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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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和无邪身处险境,她很清楚很难从这一母四子手中脱逃,索性来个孤注一掷,抛出了防身至宝“一心如意”,想要擒贼擒王,通过制住鬼母来收服其余四子
她拚尽全力施展出了最后的绝招“万事如意”,施出此招可以通过“一心如意”的连结,将己心与敌心相通,凭着自己强大的念力将敌人的灵魂催眠,进而操控敌方身心,达到“万事皆如己意”。
此法威力强大,却也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在两心相通之时,一但敌人的念力强过自己,不免为敌所制,身心全由敌人操纵,从此沦入万劫不复之地。若真今日迫不得已,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勇气和决心,施出这记险招。
那“一心如意”抛到空中,在若真法诀指引下,红色心形中绽放出赤色光芒,罩定了坐在椅子上的鬼母。若真全身心的催动法器,她知道只要这红心赤光融入鬼母的身体,鬼母就叫为她所掌控了。
鬼母在赤心红光的照耀下,也是极不舒服,红光正在抵消的她的精气,精气一旦衰弱,她本已苍然的面容更见衰老,裸露的肌肤甚至已现褐色尸斑。
鬼母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容颜,否则也不会为了永葆青春而吸噬人的精血。她见自己的容貌正在红光下变老,再也忍耐不住,厉声高叫:“小丫头找死!”深吸一口气,伸出已经变得如同鸟爪一样干枯的双手,将如雪一样的长发散开,摆动起来,就要全力反击。
鬼母在与施肩吾一场大战后,精气未复,又失了先机,要想破除若真的异宝“一心如意”也很困难。但她终究是老谋深算,在攻击不成若真时,转而向无邪下手。若真想要擒贼擒王,她也要让若真投鼠忌器。
鬼母摇头摆动长发,发丝间涌动着森寒阴气,就如同在她身外笼罩一层冰霜,与赤心释放的炙热红光相抗。更为奇异的是,随着鬼母摇摆头发,无邪竟然腾空而起,身不由己的在房间里飞了起来。
原来束缚在无邪手足上的“绾情丝”,虽然已经离开了鬼母的身体,竟然还与之相连,随着她的头部摆动,拉扯着无邪向阿里骨的子母剑上投去。
若真不知道无邪有聂师道九世前身附体,早已经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纵然是子母离魂这等宝剑也无法伤他分毫。转载 自 我 看書 齋她见无邪手脚被缚,全无反抗余力,只怕他伤在剑下,急忙纵身而起,在空中截下了无邪。
若真如此分心,念力大降,鬼母乘机反击,她厉叫一声,笼罩在体外的白发暴长,立即盖住了赤心金光,直至将“一心如意”也完全包裹缠绕。
若真的心神正凝聚在如意之中,被鬼母如雪白发包裹,心思全都被牵动,头脑不由得一阵晕眩,竟然站立不住,也无邪双双跌倒在地。
而在鬼母的操纵之下,原本束缚在无邪手足上的青丝倒卷,反而若真的身体紧紧缠绕,如此一来,若真的身心反而完全的归于鬼母掌握。
鬼母甩头,将若真拉到身前,森然道:“小姑娘,你几乎毁了老身的容貌,只要献出你的血肉来补偿了。”
她的满头白发,陡然间如万千条触手一样伸张出来,就要将若真紧紧缠绕,吸食她的血肉。
若真心志已乱,身体被缚,已经无法脱离鬼母的掌握,眼看着就要被她吸食。这时的无邪手足的束缚一开,忙上前抱住若真,高声道:“鬼母,你身为诸子之母,怎么可以在儿女面前行无信无义的卑鄙行径。”
在俞龙珂诸子的眼中,鬼母不次于神明,听无邪直言相斥,都是又惊又怒,纷纷呼喝。鬼母也是一怔,停止了行动,森严道:“你此言何意?”
无邪道:“在画舫之上,夫人曾答应如果我们在三招内移动你分毫,夫人便让我们与火凤凰相见,任由去留。我在最后一招撞倒了你,小慕容当时听得、看得都很清楚。夫人该安排我们离开才是,怎么现在出耳反而,竟要加害若真姑娘,这不是无信无义的卑鄙行径么?”
