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秘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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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而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这日的早晨蝴蝶岛的空气特别的清馨,翠绿的叶尖上,晶莹剔透的露珠欲滴不落。一胖胖小绿虫悄悄地醒来,趁着良辰偷偷地享受夜间新长出来的美味多汁的嫩叶。可是,在它的身后一只翠色的小鸟也悠悠醒来,小虫子啃叶子发出的咝咝声引起了小鸟的注意力。一醒来就有美食实在是个美妙的开端,小鸟扑哧地飞过去准备享用这份甜点,突然从旁边的海边传来的一声叭的击水声把小鸟惊吓得向高处飞去。原来,那是一个人在海中练习武艺,他只穿一条短裤站在海水中,海水浸到了他的胸前。虎背熊腰,那人正是早起晨练的萧胜,每日两遍,萧胜牵牵地记着那人的叮嘱若练不辍。现在还是冬末,气度不是很高,尤其是在凌晨,这是一天中气温最低的时候,对于一般人来说,此时莫说在海水中练习武艺,恐怕呆上半个时辰就会手脚痉挛,无法动弹。不过,对于萧胜来说,这实在还算不上什么,五年来每个寒冬他都如此,何况现在气温已经回升了不少。为了克服水的浮力他还在腿上绑了两块石头,那根铁棍在他手上有若游龙戏水,上提时似潜蛟出海,迅猛惊人,劈下时如龙王归府,浪开波散。
当萧胜在海中勤练武艺时,林间的小屋子中,他那原本干净整洁的床上躺着两个沉睡的人,一个是头发蓬乱的稍微有些胖胖的青年,约莫27、8岁,一个是英俊美貌的年轻人,约莫20岁。此刻,这两个大男人挤在这张床上,睡姿实在不雅,你腿压我身上,我手横你脸上,令人感到恶心的是那胖子嘴边居然有一滩口水,看来梦中不是梦到了美食便是梦到了美女,而且他只有干看的份。这两人便是朱星和那天同他们一起回来的杀死鳗螈恶兽的年轻人。
那天,三个回到岛上,众人看到死了的三名勇士,心中悲痛;但听说鳗螈恶兽已死,内心又有些抑不住的欢喜。这悲喜同至反倒使得众人没有留意这年轻人,当时朱星和萧胜并没有向大家讲是怎么杀死恶兽的,只是要大家先回去好好把三名死了勇士埋了。次日,萧胜、朱星祭拜完三人后,好奇的众人不停地追问击杀恶兽的过程,两人才把事情的全过程讲给大家听。当听到最后恶兽是被那个英俊的年轻人杀死时,众人才想起那天回来时,两人身边还确有一个美貌的青年。葬礼完后,众人商议决定三名勇士家属的日后生活由全岛居民共同承担。安慰好了三人家属后,好奇的众人都到萧胜家去看那英俊的青年。七嘴八舌,众人的问题如炮弹般向寻青年狂轰滥炸,可是青年人却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没,期间只是傻傻地冲着众人笑了几次。萧胜见此也就只好让众人回去,他自己想办法来弄明白这青年的身份。
