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误把仙丹当药服 天命注定意难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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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玄风上班的地方很近,与游乐场才隔着几条街而已,很快,玄风就来到此步行街,走进一间精品专卖店,店面不是很大,只有五十多平方米,装置得随不高雅,但也精致看得顺眼。
此时,店里除了十多位女客人在选购物品外,还有三个身穿白色衬衣的女员工,正在向客人服务。其中有一员工是坐在收银台,这人正是店长。古玄风换上工衣,带上工作证,也开始他的服务工作。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终于又到了中午。这一上午,古玄风从一开始上班,就时不时在打喷嚏流鼻涕。此时正值中午,街上的人流大多数都回家了,店里也只有稀疏的几位客人。
一位女同事走近玄风,关心道:“玄风,你怎么一上午都在流鼻涕呀?是不是生病了?”
只见她长相清秀,长长的秀发盘在脑后,扎成像瀑布般垂直在腰背,头顶两侧分别夹着两个精致的小花夹,看上去添加了几分青春,一米六高的身材配上那有弹性的紧身牛仔裤和那雪白的短衬衫,把她那优美的曲线,标致的身段完全给展露出来。
古玄风笑了笑道:“范雅惠,我没事,可能是早上跑步时淋了雨着凉了,不过不要紧,一会就好的,呵。”
一听这话,范雅惠就急道:“不行,淋雨这事可大可小,一定要及时吃药根治,否则病情严重就会很麻烦的。”
范雅惠十九岁,与古玄风相识有一年多,自相识一来,他们相处得融洽,又谈得来,经常一起开玩笑谈心,互相照顾彼此,他们之间无所不聊,真可谓是相识恨晚。在店长眼里看来,他们就像一对恋人,彼此难舍难分,但这种关系在古、范俩人之间却未明确,这原因就是古玄风觉得自己还小,感情之事等过一两年再算,搞得范雅惠有时又爱又恨,但身为女孩子又不能放下矜持,去主动说那表白的话语。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保持原状。
他们俩小口谈的话,店长也听见了,插嘴道:“玄风,小惠说得没错,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我放你假。”
古玄风心直口快,想也没多想,就说出一句惹人骂的话,:“可是店长,你放我假,这里就没人看了呀?”
“什么话,我们三人不是人么?再不回去就扣你工钱。”店长幽默地说道。
另一位同事也附和道:“玄风,你就听话吧,要是你病倒了,我们家小惠会很伤心,很心疼的。”
范雅惠道:“小祁,你乱说什么呀,讨厌!玄风,快回去吧,记得吃药啊!”
古玄风说不过她们三人,只好依言回家休息。整理好琐事,打过招呼,就往家里走。
雨后的太阳还是像往常一样毒辣无比,走在街道上,玄风只觉得一会儿热一会儿冷,头重脚轻,全身软懒散提不起些儿力气。一边走一边想道,奇怪,像我这样身强体壮的,如何会生病呢?摇了下昏沉的脑袋,迈着有些晃荡的脚步,迷迷糊里里涂地回到家,却听厨房有声响,一想就知道是古妈在做饭。叫:“妈,我回来了。”
古妈的声音传来:“孩子,放学了?妈还没煮好饭呢,先休息会,饭好了妈叫你,啊!”
玄风坐在厅里,揉了揉沉沉的头,道:“妈,我是玄风,不是玄云拉。”
古妈道:“哦,是风儿啊,还以为是云那孩子呢,怎么没上班呀?”
玄风道:“我有些感冒,是店长放的假,所以就回来了。”
一听感冒二字,古妈立马跑出大厅,神情焦急,摸了下玄风的额头,才然放心道:“还好,烧得不是很烫,孩子,先去房间睡会,妈给你拿药去。”
说完就扶着玄风进房间躺下,然后,出大厅拿出药品箱,配了六七粒退热的药,这些药大小不等,颜色各异。放好药品箱,古妈手握着药,准备去倒杯清水,却突然间头眩目花,觉得天旋地转,脚下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还好及时用手撑着地,才没跌伤,但手里的药却洒在地上。
古妈闭目镇心养神,十秒多钟后,古妈觉得好了些,睁开眼睛,拣起那几粒药,拿进给玄风服用。
然而古妈不知的是,就在她刚闭目养神那几秒钟时:在那远方的天际,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小光点,划着优美的弧线,正射向自家门口,掉落在地,弹了几下,恰好弹到那几粒药堆里。只见那小光点光芒散去,露出本体,却是一个乳白色,像黄豆般大小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却说古妈拣起掉在地上的药丸,然而古妈没在意药丸里面混着一粒形状与其他药丸不大一样,却像黄豆般大小的东西。去厅里倒了杯水,拿着药,进房间给古玄风服下,玄风服了药,连中午饭都没吃,就睡下了。这时,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中:古玄风身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这地方祥气弥漫,七彩和色,云雾环绕,空中有白鹤飞翔,群雁飞行,印衬着蓝蓝的天,更有其他奇珍异兽是古玄风没见过的。远处,有浮在云端上的雄伟宝殿,气势辉煌的宫楼。
好一处祥和安宁的景象,真乃天堂仙境,世间难见啊!
