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神农宗、开门揖客却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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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如盖,遮蔽了苍茫大地。群峰若柱,擎起了无垠碧空。
地面上的那一座座近千丈的高山,就仿佛是这片大地骄傲隆起的脊梁。满眼郁郁葱葱的树木,即使在半空中也为它们的繁茂而惊叹。那一棵棵参天古木仿佛自洪荒就存在一般,笔直的躯干就像是一柄柄插向天空的巨剑,兢兢业业地保卫着神农宗天空的尊严。
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尖”,龙儿心里怕怕的,不禁向金璇身后缩了缩,可是又忍不住伸出脑袋向下看,偷眼观察神农宗的山门——那是一座高度不算最高,宽度却是最广的山峰,平坦的山巅上仿佛有一座云间的城市。正朝着龙儿的是一扇高大的牌坊似的东西,据金璇所说,是神农宗的山门。它那数十丈的高度以及鬼斧神工的雕刻让人在数十里之外也能清楚的看见。而这个山门后面,那些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楼宇屋舍让人如临仙境,让人从内心中渴望能去游览一番,以满足对仙境的向往。
“下去了,你们站稳!”金璇向两个小家伙说了一声,然后,仙剑以更猛地速度向下俯冲而去,快要临近地面时才慢慢减速,最后停在地面数十丈的高度,脚下的仙剑飘然回到剑鞘之中。
龙儿这回把那个山门看了个仔细。离近了才看到上面所雕刻的图案,可是龙儿越看越糊涂,忍不住向小玉儿问道:“这个地方怎么在大门上刻了那么多妖怪啊?”
没等玉儿回答,只听下面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我神农宗山门撒野?”随后就是铿锵声与嗡鸣声,一时间,天空中浮现出五光十色的法宝:寒光闪闪的飞剑、色彩绚丽的丝带、飞速旋转的玉盘……地上站的数十个人手中持着长剑,正在全神戒备着。也不知道他们是守山弟子还是迎客道人,总之,一个个剑拔弩张的样子对从天而降的三人充满了警惕。
“小玉儿,我怎么觉得咱们像是来踢场子的呀?”飘飘落地的龙儿看见小玉儿紧张的额头上都出了几滴汗水,便向她说着一些玩笑话,倒也缓解了小玉儿的紧张,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站在金璇两边,明显的告诉了对面的人自己这方的头领。
“在下金璇,有要事欲见碧光道友,速去通报!”金璇回答之后就负手而立,并不将对面的那些好像“展览大会”似的法宝放在心上。
虽然金璇很不客气,但是对面那个刚才发话的却没有生气,而是立刻收剑回鞘,向金璇抱拳俯身,说道:“晚辈神农宗青松子,实在是眼光拙劣,竟然不知是金前辈驾到,无礼之处还请金前辈原谅!”然后又回身向后面的弟子说:“贵客临门,还不收起你们的法宝!快点摆道迎客!”看他那发号施令的样子,还是这群人的头头。
后面的那些人这才动起来。或是唤回空中的法宝,或是收起手里的长剑,然后整齐地站到山门两旁,摆出一条道路迎接客人。青松子从怀里掏出几张灵符,从里面抽出一张红色的,一抖手,灵符自动燃起,随即将其甩向空中,然后又掏出一块玉牌,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将玉牌收回怀里。
飞到空中的灵符在空中炸响,发出“轰!”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片刻之后,神农宗里响起了钟鼓声,还有“快!快!快!”的大喊声,此起彼伏的脚步声。外面的龙儿凭着超卓的听力,将这些杂乱的声音尽收耳中,心想:这个金璇不是真要砸场子吧?里面怎么变得这么乱啊?是不是全部“出窝迎敌”呀?
