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花北叶 本是同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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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最能吞噬人的灵魂,黑暗是最能勾起人们的恐惧。
身在黑暗之中的人是多么渴望丝丝灯火,就算是一点,也足以照亮人心。
可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除了黑暗便也只剩下黑暗,莫没有灯火,微微有些声音,哪怕就是一只老鼠吱吱作响也足以让人忘却恐惧。
可此时的天昊不得不佩服那云万里,这个地牢建造的宛如人间炼狱般,莫说老鼠,甚至来一直蚂蚁都没,委实折磨人心。
“难怪不杀我,而是将我关了起来,这里着实太过可怕,我宁可死了下地狱,也着实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天昊叹道,又望了望那叶无亘,却见叶无亘此时神情悠哉的盘腿而坐,似乎将周遭恐怖的环境根本没放在心上,甚至连天昊说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天昊不禁默然,心里暗暗付道,这位前辈禅念果然高深。
天昊想着,便也学起叶无亘的样子盘腿打坐,平心静气,渐渐的天昊似乎也忘却了自己身处这样的地牢之中,颇有渐入佳境的感觉,叶无亘侧眼看了看天昊,嘴角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后生真是好兴致啊!却不知后生此刻悟出了什么?”
天昊睁开眼,看着那叶无亘朦胧的身影道“哈哈!单单这样一坐,便觉神清气爽,兀觉的这地牢也着实可爱了许多。”
叶无亘狂笑道“妙极!妙极!哈哈!来来来,我告诉你后来的事”天昊闻言,凑近了叶无亘,那叶无亘叹了口气之后慢慢接道,“那突厥人天性好杀,正要杀尽那奇人的后人之时,狂风大作,风沙弥漫,那些突厥人纷纷下马仰天祷告,随之纷纷落荒而逃!那奇人的后人起初不懂为何,只当逃过一劫,谁知黄沙铺天盖地转眼吞噬了一切……”叶无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接道“风沙过后,只有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他扶着自己家人的身体痛哭,后来哭着哭着就昏死了过去!后来那男人被一户牧民救了回去,那男人醒后心灰意冷,随着那户牧民每日挥马扬鞭,后来还娶了那户牧民的女儿,本也是极快乐的生活。谁知后来宋军掩杀而来,烧毁了那男人所住的部落,杀光所有的牧民。那男人躲了起来,宋军烧杀抢夺后纷纷撤走了,那男人幸免遇难,他看着满地的尸体,仰天长啸,那时他心如死灰,远走西域,一去便是十年。”
“哦!那后来呢?那个男人回来了么?”天昊问道,叶无亘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道“十年后那男人身背长剑东来,却不知他在何处学的武功,连败西域大漠数大高手,复入中原,连灭掉了当时几个赫赫有名的武学大家,引起武林一片震动,当时剩下的几大家族纷纷派出许多杀手,欲杀那人,谁知派出的杀手有去无回,后来那人广发帖子,约武林中人前去华山与他比武,若是赢了他,他便将自己一身所学尽数奉上,若输给他,便要将自己所擅长的武学奉上,然后自废武功下山,那时武林中人谁肯咽的下此气,纷纷相约上山寻他比武,那一比就是三个月,那三个月的华山顶峰可以说是鬼哭神嚎,连天上的大雁都要绕道华山,中原武林中人前往的何止数百,然而却无一人能打赢此人,有的不愿交出自己门派的独门武功,便被此人一剑刺死,悬崖边的树上,但还是有许多人留下了武功秘籍,自废武功下山去了。”
“此人这样做究竟是何意?当真费解!后来呢?没人能击败那人么?他们留下的武功秘籍又怎么样了?”天昊连着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叶无亘点了点头笑道“后生问的好,后来一位剑客上山,对着那人苦劝,那人不但不听反倒拔剑相向,两人在雪山之巅激斗了三天三夜,当时随那剑客同去的人要不饿死了,要不冻死了,偌大的雪上顶峰仅剩那两人还在继续苦战,后来那男人最终还是败北了,双手奉上了三个月来所得的武功秘籍,还有自己苦练而来的上乘剑法之后,便于挥剑自刎,谁知那剑客拦了下来,说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叶无亘说到这里顿了顿,天昊急忙问道“是什么秘密呢?”叶无亘低声说道“莫要急,吃过饭再讲!”话刚说完,天昊便听见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正是那老翁送饭来了,天昊暗暗佩服此人听力道“前辈听力当真过人,不觉半天都过去了,既然酒菜来了不吃白不吃!”