朱星胖子就以调查英俊青年身份为由赖在萧胜家中,因为萧胜做的菜实在是美味啊,而且萧胜只一人住,他与萧胜现在可是生死之交,萧胜虽知这人好吃贪睡,却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回来三天了,英俊青年与他们吃住在一起,但就是没说过一句话。朱星没辙,想向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哑巴”打探情况岂不是比登天不难。虽然他身上有些独特的东西,比如那把锋利的匕首,可是就是因为它过于独特,这反倒使得朱星更加迷惑。星月大陆六千余年历史,有七十七把出名的神兵,但其中根本没有匕首,而年轻人的这把匕首定然是稀世之宝,其刀刃之锋利恐怕不会比圣君双刀逊色。想不清,理还乱,朱星表面装作仍然很认真,实际上却把心思都转移到了美食和美梦上来。管他是谁呢,有美酒美食款待自己,还有美景可供欣赏;想吃便吃,想睡便睡,生活已如此逍遥,又何必再自寻烦恼。
这天早晨,萧胜做好了早饭去海边练棍,练完棍后直接下海捕鱼,家中现在是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两张嘴,他得花更加时间在海上了。现在已经日高三丈,可是朱星和英俊青年两人都还没起床。口水流得越来越多,终于朱星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有异物,用手把那青年的手移开后把头转了一下,可是,他的脸却刚好贴到了他自己流出的口水上面。睡到如此晚,本来就快要醒了,被口水一冰,周公便提前抛弃了朱星。朱星原还想用衣服把脸上口水擦干后再躺会儿,但瞥见桌子上摆着萧胜做好的菜,便揉着眼睛朝桌子走去。朱星走到桌子前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青年,就直接用手夹了一块鱼片放进嘴中。萧胜起得那么早,这饭菜晾在桌子好几个时辰了,现在已经冰凉,而冷了的鱼就会有些腥味。朱星虽然周身邋遢,生性随意,但对吃却很讲究,端上冷饭菜便到另一间房间去热饭菜。
萧胜的房子是在海边的林中,周边并没有其他人家,这房子原本破烂不堪,三年前萧胜住了进来,经过一个多月的修补,终于能够挡风遮雨。房子里面分成两间,一间摆了桌子和床等,另一间则是作为厨房。现在这间厨房也因为这两人的入住而成为了萧胜的卧室,憨厚老实的萧胜被鸠占鹊巢,只能可怜地到厨房打地铺。
朱星热好了饭菜后,看着还在沉睡的青年,嘴角含笑,今天起个早能吃两份,确实值得高兴。可是,就当他准备独享美味时,那青年的鼻子使劲抽了两下,闻到香味,他也醒来了。青年本来并不是很清醒,眼睛还有些朦胧,但是他一看到正在狼吞虎咽的朱星立马下了床,也不先洗刷一下自己,拿起碗筷便吞嚼起来。原来,朱星刚开始还是细嚼慢咽的享受美味,一见青年醒来,立马鲸吞起来。三日来,两人同吃同住,睡时抢被子,吃时抢饭菜,俨然成了对头冤家。
青年见自己吃不赢他,就直接端着一碗菜住外面跑。这胖子吃起来比猪还快,谁能吃过他。头可断,血可流,就是饭菜不能不给自己留,朱星这人对其他事都随意大度,就是在吃睡上立场坚定,态度鲜明。他见青年人居然如此可恶,便也顾不上自己还是在萧胜家作客,追着那青年出去,便准备以武夺菜。出行意外的是那青年也身怀武艺,身法灵活,朱星抢了好一会也没有抢到。“胖猪!”青年破天荒地开口说话了,音节咬得不是很准,但朱星还是听清楚了。“你不是哑巴?!”朱星听到他居然能说话,停下不抢也没计较那人是骂自己。“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几天都装哑巴?”朱星追问道。
趁朱星分心,青年赶紧把手中的菜给吃完了。看着不断用舌头舔着嘴唇而眼睛却盯着自己双眼的朱星,青年耸了下肩,然后又用听起来怪异的音调一字一字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不-会-说-这-种-话。”“这种话?”朱星好奇地反问道,“你不会说通用语?”