里面杂乱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半盏茶不到的工夫,就一切都变得寂静下来。龙儿努力听了听,这才听到虽不整齐却渐渐变大的脚步声。
没多久,山门正中的青石道路上出现一个手拿拂尘的老头。他身高只有七尺,干瘦的身子裹着宽大的袍子,衣襟被风吹得左摇右晃,似乎人也会随时摔倒似的。满头的银发遮掩不住他那矍铄的精神,只见这个老头走起路来步履矫健,如若踏风而行,以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只能小跑着才能跟上。
龙儿看到这个老头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后面的人却不敢超他半步,便知道:这个老头一定是正主,或许就是那个碧光也说不定。
“恭迎宗主!”路两旁的人群赶紧施礼。果然,这个老头正是神农宗的宗主——碧光。
“恭迎师傅!”青松子喊得就然是“师傅”,难怪会是一群人的头头,地位不一般嘛。
碧光却没有理他们,而是快步朝金璇走去,一拱手道:“不知是金兄到来,老弟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待会儿给金兄上两坛百花酿,权当是赔罪,还请金兄收下。”
金璇也回了一礼。当他听到“百花酿”时眼中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淡淡的说:“好了,这次不是找你讨酒的,还有要事当说,先进去吧。”
“竟然让金兄站了这么久的门口,真是抱歉!”碧光回身一甩手,大声说:“大殿摆宴,百花酿上两坛,我要跟金兄好好喝几杯!”有人应了声,随即往回跑去。
碧光转身面向金璇说:“金兄里面请。”看到龙儿时,说了句:“这位小朋友也一起来吧!”
可是,当他看向小玉儿时,却两眼爆出一阵精光,嘴唇哆着说不出话来。吓得小玉儿赶紧躲到金璇身后,小手紧紧地攥着金璇的衣服。
金璇看到碧光的表情,皱了皱眉。先是用手拍了拍小玉儿微抖的肩膀,这才说道:“碧道友,什么话还是里面说吧。此处……”
“啊!对对!里面说,里面说!”然后就赶紧往回跑,才跑出五六步又折回来,尴尬一笑,对金璇说道:“金兄,请随我来。”然后就在前面开路。
龙儿看着碧光的身影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家伙对小玉儿看得不是一般的重啊,竟然都乱了方寸。把小玉儿的手捉入掌中,紧紧地握着,心里暗道:玉儿,你放心,主人会让自己变强的!将来定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寄人篱下!
似乎感到了主人的心,小玉儿回头向龙儿笑了一下,原本微抖的身子恢复了平稳。两个小家伙就这样牵着手,随在金璇身后向神农宗的大殿走去。
青石路两旁每隔不远就站着一个神农宗的弟子,看来刚才的嘈杂声是这些人发出的。只是他们如何知道是金璇要来呢?龙儿实在不明白,若是每一个客人都要这样迎接,那不累死人?努力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青松子后来掏出的玉牌,记得他还嘀咕了几句,定然是在传话吧。
想到这里,龙儿不由感叹仙家法术的精妙,更增强了对力量的渴望。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废材”,又心满黯然,虽然有“易天培灵丹”,可是一想到小玉儿要留下,就觉得是在用小玉儿当物品交换似的,心里很是别扭。想着想着就有点走神了。
龙儿的手在紧紧地握着小玉儿,并且越来越紧。小玉儿感到主人状态不对,便抬头看去,发现龙儿眼神涣散,只是下意识的走着路,便忍不住晃了晃龙儿的胳膊,关切的问:“主人,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龙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到已经与金璇和碧光拉下几丈的距离,龙儿便扭头直直地看着玉儿的眼睛,说道:“小玉,你就放心的在这里吧,我轩辕龙儿向天起誓:终有一天!我会亲自把你**去的!一定会!”
