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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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独山位居丐帮护法长老,一向是嫉恶如仇,与华山圣地的萨守坚、大孚灵鹫寺的智缘分别是道、佛、武道的护法者,生平也不知有多少妖魔鬼怪、江湖屑小、武林败类命丧其手
这一次是他得了新任帮主柴孤山传讯,来此截杀聂师道,营救无邪。只因他与白景泰乃是生平至交,又是华山圣地的俗家道友,且帮主柴孤山与无邪有着同门之谊,所以对无邪的爱护之意更胜除灭魔怪之心。此刻无邪命悬敌手,而敌人又是盖世魔头,只好一再忍让,只求安全救出无邪,欲成一个和解之局。
怎奈群侠中尽是莽撞之徒,只要能够除去聂师道这个大魔头,完全不顾无邪的死活。那个乔横首先发难,寻个一个下峰处,从崖边举起一块巨石就向聂师道砸去
——他虽是莽撞之徒,心中也有盘算“我投巨石砸他,能够砸死最好,就算砸不死也伤不到我身,而且他闪躲巨石,就会露出破绽,其它人就可以乘势发动攻击,一旦成功,也是我居首功。”
石独山一惊,见巨石来势猛烈,只怕伤及无邪,大叫道:“乔横不可莽壮!”却哪里来的及,无邪也只能是就地一滚,想办法避开来石。聂师道却似恍然不觉,目注着大石从天而降,竟是不躲不闪。
眼看着大石就要将聂师道砸成肉泥,却见他左手只向头上一托,便将凌空而坠的大石稳稳接在单手之中,身边砂土也为劲力扑溅,聂师道身上却是豪发无伤。
这大石本身也有三五百斤,再加上下坠之势,力道何止千斤。聂师道轻描淡写的便接了去,功力之高震惊当场,众侠心头都是一沉,皆知今日虽以众敌寡,也必是一场恶战。
忽有一人又叫道:“大伙用暗青子招呼。”这一次是“扇仙”文青丰发动,他与灵域死仇,誓要借此大好良机报仇雪恨,为了消灭聂师道,不要说是无邪,便是聂师道身边的石独山也不顾及了。
石独山知道当此聂师道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发动攻击最好,但一则以众敌寡、乘人之危有违侠义,二则恐怕误伤无邪,是以才犹豫不决,没有抢先出手。
可是旁人的匕首、飞刀、袖箭、铁锥、钢镖、金针却已是一古脑的射了过来,毕竟杀伤灵域师君这个旷世大魔头的美名可以引动诸侠。
一刹那间,聂师道所处的位置就如同下了一场急雨,数不清的各种暗器从天而除,其中不乏沾人即死,喂了巨毒的暗器。
高明如石独山者也无法抵挡这漫天的暗器,只有向后飞退暂避,百忙中不忘将背负的那领草席抛出,将躲避巨石伏卧在地,还来不及站起的无邪全身覆盖了。——“一杖、一席、一钵”并为丐帮三宝,这草席看似普通,实则非常,盖在无邪身上,密如疾雨、势如惊雷的暗器无一枝可以伤及其身。
如此一来,所有的攻击都指向了聂师道,他也不纵高伏低的闪避,竟将手中所托大石做了盾牌,护住自己的身体,将近成百上千件的暗器尽皆挡了开去。
聂师道知道无邪有无死之身,也不怕乱战中伤了他,不必加以顾及。挡开暗器后,又向石独山喝道:“石长老接住这石!”单手一推,将大石举过头顶,向石独山掷了过去。
这一掷之中蓄有灵力,所挟力道更胜于乔横在山崖上下掷之时。石独山自忖接之不住,施了个“顺水推舟”之法,闪身避开巨石风头,伸掌在巨石腰间一推,“呼”的一声响,那大石转了方向,向石台边的深渊直坠下去。
群侠决议在此伏击之时,还不及斟查此渊,此刻过了好一阵儿才听到大石着底的回响,这才知道岩下深渊竟然如此之深,都是心中一凛,只怕稍不留神坠入其中,立即便要粉身碎骨。
聂师道投出大石后,随即抢身而上,一掌印向石独山前胸要害,这一掌中宫直取,毫无花巧,而掌中涵力之猛烈,更远在巨石横飞的势道之上。
——他已经看出石独山在群侠之中身份最高、地位最尊、武力最强,唯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才能威慑群侠,以避免群殴。
石独山推开大石后,聂师道之掌便到胸前,石独山被掌力笼罩,胸腹也为之一窒。他背倚绝壁,下临悬崖,闪避退让皆已不可,唯有集全身之力于两臂,以双掌迎上聂师道的单掌。
三掌相触,石独山只觉一股森寒无比也强大无匹的内力从掌上传来,刹时间如同置身于严冬寒流之中,唯有聚起数十年苦修的内力苦苦支撑。只一招间,两人便已进入内力相拼的生死阶段。

群豪当此情形,即不能上前围攻,也不能发射暗器,都是怔然相望。众人皆知石独山身为大宋十杰中人,一身修为已近地仙之流,纵然无法胜过鬼域魔头,自保总还是可以,是以并不如何担心。
无邪已经翻开草席,从地上爬起,他此刻行动自由,虽然是摆脱聂师道的最佳时机,却哪能独自逃生,也站在一边紧张的观望。他见聂师道手掌上散发着森森寒气,知道聂师道已经施出当日冰凝黄河的阴力,石独山必定抵挡不得,不仅大为担力。
此刻的聂师道经过与萨守坚一战,所剩灵力还不到平日的一半,仍然是非同小可。石独山数十年性命交修的纯阳内力与之相较,就好像寒夜里的一点烛火,完全驱不散周围的寒冷和黑暗。
聂师道周围的地面上迅速的冰凝成霜,盛夏时节的石台之上,一时竟如处寒冬,旁观的群侠有的抵受不住寒意,纷纷后退。与之正面相接的石独山更是眼见着一条冰线自手掌上,沿着手臂上移,片刻间整个身体都要冰霜封盖。
聂师道凝气不发,微笑道:“石长老,咱们就此罢手如何?”