说话间那老翁放下食盒,对着天昊他们比划了半天,转身走了!天昊望着这老翁的身影叹了口气道“不知这老翁是天生聋哑还是被人所害,当真可怜!”,叶无亘拿起酒壶笑道“那有人天生便是聋哑?不出意外定是被那云万里所害!”天昊转过脸疑道“哦?前辈如何得知?若是被云万里所害,那老翁为何还要在云万里手下当差?岂不怪哉!”“哈哈,好个后生,我说不过你。来来来!陪我喝酒!”叶无亘说罢将手中酒壶递给了天昊,天昊接过酒壶饮了一大口道“我与前辈不过一面之交,前辈为何如此信任晚辈呢?”叶无亘闻言又是一阵大笑,“你个后生,我当你做事够爽快!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寻根问底的!”天昊苦笑道“前辈见笑了,晚辈只是心中疑惑不解而已,既然前辈对晚辈没有芥蒂,晚辈自当不再多问。”“好好好!你叫天昊是么?”叶无亘问道,“恩!大厅之中晚辈已自保过姓名了!”天昊答道,“你跟隐士天家有何关系?”叶无亘这时阴着脸道,天昊大为不解反问道“隐士天家?是谁家?我并不知道!”“哦?那你手中如何会有“天罡剑”?”叶无亘又问道,“哎呀!坏了,我那天罡剑定是被云万里拿走了,那是我父亲唯一留下的物品了!”天昊心里着急的像火煎似得,“敢问令尊叫什么?”叶无亘道,“我父亲叫天霸!前辈可曾认识?”天昊心不在焉的答道,叶无亘的表情微微一惊,随后又恢复了毫无生气,喃喃道“原来如此,那便不奇怪了,只是天霸武功低微他的儿子天份却如此之高!奇怪!”“前辈说什么呢?”天昊问道,叶无亘转过脸道“没什么,赶紧吃饭吧!”两人又是相对无言,一口一口的将那食盒中的酒菜一扫而光。

“前辈酒也喝了饭也吃了,现在该告诉我那剑客倒地说出了什么秘密了?”天昊问道,“说是要说的!只是说之前,我有一个要求!”叶无亘道。
“前辈但讲无妨!”天昊心里暗付道,我说好心给我讲故事呢,原来是有求与我!
“我要将我一身功夫传授于你,如何?”叶无亘平静的道,“啊?”天昊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前辈为何……”天昊正要问时,却见那叶无亘摆了摆手道“我见你天份极高,也不瞒你了,这地牢在我方才细细察看之下断定,这墙壁全部由生铁浇铸,不可能破墙而逃,而且云镜山庄高手如云我如今身受内伤,若从正门突出去不亚于鸡蛋碰石头,再说你丝毫不会武功,所以只能智取,倘若我死在此地,我的一身衣钵无人继承,那样我死不瞑目。所以我要先将我一身武功尽数传授于你!你可愿意?”那叶无亘道。
话虽如此,那叶无亘其实早已想到逃出此地的方法了,不过他实爱天昊之才,要知道身为侠客最难得的便是找到可以传授衣钵的弟子,十个德高望重的侠客里面,不过两三个有缘的人,能接受衣钵,其余的七八个,虽也有收徒弟,有的甚至徒弟多达数十人数百人,但终究无所大成,所以许多门派,一代衰微似一代,那天昊不会武功,更似无暇美璞,叶无亘此刻如获至宝,当然不愿放手,硬是要将一身本领传授于天昊。
“前辈这,这,为何脱困定要收晚辈做徒弟呢?”天昊为难道,其实天昊所未久栖江湖,但这几日眼见的全是江湖人心险恶,本打算退身江湖,浪迹天涯,而那叶无亘却要传授自己武功,否则无法逃出着地牢,天昊心里当真矛盾的紧。
“后生误会了,我只是将我一身衣钵传授于你,并没有要收你为徒之意,后生误惊。切勿推辞了!”叶无亘道。其实那叶无亘绝非不想收天昊为徒,只是不愿收亦或不能收,这便是为什么呢?原来那叶无亘见那天昊聪颖过人,悟性极高,倘若有名师教导不出十年必能威震江湖,成功得名,但叶无亘自觉武功浅薄,没有做天昊的师资,但是只觉得能遇见天昊便是今生最大的缘分,黄天可鉴,自己的一身衣钵总算有了传人,当然这些天昊自然是想不来的!
天昊暗暗思索,叶无亘所言不假,自己不会武功,倘若从大门逃出必然会连累此人,既然不是师徒的名分,学了便学了,全当脱身!天昊心中再无顾忌“既然如此,晚辈愿意接受前辈美意!”毕竟那天昊年纪尚轻,不想困死与这阴森森的地牢里。却见那叶无亘大笑了片刻方才道“好,天昊,传你武功之前!我需讲完我那第一个故事!”
“一切全凭前辈做主!”天昊抱拳道。两人凑近了些,那叶无亘压低声音道“那个剑客道出的故事便是……”
地牢之中,没有灯火,没有计时的漏壶,两人全凭送饭的时间断定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然地牢之外,日落月出,转眼一天便又过去了。夜已深,天渐黑。忽见云镜山庄之中一个黑影贴墙而走,时常四处张望,一跃身飞至房顶,俏步踩着房瓦,那房瓦之下住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云镜山庄之主云万里,那黑影小心掀起一片房瓦,却发现那云万里房中灯火亮着却不见云万里在房内,那黑影大惊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忽见又一人飞身闪出,单手将那黑影打昏,夹起那黑影快步飞去,疾跑了约摸有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夹着黑影走进一间破旧的山神庙中,用火折子点亮了庙中的灯火,那黑影这时慢慢睁开眼,拿下面纱,火光之下映着那黑影的脸,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那“粉面桃花”徐三娘,那徐三娘看了看周围,对着那人的背影惊道“你是谁?”那人缓缓的转过身笑道“流水若是无情物,何惹落花不顾身。小凤,你做事委实鲁莽了些,那云万里岂是等闲之人,我让你保护的人呢?”那徐三娘见到那人,单跪下道“恩公勿怪,凤舞有罪,那人不见了,我今日在庄内寻了一日未曾寻见,本想夜里窥探下云万里的行迹,谁想那云万里竟不在房中。我委实不得明白。”那徐三娘口中的恩公笑道“哈哈,你何罪之有,只是我大意而已,那云万里行事一向古怪,他那庄内必定有地牢暗道,你且装做不知,暗中探访,若是那人被关在地牢之中,每日必定有人前去送饭,你可暗中调查,切勿打草惊蛇,好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只是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那人说罢转身出了庙门,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剑客道出的惊天故事究竟是什么?徐三娘的恩公又是何人?且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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