突然,一个亲切的声音传来“孩子……孩子……”古玄风听得是古妈的声音,叫:“妈,你在哪里,妈,妈……”可四周张望就是不见其身影,又一声传来“玄风……玄风……”一听,知道是玄云的声音。古玄风看不到他们,急得团团转,忽的不知怎么往下一看,却发现自己身处半空中,玄风大惊一声“啊……”就往下掉。
现实中,古玄风“啊”的一声,惊醒过来,却发现古妈和玄云神情焦急地看着自己,看了外面的天色,已天黑了。
玄风道:“妈,这么快就天黑了?怎么感觉才一会儿呀。”
古妈见玄风醒来,神情才放松道:“是啊,你都睡了一整个下午了,叫都叫不醒,睡得跟猪似的。”
玄云道:“玄风,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怎么出一身冷汗呀?”
玄风默语摇摇头,古妈道:“出了汗才好,烧才退得快,孩子,让妈看看还烫不烫。”
说着伸手摸了摸玄风的额头,感觉已经不烫了,笑道:“孩子,没事了,烧已经退了,快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就吃饭了。”
古玄风点点头,去洗了澡,吃了饭,之后,一家人早早地睡下了。
夜是静谧而祥和的,但今晚对于古妈一家三口来说,却是煎熬的一夜,恶梦来临的时刻,像是一脚踩了空,馅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无助、恐惧、绝望的感觉一一传来。
却说古玄风吃了晚饭后就睡下了。刚睡不久,古玄风的身体就慢慢发生变化。古玄风的丹田中传来一股暖流,源源不绝,慢慢的扩散全身,沿着体内经脉自行运转,然而时间久之,丹田中升起的暖流越来越多,暖流在经脉运转得越来越快,温度也随之升高,渐渐变得烁热。在意识中,古玄风感觉身体暖暖的,很舒服,又不觉得热,可是片刻后,身体渐渐发热,随之发烫,让古玄风难以忍受,辗转反侧难安,口中断断续续痛苦地呻吟着,可是无论如何却醒不过来。

然而古玄风的呻吟声早就惊醒了古妈,古妈跑至玄风房间,开了灯,却见玄风脸色苍白,表情痛苦。以为是做恶梦,于是摇了摇玄风的身体,想叫醒他,却发觉其身体烁热异常,摸了摸额头,更是热得发烫。
叫了几声都叫不醒玄风,大惊之下,古妈不失方寸,先叫醒玄云,再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
坐着救护车去医院的路上,古玄风还是没有醒来,神情痛苦扭曲。一边,医生护士检查着他的身体,一边用冰袋敷着额头。另一边,古玄云紧紧握着玄风那发烫的手,呼唤着:“玄风,你快醒醒啊……玄风,我是玄云,你知不知道妈很担心你,快醒来呀……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
而古妈则在一旁默默地祈祷着,眼泪不知不觉滑下脸颊。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县中心医院,古玄风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救护室,古玄云陪着古妈在走廊焦急地徘徊等待。看下时间,已是深夜二点多。
救护室内,医生和护士们正在全力地展开救治工作和检查身体状况,几分钟后,检查得出的结果是,除了身体不断发热外,别无其他病情。
主治医生道:“快拿冰块给病人敷上。”
护士依言,拿了几块冰,分别敷在病人古玄风的身体各处,然而,冰块一碰触到身体,不多时就被那滚烫的身体熔化。
如今古玄风的身体越来越烫,再不及时救治,恐怕有生命危险,可是,靠药物来退热,已然来不及。主治医生见如此情况,只得冒险一试,以冷降热。
主治医生道:“将病人送进冰柜室。”
“等一下。”另一位医生道:“谭主治,这样太危险了,冷热交替,还没等给病人降温,说不定病人就给折磨死了。”
谭医生道:“付医生,现下已没有其他办法了,病人的身体不断升温,如果不是病人生命力旺盛,以现在四十九摄氏度的体温,能熬得住么。再不救治,病人就更危险了,咱们这是活马当死马医啊!”