“主人,玉儿在哪里都没关系的,这里人多也热闹些。反正玉儿能活很久很久,总呆在一个地方的话,时间长了会腻的,换个地方住也不错。而且,这是老主人为我好,主人您就不用难过了。”小玉儿反而温柔的安慰起龙儿,丝毫不为自己的将来担心。
“好了,不说了,咱们再不走快点就跟不上了。”说完龙儿就拉着小玉儿向前跑去,跟上了金璇之后才恢复步行。只是不知道小玉儿的话他听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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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一座青石为基,原木为体,琉璃为顶的建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林木资源丰盛,神农宗的大殿修的非常雄伟。那几人才能合抱的原木不知用了多少。
巨大的青石堆砌出了大殿的基座和台阶。基座的那种仿如与山体紧密相连的坚实是不用检验的,可以说,如果这座山不塌,基座就绝不会坏。台阶上还雕刻着一些花纹,可是却被时光磨去了棱角,显得有些模糊,不仔细辨认,很难发现上面的图案。可是,每天走这上面经过的人,又有谁去关心脚下踩着的是什么呢?
构成四壁的原木,粗细都一般无二,整齐的组合成了大殿的墙体。只是经过简单的修饰,却使得四面墙壁浑如同一体,平整光滑的表面让人很难看出构成的原料。棕黄的墙体似乎经历了几千年的风雨,可是墙体上却没有一丝斑驳,似乎在向人展示着神农宗经久的辉煌与不衰的荣耀。非同寻常的建筑也给了人非同寻常的感受,扑鼻而来的草木清香让人似乎溶身于林木间。龙儿舒服的深呼吸了几下,小玉儿更是眯起了眼睛,仿佛浑身都舒展开来。
顶上的琉璃流光溢彩,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发出灿烂的光芒。进到大殿中的龙儿敏锐的感觉到光线似乎暗了些,抬头看了下屋顶,却惊奇的发现那些琉璃是透亮的,外面强烈的阳光被琉璃阻挡在了外面,强度恰好,既不刺眼又不让人感到黑暗。而且,龙儿还发现,那些琉璃挡光的强度是随时在调节的,使的大殿一直保持在特定的亮度,直到日落西山。
踩着非金非玉却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的地面,看着大殿中各种工术高明、材料珍惜的桌椅,龙儿在心里暗叹神农宗的财力雄厚。闻着不曾间断的檀香,那种浓郁且经久不散的香味让龙儿想起师父所说的“千年檀香木”,这种纯属浪费的行为直让龙儿在心里大骂神农宗“败家子”,因此也对神农宗在修道界的地位有了深刻的了解——这么有钱,却没人敢偷敢抢,肯定打架很厉害,小毛贼都不敢来了。
看到已经准备齐全的宴席,龙儿又对神农宗的效率感慨了一番,可是,等到终于看清楚桌子上的饭菜时又在心里大骂起神农宗的抠门。原来,虽然桌子上盘碟碗盆是不少,但是里面却是清一色的水果——除了旁边的两坛酒。可是,龙儿忽然想起这两坛酒好象叫“百花酿”。心里终于骂开了:靠!摆阔啊还是装穷啊?全都是素的,上盘荤的会死啊……
其实,这只能怪龙儿没有见识,盘中的东西除去那些苹果、梨的不说,最差的也是十年的朱果,更有几样是百年的奇珍。试问,这些是长安城路边小摊子上的东西能比的吗?
入座之后,只听碧光指着一人介绍说:“这是犬子碧钦,碧钦,还不见快过你金伯伯!”
