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海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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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二日清晨,龙凌心为司马遥主持了“入籍”仪式,然后当即封他为“淮海侯”,立漕运府,专管昊月国一切河运海运事务,官居正二品。
为了隆重起事,龙凌心特地换上朱红色的宫缎朝服,宽领长袖,长裙拖地,裙子的质料是亚光的,看上去显得非常庄重,领口与袖口都绣着精巧绝伦的枝叶花纹,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云纹腰带,龙凌心修眉俊目,顾盼神飞,端鼻樱唇,肤白胜雪,在额头上点了一滴小小的朱砂痣,更显得明艳无伦,见之忘俗。
司马遥本来对这种正式繁琐的仪式非常不耐烦,但是看见龙凌心华服盛装,神情慎重,知道这个仪式事关重大,丝毫马虎不得,也跟着谨言慎行起来,回想起昨夜龙凌心的软语温存,柔情蜜意,再看现在龙凌心丽容庄严,不可逼视,给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却如此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心里不自由的升起一阵自豪感,心想此生得此女青睐,实在幸甚。
“入籍”仪式以后,接着就是早朝。龙凌心宣布凡是灾情严重的地区,减免一年赋税,并令户部统筹,分发赈灾物资。然后宣布建立漕运府,专管昊月国一切河运海运事务,并决定大力发展与沧海国的海上贸易。
对于龙凌心发布的第一项政令,众臣均无异议。但是对于第二项政令,就有一位陈御史站出来说:“陛下,我国自古以来就以农耕为主,与民更始,现在陛下竟然要大力发展海运,臣怕此举会动摇国本,觉得甚为不妥,请陛下三思。”
龙凌心在提出发展海运的政令以前,就知道朝中会有保守派会反对,当下就说:“朕说要大力发展海运,但是朕从未说过要放弃农耕的国本地位。听爱卿的意思,好像一发展海运就会动摇国本,为了不动摇国本就不能发展海运一样。朕想知道,这农耕与海运之间,是如何的水火不相容,致使两者只能选其一呢?”
一席话问的那陈御史哑口无言,只能尴尬的回答到:“先国主为怕海贼骚扰我国海疆,曾下命令禁止海上贸易,保护农耕,臣只是觉得陛下应效仿先国主,…
“朕只知道前国主贞肃国主为人肃厉,廷议之时,臣下发言稍有不妥,立时重责便至。按照陈御史的意思,在这一点上朕是不是也要效仿先国主呢?”
龙凌心以其之矛,攻其之盾,顿时就把陈御史吓得冷汗浸衣,龙凌心说的一点也没错,陈御史这一席话如果是在先国主在位的时候说,不要说重责立至,说不定就有斩首抄家的危险。陈御史完全是因为龙凌心生性宽仁,从不轻易处罚臣下,就算重言斥责,也不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才敢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
龙凌心的确生性仁和,但是对于一个非常有远见与治国理想的君主来说,就算再宽仁,也是有底线的。这次陈御史不问当前形势,就单用先国主的政策明着弹压龙凌心,可真是触到龙凌心的“逆鳞”了。龙凌心脸色未变,但是美目之中已经带有怒气,导致殿里的气压直线升高,弄得其他不相关的朝臣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
“为臣失言,为臣该死,请陛下赎罪!”陈御史这回真是吓的不清,心里直念叨;“坏了,坏了!陛下这次不会要杀鸡给猴看吧!皇天菩萨保佑,哪位大人行行好,帮我解个围吧!我回去一定给她立个长生牌位,日夜焚香祷告。”
“陛下,臣下觉得陛下的政策十分高明。目前朝中国库空虚,节流虽然可行,但是治标不治本,臣下认为开源才是上策。至于陈御史顾虑的海疆问题,臣下身为兵部尚书,定会加强海防,令陛下无后顾之忧。”这时开口说话的人,正是何嘉琳。
一时间,不要说陈御史了,几乎殿里所有的大臣都向她投向感激的目光,殿里的气压又渐渐的降了下去。
看见何嘉琳出来解围,龙凌心不由怒气渐平。对于君主的言行和朝廷的政策,御史负有劝诫之职。陈御史今天虽然出言不逊,但是龙凌心并不想因为处罚他而堵了其他御史的言路。不过陈御史这人毫无真知灼见,遇到什么事情就会拿祖制朝纲来说事,真是草包一个。龙凌心心想,万一哪天朕的政策有失误,难道还能指望他来劝诫吗?看来迟早得换人。

龙凌心主意已定,凤目四下一扫,缓缓说到:“众卿还有什么意见?”
