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追星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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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没有见到刘德华惆怅地离开华仔天地之后,乘上去旅社的地铁,她变的极其的安静,在她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受到了截止,安稳了下来。同时也在内心拼命地讥笑自己,鞭打自己的无知,想到华仔天地的人肯定在笑话她,感觉特别丢脸。
来到旅社立刻打起包袱准备回家,看着这个遭罪似的小房间,讥笑自己为了异想天开居然来到这里受了几天的罪。
出了罗湖关便是火车站,因为没有直接回芜湖的火车,飞买了一张去合肥的车票,准备从合肥转汽车回芜湖。看着候车厅里纷乱的人群,立马想到国内和香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她感觉在香港那个高科技现代化社会里,人没有足够的能力无法生存。
她坐在人群吵闹的候车大厅里一边等车,一边感悟在香港的见识:香港虽然很繁华,是很多人羡慕向往的地方,但她看清了,香港那种快节奏生活绝对不适合她,像她这样的人还是在自己的家乡过着不愁吃,不愁穿,无忧的生活好。
飞在候车室无聊地坐了很久,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她只好问身边的人,知道离乘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她想起在香港的车站乘客都是那么急匆匆的下车,上车,像是与时间追赶似的,而在这里好像时间一文不值。
她曾经的幻想也在这比较中破灭。她暗自决定,回家后就准备和哥哥结婚,和哥哥一起经营父母留给他们的产业,安安慰稳地过日子。外面的世界虽然美好,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去享受的。
到了剪票时间,人群显得很混乱,无素质可言,都争着朝前挤。一个个手中捏着火车票挤到剪票员跟前,剪票员一一查看后在火车票上剪个缺口,这样才能通过,方法显得极其老土,而且笨却。
火车是从深圳的城市朝城外开,透过玻璃窗清楚地看到一幢幢高楼大厦赫然地立在地面上。楼与楼之间很紧密,看得出深圳的地皮和香港一样紧张。飞感觉这些发达城市的生活绝对没有她家乡花园式的环境住的舒适。出来绕一圈才知道还是家乡最美,很宁静称得上是和谐的人文化城市。她突然想起了家,想起了哥哥。
飞恐怕地想到,这些天来哥哥一定去乡下找过她,发现她不见了一定很着急。她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她相信只要她向哥哥调皮地认个错,哥哥一定会原谅她,而且这次她还会主动向哥哥提出结婚的事,相信一定会乐坏他。想想还是哥哥好,这么多年来如一日,他那仁慈包容的面孔是多么的亲切,此时她好想将脸贴在哥哥的怀里倾吐她在香港所受的委屈,用哥哥的的爱抚平她内心的忧伤,用哥哥包容的心抹去她曾经的幻想。
飞在火车上躺了两天才到达合肥。合肥对于飞来说也是个陌生的城市,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环境也不熟。她只知道合肥离芜湖很近,而且每天会有很多班次的汽车去芜湖。合肥的火车站和汽车站有一段距离,不好找。正当她拖着行李四处观望打探时,一位像是拉客的妇女热情地赶到飞的跟前。
“小姐!去哪里?”
“我去芜湖!”
“车马上就走!”妇女说着便热情主动帮飞拖行李。
“车在哪儿呀?”飞担心她是骗子,不肯跟她走,并用力拽回自己的行李箱。
“就在前面!”妇女的手从飞的行李箱上松开,立刻拿出她的手机打电话,“我这儿有个去芜湖的,车什么时候过来?”稍停了一下,“好!那我们就在站牌等你啊!”妇女挂了手机笑嘻嘻地对飞说:“我们就在前面这站牌等就行了,你省得还要花拾块钱打的去车站。”
飞朝妇女指给她看的站牌望去,见离她不远,她连饭都没吃就像是赶死的一样跟她走了过去。飞等了一会儿,一辆标有去芜湖方向的汽车就开了过来。飞一见是去芜湖的车,就没有多虑直接上了车。车上已经坐了一些乘客,飞找了个前排靠窗户的座位坐了下来。那位妇女没有上车,老板好像给了她几块钱。飞看出来了,这是私人经营的汽车,她理解私人经营的难处。
后来,汽车一路上都匆匆带客,好像是怕什么人检查。车内乘客逐渐增多,老板还加了座位。汽车开到潮湖时,上来一位小伙子换下了驾驶员。小伙子像是实习生,驾驶技术有点生疏。飞想抗议他不能拿车上这么多生命开玩笑,但又忍了忍,她想,高速公路上路面好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于是又咽下口中的话,静静地靠在椅子上。