龙儿这时才发现座中已经有人了,向那位碧钦看去时才恍然为什么自己没有发现他。只见这人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袍襟上还有斑斑的污迹,真是不知道他刚才在干什么。头发胡子都很长时间没有整理过的样子,非常邋遢。眉头微蹙,面无表情,整个人仿佛没有一丝生机,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人形木雕。他给人一种晦暗的感觉,就连光线照到他身上似乎也被吞噬,让人无法注意到他的存在。
碧钦听了父亲的话,双手生硬的一拱,平淡的说了句:“见过金伯伯!”然后就把手收在大袖中,又恢复了木头人的模样。
龙儿奇怪的看着碧钦,觉得他那活死人的样子好像就是人们所说的“哀莫大于心死”。于是在心里念叨着:有些人,虽然他活着,但是,他已经死了。

碧光对自己儿子的无礼有些不满,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满脸无奈的向金璇说:“金兄,犬子无状,还请金兄不要介怀。”
金璇却没有生气,只是看着碧钦,说了句:“贤侄还是看不开吗?”见碧钦不言不语,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位年轻人,看样子不到三十岁,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上的道袍在走动中轻微的摆动,给人一种非常潇洒的感觉。当这个年轻人走近时,对着金璇躬了一下,说道:“侄儿碧澜,见过金伯伯。”然后又转向碧光:“父亲,孩儿来迟一步,多有失礼,还请父亲责罚
。”他那语温和的语气、平缓的语速还有无可挑剔的礼节都给人一种好感。
龙儿的目光在碧钦和碧澜身上来回转了转,非常不解,怎么亲兄弟的差别这么大呢?一个是阳光满面,给人春风和煦的感觉,一个却是愁云绕身,让旁边的人都感到难受。
“无妨!刚才不是让你去找灵儿那丫头了吗?人呢?”碧光向碧澜如此问道,看来还有一位没到啊。
“灵儿不在房中,前山也没人看到她,可能是自己出去玩了吧,要不,我再去后山找找。”碧澜说完一躬身,起身后一副又要转身出去的样子。
“不用!我们不等她了,开始吧。”碧光说完就向自己的主位走去。看到龙儿和小玉时,眼中又亮了起来,勉强用着平静的声音向金璇问道:“金兄,请问这两位是?”
金璇指了指龙儿说:“这小家伙是轩辕龙儿,长安人氏。”轮到小玉儿时,却顿了一下,看着碧光说:“至于这位吗?正如你所想象。今日来此,也正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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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的确美味,让龙儿如同饿死鬼投胎一样狼吞虎咽起来,只见他左手拿着一个红色的果子,右手拿着一个黄色的果子,“啊呜、啊呜”的声音让对面的碧澜频频侧目。
旁边的小玉儿却是斯文多了,拿着一个果子细嚼慢咽的。
金璇却是与碧光推杯换盏,都没有动眼前的东西。
碧钦还是那副死人样子,动也没动,更别说吃喝了。
碧澜吃了几个就用丝巾擦了擦嘴,想跟龙儿说几句,可是龙儿嘴里满当当的,哪有空闲理他?又转向小玉儿,可是她那“嗯!”“啊?”“是。”的说话方式让碧澜也感到无趣,只能再次转向桌上的水果。
“父亲,孩儿告退!”碧钦说完就转身向外走去,也不理会碧光是否应允。
碧光气的老脸通红正要发作,却被金璇按住了,摇了摇头说:“随他吧,唉!”碧光也是叹了口气,摇摇头却没再说什么,两人又开始喝酒。
小玉儿这时发现旁边的小主人有些不对劲,看过去时却发现他从桌子上拿起两个果子,一个放在嘴边大啃,而另一个——扔进了怀里,仔细看去,他怀里的“乾坤袋”正袋口大张着,原来,小主人正在……只是他个子不高,仅仅露了个头在桌面上,旁边只有小玉儿,而且他的动作确实高明,才没被发现。
碧澜看着龙儿吃东西的速度,心里惊了一把:这小子好能吃啊!饭桶吗?可是又想到能来到神农宗的又有几个是普通人呢?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
“澜儿,你去找找看灵儿那丫头跑哪去了?”碧光向碧澜说道。
“是!父亲,孩儿这就去。”碧澜说完便转身离去。
“龙儿,你们也出去自己玩一会儿吧。”金璇如是说道,看来是打发旁人出去,开始谈正题了。
龙儿哦了一声,站起身来,不过临走又从桌子上捧了好几个果子,看得金璇很不自在。可是,没想到龙儿走到刚站起身的玉儿旁边,把果子全放到小玉儿怀里,说:“小玉儿,这几个你吃,我再去拿。”说完,又回到桌子上捧了一捧,看得金璇老脸发红。
小玉儿抱着摇摇欲坠的果子,尴尬的笑了笑,小脸红红的。可是,龙儿却坦然自若,跟个没事儿的人似的向外走去。
等桌旁的人都走开时,两个老头开始了他们真正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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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璇视线的龙儿把怀中抱着的果子全装到“乾坤袋”里,然后又“关心”的问:“小玉儿,你累不累?要是抱不动就装这里吧。”接着,从怀里拿出“乾坤袋”,把袋口张得大大的。面对他着无赖的样子,小玉儿还能怎么说呢?
