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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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罗丹很早醒来。天刚破晓,雾气蒙胧。罗丹起身看真武与夜空灵,发现他们还在熟睡。不想惊动他们,轻步走出亭子。来到外面遥望山坡下的荣城,隐约可以看见城门有行人走动。
罗丹心中一喜,荣城距离这里有五里,自己竟能看见荣城的人群,足见内力精进不少。
抱拳望天,无意碰到怀里的剑谱,心中一动,左右现在无事,不如看看这本“燕子九剑”,是否真是本剑术秘籍。
随手掏出剑谱,封面是淡黄色的,略微显露旧色,有水浸风蚀的迹象。轻轻翻开,一眼可见书上画着一个素描人像。人像只勾勒出人体的线条,并未涂色或描绘仔细。但画笔准确,长短精巧,显然出自画家之手。
在人像身体上到处圈圈点点,细致的标出了**道方位,和一些直钩线条,用以表明内气的运用。
罗丹深怕车轻裘只是随便给自己一本破书,当下大致看了眼人像的内气使用方式,学着运用一番,发现气流通常,内息蓬勃,这竟然确实是本剑法之书。同时运气的时候颇感一种轻巧的怪异,令身体仿佛更轻更动。心中欢喜,看来这本剑谱不是一般市面上的书可比。
稍微熟悉了内气方法后,再看画像,里面的虚拟形象只是左手捏个剑决,右手持剑在胸,左脚微起,似动非动,仔细看去,又感到有点玄妙,令人难以捉摸,认真沉思,却又觉得无法识破,似乎简单。
遇到难题,罗丹反而更加专著。
他以往日自学的那种尖锐深思,专著于剑谱上的人像,最后身体随画而动,体内内气运转流动,渐渐进入一种似乎画像的境界,令罗丹与剑谱人物全面联系起来。
由此罗丹已大致把握了这式剑法的诀窍,就是以剑带身,在与人对战的时候,以剑为生命,以人为武器。这个说法说来轻巧,可是真正对战的时候,哪有以剑为主体,将身体暴露给对方的攻击下的呢?
罗丹稍微深思,已经明白,原来这种进攻方式,是基于敌人对剑的防御上,以一种出乎敌人意料之外的**攻击获得奇袭。当然**并不是死板的去攻击,而是把握天地契机,掌握时机,才可以做到奇袭的目的。
罗丹这番领悟,要被车轻裘知道,不后悔莫及才怪。要知道当日车轻裘无意得到这本剑谱,一看到人剑倒立的状态便莫名其妙,苦思不得其解,所以干脆放弃,认定这是本垃圾剑谱。
掌握了第一式剑法的要领,罗丹再往后翻。剑谱里并不是每张页面都画人像,而基本是以文字组成。写这剑谱人的文笔十分差劲,许多语句不同的病语都出来了。罗丹不再品读,而是快速浏览,大致读完了剑谱上的文字。也看到了剑谱上的其它八副画。
剑谱里的文字大都描写“燕子九剑”的精粹运用。另外也用很多字写了创作剑法的灵感,和借鉴名家剑法的来源。文字中还记载,著谱人的一些生活事迹。