付医生随之一想,也不无道理,叹道:“那就按你说的方法医治吧!”
古妈和古玄云在走廊外焦急等候,过了五、六分钟,见护士们急忙将病人推出来,于是上前去叫:“护士,我孩子怎么样了,得了什么病?孩子……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妈啊?”“玄风……玄风,快醒醒啊,听得到我说话么,我是玄云啊……”
但由于时间紧迫,被护士挡开了,又见医生走出来,古妈上前问道:“医生,我的孩子怎样了,得了什么病啊?今天下午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病倒了呢?医生,求你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了。”
那付医生道:“家属放心,医院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病人的,只是现在病人情况不太明朗,请家属耐心等待,别妨碍我们的工作。谢谢。”
不太明朗?那是什么意思,古妈泪如雨下,却无可奈何,没能帮上半点忙,没能分担孩子的痛苦。
古玄云抱着古妈,安慰道:“妈,别担心了,没事的,玄风平日里没做过坏事,老天一定会保佑他的,放心吧,他只是发烧而已,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没事了,妈,坐下,别担心。”
护士们推着病人进入冰柜室,拿一铁水盆,将古玄风放入盆中,倒了些冷水,淹至颈项。护士们处理完毕,走出冰柜室,关了门。
监控室。谭、付等几位医生站在电脑大屏幕前,看着通过摄像传来的冰柜室内的画面。画面显示,只见古玄风神情一会痛苦,一会舒缓。良久,古玄风的神情渐渐变得更加痛苦,医生们看向测温器,上面显示着温度六十七点三摄氏度和零下十四度。
谭医生暗想道:“这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体温会不断地上升,奇怪!奇怪!要不是有这冰冷之气与他的体温相抗,说不定此人的体温已达到八十摄氏度以上,这样的体温怎么会出现在人类的身上,这能承受么?”
“把温度调至零下三十一摄氏度。”谭医生盯着大屏幕道。
话说古玄风在意识感到身体发热,且有俞发俞热的趋势像火烧着一般,难以忍受,口中下意识地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却说不出话来,一会,额头一股凉凉的感觉,令古玄风舒服许多,接着,仿佛听到玄云在呼唤自己,古玄风朦胧听着那慌张焦急的声音,却无法回应。“妈,玄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妈妈的哭声,玄云的叫声。少顷,声音消失,古玄风惊慌失措,下意识想着“妈,玄云,你们在哪里,你们不陪我了么?你们走了么?我好害怕,妈,玄云……”
此时,古玄风就像掉进炎炎的火山里,孤独无助,任由那炙热的炎火焚烧着。
忽然,古玄风就像掉进水里,一股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但却熄灭不了体内那股炙热的炎流。然,那股清凉的感觉越来越冷,而身体也越来越热,一冷一热在体内互相消融,在体内疯狂地肆虐着。可古玄风只能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我要死了么?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如此冷热交替,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我究竟怎么了,妈,玄云……我要死了么?不行,我不能死,妈妈的养育之恩还没还,不能就这么死去,我要留下来照顾妈和玄云,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意识中,古玄风大声吼叫着,却没有半点回应。
冷热还在体内肆无忌惮着,突然,体内发生剧烈的变化,那炎流瞬间变得更加烫热,焚烧着故意玄风的身体,然而那股冰冷的寒意也不甘示弱,一股作气,冰冻着古玄风的身体,并抵抗着那股炎火,但是古玄风并非神仙,他的身体终于忍受不住极冷和极热的折磨和肆虐,“啊……”的一声后,失去了意识。
监控室。几位医生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着大屏幕上的画面。只见那铁水盆里的水一时冷得结冰,一时热得化成水,看得几位医生瞪目结舌,眼神震惊,充满不敢相信的神色。突然那铁水盆“轰隆……”一声巨响,铁水盆被撕成几瓣,刚刚结成的冰被炸得满室飞,而古玄风则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位医生大惊不好,迅速跑至冰柜室,检查着古玄风的身体,发现身体没有受伤,体温九十五摄氏度,人已死亡,死因发烧过度,死亡时间凌晨五点。
当古妈听到医生的报告时,两腿一软,当场昏倒在地,三个月后,也因病辞世,从此以后,留下古玄云一人孤独无依无靠。当然,这是后话。
见古妈昏倒,被送进急救室,古玄云撕心裂肺,心如刀割,看着走廊尽头的那扇急救室的大门,古玄云伸手欲触,但短短的距离犹如无尽的尽头,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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