俞龙珂等人都望向了小慕容,见她红着脸垂下头去,看来真有此事,也就住口不言。鬼母冷哼一声:“你用诡计侥幸碰到老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白发一甩,将发丝缠系的若真抛出去,转顾小慕容:“你将这个小姑娘带走,困禁起来。”又对俞龙珂等人道:“你们全都退出去,非我允许,谁也不许靠近,我要亲自审讯这个小子。”

众人退出房去,无邪见若真一直是目光呆滞,表情茫然,好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一定是已经遭了鬼母的毒手,不由恨声喝问:“你将若真姑娘怎样了?”
鬼母伸出如鸟爪一样的手,手中所抓的正是若真的防身至宝“一心如意”,冷冷说道:“那个小姑娘想通过此物操纵我的心神,却被老身反制,现在老身也能够凭借此物操纵她的心神,只要老身不放手,她终生都要受我驱使。”
无邪大惊:“你说过会放我们离开,为什么还要将若真囚禁?”
鬼母冷笑道:“老身说话算话,现在随意你们离开,可是你不要忘了,那个小姑娘的心神为我所控,你带走她的身体又有何用?”
她纵声尖笑,目光一寒盯着无邪:“你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令老身满意,或许可以考虑释放她的身心。”
无邪无奈道:“夫人尽管问吧,我一定照实回答,只希望这一次夫人说话算话。”
鬼母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身上小心的取出她在画舫中从无邪身上拿走的那块铁牌,沉声问道:“这颗‘地心’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无邪还以她要询问何等艰难的问题,松了口气:“它叫‘地心’么,我也不知道这块铁牌的名称,它是一位姓聂的前辈交给我的。”
鬼母身体一震,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姓聂的人现在何处?”她神情极是紧张,声音也有些沙哑。
无邪叹气道:“聂道长于数月前死于紫荆关下,如今想必早已是尸骨无存了。”
鬼母霍的一下站起,厉声道:“你胡说!这怎么可能?聂师道灵力强大无极,有刀枪不入、道法难伤的灵体,除了本体之外,还有九世前身,那是无死之身,怎么会死?”
无邪叹道:“也许你不相信,可是这确是我亲眼所见。”于是将当初聂师道怎么掳他同行,怎么在与萨守坚决战时毁去了九世前身,怎么在紫荆关上与中原正道大战,怎么失去了灵体,在火药爆炸中坠入悬崖。
他叹息道:“中原正道害怕他会侥幸不死,这几月中数次深入崖底寻找,却没有找到他的踪影,想必早已是粉身碎骨了。”
鬼母突然间似乎失去了支撑,颓然坐到椅子上,呢喃着:“我们找了这么久,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早该想到这样的结果。”她手托铁牌,低声问:“他将‘地心’交给了你,是何用意?”
无邪:“他在与中原正道决战之前,就将此物交给了我,是希望我在他离世后代替他寻找灵域失落的灵经。说是找到灵经后可以凭借此物前往灵域。”
鬼母忽然又激动起来:“灵经,又是灵经,自从没有了灵经,十年来你寝食难安,放弃了对仙道的追求,弃我如遗。又不顾我的反对,离开百年盘据之地,孤身一人万里来找寻,终于为此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久候你不归,千山万水的前来,千辛万苦的追索,唯一能够见到的就是你佩戴千年的地心么?”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地心”,就像抓紧了聂师道,忽尔愤恨、忽尔伤感、忽尔怨怼,就像在对他倾诉一般,眼中闪动的哀怨的目光,最后竟有一行清泪流出。
无邪见面前这个看上去足有一百岁、实际上更要十倍于此的老妖婆竟然流露出人类小儿女的神情,又是疑惑又是惊讶,更有毛骨悚然之感。
鬼母毕竟有着千年道行,激动一下随即便恢复自然,她对无邪冷然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看你这点能为,也没有办法完成聂师道的遗志,为灵域找回灵经,这样吧,‘地心’就交给我保存吧。”
无邪当初答允聂师道在他灭度之后,替他寻回灵经,也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后来经厉大变,不要没有能力替他寻回灵经,就算有这个能为,也没有这个心境,看来一定是有负聂师道的重托了。能有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接替他来完成,那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无邪道:“我现在也确实无法完成聂前辈的托付,不过毕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虽无法完成,也总该将‘地心’交付灵域中人。而我观夫人不是魂魄凝炼之身,应该不是灵域中人,与聂前辈倒底是何关系,可否告知呢?”
鬼母想了想,叹息道:“好吧,你毕竟是聂师道最后托付之人,我就将我们之间的事情说给你听,你可知道我们的来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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