剑谱创作者名叫岛孤,生在帝国西部的一个牛仔部落。六岁开始学剑,拜当地一名剑师门下。十三岁剑法有成,开始闯荡江湖。所遇少年一辈的对手,少有打败战的。后来又获得奇遇,得到一名绰号“红燕”的奇门老人传授燕行内功。学成后行走江湖,几乎已是年轻一辈的高手。这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名门家族的少女,一见之下倾倒,与少女对目留连,日夜苦思相见,终于相思成灾,不顾一切的登门求亲。少女父亲冷然对待岛孤,其态度仿佛真武与雄根的对峙。最后少女父亲邀请了一名年轻魔法师,说是只要岛孤能胜过此魔法师,既促成女儿的婚事。岛孤当然是养精蓄锐,全力一战。然而结局凄惨。岛孤虽然在内力与剑术上远胜魔法师,却被对方的结印魔法所困,最后力尽而败。事情到了这地步,岛孤也无颜再纠缠少女了。伤心离开京都,从此隐居在一名燕子湖的地方,日夜望水而叹,寂寞的看燕子飞翔。如此长达五年的死亡寂寞生活,岛孤却在一天惆怅时,突然有了一个近乎死亡的剑术领悟,他看到燕子点水而过的时刻,瞬间感受到大自然的一种契机,有所领悟,从此创造出了燕子九剑。剑法大成之后,岛孤重新回到京都,昔日爱人已经成婚嫁人。岛孤不甘心自己剑术的领悟,发誓要找到那名魔法师击败他。最后他终于找到了魔法师,依靠燕子九剑,轻易便突破了魔法师的结印魔法,获得胜利。事情结束后,岛孤又再创造了一式“剑生”,自称虽然不曾与人交手过,但若使出,天下再厉害的魔法师也无法抵抗。
罗丹看到岛孤对自己最后一式“剑生”如此自负,不由好奇的细心查找名为剑生的人像与内气说明。然而翻遍全书,就是无法找到任何与剑生有关联的画像文字。最后重新翻到那页记载“剑生”的页面,仔细阅读,只读到这么一句话:一为阴,二为阳。二一合并,也可一为阳,二为阴,其意义并未限制与改变。燕子九剑其实就是一剑。使用方法:剑入空间,无所限制。
“燕子九剑”剑谱总共有三四十页,罗丹到读完剑谱,又仔细研究人像,加上剑法领悟和练习,时间早已过了两三个钟头。看天空上旭日东升,早晨八点的约定即将来到。
回到亭子里看真武和夜空灵,只见到夜空灵侧躺在石椅之上,双手抓着柔软的被子,居然睡得死沉沉而香甜万分。罗丹不由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位刁蛮的神秘少女,是个这样爱睡的大懒虫。
趁夜空灵沉睡不知,罗丹细眼观看她的面貌。
夜空灵的睫毛浓密而长,和眉毛头发一样,是晶蓝色的。她的鼻梁很高,而又尖耸,仿佛刀工细致刻成一般。一张嘴唇淡淡的红色,隐泛白色流光。白而腻滑的皮肤,分外有玉石的感觉。在她眼角和脸颊两旁,隐隐现出一种粉红的血色。
此刻她任由几绺长发滑落脸蛋,沉睡的姿势,仿佛童话里的睡美人。
罗丹微微甜蜜的一笑,自己虽然家破人亡,但近段时间的艳遇倒是很多。夜空灵,上官盈,如蝶,凯茜,蓝心,唐六小姐等等无一不是超级大美女。在武功魔法上,又屡有突破和奇遇。想来也是值得安慰的了。
这才发觉真武不在亭子里。估计是刚刚自己学习燕子九剑,真武醒来看到,不打扰自己,可能出去走动了。自己沉醉剑谱中,自然不能发觉身边任何事情了。
罗丹重又走出亭子,放眼四顾,寻找真武。
却见真武远远走来,手上提着一只兔子,满脸笑容。
罗丹大喜,不等真武过来,就走开,寻找柴木树枝去。
半个小时后,由真武猎来的兔子横叉在火堆上,已经半焦半熟。
一股烧烤的香味传进亭子里,夜空灵醒了过来。掀起被子,走到亭外,边嗅鼻子边说:“什么东西这么香啊。是你们在烤兔子哩,哪里来的,不会跟我说是荣城买的吧。”
真武呵呵笑说:“是我猎来的。不过身边没带配料,烧烤出来的早餐可能味道差点。”
罗丹转头对夜空灵笑说:“忘记告诉你了,真武是个纯粹的猎人。对烧烤技术上,更是高手。”

夜空灵蹲下身子,以食指触碰兔子,说:“熟了,现在可以吃么?”