“小玉儿,你尝尝这个,这个是甜的,最好吃了。我专门拿了很多这种果子。”龙儿还挺有义气的从袋子里拿出几个红色的果子递给小玉儿。
“谢谢主人!”小玉儿笑着伸出双手接过,浑然没有在大殿里的那种尴尬表情。咬了一口之后,嘴角微微翘起。也不知道是嘴里甜还是心里甜。
龙儿这时想起在山门前向小玉儿提出却被青松子打断的疑问,又向小玉儿问道:“小玉儿,你说神农宗怎么在大门上刻了那么多妖怪啊?”
小玉儿却是满脸疑问的看着小主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龙儿只好细细地说:“那个张着牛头的,不是妖怪吗?可是怎么被刻到神农宗大门上了呀?”
“噗嗤……”小玉儿听了之后笑得直不起身来。只听她缓了缓气,笑着说:“主人,那个可不是妖怪,那个可是神农宗敬的神,炎帝神农啊!”说完又不禁笑了起来。
“可是,神怎么能长成那样子?他就不会修炼《化形术》弄好看点吗?”龙儿嘴硬的反驳。
“主人,《化形术》可不是遍地都有的,你学的《化形术》可是很有名的绝学,老主人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的。”随即又幽幽叹了口气,抬头问道:“那样子真的很难看?难看的让主人不能入目吗?”
“也不难看,就是别扭,好好的人身子非得弄个牛头。”忽然感到小玉儿语气不对,随即想到她也是妖族,便转过身子,看着小玉儿认真的说:“小玉儿永远是最好看的,永远都是!”
“是吗?”小玉儿眼睛亮了亮,脸上又布满了喜悦的表情,随即勾下头,小声说:“谢谢主人!”
“好了小玉儿,咱们出去转转吧,别老呆在这个大门口,人来人去的都看着咱们,真是别扭!”小玉儿应了声,跟着龙儿的脚步跑去。
两个小家伙在神农宗转来转去,看着那些高矮不一、错落有致的房屋,匠心独运、烘云托月的花木,走的离大殿越来越远。
路上的行人渐少,却也没有了那么多认得龙儿他们的人,毕竟刚才见过两人的都是在山门到大殿的一段。于是,龙儿在与人擦肩而过时便使出了老本行,然后小手收进了大袖,过了一会儿又探进怀中,再掏出来时已经空空如也。看得小玉儿疑惑不已,便问:“主人,你身上痒吗?”
“没有,没有。嘿嘿,一会儿再告诉你”龙儿说完还在嘿嘿的笑着,弄得小玉儿更是疑惑。
“哎,那两个小家伙,别在这乱逛了,过来帮我干点活儿!”这时,一个声音从旁边一套院子的门口处传来。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穿着道袍的壮汉站在那里向龙儿他们招呼着,敢情那人把龙儿他们当成宗门里没事儿乱转的小道童了。
龙儿却是赶紧应了一声,拉着小玉儿赶紧小跑着过去。
进到院子里,只听那壮汉说:“我正在炼一炉丹,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可是我有事得出去一下,你们帮我照顾下炉火别熄了,半个时辰我回来,到时候一人赏你们三颗‘养气丹’。怎么样?干不干?”
