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江南名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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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翠翘离开的时间有一点长,罗龙文和徐海都有点坐立不安了,而徐海虽然没有什么过分地表现,但是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甚至于就连王明徽都在想是不是王翠翘不会再回来了。不过还好经过了漫长的等待王翠翘还是回来了,而且她明显是经过了一番细心的打扮。房间里顿时就变得光艳照人,除了王明徽以外的三个人呼吸急促,心率加快。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他们还是尽量保持住自己的形象,不让自己表现的和万表刚才那样的猥琐。但是王明徽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几步跑了上去,抓住了王翠翘的手说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王翠翘似乎是对于王明徽的话感到特别得高兴,她俯下身来摸着王明徽的头。“小弟弟你真是可爱。姐姐给你弹曲子听,你想听什么啊?”
这个问题倒是把王明徽给难住了,他可是头一回来到这种地方,你要是问他想听什么他还是真的不知道。他把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其他人,徐海现在和王明徽差不多,基本上可以忽略。但是毛海峰和罗龙文对于这个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说出了几个曲子。王翠翘点了点头,轻扫了一下琴弦就开始了弹唱。靡靡的曲调配上王翠翘轻柔的声音,简直让人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外面有点喧闹的地方也安静了下来,似乎是房外的人们也在仔细地听着。很快王翠翘就唱完了这么几首曲子,她看着王明徽,等着他说出下一首曲子的名字。
但是王明徽不得不承认王翠翘唱得却是比较好听,但是却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王明徽的前世就是一个人努力奋斗,养活母亲,转世以后更是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想尽了办法。从他还在幼年的时候就开始了苦读,从没有一天享受过这种堕落的生活,他也不希望自己会过上这样的生活。他虽然不知道王翠翘会不会唱这首,但是他确实想听一下。
“这个……岳武穆的《满江红》可以吗?”王明徽以前好像是曾经听说过宋词都是有曲可以搭配唱出来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的曲子都已经失传了,所以王明徽试着问了一个。
“满江红?”王翠翘愣了一下,现在的秦淮河都是莺歌燕舞,歌声一片。所有来的客人要听的,和所有歌女要唱的都是那种靡靡的曲子,像王明徽这样的人王翠翘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个姐姐不会唱。”王翠翘有点泄气的回答说,“不过姐姐唱过《满江红》的其他曲子,只能给你试一试,不敢保证好听。”宋词中有很多词是用的同一个曲,就想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
王明徽听了以后也有点失望,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尽有的希望。“好吧,姐姐唱罢,我听着呢!”于是王翠翘弹起了琵琶,然后河面上响起了王翠翘清脆的声音。一曲唱罢许久,王明徽还是沉浸了曲子的意境里面。虽然王翠翘的声音不能够完美地表现出那种悲壮激昂的气势,但是管中窥豹,王明徽还是可以体会到一点古人的感觉。
王翠翘的这一曲唱完,就有侍女接过琵琶转身出去,看来今天的音乐欣赏是要到此为止了。然后又有另外一个侍女上前,呈上了文房四宝。众人对于这样的举动都有疑问。“这是干什么啊?大姐姐。”王明徽问道。
谁知道这次王翠翘的笑容里面却是有着另外一种意味,看得王明徽心里面一跳一跳的。“小弟弟,姐姐可是听说过你的呀。”
“哦,怎么会。”王明徽现在可是真的是在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了,他现在不知道王翠翘到底是要干什么。
“其实呢,也没有什么,不过姐姐知道你是个小才子,以前可是经常有从北京传来的诗词。这次来到了姐姐这里,是不是给姐姐写几首词啊?”可是王翠翘的语气怎么都不像是在哀求着王明徽,反倒像是在威胁他。不过听到写诗的时候罗龙文的眼睛倒是亮了一下,在场的这些人中毛海峰和徐海肯定是不会写了,他自己还是文人出身,倒是能写上几首诗词。但是他看见王翠翘的目光根本就没有离开过王明徽的时候目光又黯淡了下去。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这点墨水和一甲进士出身的王明徽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所以这次肯定是没有什么自己可以表现的机会。

看着这个特别熟悉的笑容,王明徽突然间想起了自己的老妈和师娘戚王氏。每次她们出现这样表情的时候王明徽往往都要倒霉,看来今天他是躲不过去了。
王明徽希望自己的存货中还有几首可以拿出来蒙混过关的,“那个……姐姐是要什么样的诗词啊?”
“随便,只要是婉约一点就可以,岳武穆的《满江红》这样的曲子姐姐可是唱不来的。”
实在不行了,王明徽就只好在肚子里面搜刮出几篇来。但是装也要装想一点,王明徽在每写一首诗词的时候还是假装思考了一下。
“《虞美人》,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恁。一勾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注:此为**诗作。原词为:《虞美人赠杨开慧》。堆来枕上愁何状,江海翻波浪。夜长天色怎难明,无奈披衣起坐薄寒中,晓来百念皆灰烬,倦极身无恁。一勾残月向西流,对此不抛眼泪也无由。)
“《贺新郎》,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已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大雁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象大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注:此为**诗作。原词为:《贺新郎赠杨开慧》。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已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象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这边王明徽一边作着诗,那边王翠翘就已经用十分好看的蝇头小楷在纸上誊写了下来。写完了以后,还不忘拿给王明徽看一下,她高兴地说:“这下我也可以跟姐妹们说了。”王明徽不由得在心里想到女人真是爱慕虚荣的动物啊。
“不过……”王翠翘又故意拉长了声音,她把脸贴到王明徽的跟前,眼睛紧盯着他说道:“这词里面怎么像是在写男子对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小弟弟你还这么小,不会已经有了什么心上人了吧?”
王明徽掩饰着自己的慌乱,心里也在嘀咕。这是太厉害了,王翠翘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不过这个人不是他,是人家**对杨开慧的思念之情。现在他光顾得上把诗作剽窃了过来,结果顺便把感情也窃过来了……王明徽小心翼翼地说道:“算是有吧……”
不过王翠翘好像还是不打算就此放过王明徽,“算是有吧?难道你还有不止一个,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没有啊,我只有一个。”王明徽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哦,原来只有一个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过来给我看一看啊。”王翠翘说道。
“好的,我一定会的。”王明徽答应了以后,就在心里盘算开了。幸亏自己说了只有一个,不然以后还不好找人来凑数了,现在看来到时候只好找朱兰来应付差事了。虽然现在朱兰和王明徽是属于青梅竹马,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王明徽就把朱兰当作是自己将来的结婚对象,说到底还是因为受到了王明徽脑子中残存的现在观念的影响。他也认为朱兰的态度也是很关键的,现在他还不想强人所难。
时间已经不早了,王翠翘吩咐侍女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宵夜。这也是最近三个月的时间来王明徽吃到的最好的一顿饭。三个月依赖王明徽都一直呆在军中,虽然说没有饿到自己,但是也没有什么美味解馋。更何况这船上的厨子的手艺还真是不赖,所以他们四个人就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所有的饭菜一扫而光。
享受到了王翠翘的款待,众人就要告辞了。罗龙文来南京是为了公干,自然有他住的地方,而王明徽等人则要回到旅店。在分手之前,罗龙文和王明徽、毛海峰很是畅谈了一把,除了徐海到现在还是不善言辞。
告别了罗龙文,王明徽等人也回到了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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