真武拔出猎刀,照着兔子一劈一划,取下一大块兔肉,再右一根树枝戳进去,递给夜空灵说:“请吃。”
夜空灵毫不客气,抓过树枝,把兔肉放到嘴边,张口就吃。仔细一嚼,忍不住说:“还真有你的。好吃。肉味香甜滑腻,一种非常鲜的烧烤味道。比起一些厨子做的肉好吃多了。”
真武再割了一块肉给罗丹,然后自己也开始大吃大嚼起来,不过片刻功夫,三人已经把兔肉吃的精光。
夜空灵擦擦嘴,意犹未尽的说:“好想再去捉一只兔子。”
罗丹起身,望眼东边的太阳,长声说:“与车轻裘约会的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别再耽搁,现在就去真情圆吧。”
真武点头说:“一定要让车轻裘阴谋破败,好抱一箭之仇。”
抵达真情圆时,刚好是八点时分。
罗丹率先策骑进入。
白天的真情圆光朗照人,华丽璀璨。各类鲜花被青草簇拥着,闪耀着太阳的可爱光芒。园子中心的喷泉依然喷射着,一条条细水珠子像是天女散花。在右边一带,就是繁多密集的假山地带。
园子里游人稀少,完全没有昨夜那种情侣幽会的热闹场景。
突然罗丹眼角余观看到有人站在墙头上,抬头一看,那人浑身雪白,倜傥潇洒,正是车轻裘。
罗丹当即策骑靠近假山地带,按安排好的计划,却月和唐六小姐应当躲在假山里面。
车轻裘丝毫不知罗丹的用意。他刚刚四处探查过,并没发现有任何埋伏。面对罗丹三人的手下败将,他有十足把握,可以在一言不合里立即格杀三人。
靠近假山,罗丹假意把坐骑系在假山之上。
车轻裘仿佛雄鹰低飞一样缓缓滑落,停立在罗丹等面前。
罗丹率先发话:“我让你带足千枚金币,你却两手空空,难道真不怕我禀报唐夫人,揭破你的阴谋么?”
车轻裘呵呵轻笑:“你现在的生命就掌握在我手中,像我手上的蚂蚁,居然还敢威胁我。可笑。”
罗丹说:“那晚在死亡神庙里,你与人合谋一场英雄救美的戏剧,虽然我和真武偶然看见。但我们并没跟别人说过半句。你为什么要未雨绸缪,安排计策试图杀死我们。”
车轻裘轻摇扇子,冷声说:“做大事者,不择手段。你一个小孩,怎么懂得。只不过可惜的是,你已没有机会懂得。因为你今天必须死亡。”
罗丹笑说:“就算你算定要杀死我了。我临死只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处心积虑要获得唐门的信任,只想和唐六小姐成婚。究竟你为了什么,要这么谋图唐门。”
车轻裘呵呵一笑,扇子轻摇数十下,数十朵结印已经打在罗丹三人四周。
车轻裘莞尔笑说:“既然你就快死,又何必知道我的事呢?”
罗丹哈哈冷笑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最大的目的是想图谋唐门的超级暗器,天女散花。而你娶唐六小姐的目的,最好是能够依靠这个女婿的身份,掌握唐门,去完成你那幼稚的野心。”
车轻裘收起笑容,冷说:“就算你说的对了,现在就请去死吧。”
扇子一合,身子凌空跃起,就要扑向罗丹,却看到罗丹三人目光齐望自己背后,自然而然转头一看,却整个人呆了。原来罗丹三人视线极处,居然是却月和唐六小姐两人。
车轻裘整个人震骇得不知该作何行动。身子却自然的降落下来,望着目光幽怨,极尽仇恨的唐六小姐,只能喃喃说:“唐妹,怎么你会在这里。你来这多久了?”