虽然不知道这“养气丹”是什么,龙儿还是赶紧答应,并且保证会好好干,让那壮汉满意的点点头才离去。看着那壮汉急急忙忙离开的身影,龙儿脸上露出了奸诈的表情,说着:“嘿,正愁进不来呢,倒有人请俺进来啦。”然后对小玉儿说:“小玉儿,你看着门口,有人来了就给我说一声。”然后就满屋子溜达起来。只留下丹炉旁边的小玉儿。
“切,烧过做饭的小事还烦小爷,小爷我可是干大事的人呐,一刻钟几百两银子上下啊!不从你这捞点真是对不住自己。”转到隔壁房间时才发现几个大柜子,赶紧跑过去,却看见明亮的铜锁。龙儿撇撇嘴说:“就这破锁,连俺空空门的老鼠都挡不住,还能把你小爷怎么着。”到丹炉旁的柴堆揪了个小木签,回到柜子前,三捅两不捅的就听“咔”一声,锁开了。
这时,满心欢喜的龙儿却被耳边一个声音吓一跳。“你在干什么,主人?”回头看见满脸疑惑的小玉儿时才心下大定,长吁了一口气说:“我不是让你看着大门吗?到这里干嘛?还不快回去!”
看到小玉儿终于出去,龙儿才拉开抽屉,可入目的是一百多个瓷瓶,样子还挺熟悉,跟金璇装丹药的那种差不多。心里暗道:不会全是药吧?再看瓶子上写的字儿,还真让他猜对了。
于是从里面拿了十来瓶,合上抽屉,又把锁挂好。如法炮制又打开了房间里的其他抽屉,只见都是丹药,龙儿也一样去了十来瓶,再把剩下的瓷瓶重新摆放,让人看不出数量少了。
再检查一下,确定没有留下痕迹,龙儿便整了整衣物出去找小玉儿了。两个小家伙就这样坐在丹炉旁聊天,不时的往丹炉下扔根木头,保持火焰不熄。还真像龙儿说得“烧锅做饭”。
两刻钟之后,刚才出去的壮汉就回来了。看到丹炉下的火依然旺盛,便掏出一个瓷瓶递给龙儿说:“小子干得不错,这瓶子里一共十粒‘养气丹’,全赏你们了……”
出了院子的龙儿看到瓶子的样式,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在好几个抽屉里见过,加起来差不多拿了一百瓶,便问小玉儿:“这个‘养气丹’是什么功效?”
“主人,这个‘养气丹’是打坐练功时增加聚集灵气速度的,服用之后练功能更快的增加功力,让修行事半功倍。不过只能给那些功力低下的人吃,功力高了就不起作用了。”龙儿见小玉儿知道的挺多,便又拿出几个瓷瓶一一询问,小玉儿也有问必答。
“主人,你从哪里弄了这么多丹药啊?”小玉儿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又脸色怪怪的说:“是不是……是不是……”
“对,就是在里面拿的。”龙儿倒是干脆的承认了。
“哦!那也没什么,虽然小玉不知道,但既然是主人做的,就肯定有道理。”小玉儿还挺善解人意的。
“好了,不说了,咱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我给你看几件东西。”说完,拉着小玉儿往树多房少的地方跑去。
在一个隐蔽的小树林停下,龙儿拿出自己的“乾坤袋”,一件一件的往外掏东西,看得小玉儿两只大眼睛又瞪大了一圈。原来,龙儿掏出的有钱袋,有法宝,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后,龙儿又从身上掏出两个小袋子,恨声说:“这能装东西的法宝竟然放不进‘乾坤袋’里,放在小爷身上鼓鼓的,差点露馅!”
小玉儿还没说话,却听到旁边传来一段经典话语:“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这过,留下买路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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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紧关风难入,
小窗密闭尘不出。
本应日夜皆安定,
奈何祸起萧墙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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