朱星指的是星月大陆的通用语,因为史上星月帝国曾经一统整个星月大陆,为方便交流和巩固统治,星月大帝颁令,将人类的通用语扩广为整个星月大陆通用语,各族人民都要学习。虽然星月帝国灭亡已经二千多年,但各族人民还是保留了使用大陆通用语的习惯。
青年点了点头,慢吞吞地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我好像不是你们这的人?”这句话虽然讲得不流畅,但与前两句相比声音咬着确准些了。“我们这的人?你是指蝴蝶岛?”朱星有些不解。青年又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从来没见过那些长得像动物一样人?”这句话他又说得很不清楚,幸好朱星比较聪慧,猜出他说的意思。“长得像动物的人?”朱星反问道,“你是指兽人,你以前没有见过兽人?”与矮人族和木人族不同,大部分兽人都天性好动,虽然有三个兽人国,但还是很多兽人分布在星月大陆的其他地方,而且有很多兽人喜欢流浪。所以说,如果哪个星月大陆的人没有见过兽人,那要么他是瞎子,要么他一直用手遮着自己的眼睛,所谓一手障目不见兽人。

这时,萧胜也从海上捕鱼回来,用铁棍拗着一个鱼篓进了小树林。“萧胜,萧胜,你快过来,这人会说话。”朱星见他回来,连叫了他两声。青年转过身冲萧胜笑一笑,那笑容如云开雪霁,英气逼人。萧胜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他拿在手中的碗,也勉强地向他笑了一下。“先等一下,我把鱼放到池子去,碗给我。”萧胜好像并不是感觉到青年会说话有什么意外,接过青年手中的碗便进了屋。其实他有一次半夜听到过青年说梦话,只是没有告诉朱星,因为他根本听不懂青年说的是什么。
“他刚才说了什么?”放好了鱼后,萧胜走出来问道。“他说他不会说我们的话,他没见过兽人,还说他不是这的人。”朱星把刚才青年说的复述一遍。“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萧胜反应比较迟缓,很直白地说出自己心中的不解。“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朱星喃喃自语地重复两句,“他还真可能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朱星看着旁边这个神秘的青年道。“你说什么啊?不是这个世界那是哪的啊?”萧胜很不明白朱星说的话,满脸的不解。“我曾听说,史上伟大的佣兵王西门占奇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正史上没有记载他从哪来,只说他身世不明;但是有稗史认为他来自于异界。而且,很多野史认为,魔族也是来自于异界。“朱星把自己以前听到的一些奇闻逸事说出来,野史和稗史虽然不是很可信,但它记载的些事件却是正史很好的补充。它也总能自圆其说。
“异界?怎么可能?难道?”萧胜第一次听到关于异界人的传闻,显然过于惊奇,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难道什么?”朱星发出他话没有说完追问道,他很了解萧胜,这个憨厚稳重,从不说谎,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异界人来这是不是从天上来的?”萧胜没有回答反倒又问了朱星一句。“这我就不知道,但想想应该是这样吧,否则他们还在打洞从地底钻上来啊?”朱星猜测地回答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怎么能够活?”萧胜摇晃着头,不相信地看了一眼青年,又转过身看看远处的海。朱星见他举止怪异,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告诉我!”这时,青年抬头看了看天,用手指着天道:“我感觉自己是从那来的。”萧胜没有听懂他说什么,但是朱星却听明白了,也用手抬起指天然后又下坠,问道:“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青年却摇了摇头示意不敢确定。
