的一身命令,学员们整齐地敬礼。
这套作训服是李钰按照后世军队里标准的作训服设计的,而且是迷彩的,自然是没有拉链等部件。服装方面除了选料花费了时间,有那几个女教员和大量专业的缝纫女工,问题都不是很大,扣子选用了铜质材料也很方便。唯有这军靴实在是让李钰伤透了脑筋,他知道可以通过硝制牛皮获得可作鞋面的皮料,可他实在不知道这皮鞋底的材料是怎么做出来的,后来他索性写了“牛筋底”三个字交给了管枫,还让他这个爱因斯坦的大脑袋去想吧,他干脆不管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五天时间,管枫就把一块鞋底材料给他带来了,李钰用这鞋底做了各个试验,用锤子砸、用钉子戳、用锉子磨……,试验效果实在让李钰太满意了,他又画了张防滑纹的草图,这防滑纹是很有讲究的,并不是几道横杠就完事了,当天下午,两只带防滑纹的鞋底便交到了他手里。
“管枫,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李钰实在爱死这个家伙了。
“这不是你教我的么?”,管枫听了觉得莫明其妙,那字条和草图可都是李钰给他的啊?
“我怎么教你的?这鞋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李钰是自己没辙了才把难题扔给他的,哪里是教他的啊?
“你不是写了‘牛筋底’了么?”,如果这世上还有让管枫佩服的人,那这人就非李钰莫属了。
“那怎么是黑色的?牛筋不应该是黄色的么?”,李钰头有些疼了,这牛筋底哪里是用牛筋做的啊?
“只用牛筋太软了,不适合做鞋底,你没告诉还要加什么,我见你太忙只好自己加了些其他东西,有树脂、棕草、牛皮、牛角粉……然后……,每一层中间还加了些精麻丝,然后做了模具挤压成型”。李钰听得晕晕的,管枫说的那些材料很多他都没听说过,他这个脑袋也不知是怎么长的,这个也能让他做出来。
“你,你真是个天才,你想要什么,说吧,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李钰一高兴就开始乱许愿了,他也不想想这家伙想要的能是好给的么。
“我要手枪”,管枫开始了他的疯狂制造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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