唐六小姐一脸寒霜,咬牙切齿的说:“车轻裘,我想不到你是个这么卑鄙的人。”
一句话证实了唐六小姐听到了一切。
车轻裘兀自狡辩说:“却月来历不明,隐藏唐门不怀好意,兴风作浪,他妒嫉你和我的爱情,这一切你难道无所察觉么?唐妹,请你细心思考一番。究竟是我的真情实在呢?还是却月布置的这个阴谋真实。”
却月歪嘴一笑,并不与车轻裘斗嘴。
果然唐六小姐已经遏不住愤怒,双手往腰部弯刀上一扯,握住了两把粉红色的华丽弯刀。怒说:“你就去地狱撒谎吧。”双刀划了个X型,一股交叉的刀气像是一个炸弹击向车轻裘。
却月一等唐六小姐出手,浑身凝聚的战气便全力涨射,双掌划出了一个强大的魔法光流,呈红色打向车轻裘。看他这一手的开山之势,显然是发挥了全部的战斗力量,意图给结冤已久的仇敌一个终极打击。
罗丹和真武、夜空灵分开一米距离,呈三角形包拢上前。昨日他们险些丧身车轻裘击杀之下,这一刻成功揭破阴谋,使车轻裘沦为落水狗,自然要全力报复。
霎时间车轻裘陷入全面围攻之中。却月武功不在他之下,唐六小姐双刀之威力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加上两个微有武艺的小毛头,和一个魔法不低的夜空灵。他此时唯一能做的是突围逃跑。但是就如此败走,放过算计自己的敌人,以他的性格绝对不行。况且在他手上,还握有一张王牌。因此他瞬间立意杀死罗丹等。
五人围着车轻裘发出兵器交击声,战气碰动声,劈啪劈砰的响个不停,光芒迸射。
车轻裘格斗抵挡间已经召唤出了魔法宠物,三具骷髅,一个雾血怪,还有一只霹雳狗。因为召唤的宠物数目多,将使他本人的精气受到损伤。但为了屠杀罗丹等,他恼羞成怒下,一切不顾了。
却月召唤的是两个将军宠物。一男一女,分别穿白黄相间的盔甲。男的持圆盾长矛,女的握一把三角巨剑。它们舞着兵器,腾跳劈砍,所攻击的招式都是全力攻击,毫无防守。却月自己则使用一个两端是半月,中间是金丝的奇怪武器。交换旋转的使用开来,透着一种诡秘舞蹈的艺术化,无论是姿势和表情,都似乎带着一点丝丝的伤感,令人看了,仿佛艺术家在绘画雕塑。
唐六小姐并没召唤任何怪物。只是一身窄小的白衣里,不知如何竟能一下掏出几十样暗器。对着车轻裘漫天扑地的扫射过去。那些暗器有的锋锐破空,速度极快,有的婉转回旋,角度诡秘,有的繁多,有的单一,无论是哪种暗器,攻击力都是极强,极难防御。
但无论却月和唐六小姐如何倾力攻击,用以击败车轻裘没问题,却不能截杀车轻裘。
罗丹冷静思考全局,知道车轻裘必定会逃亡,因此取出魂神钩,用来封锁车轻裘的逃亡路线。他虽然第一次使用这暗器攻敌,但身体灵活,手法纯熟,施展出来隐约具备大杀的力量。
真武的猎刀上下劈砍,每一刀都极具精神,角度狠辣。但这种击杀动物的刀法,对待武艺超绝的车轻裘没多大效果。不过此时车轻裘在却月与唐六小姐的猛攻下,注意力大受吸引,因此多少受了些牵制。
夜空灵所使的是个淤泥自然魔法。使用出来能令施放空间沦为淤泥境地。使敌人陷入其中,沉陷而亡。这种魔法虽然比不上车轻裘的结印魔法有杀伤力,但用来对付一个手忙脚乱的人,毫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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