车上的乘客差不多都在睡觉,从合肥到芜湖要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飞的身体很虚弱,她也很想睡,但被小伙子的驾驶技术弄的忐忑不安,无法安心合眼。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后面一辆大火车按着响亮的喇叭从中间超了过来,小伙子慌张地将方向盘朝外一开。飞惊恐地目睹车头朝高速公路的护栏撞去,直接冲下了陡坡。
“不好!”飞下意识地将手赶紧抓住前排的靠背,睁大惊恐的眼睛,在内心惋惜地说道:“死定了!”紧接着她的身体就像是被一个大力士无情将她从高处摔下去,就是撞击力特别大,感觉全身以及脑浆都被摔散了似的,然后一片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等了多久,飞有点知觉,但头脑很模糊,而且透不过气来,她的脸好像被什么软呼呼的东西捂住了。飞双手用力地掀,费了很大的劲,那软呼呼的东西才翻了个身滚开了她的脸,她透了口气睁开眼睛才知道压她脸的是一个胖男人的大肚子。这个男人好像已经死了,一动不动,全身的血已经凝集成了黑色的血浆,看不清脸的模样。
飞再转头朝车内看,车是侧身的位置,所有的人都折到靠地面这边,横七竖八地摆着各种奇怪的姿势。有人被压在底下只露出一点点衣裳;有的头朝下脚架在坐位上;也有头脚揪在了一起,个个头破血流昏死过去。
飞惊恐起来,知道是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内心非常明白,知道这种翻车很有可能会引起油箱爆炸,逃生的**非常的强烈,全身一下鼓起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砸破的窗外爬去。飞在往外爬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不知什么锋利的东西从她后背一路划下去,感觉到背部的肌肉在裂开,她痛的透不过气来。飞泪流满面地爬出车外,想试着继续往前爬远点,跌跌倒倒被牵藤的野草绊倒在地。
她恐慌地回头望去,已经离车有一段距离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整个一个“血人儿”,血把她的头发凝成一缕缕的挂在脸前,手指与手指之间也被血浆沾在了一起。她内心第一抱怨就是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从去香港到回来一直都是那么倒霉,这老天爷究竟按的什么心?要让她爱上他,她去找他又要惩罚她。她抬头望天,碧空万里,她恐慌地哭道:“老天爷!你究竟什么意思呀?”她吓破胆似的继续哭着。
后来车里又艰难而恐慌地爬出两个人,看得出也是占着坚强的毅力在拼命地逃生。车便没有像飞想象的那样爆炸,没过多久,高速公路上开来了警车和救护车。飞头脑晕乎乎,而且肚子也饥饿,再加上本来身体也虚弱,她艰难地抬头朝坡上的高速公路望去,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快速地开过去,救护车和警车停在撞到护栏的地方,有医护人员往下赶来。飞放心地松了口气,闭上双眼倒了下去。

也许是因为头部失血过多的原因,飞感觉自己的生命极其的垂危,在被医护人员抢救的过程当中,始终处于半迷糊状态,只有一点点的意识,她想睁开眼睛但很快又乏力地闭上。此时她深深感觉到死亡的恐惧,但心里很明白也在懊悔:好好的干吗要追什么星?要去什么香港?吃了那么多的苦,连面都没见上,如果就这么死了该多可惜,哥哥该多难过?她在内心为自己打气,不能死,不要闭上眼睛,一定要活下来和哥哥结婚,过幸福的生活。
飞躺在小车上被护士推来推去做各种检查,最后送进了病房。飞始终坚强地睁开眼睛不让自己休息。
“我会不会死?”飞恐惧地问着正在为她吊血浆的护士。
“你没事,只是失血过多,好好休息,没事的。”护士微笑地安慰她。
飞放心些,由于药水起了作用,她感觉身体状况比之前要多了。
“通知家人没有?”护士小姐轻声地问她。
“没有。”飞突然非常地想念哥哥。
“要我帮你与家人联系一下吗?”护士说着便掏出手机。
飞突然说不出话来,闭紧颤抖的嘴唇,抑制住要哭声。
“你说号码,我帮你拨通。”护士很关心的样子轻声地说着。
飞一边报定竣的手机号码,一边泪水就往下流。
“已经通了。”护士小姐把手机放在飞的耳边。
“喂!”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定竣的声音。
“哥——”飞止不住地大哭起来。
“飞!飞你在哪儿?这么多天你跑哪儿去了?”定竣的声音非常着急。
“哥——,我出车祸了。”飞继续伤心地长哭起来。
“你妹妹出车祸了,这里是潮湖第三人民医院。”护士小姐接过手机替飞说着,稍停了一会,护士继续说道:“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你赶快过来吧。”
护士挂机后准备安慰飞,这时进来两个警察,个个显得很紧张。
“能说出你就什么名字吗?”警察紧张地问,便做好登记的准备。
“吴晓飞。”
“从什么地方来的?”