石独山深知如此相峙下去,自己就要被他阴力冰僵,却是宁死不肯服输,他此刻正全力以赴相抗,不能如聂师道好暇以整的开口说话,只能坚决的摇了摇头。
这时石崖上掷石的乔横来到近前,见两人相峙,喝道:“石长老,乔横来助你一臂之力。”举起一柄狼牙大棒向聂师道头顶上砸去。
石独山名列“大宋十杰”,所拥有的力量几乎可与华山圣地的宗主、灵域的祭酒及高手比肩,数十年精修的内力更是非同小可,聂师道与之相抗,虽稳占上风,却也难以一击而溃。
旁观群侠既碍于武林单打独斗的规矩,又怕有损石独山的声名,这才忍住未曾上前夹攻。遇到乔横这样的浑人哪管那些,抡起狼牙棒便打,聂师道九世法身都附于无邪身上,没有了无死之身,于此内力相拼之时,已经难挡铁棒贯顶,一时陷入死境。
群侠欢呼一声,都以为聂师道这一下必死无疑。无邪却知道他神通广大,决不会就此丧命的。果然,光影错乱间,本该头骨破裂的聂师道安然无恙,石独山却一跤跌坐在地,全身都被寒霜所覆,乔横更是狼牙棒脱手,庞大的身躯被聂师道抓住胸襟举了起来。
乔横身形高大,却被身量不及他一半的聂师道举过头顶了,这情形看上去很是好笑,却更是可怖——聂师道身后就是千丈危崖,只要他一松手,十个乔横也摔碎了——群豪的欢呼声顿时又化作了惊呼。
就在众人皆以为聂师道要将乔横掷入深渊时,聂师道却又将乔横轻轻地放下来。聂师道恼恨乔横几次偷袭,将他举了起来吓他一下,却不想摔死他就此与中原群侠结下难解的深仇。
群侠皆是一怔,一时不知是上前抢攻,还是就此罢了。这时一云枭高声叫道:“鬼域妖人妖法厉害,大家不用讲什么武林规矩,并肩上,合力杀死他。”
聚于石台的群侠中论身份以石独山为首,也以他武功虽最高,他即不敌聂师道,旁人哪还能上来挑战。此刻听云枭一喊,都是胆气一壮,文青丰首先响应:“云大说的对,这是除魔灭妖,不同于武林决斗,大家并肩子上。”挥舞阴阳宝扇当先抢上,群侠齐舞刀剑、各持异宝,冲上前来。
聂师道叹息一声,他虽有意避免冲突,此刻也唯有迎战了。
群侠人数虽众,称得上一流高手的却只有石独山一人。而石独山被聂师道冻僵身体,正在全力运气驱寒,已经没有余力发动攻力。群侠又哪里是聂师道对手,再无一人可挡聂师道一击,好在聂师道不愿多伤性命,只是点到即止,侥是如此,片刻间已有十余个中原豪侠倒地不起。
鼓动攻击的云枭,也是群侠中身份武功仅次于石独山之人,眼见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不禁胆气一寒,不再奋勇争前,飞身后辙。
聂师道恼他煸动群豪,自不肯放,“冥冥鬼爪”随意一伸,刹那间便追上以轻功著称的云枭,向他背心抓去。
云枭名字中虽然带着“枭”字,此刻却似猛枭爪下的云雀,尽力躲闪也是难逃被捕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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