这时候保守派就算再有意见,谁敢当这个出头鸟呀!当下廷下众臣齐唰唰的说“陛下所言极是,臣等附议!”
这样一来,扩展海运的事情就算是定下来了。
接下来,龙凌心让司马遥说一下他对于扩展海运的初步构想。司马遥知道自己今天新官上任,正是展才立威的时候,当下侃侃而谈,他的构想主要有三点:第一,对内疏通国内江河航路,新建运河,对外则派专人探查海路,制订合适的海上航线;第二,设计建造适合海上航运的新船只;第三则是建立海运学校,专门培养海运方面的人才。
一席话句句切中要点,龙凌心觉得十分满意,其他众朝臣也觉得这个新任的“淮海侯”看起来还真有两把刷子,不愧为陛下亲点的人才。
不料这时候却有人出来泼冷水,户部尚书柳文星站出来说:“淮海侯说的固然有理,但是修运河、开航路、建学校,每样都需要巨大的开销。户部现在经费紧缺,恐怕一时之间筹措不到这么多银两,陛下这可如何是好?”前面陈御史抬出祖制来明着弹压,后面柳尚书又用经费问题暗地里阻挠,显得更加阴险。
没想到龙凌心本来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压根就没想让户部出这些银子,只听她说:“柳大人不用担心,这些费用朕自有办法。但是朕想,以后漕运府的一切收益,也将独立出来,直接归到内务府。这件事,也就不劳爱卿操心了。”
要知道,广开航路一旦成功,那财源必定滚滚而来。今天柳文星一多嘴,以后他就算彻底和这块肥肉无缘了。柳文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下悔的肠子都青了。朝臣中反对的顽固派看见今天出来阻挠的两位大臣都如此吃憋,都不敢出来说话了。
龙凌心看见今天早朝的目的已经达到,众臣再无异议,就让霍思璃宣布退朝。
退朝以后,何嘉琳边走边想:陛下今天真是厉害呀,噎的一帮子老顽固都没话说了。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陈御史急匆匆向这边赶来,话说之间就要向她行大礼,何嘉琳连忙将他扶住说:“陈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
陈御史感激涕零的说:“何大人今天的解围之恩,形同再造,陈某铭记在心。何大人以后如有什么吩咐,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何嘉琳心里觉得好笑,心想依你陈御史今天金殿上面的表现,谁敢找你帮忙呀,到时候你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还是丝毫不露,只是好意提醒说:“陈御史不必如此客气!大家都同朝为官,自当通力相助。只是何某想提醒一下御史大人,以后向陛下进言的时候,当从实际出发,少搬出祖制朝纲,否则于事无益,徒惹陛下生气。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说着也不顾陈御史一脸想攀交情的表情,就先转身离开了,其实何嘉琳口中的要事,也就是回去遛马而已。
这边龙凌心和霍思璃也正在商量着刚才朝议的事情。
霍思璃问龙凌心:“陛下,广开海运这件事所需要的银两,陛下什么时候要呀?”霍思璃觉得既然以后漕运府的银两要归到内务府,那么,开发海运初期漕运府所需要的银两,内务府也是责无旁贷。只是这至少需要几百万两银子,自己要早想办法筹措。
没想到,龙凌心一笑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内务府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你如果要缩减宫内开支,苦的还不是我吗?这笔钱,我打算摊到王洵的头上。”
大理寺卿王洵!霍思璃不禁提醒龙凌心说:“陛下,您难道忘了您微服出巡时“风雷管”的事情了?我们可是还欠着王大人的钱没还呢?他不来讨债就算好了,您还想问他要钱,不是与“狐”谋皮吗?”
“你说依王洵的性格,他会不来讨债吗?”龙凌心问道。
“绝对不会。”霍思璃想也不用想。
“那不就得了。我就等着他来,我还真怕他不来。”龙凌心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
霍思璃心中暗想:王大人,你老是给别人下套,看来这次陛下要给你下套了,好好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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