这人失忆了,朱星现在确定这人的问题关键所在。又问萧胜道:“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去黑岩洞前一天晚上,我在沙地上练棍时看到了一颗带着火的流星落在那个方向的海上,离这大概在30多里远。”萧胜用手指向远处的海回道。“流星?带火的流星?火乃血色,不祥之兆,难道这人是?”朱星听到萧胜讲的奇异天象,想起了近几年星月大地上流传的谶语,心中不安的猜道。其实火流星陨落这事,星月大陆现在已经传遍了;而这星月岛上,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忧无虑,晚上都休息得比较早,因此那天只有萧胜一人见此异状;朱星贪睡,每天更是早早就睡了,而且每次都睡得很死,莫说流星陨落,恐怕天塌掉一块他也不会知道。
“难道什么?”萧胜见朱星也有话未说完问道。“你听过那句谶语么,天出异象,若非大瑞,便是大难,天角星现,魔王降世。近几年星月大陆一直传言枯林法师三年前见到天角星。”朱星把自己心中不安的忧虑说出来。“魔王?食人族魔王?”萧胜一直生活在蝴蝶岛上,接触的人也较少,没有听过魔王谶语,但他也听说过魔族是如何的凶残,如何的恐怖。朱星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青年道:“虽然感觉与我们有点不同,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人类,以前的魔王都是食人族人,他不像是魔王,我倒宁愿相信他是个佣兵王那样的异界人,如果佣兵王真是异界人的话。”
萧胜脑子反应本来就比较慢,朱星说话又那么的匪夷所思,过一好会儿他才想明白朱星说的话,问道:“你说他是异界人?”朱星看着青年,摇着头说道:“想知道他是谁,只有一个办法,教会他说话,帮他恢复记忆。”
从这天开始,萧胜和朱星便开始教青年说话,这青年聪颖过人,学得很快,三天就掌握了星月大陆通用语的发音规律。他给自己取名叫倪季,认为销声匿迹刚好一搭档。半月后,倪季已掌握了日常生活使用的通用话的词汇。但是,他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有恢复,蝴蝶岛上只有三个人懂得医术,可他们三人根本不会治失忆症。要想治好倪季看来只有去星月大陆了,星月大陆名医很多,尤其是木人族几乎人人懂医术,但是蝴蝶岛上没有一个木人。
“阿伯早!”适应了新生活的倪季恢复好了身体后不像朱星那样喜欢懒觉,而是每天起来晨练,当然他不是像萧胜那样到海中去习武,而是沿着海岸跑步。这天刚跑完回来就见到了又来看望萧胜的阿伯老人。这老人待萧胜就像亲孙子,隔不了几天就会前天看看。上次去杀鳗螈恶兽,萧胜年经最小,虽然老人知道他武艺可能是最好的,但心中仍不免忐忑不安,牵肠挂肚。
“小胜子不在啊?小黑,去把小胜子叫回来。”老人问了句多余的话,召唤跟着自己的一条大黑狗。星月大陆上有许多灵兽聪慧似人,能明白人的言行举止,这条大黑狗已经七岁了,虽然不像其他很有名的灵兽那样聪慧,但这种简单的言语还是能够理解。七岁正是它的壮年期,大黑狗连纵带跃,不一会就出了树林。
“猪胖子,起床了!”老人走进屋喊道,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虽然人家现在已被蝴蝶岛的人当成了英雄。但是他却认为这个胖子是在欺负老实的萧胜,心中对他十分不满。
“起来,有事跟你说!”老人见朱星还没醒就走到床前用手推他。虽然老人破坏了他睡不可扰的规矩,但是人家是个老人,尤其还在人家“孙子”家蹭了这么多天的饭,朱星也好认栽,乖乖地起来。自从倪季不睡懒觉后,早上他就只能吃残羹冷炙,倪季对他可不会什么嘴下留情,因为其余两餐朱星都会疯狂地会把他错过的早餐补上。美味与美梦两者只能取其一对他来说实是天大的不幸。“还剩了什么吃的没?”朱星不情愿地起来问道。“我还没有吃!”倪季回答道,萧胜每天都是先吃了早饭去锻炼,而倪季却是先锻炼再吃饭。“哇,还有吃的,上天总是公平的。”朱星听到有吃的,有些喜出望外。倪季看着他那贪婪的样子,真想马上端起一碗菜就跑,但障于老人在此,可不好意思这么做。只能偷偷地向朱星露露自己的牙齿示威,“敢乱抢,下次什么都不给你留。”倪季小声恐吓道。
就当朱星和倪季洗涮完毕准备吃早餐时,萧胜从海中回来了,他没出海就被大黑狗叫回来了。待萧胜换过衣服后,老人说道:“你们都听着,村子里来了几个星月大陆过来的人,他们说看到了火流星落到蝴蝶岛旁边,问岛上的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或者发现什么奇特的人或东西。其他人现在在跟他们讲你们杀鳗螈恶兽的事,估计那几人马上就要到你们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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