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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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儿赶忙来到关琪身边,却见关琪已然昏迷,似是受到极大的攻击。把了把关琪的脉搏,却发现关琪脉搏虽然不甚强壮,但并不衰弱,便知道关琪只是受了内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就在这时,木青儿恍惚听到一声“啧啧”声,而后是一声叹息,但她抬起头来,却看不到任何人,甚至连晃动的树枝也没有。那人的声音太短,以致木青儿无法判断是谁。木青儿大声猜想应该是那林中怪人,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喊,而那人也并不出来,便将关琪扶到草庐里,等待关琪醒来。
看着关琪昏迷,木青儿撅了撅嘴,眼泪竟然下来了:“关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这能让你受如此厉害的伤,早知道就不让你练了,你赶快醒来啊。你不知道其实我很喜欢你,可是雪儿老跟你在一起,我不高兴。刚才有个人给了我一本武学秘籍,让我教你武功,而后你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谁知道他竟然骗了我。关大哥,你快点醒醒啊。”忽然间,茅庐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其声脆弱玉璧,其音委婉缠绵,便是穆雪儿回来了。穆雪儿原本和父母一起去往峨眉,半路上越想越气,正要找木青儿聊天,却发现木青儿根本就没一起走,当即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给万林天说自己要回去,便赶了回来,正好撞见关琪受伤,木青儿大述衷情。
穆雪儿听木青儿语音中有不少婉约怜惜之情,似乎还有一些自责,心里立马醋意大增,当即大喝:“你们两个在干嘛呢?木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木青儿见穆雪儿回来了,当即站起,抹了抹泪水说:“雪儿,关大哥受伤了。”穆雪儿一听翻身下马,扑到了关琪身上,哇哇的哭个不停。木青儿见穆雪儿苦的十分伤心,眼泪也涌了出来,也趴在关琪身上呜呜的哭。两个女孩正哭着,关琪醒了过来,微微笑笑说:“雪儿,青儿,哭什么呢?”木青儿见关琪醒来,当即一把搂住关琪低低的说:“关大哥,我错了,我不该让你那样练功。”关琪又是笑笑说:“不怨你的,你的法子很好,只是我没有控制住内力而已。青儿,你教我的那个法子是从哪里学的?”木青儿见关琪不责怪自己,当即笑靥丛生,说:“关大哥,是一个男的给我的,他说他是我外公的好朋友。”关琪听了笑笑:“那法子很好的。”穆雪儿见关琪抱着木青儿,还说着悄悄话,当即一撅嘴,掰开关琪的一个胳膊,钻在关琪的胳膊窝里,关琪笑笑说:“雪儿,你怎么回来了?”木青儿也迷茫的问:“雪儿,我还以为你和爹爹一起走了,没想到你没走?”穆雪儿又撅了撅嘴,不说话。关琪见穆雪儿嘴撅得老高,便问:“雪儿,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穆雪儿当即泪就流下来了:“还能是谁,就是你!”关琪愣了愣,穆雪儿又说:“我就怕你被青儿姐姐抢走了,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青儿姐姐抱着你,我不高兴!”