“香港!”
两位警察立刻惊异地朝飞看。
“我是从香港旅游回来的。”飞补充道:“我是芜湖人。”
“有没有和家人联系?”
“刚联系过!”护士帮忙说。
“这个伤员好像已经没问题了。”警察仔细打量飞一下,“我们去急诊室。”警察高度紧张地说着,便收起记录本转身走去。
“你真是幸运啊,算你伤的最轻了。”护士小姐庆幸地告诉飞。
飞没敢多问,她猜想一定死人了。她像是吓傻了似的什么也不去想了,只盼着哥哥能早点来。滴液一滴滴地往下滴,时间过的很慢,好像过了很久才看见定竣疯一样地冲进了病房。
“啊?——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定竣惊恐地看着躺在床上可怜模样的飞,心疼地轻摸包在飞头上的纱布。
飞看见定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嘴唇委屈地颤抖起来,然后痛哭。
“哥——”飞内心的恐慌和委屈跟着泪水一起流下。
“你跑哪儿去?知不知道我都快急疯了?”定竣气愤地骂她,但表情上却流露出对她无比的怜惜,更心疼地拥着她。
飞深深地感觉到这种愤怒的骂声中蕴藏着无比的关爱,她温柔地将头倾向定竣,有哥哥这个保护神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了。憔悴的心感受着温暖,得到了依靠。
这次特大交通事故飞没有生命危险,也没有留下残疾,全身都是皮外伤,只是头脑因受到严重撞击,时常处于头脑不清状态,有时一觉醒来头脑会偶尔很清晰,感觉什么轻快,可没多久头脑又很重,糊里糊涂,连看东西都像是眼里蒙了一层纱。但是飞经过几次脑电图检查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医生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受刺激。
在医生诊断没有大碍的情况下,定竣立刻把飞接回家调养。
飞再次回到这个温馨而又舒适的家,内心既感慨又酸楚。她真懊悔放下好好的生活不过,竟受了那么的罪,差点连命都没了。她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回到房间躺了下来,因为精神状态也确实不好。
“好好休息!”定竣捏着飞的脸,心疼地安慰她。
飞听着定竣的话,看着疼爱她的那张脸,深深感受着他的关爱,内心的酸楚得到了抚慰,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愧疚的笑容。
飞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待哥哥,等伤势好了就和哥哥举行婚礼,以后再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刘德华虽好,但与她并非是同阶层的人,是高不可攀,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想想自己曾经为了爱情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而连他的面都见不到,难道这种爱情还要继续走下去吗?如果继续走下去只能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什么要和她开这样的玩笑?为什么要连续两次将他带入她的梦中?以至于让她爱上他,她去找他又要惩罚她?难道是前世欠他的,注定这辈子要还?如果真是这样,她也没办法,就当那个曾经爱他的人已经在车祸中死了,祈求老天爷不要再继续折磨她了。
“哥!我们永远不要分开!”飞很忧伤地说着。
“好好养伤,等身体好了我们就结婚,永远都不分开。”定竣温和地说着,并亲吻她的手。
自从飞回家之后,定竣每天都想办法逗飞开心,不提过去的任何一件事情,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飞在定竣的精心照顾下身心恢复的都很快。
飞在家里修养期间也反思她曾经的疯狂,以及看到香港那边不可能企及的事实,她不断地嘲笑自己,在内心无情地鞭打着自己。但她对刘德华有了更深的了解,更加的尊重,同时也掺夹着几份怜悯之心,像他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身边没有女人也确实非常的可怜,她很不情愿地也是惋惜地祝愿他能找个配得上他的伴侣。
飞在头脑清晰的时候给刘德华写了一份很长的信,道出她爱上他的原由,以及告诉他,她去香港找他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启重大交通事故。她有意夸大其词,说自己伤的很重,信件的最后痛楚地说出了别情之话:“我想,可能是我的要求太过分了,所以才遭老天爷的惩罚,以后再也不去香港找您了!”在她写这句话的时候,她痛苦地流下了眼泪。她感觉自己在封杀一段爱情,像刽子手一样无情地将那个曾经狂恋他的她给谋杀了。同时在这句话里也有意潜藏着没有见到他的一丝怨言,有意让他知道她是因为他才伤的很重。
飞发出这份信件之后,痛苦地回顾了一遍她曾经为追求刘德华而做的件件狂恋之事,然后惋惜地将过去藏进记忆,让它成为永久的回忆。再抹去泪水,露出坚毅的表情,相信自己有能力,有毅力改变自己。她叹了口气,绝情地对自己说:“追星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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