木青儿脸上十分尴尬,当即便要站起,穆雪儿又说:“青儿姐姐,我不是不让你喜欢关大哥,可是你不能独有。”关琪一听,两个女孩都喜欢自己,当即心里跟打破了五味瓶,不知道该如何。原本自己就怕喜欢上穆雪儿,对不起温玉,现在连木青儿也喜欢上了自己,自己该怎么办呢?就在这时,关琪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噗噗声,仿佛有人刚刚离去,忙推开二女,走出了茅庐,但已经看不见人,便大声问:“是哪位高人来了,请您现身。”关琪虽然受伤,但是内力依旧十分强大,这时将丹田气缓缓吐出,竟震的二女耳膜嗡嗡的。只听见不远处有人呵呵一笑,笑声未尽,便已经在很远处了。
木青儿忽然想起林中怪人,正要喊一声老前辈,忽然觉得不对劲,这笑声中有一种戾味,更像是一个女人所为,而林中外人却是男声。关琪心知自己已经赶不上那人,呵呵一笑,回到了茅庐。这时木青儿正在给穆雪儿讲怎么得到那武功秘笈,关琪又为什么受伤,神情十分愤怒,拿出秘籍来就要将其撕毁。关琪赶忙喊住,说:“这怪不得这秘籍,你说的那句也的确很好,只是我没有好好地把握自己罢了。”木青儿听关琪如此说来,当即撕掉第一页给关琪,而后将秘籍放进了怀里说:“那你先试试这一页,如果没什么事,我再给你下一页,如果出事了,我立马便撕掉它。”关琪笑笑,接下了那页。
这页叫做“摆荷掌法”,便是刚才木青儿所练的掌法。这套掌法是西安展家的内家掌法,运气、出招都独具一格,尤其是这内力,若是不能很好的疏导,便是有害无利,还有这摆荷掌法威力也非极大,因此武林之中少有精熟之人。这摆荷掌法出掌轻盈,方位虚渺,但又不像燕子门武功那般小家子气,大开大合尽显名门家声。这展家是西安的大家,历代书香门第,虽然家门武艺十分厉害,但依然起着十分优雅的名字。这摆荷二字便是取自白居易的“菱叶萦波荷飐风”,风送荷叶之美。关琪见练功初期先练内功,便知道这是一套很独立的掌法,若是练成,必将威力无穷。武林中有各种各样的武功,有的需先练内家内功心法,方能练就,有的只是一些用招的法门,前者需要凝重的内力为支撑,而后者却只需练功人头脑灵活,苦于钻研即可。然而后者招数虽奇,一旦遇上真正的高手,招数往往是不出来,吃亏的便是自己;前者便不如此,如若遇到高手,以内家内力支撑的招数自会源源而来,就算打不过,也无需束手待毙。是以关琪见了内功心法心中甚是安慰。

关琪先将内功心法熟读几遍,便当即盘膝坐下,伸出左手,阳面朝上,掌心向前,而后缓缓伸出右手,也是阳面朝上,右手手心正对左臂顶部,而后缓缓而上,最终达到肩贞**。肩贞**乃手少阳、足少阳、足阳明与阳维脉之会,乃是经脉的一个门户,属阳。而后右手上推,将掌底的太渊**置于肩贞**这上。这太渊**乃人身大**,脉门所在,肺之原**,百脉之会,属手太阴肺经。这两**一阴一阳,一旦被内力催动,体内内息贯穿而入,阴阳既济,体内便会瞬时真气膨胀,是故木青儿练时,胸前被内力撑起。关琪知道一旦二**相接,内力定会源源不断的通过二**,故必须很好的把握内力。展家这“摆荷掌法”要求门人自小练起,便是因为小时内功薄弱,容易把握内力走向。关琪一时也不敢放松,双目微闭,心事澄清,努力把握着内力,轻缓缓的将内力由丹田运至肩贞**,再由太渊**回归丹田,如此一刻钟,只见关琪的身体轻轻飘起,在空中倒转身形,用的竟是雪佛老祖的内功心法。雪佛老祖的内功心法兼容世间武学,任何内功心法凡无法顺至者,只要倒转身形,用雪佛老祖的心法逆向联系,当柳暗花明,立时成功。关琪运气之时,觉得腹中真气膨胀,甚是难受,不自主的便使出了雪佛老祖的运气之法门,这般一用,疼痛立减,且体内真气循环有度,全身上下无不畅快。正在这时,只听一人言语:“这小子看来要练好这摆荷掌法了,可他运用的法门竟不是我中原内功心法。”另一人道:“这小子曾经学过雪佛的功夫,没想到这吐蕃功夫竟然如此了得。”关琪正专心练功,丝毫没有注意,二女虽然听到,但尚未到的身边便只见树枝微动,人影已经远远离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关琪的身子缓缓倒转,而后眼前出现了似乎出现一个舞剑的女子一般,只觉得自己全身**位不自觉的膨胀和低垂,脑中产生了一种种招数,竟是招招犀利。如此又过了一刻钟时间,关琪才停下来,慢慢地落下,关琪再翻开书看,竟然发觉自己刚才看到的招式竟全全记在书上,想是这摆荷掌法的创始人知道此功难练,便将自己看到的招式写下来,让后辈练习,也因此这摆荷掌法原本十分凌厉的招法竟渐渐成为被武林同辈不屑的招法。
待得关琪睁开眼睛,两个女孩立马便围了上了,穆雪儿擦了擦关琪额上的汗珠,便扑在关琪身上,仿佛很久没见一般;木青儿却抓起关琪的手,把了把脉,发现关琪内力更为充沛,心里也很高兴。但看见穆雪儿躺在关琪怀里,心里好像梗着什么一般,不痛快,便说:“关大哥,既然这套功夫练成了,为什么不再练一套呢?”穆雪儿撅了撅嘴说:“青儿姐姐,关大哥刚刚练完一套,你让他歇歇吧。”关琪低头看看穆雪儿,说:“雪儿,让我再练一套吧。”穆雪儿嘟囔了一句:“才刚抱住我,你就……”关琪笑笑还是站了起来,在他的心目中,似乎没有什么能够比练武更重要的了。木青儿撕下了第二页,只见第二页上写着“秋山剑法”,第一行如此写来:“贫道走遍天下奇山,唯独这王屋山上道气冲天,却为修道之天堂。是日,吾闲游于后山。此时正晚秋时节,树叶多已飘零,在空中婉约而下,实是一大美景,余喜不自禁,遂创此剑法,寓其名曰‘秋山剑法’。”关琪见文中提到王屋山,心中登时不太平静,想当初自己的母亲便是在那里与父亲同归大限,明童子师祖也因自己而仙逝,关琪霎时间泪流满面,但见二女在身边,便擦掉眼泪,开始看那剑法。
这套剑法也是道家剑法,讲究阴阳相调,但内功心法确实截然不同。那摆荷掌法讲究由阳至阴,是故丹田气先至肩贞**在至太渊**,如此内功若是练错了,将当即内力冲撞,全身发热,若不能控制,必将被内力炙烤而死。然由阴至阳不然,练此内功,人体体温骤降,若是练功不当,血液将凝结成冰,终于被自己内功冻死。就算练功不深,只伤了手足三阴经的任一经脉,也会留下很多毛病,一遇冰冷天气,当全身难受,每回运功过度,亟需在炉内炙烤方能恢复,不然只能生饮人血。江湖中一些人们常自己练自己的手足三阴经,在体内存上大量的阴毒内力,用来伤人,但不少人常常引火烧身,为自己掘开了坟墓。这创造秋山剑法是老道能将阴力练至如此强盛,自是内力深厚,且不争闲气,心神如水,这才成功。
关琪见这套剑法是练阴经,心里便有了一丝寒意:自己刚刚练成纯阳刚的摆荷掌法,现在又练这纯阴柔的秋山剑法,势必阳盛阴衰,功**亡。便放过心法往后看,这秋山剑法的创始人不似那摆荷剑法的创始人般为子孙着想,他只是将心法全盘说出,而剑招却一点也没涉及。世上的武功秘笈大多也都这样,很少有剑招,就算有也不记载在册,得有师傅亲口教授,关琪见没有剑招,看来只能硬练了。关琪看了几句心法,当即便觉得胸口有些闷,那便是体内阴阳真气相互碰撞了,当即停了下来,转过头问木青儿:“青儿,这时第二页吧?”木青儿将书递给关琪,关琪一看,果真是第二页,便又将书还给木青儿,用心又是一试,但还是不行,胸口憋闷,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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